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人也是腳步一頓。
臉色都有些不對。
隨後轉頭去看大房的人。
宋子煙不想在惹事,畢竟今天她出了不少血。
而且很明顯挑撥了大房跟整個江家的關係,她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不過臨走之前,她再次火上澆油。
「其實我們都聽大哥的,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沒什麼意見的,我們先回去了。」
她這一副怯弱的樣子,就仿佛是因為剛才遭受了委屈,現在完全不敢有任何意見。
在外人看來,仿佛大房已經欺壓二房太久,二房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看著她們母女走遠了,老三江鎮山走過來,神色里沒什麼情緒,語氣也很隨和。
「大哥,不管孩子做了什麼,都已經發生了,先不要生氣。」
說著,還拍了拍江鎮岳的肩膀,「小侄女才回來,不懂這些,慢慢教育。」
之後才帶著自家不爭氣的兒子離開。
江滸本來想要嘲弄兩句。
但是想起被祁墨城支配的恐懼,最終還是老老實實閉嘴了。
林夏至的確是不好惹,以後要等著沒有長輩撐腰的時候再收拾她。
人走的差不多了,江鎮岳才繼續說道。
「剛才他們的表現,不要往心裏面去。」
林夏至眨眨眼,「爸爸你放心,不關心我的人,我從來不關心。」
江鎮岳頓時有點心疼。
這是受了多少的苦楚,才總結出來的道理啊。
他嘆氣。
「秦家那邊的確是不好處理,不過你放心,爸爸會想辦法幫你擺平。」
林夏至心中極為感動。
她知道秦家的能耐。
而且那個女孩明顯就有一些問題,可秦家還是將那孩子當做掌上明珠。
可見對這個孩子的重視。
現在她真的算是闖大禍了。
秦家不低於江家。
甚至在某些方面早就超過了江家。
江鎮岳作為一家之主,也不能總是偏袒自己的女兒。
林夏至想了想,還是提醒道。
「爸爸,你不用做什麼,秦家不會如何的,現在如何針對你,之後就會如何認錯。」
江鎮岳覺得她這是在安慰自己,不由苦笑了一聲。
「你這孩子啊……」
剛從林家那個小門小戶回來,只怕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家族爭鬥。
不過沒關係。
就像是老三說的。
孩子還小,慢慢教育。
……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還是傳到了老爺子的耳朵里。
祁墨城的那些警告誰也不敢說,但林夏至得罪秦家的事情倒是添油加醋告訴老爺子。
第二天一大早,老爺子就滿臉怒氣坐在沙發上,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林夏至。
他身上的氣勢本就驚人,如今帶著怒意,更是讓人覺得膽寒。
「現在很晚了,你們年輕人倒是睡的多,這樣如何能有上進心?」
林夏至看他臉色不好,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只能嘴甜哄到。
「這不是因為有爺爺掌管整個家族嗎,我才能跟鹹魚一樣只要躺著就可以了。」
老爺子冷笑一聲,「你倒是坦誠。」
「我這是真心實意的,爺爺你看,我大哥跟我姐姐甚至我父母,都是一大早就去忙碌了,他們不能陪著你。」
「但我以後可以經常陪著您說說話,還能給您按摩。」
說著,她就走過來,雙手按在了老爺子的肩膀上。
按摩是她跟一個老中醫學的,那個老中醫很看重她的天分,一定要收她當徒弟。
但可惜她對這個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學了幾天就跑路了。
據說到現在那個中醫還在找她的下落。
還好她在陸承洲公司打工的時候比較善於隱藏自己,否則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堵在巷子裡胖揍。
「爺爺,您覺得怎麼樣,我這個力道可以不?」
老爺子閉上眼養神。
「你的確是有點能耐,還會分辨穴位。」
「那當然,我知道爺爺總會腰酸背痛,所以必須要自學成才,為爺爺掃除病痛。」
小嘴就像是抹了蜂蜜,甜死人的話跟不要錢一樣,一籮筐一籮筐往外扔。
老爺子做總裁的時候,聽過很多拍馬屁的話,對這些彩虹屁早就免疫了。
但是林夏至拍馬屁別出心裁,還真是讓他開懷。
開心了,之前的怒氣自然也就沒了,
「聽說,你傷了秦家那個小姑娘?」
林夏至這才知道對方會坐在這裡等她的目的,心裏面有點疑惑。
老爺子這個意思,是跟二房一樣覺得她成事不足,還是只想關心一下她的行程呢?
她想了想,還是認真地回答,「倒也不是傷害,只是跟那個小姑娘說了幾句話。」
「秦家的人也不是這麼說。」
聲音里滿是威嚴。
讓人呼吸都跟著頓住了。
林夏至有些尷尬,秦家現在估計還在氣頭上,發瘋是正常的。
她倒是沒想到,這件事會驚擾了老爺子。
不過二嬸那麼「聰明」的人,肯定會選擇性輸送信息,就算是她父母極力掩蓋,也沒什麼用。
「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過去道個歉就算沒事了。」
林夏至聞言,整個人都有點發蒙。
這定罪是不是太草率了?
畢竟前一秒還是慈祥好爺爺,現在卻是滿臉威嚴冷麵閻王?
「爺爺,你是不是聽了什麼消息,我覺得我可以辯解……」
「狡辯沒什麼意義。」
老爺子的臉色黑沉,根本不給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開口。
「去換身衣服,跟我去秦家,去給秦家道歉。」
林夏至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心底不由湧上來一層的寒涼。
「我沒錯,為什麼道歉?」
她心裏面委屈,老爺子倒是讓她解釋一下啊。
就像是江鎮岳跟慕容初那樣。
她說清之後,父母還挺驚喜。
所以她直接切中要害地問到,「爺爺您真的要紆尊降貴,帶著我去秦家?」
老爺子當然不想去。
可現在是江家競爭一個礦山比較關鍵的時候。
秦家如果橫插一腳,江家會損失更多。
如果只是林夏至去道歉就能解決,何樂不為?
他現在年紀大了,早就沒有了年輕時候的傲然,而且他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