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晨像是聽不懂她的話。
「你現在真的讓我覺得陌生。」
他嘆息一聲，閉上眼，似乎拒絕交流。
歐陽萍起身。
居高臨下看著他。
「於晨，我在國外這些年，你身邊美女無數。」
於晨愣了一下，趕緊立刻解釋。
「那都是逢場作戲，我要是沒有，陸承洲會嘲笑我的。」
歐陽萍搖頭。
「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不夠坦白，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現在真的變成了我厭惡的樣子。」
於晨沒說話。
似乎不知道怎麼接。
「你應該使用了軒轅名給你的藥物，所以你才會這麼消瘦。」
「你之前就已經在防備陸承洲了，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算計了。」
「於晨，軒轅名到底許諾了你什麼？」
「你能這麼為他賣命？！」
「你知不知道，軒轅名這個人很危險，他的東西吃下去，那真是要命的啊。」
於晨的臉上終於有所動容。
其實他何嘗不後悔呢。
之前軒轅名給的條件那麼好，讓他一度迷失了。
「他說，以後，江家，是我的。」
歐陽萍瞪大眼睛。
「於晨，你之前跟我說，你跟夏至是很好的朋友。」
於晨低下頭，不斷揉著自己的腦袋。
「是，以前江夏至就圍繞在我們身邊，我們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比狗都聽話。」
歐陽萍想要打人了。
於晨卻是沒注意她的情緒，繼續說道。
「後來，她忽然離開了陸承洲。」
「陸承洲不習慣，其實我也不習慣。」
「我以前喜歡什麼東西，名人字畫也好，賽車明星也好，江夏至都能想辦法給我弄到手。」
「她走了之後，我發現我身邊都是一堆蠢貨，沒辦法滿足我的要求。」
「而且你也知道，我從來不是做生意的那種人，這些年也是靠著陸承洲才能到今天。」
「我很想改變。」
「但是我沒能力。」
「所以我想要做出名堂。」
「軒轅名告訴我，只要是我能嘗試這新藥，只要是我能做到活三個月，就能讓我接手江家。」
「我一開始覺得不行的。」
「陸承洲卻說，這樣的好事，不是誰都能拿到，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我當時想著，我現在已經這樣了，不能再更慘了。」
「我其實一開始很難受，我真的想要去死了，你如果沒在我身邊，我根本堅持不下去。」
歐陽萍心裏面一陣悲涼。
難怪江夏至走的時候，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於晨，你若是相信我，就讓江夏至救你，至於你說要江家……」
於晨擺擺手。
「現在我已經明白自己跟江家的差距，就算是將這麼大的殼子扔在我身上，我也不轉動不了。」
歐陽萍鬆口氣。
「行，治好你之後，你就離開京城吧，我會讓你一輩子吃喝不愁，但是其餘的，還是算了。」
歐陽萍本來是對於晨有著幾分小時候的情分，現在因為這件事，情分被耗盡了。
所以，沒必要留下來互相傷害。
於晨震驚：「你不要我了？」
歐陽萍很是心累。
「你其實本來可以很好的選擇自己的人生，是你非要走彎路。」
「於晨，你本來就不差，假以時日，你也一定能成功。」
「以後，好好生活吧。」
說完，她走出了這個房子。
她要去給江夏至道歉。
她應該早點看出於晨的心思。
至於說清楚之後江夏至還願不願意幫於晨治病，這個她就不能保證了。
她不想道德綁架老大。
老大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