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鮮紅,染紅背面,少女的閨床上圍了四五個人。【Google搜索】
一張張血紅的綿帛,不時地被扔到了地上,場景簡直慘不忍睹。
「八斤!八斤不怕!」
「疼!」
「舅舅我疼!」急速失血使她臉色煞白,八斤惶然地道:「舅舅,我是不是就要去找我爹和我娘了……」
「不會的,不會的,舅舅是皇帝,我是九五之尊,朕命令你沒有事,你就不會有事!」
此時已經到了馬上要拔刀的關鍵時刻。
謝伯,血紅的手握住刀柄,大吼一聲,「陛下,我要拔刀了!」
「噗」地一下,鮮血飛濺。
「啊!」
一聲粗啞悽厲的慘叫聲響起,頃刻間從屋裡穿破屋頂。
那聲音慘的好像是什麼人,受了最疼的酷刑。
梁鴻晟和楚貽,在外間再也聽不下去,直接從了進來。
進來的瞬間,看見的就是親自的親外孫女,胸口上一股股的鮮血湧出。
「快止血!」謝伯大叫一聲,旁邊的太醫立刻地上來敷藥的棉帕。
「八斤!八斤,外婆的好孫兒……」
楚貽心如刀絞,說著就要撲上去,就被一旁的太醫給攔了下來。
梁鴻晟同樣心痛難當,他扶著老伴道:「沒事的,肯定會沒事的。」
一場救治從下午持續到天黑十分,閻瑾瑜陷入長久的昏迷,一條命總算是保住了。
「還好有她爹娘留下的保命藥丸。」謝伯道:「從前林丫頭好的時候,不把那些藥碗當回事,現在最後一顆也沒有了,我老頭子不中用嘍,這麼多年都沒能把她給醫好了。」
「現在連他們的女兒,也差點沒保住。」
老頭子邊說邊收拾著銀針。
屋裡安靜的只剩下萬如意抽泣的聲音,「陛下……」
梁鳳蕪守在閻瑾瑜的床邊,眼睛上的血紅已經退下去了一些,「謝伯說的沒錯,是朕的過錯,沒能護好二妹的唯一的孩子。」
閻瑾瑜雙眼緊閉著,一張臉有太多跟林楚楚相似的地方,若不是鼻子和額頭都像了閻永錚,就跟在林楚楚臉上復刻下來一樣。
「八斤,快些好,等你好了,你想要什么舅舅都答應。」
「舅舅再也不逼你去國子監聽夫子講課了,你想騎馬就騎馬,想射箭就射箭!」
他的妹妹天潢貴胄、金枝玉葉,卻自小流落鄉野,在林家飽受虐待長大,就算是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嫁給了閻永錚,那日子過的也飽受公婆刁難。
更他們親人相認以後更是日子過得,一日勝過一日的兇險。
梁鳳蕪瞧著,他們唯一的骨血因為自己傷成這樣,難受的心口發疼。
「永凰……」
「永凰……」
說好的永沐皇恩,現在他卻護不住,妹妹和妹夫的唯一的孩子。
「陛下,勿要太過自責。」萬如意也難受得緊,「要是楚楚和駙馬現在醒著,也不願意你那麼難過。」
一代帝王,脆碎的時刻能有幾時候,過去有妹妹鼎力相扶著,現在有體己的皇后陪著。
梁鳳蕪長嘆一聲,拉起閻瑾瑜失血過多的手道:「終究還是我欠楚楚和永錚良多。」
自從長寧公主夫妻出了事,安陽王府就一直沉寂著,甚少有真正開懷的時候。
眼下他們唯一的女兒永凰公主卻出了這樣的事。
……
出了空間以後,林楚楚要趕著去參加林氏集團的晚宴,並沒有送閻永錚一起離開。
「晚上結束了要想著給我打電話。」閻永錚目光依依不捨,身體傾斜下來,要親不親似的挨著。
不知這人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甜言蜜語,林楚楚被他粘稠的姿勢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應承,「會的,一結束就給你打電話。」
雖然她現在還沒正式答應,但關係儼然甜蜜的往戀人的方向發展。
閻永錚輕笑了下,道:「今天就不親你了,留到下次……」
「為什麼要留到下次……」林楚楚剛出口就覺不對,立刻改口嗔怪道:「誰說下次同意你了!」
「嗯……那好……」閻永錚忍不住笑,「那等你同意的。」
他看著林楚楚上了白色邁巴赫,車子不走他也不走,逼的林楚楚降下車窗,「你先走,我看著你離開。」
在大昭也一直都是,林楚楚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管是豫州城牆上赴死的背影,還是北伐軍征討的背影。
思及從前,閻永錚心上緊了一下,並未多說什麼,在林楚楚目光的注視下,轉身向停車場的電梯走去。
從前車馬慢,人的心也慢,慢悠悠的古代車駕,只要他一回頭就能看見她逐漸遠去的背影。
可現在,千年的時光,凝結千年的智慧,一切變得觸手可及,就連分別都變得那麼快。
四個輪子的車駕讓人連背影都尚未記住,就嗖地一下子消失在眼前。
觀光電梯緩步上升,透薄的玻璃能看見林楚楚,起車打火車子亮起大燈。
視線隨著電梯上移,就見幾個拎著鐵棒的男人,驟然砸碎了林楚楚的車玻璃。
情急之下,閻永錚幾欲破窗而去,然而現代的鋼化玻璃,鋼筋與混凝土牢牢擋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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