柳蘊安得知了柳棠溪賣蘋果時的法子,怔了一下。
這法子,怎麼那麼熟悉,像是她那個時代才有的。
她不記得大曆朝曾有過類似的做法。
難道柳棠溪是商業奇才,突然想出來的?她最近也聽懷恩侯說起來,柳棠溪這次蘋果賣了不少錢。
不過,想到柳棠溪回京之後發生的變化,她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難道——
她不是重生而是如她一般穿越了?
可若是穿越,如何知曉她穿越之前發生的事情?猜的?
柳蘊安心中開始不安。
「清荷!」
清荷連忙從外面進來了,說「姑娘。」
「去讓人查一下,柳棠溪回京之後都在忙什麼。」
一聽這話,清荷立馬來了精神,她覺得她們家姑娘終於重視起來了,要收拾大姑娘了,連忙應了一聲「是,姑娘,奴婢馬上去。」
安排好之後,柳蘊安心安了不少。
眨眼間,地里的新鮮果子都賣完了。
柳棠溪看著這一疊銀票,樂得合不攏嘴。
原本庄子上一整年也就不到一千兩的收益,可她這一個秋日卻賺了六七千兩。
柳棠溪拿著銀票和帳簿去了懷恩侯府,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殷氏,殷氏看向女兒的眼中滿臉的驚喜和驕傲。
她想過女兒能賺錢,畢竟,在她眼中,女兒做什麼都厲害。
可她沒想到女兒竟然能賺這麼多,差不多一年能番十倍了。
等明年地里選取好的種子,精心培育,地里的莊稼產出會更多,而果樹得到照顧之後也會產出更多的果子。
還有那些不易成活的花也被女兒種了出來,不知會賣多少錢。
她生的女兒就是厲害,幹什麼都是最好的。以前侯爺總是誇讚那個庶女會賺錢,可如今那些個小賤人還不是比不上她生的女兒。
且,之前京城的人還在說她女兒的不是,跟她提起來女兒多半都是同情。可果子種出來之後,見他們家生意好,個個誇她女兒能幹。
女婿如今也得到皇上重視,一切都漸漸好起來。
柳棠溪表示想要把錢分給殷氏一些。
只可惜,殷氏沒要。
殷氏不僅沒要,還想著再跟懷恩侯說一說,把家裡最大的莊子給女兒。
給了幾次之後,柳棠溪也不再給了。
總歸她也不是個會亂花錢的人,她把這些錢都存好了,等到殷氏需要的時候再給她。
而且,殷氏自己也有幾個鋪子,比如有個小酒樓,等明年她把自己種的蔬菜運過去,保管讓她的鋪子裡多賺些錢。
忙完了這些,眼見著山楂開始上市了,柳棠溪又想吃好吃的糖葫蘆了。
可惜,京城雖大,糖葫蘆的種類卻太少了。
當晚,柳棠溪自己在家做了一些糖葫蘆。
先做了一個普通的去核的糖葫蘆,吃完之後,覺得有些不過癮,想到前世吃過的種類豐富的糖葫蘆,柳棠溪漸漸有些手癢。
如今她有錢了,所以,想到就去做。
柳棠溪先蒸了一些糯米飯,又把山楂從中間分開,去核。拿過來竹籤子,串一半山楂,再把糯米夾到山楂裡面,然後再串另外一半山楂。
最後,熬糖。
如今她有錢了,糖沾得也多。
很快,一串糯米冰糖葫蘆做好了。
咬了一口混合著糯米和山楂,又有足夠的糖分的糖葫蘆,柳棠溪一臉滿足,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
很快,第二串糖葫蘆柳棠溪也很快解決了。
因著她買了不少山楂,糯米飯也蒸的多,所以,柳棠溪做了不少。
給衛寒舟留了幾串之後,剩下的都讓程嬤嬤分了。
要說程嬤嬤跟了柳棠溪之後,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麼,莫過於吃得越來越好了。才跟著柳棠溪沒多久,臉就比原來圓了幾分。
吃過飯後,柳棠溪遞給衛寒舟一串糖葫蘆。
她自己沒忍住,又吃了一串。
見他吃得開心,柳棠溪不由得想起來還在老家的衛老三等人。
「也不知道家裡的山楂成熟了沒。」柳棠溪說。
她想他們了。
雖然懷恩侯府才是她的家,可那是原主的,侯府的人對她好,她總覺得有些心虛,也覺得愧疚,想要做更多來報答他們。
但對李氏他們就不一樣了,這些人是救了她的人,也是幫助她融入這個世界的人。
半年過去了,三皇子和柳蘊安都沒再找她的麻煩,看起來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只是,聽著衛寒舟平日裡給她講的事情,她總隱隱覺得朝堂並不安穩。
似乎,有了謹王的加入,這一池渾水更加渾濁了。
也不知合不合適現在把他們接過來。
衛寒舟想了想,說「應該熟了。」
「哎,也不知道爹娘他們過得好不好,扶搖有沒有氣二嫂,她跟舒蘭有沒有偷懶,複習我教她們的功課,伯生是不是長高了……」
衛寒舟沒說話,但眼神中也充滿了思念。
「相公,你說咱們要不要把娘他們接過來?」柳棠溪試探地問了一句。
衛寒舟抬眼看向了柳棠溪。
不說別人,就是隔壁黃府丞家,他那兩位夫人雖然不對付,但在一件事情上卻出奇地保持一致。那便是,都不想把老家的公婆接過來住。
而據他所知,很少有媳婦兒想跟婆母住在一起。
在翰林院,他也沒少聽同僚提起來這樣的事情。
他那些同僚都是書讀得極好的人,但家中事務卻不通。
每每提起來,大家臉上都很是煩躁,滿口的之乎者也,痛斥此事。
他家娘子卻是與旁人不同。
想到在家中時,媳婦兒跟娘和嫂嫂們相處得極好,甚至比對他還好,衛寒舟心中有些酸。
「咱們家裡夠大,能住得下爹娘他們。若是爹娘不想跟咱們一起住,我在京城還有幾個宅子。若不想住在京城,還可以住在我在京郊的院子裡。」柳棠溪道。
「爹娘未必想要如此。」衛寒舟說。
他爹娘的性子他了解,最是不會占人便宜的。
柳棠溪眼珠子轉了轉,說「那就再買個新的啊。爹娘養了你這麼多年,到你報答的時候了,你把你的俸祿全都給爹娘。這些時日他們應該也攢了不少錢,把家裡的地賣了,就差不多能在京郊買個院子了。」
衛寒舟仔細算了算銀錢,若按照娘子這般想,的確是差不多了。
不過——
「為夫若是把俸祿都給了爹娘,如何養家?」
柳棠溪臉上露出來微笑,湊近了衛寒舟,挑了挑他的下巴,說「我養你啊~」
瞧著衛寒舟眼神中的情緒,柳棠溪不怕死地補充「別說是一個你了,就是十個八個我也養得起。」
「娘子還想養十個八個?」衛寒舟的眼神突然變得危險。
聽到這話里的意思,柳棠溪還真的在腦海中思考了一下,然而,見衛寒舟眯了眯眼,她趕緊搖頭,說「不,養你一個就夠了!」
一個冷酷的衛狗蛋就夠讓人難以應付了,更何況十個八個。
這話衛寒舟如何能忍?
看著柳棠溪狡黠而又得意的眼神,衛寒舟親了過去。
猶豫衛寒舟剛剛吃完糖葫蘆,嘴上還沾了一些糖,所以,柳棠溪覺得今日這個吻是酸甜口味兒的。
不過,在衛寒舟的手不老實的時候,柳棠溪突然喊了停。
「等……等下,手上太黏了。」柳棠溪抬了抬手。
衛寒舟眼神微紅,抬手握住了柳棠溪的手,吮了吮她的手指。
柳棠溪見著衛寒舟如此,心砰砰砰跳了起來,一股異樣的感受從手指傳達到心裡。
衛寒舟這樣子,也太撩撥人了。
他也太會了吧!
明明之前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雞,怎麼學習能力這麼強。該不會是偷偷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吧?
「你……你是不是跟什麼書上學的?」
想到,柳棠溪就問了出來。
問完,卻見衛寒舟卻突然抬頭,盯著她幾息,啞著嗓子說「還是去洗洗吧。」
說著,衛寒舟抱起來柳棠溪朝著淨房的方向走去。
「喂!」柳棠溪有些慌張。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去浴室。
衛寒舟卻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很快,浴室里傳出來嘩啦啦的水聲,同時還夾雜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柳棠溪感覺自己身處驚濤駭浪之中,緊緊纏著衛寒舟的腰才沒被淹沒。
她也著實沒想到,在古代還能體會一番在現代才有的浴室情節。
看著衛寒舟長長的頭髮,以及跟平時的冷漠不同的臉,更覺刺激。
半個時辰後,兩個人從浴室中出來了。
柳棠溪渾身無力地趴在衛寒舟身上,衛寒舟則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熄燈過後,一切歸於平靜,柳棠溪趴在了衛寒舟的懷中。
想到之前探討的問題,柳棠溪又問了一遍「如今朝中局勢如何?可方便把娘他們接過來?」
衛寒舟撫著柳棠溪的背,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可以。」
聽到這個回答,柳棠溪暫時忘了疲憊,激動地用胳膊肘撐起來身子,看著衛寒舟的臉,問「真的?」
衛寒舟道「真的。」
柳棠溪大喜,抱著衛寒舟的臉親了一下,說「哇,太好了,我明日就把爹娘他們接過來。」
衛寒舟剛剛緩下去的感覺再次起來了。
看樣子,娘子似乎不累?
回味起剛剛在淨房的感覺,衛寒舟喉結微動,他抬手摸著柳棠溪臉,側過身去,說「明日太早了一些。」
「啊?那什麼時候?」柳棠溪臉上流露出來失望的神色。
衛寒舟慢慢壓了過去,把頭埋在柳棠溪脖頸,嗅著香氣,啞著嗓子說「我先給爹娘去一封信,詢問一下。最快也得過了年才能來。」
柳棠溪哆嗦了一下,說「衛……衛狗蛋,不,不要了。」
她再也不懷疑衛寒舟不行了。
他不是不行,他是太行了。
「嗯?」衛寒舟抬頭,看向了柳棠溪的眼睛,「娘子叫我什麼?」
柳棠溪咽了咽口水,非常識時務地改口「相……相公。」
「嗯,下次別叫錯了。」
「哦。」
說完,嘴被人堵住了。
親了許久,衛寒舟才停下這個吻。隨後,起身又去了淨房。
柳棠溪則是鬆了一口氣。
等衛寒舟出來,柳棠溪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裹緊了身上的被子,不敢亂動一下,生怕衛寒舟下一瞬又撲了過來。
看著她這副模樣,衛寒舟感覺剛剛壓下去的感覺又要上來了,心頭痒痒的,仿佛有什麼在心上赤腳跳舞一般。
他微微蹙眉「別動,睡覺。」
柳棠溪詫異,乖巧而又委屈地解釋「我沒動啊,相公。」
衛寒舟抿了抿唇,嘆氣,躺到了床上去。
「相公,被子。」
「不用。」
「天氣冷。」
他不冷,還有點熱。
「睡吧。」衛寒舟轉身,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著。
「哦。」
柳棠溪把頭靠在衛寒舟肩上,嘴角帶著笑,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