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夢8
周五下班, 許梁宜同意和陸懷洲回了趟明城。
主要是,許梁宜想去雲錦灣看看那隻白貓恢復得怎麼樣了。
在楊阿姨她們的悉心照料下, 再次見到白貓時, 它沒了之前的虛弱和疲乏,變得有點活蹦亂跳。
陸懷洲剛來到門口,白貓跑到他的腳邊。
「小二, 想爸爸媽媽沒。」
男人抱起貓, 對它問。
「……你胡說八道什麼。」
許梁宜抽了下嘴角。
當天晚上,商湛約陸懷洲第二天去玩賽車, 陸懷洲問許梁宜要不要去。
許梁宜道:「你去吧, 我回燕城。」
她被陸懷洲拽到腿上, 「生氣了?」
?
許梁宜道:「沒有啊。」
許梁宜道:「方沁想約我明天看電影, 正好, 你也有朋友約, 我們各玩各的啊。」
陸懷洲將她的手捏在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他沒說話, 只是看著她, 唇角淡扯著。
許梁宜:「幹嘛。」
「誰要跟你各玩各的?」
「我帶你去玩賽車, 很刺激的。」
陸懷洲道。
「刺激你個頭, 我不喜歡賽車。」
許梁宜拒絕。
她第一次陪陸懷洲去玩賽車的時候, 差點都吐了,他開的速度太快, 跟玩命一樣。
陸懷洲道:「那你想玩什麼?」
「你不跟商湛約了?」
許梁宜道。
陸懷洲:「嗯。」
許梁宜道:「那我們……去歡樂谷玩吧。」
談戀愛, 怎麼能少一場約會。
可能因為太過期待第二天, 許梁宜在夢裡盪在了一艘小船上,載著小船的不是碧波湖水, 而是星辰大海。
周六,她刻意打扮了一下,才跟陸懷洲一起出門。
歡樂谷以前他們一起去過,只不過那時候,她的心境與現在完全不同。
首先玩的項目是碰碰車。
一共玩了兩次。
第一次是各開一輛車,然後陸懷洲總是往許梁宜撞,許梁宜也不是吃素的,在被他挑釁了兩次後,就也發狠地撞上去。
陸懷洲開碰碰車的姿勢跟他開正常的車沒什麼兩樣,掌控方向盤的動作懶洋洋的,又拽,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攻擊力極強,一旦有人想去撞許梁宜,都會被他撞飛老遠。
其他的車,根本沾不到許梁宜的邊。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牛逼?」
許梁宜終於忍不住開口。
陸懷洲對她勾了下唇,「還行吧。」
許梁宜挑了下眉,猛地就撞了過去。
陸懷洲笑了聲,往後躲,許梁宜雄赳赳氣昂昂,又撞過去,每撞一下陸懷洲,她都會大笑。
男人瞭起眼皮看她,卻好像很享受。
後面兩個人坐在一輛碰碰車裡,又玩了次。
可能因為之前陸懷洲的蠻橫行徑讓不少人看不下去,這次有不少車來撞他倆。
車就那么小一點,兩個人緊挨在一起,膝蓋抵著膝蓋,許梁宜的馬尾經常會甩到陸懷洲臉上。
「都跟你說那邊了!」
許梁宜吼他。
陸懷洲只能乖乖地跟著轉動她想開的方向。
「開心嗎?
許梁宜。」
玩完碰碰車,男人用他那隻汗濡濡的大掌摸到她腦袋上。
許梁宜想說開心,她好開心,話到嘴邊,變成「不告訴你!」
「還想玩什麼。」
他問。
許梁宜道:「海盜船。」
陸懷洲去拿票的時候,許梁宜去排隊買冰淇淋,她口渴了,想吃根冰淇淋再玩下一個項目。
「梁宜。」
聽見有人喊她。
「祝師兄?」
許梁宜沒想到會在歡樂谷碰見明大的學長。
「一個人來玩?」
祝濤問。
「不是,我……」許梁宜話沒說完,陸懷洲已經買好了票,來到她旁邊,他摟住她:「怎麼跑這來了,害我好找。」
許梁宜:「我不是用微信跟你說過我要來買冰淇淋嗎?」
陸懷洲道:「沒看見。」
「梁宜,我朋友還在那邊等我,先走了啊。」
祝濤道。
陸懷洲一來,就氣勢過強,祝濤根本沒辦法多待。
「祝師兄再見。」
「再見梁宜。」
祝濤剛離開,許梁宜點的冰淇淋好了,她走過去從售貨員手裡接過。
許梁宜低頭舔了一口,對陸懷洲道:「陸懷洲,我只買了一根。」
陸懷洲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勾頭往她手上的冰淇淋舔了一大口。
「挺甜。」
他說。
許梁宜嘴上嫌棄他:「你不能自己去買一根嗎?」
陸懷洲突然壓過腦袋來,往她唇角舔了下。
好像她那裡沾了冰淇淋。
許梁宜:「……」
「你怎麼這麼多師兄?」
他偏著頭,臉還湊在她面前。
他在吃醋?
許梁宜翹了下唇,道:「那個祝師兄是我大一的時候,做過我們班導生,我跟他,也不算熟……」
他這回直接封住了她的唇,「許梁宜,我對你那位祝師兄可不感興趣。」
他吻得更狠了。
周圍好多人,他也不嫌丟人。
但許梁宜竟然沒推開他,任他親她。
仿佛,她想到一個自己曾經很看不下去的畫面。
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在他們宿舍樓下難捨難分,樓樓抱抱。
她和陸懷洲也變成這樣了嗎。
「陸懷洲,冰淇淋要化了。」
許梁宜說。
*
一天下來,歡樂谷的項目被許梁宜和陸懷洲玩了個遍。
最後玩的是鬼屋。
鬼屋裡,看見一個吊死鬼的時候,陸懷洲把許梁宜往懷裡扯,他拍拍她的頭,「別把你嚇傻了。」
「你才嚇傻了,我覺得不恐怖好嗎。」
許梁宜無語道。
她發現陸懷洲將她抱得有些緊。
以前他們從沒玩過鬼屋,因為陸懷洲說這玩意小兒科,每次都不同意跟她進來,這是他們第一次進鬼屋。
「陸懷洲,你看,奈何橋上的那個女鬼會劈叉。」
許梁宜把他拽過去。
陸懷洲卻把臉偏向一邊。
「陸懷洲,你不會怕鬼吧?」
許梁宜終於有所察覺。
陸懷洲很沉默。
她破天荒地,主動貼到他懷裡抱住他:「不怕,有我在呢。」
陸懷洲一下子抱緊了他。
她感覺到他的手臂在輕顫。
「我不想玩了,好無聊啊,我們出去吧,」許梁宜突然說。
陸懷洲低笑了聲:「害怕?」
許梁宜承認:「對啊,我害怕。」
「那走吧,哥哥帶你出去。」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
*
從鬼屋出來,兩個人去到一家奶茶店稍作休息。
許梁宜喝奶茶的時候,往旁邊的人看了眼。
她清晰地記得剛才從鬼屋出來的時候,他的臉有些蒼白,現在倒是紅潤了回去,模樣懶散,半點看不出來他這樣的人,會產生什麼害怕的情緒。
可她不會忘記,當時他抱著她時,微微發顫的手臂。
他藏得還挺深,今天才讓她發現這個秘密。
他害怕鬼,會跟他那個墜亡的替身母親有關嗎?
「我想去看電影。」
許梁宜抬起頭。
陸懷洲道:「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飯?」
「吃什麼。」
陸懷洲道:「你定。」
「幹嘛什麼都我定啊。」
「我不知道吃什麼。」
許梁宜道:「那去芬河西路那家烤肉店?」
陸懷洲道:「行。」
*
吃完飯,兩個人去到電影院。
許梁宜選了一部喜劇,陸懷洲對她選的沒什麼意見,一副你想看什麼就看什麼的樣子,然後去買票了。
兩個人是現場買的票,最近場就是十多分鐘後,所以他們在外面坐著等了幾分鐘,就進場了,到得比較早。
電影快開始的時候,許梁宜好像看見了伊槿。
可能覺得沒面子,那次酒會之後,伊槿沒再去簡談上過班。
伊槿好像是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兩個人手牽著手走進來的,好巧不巧,位置就在他們前面一排。
影廳里光線很暗,伊槿沒注意到她。
許梁宜不可能主動去打招呼,當作沒看見她,目光投到開始播放GG的大屏幕上。
他們看的這部電影叫《一齣好戲》,黃渤演的。
裡面有王寶強,還有王迅。
那必然是一部令人捧腹大笑的喜劇。
可是看到後面,許梁宜發現哪裡不對勁。
前面是捧腹大笑了,可是結尾看完,為什麼她隱隱覺得脊背有些發涼?
「啥呀,演的啥啊,不是喜劇嗎,尬死我了。」
她聽見伊槿吐槽。
「你可能沒看懂,這個電影挺有深意的。」
她男朋友說。
「哪裡有深意了?
我感覺裡面的人都跟神經病似的。」
伊槿道。
甄珩道:「船上那些人除了黃渤,都死了。」
「……」
「你別嚇我!」
伊槿道。
「真的。」
……她是想帶陸懷洲來看喜劇的。
許梁宜本來也一頭霧水,沒太看懂這電影最後演了個什麼,但聽了別人的解讀,心裡不大舒服。
「走了。」
陸懷洲已經起了身,掌心落到她頭上。
「你看懂那個電影沒。」
走出電影院,許梁宜問。
陸懷洲道:「有什麼沒看懂的,不就是個喜劇嗎。」
「……」
看來他和她一樣沒深想,也沒聽到伊槿男朋友說的話,許梁宜道:「那你覺得好笑嗎,我都沒看你笑。」
陸懷洲:「太傻逼了,笑不出來。」
「……」
「你在諷刺我?
我就笑了,你是不是在說我也傻逼?」
許梁宜道。
陸懷洲道:「沒,我怎麼敢。」
許梁宜道:「你等下,我想去上個廁所。」
陸懷洲道:「行。」
*
伊槿正站在洗手台邊對著鏡子補妝,忽從鏡面看見有個人來到她後面,排隊等洗手。
她手裡的口紅差點嚇掉。
許梁宜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消退,這是為什麼?
!
妝是沒心思補了,伊槿收掉口紅,轉身的時候,想裝作沒看見許梁宜,目不斜視地朝外走。
但還是沒忍住,在她面前停了下來,「餵」了聲。
許梁宜抬起眼。
「我就說你有點眼熟,果然沒看錯,這麼巧啊,你也來這邊看電影?」
伊槿道。
許梁宜「嗯」了聲。
哼,很好,這麼冷淡。
伊槿道:「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呢,走了,拜拜。」
許梁宜道:「拜拜。」
尷尬的對話結束,伊槿大步朝外走,滿身細胞都在後悔她為什麼要熱臉貼冷屁股?
一出廁所門就看見除了她男朋友等在外面,還有個很帥的男人站在外面。
因為對方氣質過於特別,那天還對她冷過臉,那天見過一面之後,伊槿就深深記下了他的長相,並且多日後再見,她一眼就認出來。
那個她老爸都不敢得罪的聖瑞副總裁陸懷洲。
伊槿挽住自己男朋友的胳膊,快步往前走。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許梁宜嗎?」
伊槿對甄珩問。
「記得。」
甄珩道。
「我剛才在廁所碰見她了!她男朋友陸懷洲也在外面,這兩個人到現在竟然都還沒有分手。」
伊槿道。
「我知道,他們剛才就坐在我們後面。」
甄珩在一個聚會上見過陸懷洲,他有個朋友是陸懷洲那個圈子的。
可以一手遮天的圈子。
他在生意場上沒什麼野心,所以不試圖攀附這個圈子的人,剛才就沒有上前打招呼。
陸懷洲似乎也沒認出他來。
他那樣的人,根本不會記得他們這些小人物。
當時坐在他旁邊的女人他留意了,極漂亮,比伊槿跟他描述的更驚艷。
「啊?
你剛才怎麼不說?
!」
伊槿不敢相信當時許梁宜和陸懷洲就坐他們後面。
甄珩道:「我還不是怕你跟人家吵起來,你跟那個許梁宜不是不對付?」
伊槿道:「她不惹我,我才不會跟她吵!」
*
甄珩和伊槿就近在商場裡選了家餐廳吃飯,靠落地窗。
剛坐下,看見外面一個公交車站牌旁,正在發生小學生霸凌場面。
他們身穿明城第十六小學的校服。
一群個子高一些的小蘿蔔頭,把一個個子矮一些的小蘿蔔頭圍在中間,那個矮一些的小蘿蔔頭臉皺巴巴的,眼裡噴著怒火,卻又帶著害怕,不敢發作。
其中一個大蘿蔔頭,突然揪住那個小蘿蔔頭的頭髮,用力一扯。
伊槿皺起眉,就要起身。
視線多出一個皮膚白得冒光,美得不像話,但氣質溫柔成水的女人。
女人走過去,揪住那大蘿蔔頭的頭髮,用力扯了下。
兩分鐘前。
「許蕊同學,每回都考第一名,這麼厲害啊?
憑什麼我妹妹每回都只能排你後面,下回你再敢給我考第一試試?」
劉圓圓推了許蕊一下。
許蕊皺起臉,「你,你和你妹妹再努力點,說不定就能超過我了。」
這麼多人,讓許蕊害怕得往後退。
卻退無可退,後面就是公交車站牌,她的小脊背撞到站牌上。
「我妹妹已經很努力了,誰讓你這麼霸道,每次都霸占著第一,你考差點兒,我妹妹不就能第一了?」
劉圓圓道。
許蕊道:「你,你妹妹考好點,她就能第一了!」
劉圓圓靠近許蕊,「所以,你是不願意聽我的話咯?」
許蕊道:「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很好,許蕊,」劉圓圓眯眼笑了一聲,猛地揪住許蕊的頭髮,用力一扯。
「啊!」
幾秒後,劉圓圓的頭髮卻也被人揪住,用力一扯。
「誰啊?
!」
劉圓圓疼得呲牙咧嘴,被迫鬆開了許蕊的頭髮。
抬頭,是個長得好美好美的大姐姐,可這個大姐姐做的行為卻不美,甚至有些恐怖。
「你鬆開我!」
劉圓圓氣得臉紅。
「剛才你不也是這樣對人家的?」
許梁宜說話並不凶,還有些溫柔,可聽起來卻叫人害怕。
大蘿蔔頭們都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我,我,我——」劉圓圓我了半天,我不出什麼來,伸起小腿兒就想往許梁宜身上踢,後領被什麼人拎住,丟到一邊,差點沒站穩摔到地上。
抬頭,是個好兇的男人。
他個子好高,大蘿蔔頭們都要仰起頭才能看清他長什麼樣子。
「你們,你們欺負人!」
劉圓圓大吼。
陸懷洲蹲下來,勾唇笑,「要不要哥哥教教你什麼才叫真正地欺負人?」
男人雙手握拳,扭了扭,發出骨骼碰撞的聲音。
他冷峻的眉宇,活像閻羅。
瞬間嚇跑了好幾個大蘿蔔頭。
劉圓圓小臉變得慘白。
她撒腿也想跑。
被許梁宜扯了回去。
許梁宜微彎下腰,漂亮的眼睛直視她,聲音發涼:「記住了,我是她姐姐,下次再帶人欺負她,我擰斷你的骨頭。」
「嗚嗚,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放我走吧!」
劉圓圓哭出聲。
「跟她道歉。」
就算小孩哭了,許梁宜也沒有心軟,將她推到小蘿蔔頭面前,力道不輕。
「對不起,對,對不起!對不起!」
劉圓圓哭得發抖,一連說了好多個對不起。
許梁宜這才鬆開她,吐出一個字:「滾」。
人都跑光了,許蕊還站在她,瞪著許梁宜看。
「你叫什麼名字?」
許梁宜問。
許蕊道:「我,我叫許蕊。」
「還挺巧,跟我一個姓。」
許梁宜露出笑容。
她的笑容好像要把許蕊融化掉,把她的小心窩塞得滿滿的。
「你怎麼惹著她們了?」
許梁宜問。
許蕊道:「我沒惹著她們!那個劉圓圓是劉艾的姐姐,她不讓我考第一!」
許梁宜道:「劉艾是你的同班同學?」
「嗯!」
許梁宜摸了下許蕊的頭,「姐姐告訴你,考第一不是你的錯,不用理她們。」
「如果她們再找你麻煩,你就說,你姐姐許梁宜要是知道了,不會放過她們。」
許梁宜道。
陸懷洲好整以暇地看過來,小姑娘一本正經胡謅的本事,他是佩服的。
「我,我姐姐許涼怡?」
許蕊瞪大眼睛。
許梁宜道:「嗯。」
「就是我,小孩,你有紙筆嗎?」
許梁宜道。
「有,有的!」
許蕊把自己的小書包放下來,從裡面掏出一個小本子,還有一隻鉛筆。
許梁宜把自己的電話寫了上去。
「會打電話嗎?」
許梁宜問。
「怎麼不會!」
許梁宜笑:「以後再有人欺負你,你可以打這個電話,可能不能立馬到你身邊,但不會放過那些欺負你的人。」
許蕊瞪大眼睛,用力點了下頭。
「我也給你留個我爸爸的電話!」
許蕊道。
小蘿蔔頭攥緊鉛筆刷刷刷,在她的小本子上也寫了一串數字,然後她將這一頁撕下來,塞到許梁宜手上。
「小孩,你不要我的電話了?」
許梁宜寫的電話號碼也在這一頁上。
許蕊笑兮兮的,手往自己的腦袋一指:「姐姐,我已經背下來啦,現在它在我腦子裡!」
……
伊槿恨不得把這個畫面拍下來,可等她腦海冒出這個念頭時,小蘿蔔頭已經跟許梁宜揮手說再見,背著小書包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伊槿回頭,發現甄珩也在看外面,皺眉:「喂!」
甄珩收回目光。
「哼,被她搶了先,不然教訓那群小孩的就是我了,她和陸懷洲真夠善良的,要是我,肯定一巴掌往那大孩子臉上扇過去,校園霸凌不行的。」
伊槿搖搖手指頭說。
甄珩:「你想以暴治暴?」
「那不然呢,那群小孩後面肯定還會找那小蘿蔔頭麻煩的。」
伊槿道。
甄珩道:「我覺得她們不敢了,剛才那兩人都把人家嚇哭了。」
「倒也是,我看那小孩腿都抖得不行。」
伊槿笑出聲。
「這個許梁宜,還不算太討厭嘛。」
伊槿叉了一塊麵包。
*
也不知道陸懷洲這個人怎麼了,許梁宜本來想上副駕駛的,卻被他拉到后座。
她被他抱到腿上。
「幹嘛?」
陸懷洲掌著她的腰,嗓音低濁,「親會兒。」
「……」
這個人為什麼突然發情?
許梁宜只推了下他,沒推了,任他吻她。
他親人的時候,手經常並不安分,會伸進她衣服里亂揉,但這次好像只專注於親這個事,手就摟著她。
複合後,他好像真的沒有以前那麼糙了,會考慮到她的感受。
「怎麼還給人家留電話了?」
他終於停下來,問她,「你就這麼認了個妹妹,活菩薩可能都比不過你。」
許梁宜覺得坐著不太舒服,往後挪了下,卻被他扯回去,「別亂動。」
「……」
許梁宜便不動了,就以這樣的姿勢跟陸懷洲說話,「我小時候也被霸凌過。」
陸懷洲:?
許梁宜道:「那時候我讀小學一年級,就像許蕊這麼大吧,我們班這個女生嫉妒我長得好看,趁我睡覺的時候想用筆劃花我的臉,沒成功,我醒來發現她有這個意圖,把垃圾桶提起來扣到她頭上。」
「我們個子在班裡算比較矮,都坐在第一排,旁邊就是教室的垃圾桶。」
「後來呢,她就叫了一幫高年級的學生在放學之後堵我。」
「你被打了?」
陸懷洲問。
「沒,他們是想打我來著,因為他們讓我磕頭道歉,我當然不可能啊,別說磕頭了,道歉我都不可能道的,於是他們就想揍我,我就大喊,說我爸是警察局局長,我哥哥是跆拳道冠軍,我還有一個叔叔,是殺豬的。」
「他們信你了?」
「沒有,他們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有個人就踢了我一腳,但是這個時候,一個賣紅薯的老大爺跑了過來,攔住了他們,沒讓他們欺負我,我回家後把這個事告訴我爸,我爸告到學校,找了那幾個人的家長,他們就沒再來找過我的麻煩。」
陸懷洲目光曜曜,安靜半晌,捏她的臉,「原來你小時候,跟現在一樣虎。」
「……」
「你說我是母老虎?」
許梁宜問。
「……」
「能把『虎』擴意成『母老虎』,我也是服了你。」
陸懷洲道。
他十指和她緊扣的右手,一直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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