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看大院子弟們都是仰望的姿態,認為他們這些人不識人間疾苦,仗著父母的勢耍威風,一輩子都順風順水。
實際上大院就是個小社會,各種人性美醜被無限放大,他們享受著父母帶來的順當,可同樣的,他們的人生既定,沒什麼波折和新奇。
努力與否並不重要,誰真正關心他們要什麼呢?
父母愛面子,學習好的孩子會被架到火爐上時刻烘烤,寄予厚望,可他們這些沒啥上進心的孩子們,則跟透明人似的。
他們身上被貼了不少標籤,反正如果他們與別人家的孩子起爭執,父母會不問緣由,先給自家孩子一巴掌。
他們已經不記得,除了兄弟們外,還被誰護在背後了。
而兄弟們的維護,與秦班的又不同,一個瞧著虎背熊腰,但也僅僅是拳頭上的來往,可一個身形單薄甚至還驕傲地挺著孕肚,卻能在方方面面護住他們!
真真是暖到了他們的心窩子……
秦聿珂揚揚手裡的紙條,「得嘞,本來我還想著讓你們自費喝果茶呢,現在有人贊助了。」
「那往後軍訓的時候,你們想要喝,就派值日生來我家裡幫忙。」
這會兒大傢伙對她的話沒有絲毫牴觸心理,紛紛點頭應聲,準備閒暇的時候排好班。
宗盛輝拿著靶子看了許久,上面的彈孔是線性排布的,可以說打靶的人從打出第一發子彈的時候,就將更多的因素考慮進去,比如難以控制和計算的後坐力。
不過呢,秦聿珂應該屬於另一種天賦型的,畢竟她的背景很簡單,根本沒有可能接觸到這個領域。
趁著宗盛輝還盯著靶子犯傻,秦聿珂就從自己的保姆背包中掏出一碩大罐子裝的自製防曬霜,讓班裡的女生們塗抹,就是男生們也被她瞪著眼給迫使著將外露肌膚,無一遺漏地抹上。
「都抹均勻和仔細了,我可不想等你們軍訓過後,一個個漂亮的小姑娘和帥氣的小伙兒們,黑得跟在碳堆里打滾似的,辣我眼睛……」
都是大孩子了,他們不跟低年級似的,一放暑假不畏懼烈陽到處亂竄亂跑。
基本上他們會在屋子裡躲懶,一早一晚才出來活動。
加上吃得好,如今十班的學生們明顯個個白淨帶肉感,瞧著就是比其他班裡的學生有精神勁和活力。
學生們無奈地配合著秦班玩。
九班的學生們筆直一動不動地站著,餘光始終往這邊瞟。
也不知道十班的班主任又跟學生們嘀咕啥,反正他們就看到隔壁班的同學們手往身上亂搓,就像是被蚊蟲咬了似的。
學生們訓練的時候,班主任們也不能閒著,得一同站在烈陽下,輔助教官們維持紀律、糾正動作,忙得不輕。
秦聿珂則先去財務科,預支了艾程沁的工資,上了個廁所,這才慢悠悠地回來坐在樹蔭里,拿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隨著三輪車而來的,除了六個保溫桶,還有一把特製的摺疊椅。
拉上帳篷似的蚊帳,她舒服地躺在裡面,沒事搖兩下,吃點點心和堅果,喝點果茶,便蓋上毛巾被打盹。
愜意得讓人牙根痒痒!
奈何人家是孕婦,能幫忙看著班級就不錯了,而且十班學生竟是比其他班級的還要配合,吃苦耐勞一聲不吭地讓人驚奇。
秦聿珂是被嘈雜的聲音吵醒的。
她下意識看了下時間,自個兒已經睡了4十多分鐘,學生們都坐在原地休息呢。
她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喝了水潤潤喉嚨,這才發現是教官們在切磋功夫呢。
秦聿珂原本懶洋洋地看著,可突然她覺察出來不對勁了,其中一位咋是她男人呢?
而另一位她也認識,正是她臨時搭檔宗盛輝!
她立馬來精神了,從自己的紗帳里走出來,那瞧熱鬧的腳步格外輕盈,哪裡像是她之前挺肚子的磨蹭?
挨著第一排的女同學們坐下:「什麼個情況?」
學生們如今人手捧著果茶,空氣中飄散著淡淡溫涼的香甜,差點沒饞哭隔壁九班。
十班有7十六名學生,六桶果茶基本上他們也就人人喝三水壺而已。
烏龍茶的清香,配上蜂蜜中和後各種果子獨特的酸甜,微微涼中還有薄荷的提神舒爽,一口便能讓人在這樣燥熱的天氣,渾身毛孔都泛著股滿足。
十班的學生們也很壞,這些果茶是秦班辛苦熬製的,他們肯定不捨得讓出去,而且他們霸獨慣了,一向不樂意與人不對等分享。
他們家裡的條件不錯,其他班的學生們大部分是自帶茶缸接操場上的熱水喝,而他們是帶著水壺,就擰開瓶蓋給人倒一口嘗嘗味。
這泛著絲絲涼氣的果茶本就清香,喝到嘴裡更是豐富了感覺,只一小口,酸、甜、涼、爽,像是過電似的竄到4肢百骸,學生們都禁不住哆嗦下。
再要,十班學生傲慢的不給了!
掏錢買也不行,畢竟每個人也就能平攤三壺而已,他們自個兒都不捨得大口地灌呢。
「不知道呀,」女學生們小口喝著果茶搖搖頭,小聲地跟秦班分享道:
「就是我們操練了一上午,總教覺得我們表現不錯,也為了提高大傢伙操練的積極性,便組織教練們表演,什麼打拳、翻跟頭、跨欄跑、互相切磋的,可精彩了!」
秦聿珂幽幽地瞪她們:「有小哥哥看,你們也不喊醒我……」
女學生們嘴角抽抽,她們是想將她當成老師對待,而且她是孕婦,睡得這麼香甜,誰捨得喊?
「也不知道那位老師是從哪裡竄出來的,上來就跟我們總教切磋,哎,別說那位老師真是太帥氣了……」
「雖然是我們該占自個兒的總教,可是我們不能違心偏袒……」
就是男同學們都探著脖子,激動地說:
「肯定是新來的體育老師,受過特訓的,不然總教這麼厲害的人,怎麼還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不知道咱們學校今年體育生的課程中,有沒有散打……」
「賊帥氣,這揮拳踹人哪裡是打架,跟演戲似的……」
婁文彥見到自家媳婦爬起來,拳頭和腿越發兇殘狠厲起來,惹得學生們熱血澎湃地連連叫好,掌聲吶喊聲此起彼伏。
又正值課間,就是低年級的學生都忍不住隔著鐵欄杆,擁擠成堆瞧著,跟著嗷嚎。
沒錯,外人都瞧出來婁文彥是進攻的一方,宗盛輝略顯狼狽地防守,前者將後者壓製得死死的!
「婁文彥,你他麼瘋了吧?」宗盛輝臉黑地說話,可是他全身注意力都得調動起來應對身前男人的進攻。
「我招你惹你了,需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我難堪?」
不僅有高中部全體師生,還有他的一幫兄弟們。
他身為總教,肯定是各方面表現出色,如今被人壓著打的消息,傳回單位里,他還怎麼服眾?
婁文彥氣不喘地冷笑一聲:「你心裡有數!」
宗盛輝有些羞惱,自己學習上比不過他就算了,可是在自個兒最擅長的領域中,也被人給踢館子。
「我特麼沒怎麼你媳婦,別跟瘋狗一樣亂咬……」
婁文彥淡淡地道:「都是男人,我還瞧不出你的心思來?」
「你手伸得長,我敲你胳膊有錯嗎?」
「你腳邁錯了地方,我踢你腿又有什麼不對?」
「我只是沒跟你計較,懶得動用關係,否則,你覺得宗家能安然無恙?」
配合他的話,婁文彥竟是破開了宗盛輝的防守,在其胳膊和腿上各留了一招後,才後退一步,拂拂身上的浮塵。
宗盛輝疼得半跪在地上,臉上羞憤不已,可是他後背卻誠實地起了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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