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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萬人發

2024-08-30 18:07:19 作者: 蘇皖
  我被老頭的話驚呆了。

  在我的想像中,我以為何青是和丁長友差不多歲數的。

  再不濟,也應該是仙風道骨的高人風範。

  怎麼會是個暮氣沉沉邋裡邋遢的老頭呢。

  還有他說的那句話:何青快死了,醫院救不了。

  如今他安好無損的坐在我面前,雖說身體看上去有些發虛,可根本不像要死的人吶。

  這哪有自己咒自己死的呢。

  我想不通,甚至心有懷疑。

  所以我上下打量著老頭,退後道:「您真是何大師?」

  老頭懶散的躺了下去,晃悠竹椅道:「如假包換的何青,只可惜再也不是十年前的何青了。」

  我不明白老頭話里的意思,誠懇求助道:「何大師,能幫我一次嗎?我真的很需要至純之氣,要多少錢您開口,都是可以商量的。」

  何青一截捲菸抽盡,再次咳嗽道:「小伙子,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我快死了,沒法觀亡了。」

  見我面露狐疑之色不願離去。何青嘴角泛苦的掀開身上厚重的棉衣,疲乏道:「你可以看看。」

  我跟隨何青的動作低下頭,僅僅只看了一眼,我當場捂住嘴巴驚叫出聲。

  「這,怎麼會這樣。」我恐懼的問道。

  何青身上,長滿了血紅色的膿瘡,混合著白色膿液。那大片大片的凸起,跟肉瘤似的。

  「嘿,沒騙你吧?」何青放下衣服,慘笑著說道:「十年了,我熬了整整十年。好在我終於快要死了,不用受這份罪了。」

  我站在院子裡,汗毛豎立,瞳孔微縮。

  委實難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很久,我嗓音乾澀的問道:「這是陰毒嗎?」

  在我看來,何青身上的膿瘡和河間村接生婆劉蘭芳手上的差不多。

  雖說我不清楚他是怎麼染上的,但很顯然,這種膿瘡不是普通的皮膚病。

  否則何青也不會說醫院治不好他。

  聽我提到陰毒,何青極為意外的看了我幾眼,大概覺得我年紀輕輕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隨即搖頭道:「這是魂蛆。」

  「十年前,我最後一次幫人觀亡,壞了規矩,導致附在我身上的鬼物魂飛魄散。」

  「那些碎開的魂魄殘留在我體內,形成了魂蛆。」

  「如同數千萬條蟻蟲撕咬著我的血肉,讓我每天生不如死,痛苦難當。」

  「一年,再有個一年我就可以解脫了。」

  何青面帶釋然微笑的說道:「這樣的我,又該怎麼幫你?」

  我心懷沮喪道:「就沒辦法祛除體內的魂蛆嗎?」

  何青裹緊棉衣,從躺椅旁的小木凳上端起茶缸喝了幾口,稍顯氣喘道:「不是沒有辦法,而是那個辦法太難了。我努力了十年都沒法做到,慢慢的也就放棄了。」

  我一聽何青說有辦法解決體內的魂蛆,順感希望再生道:「什麼辦法?說出來聽聽呢。」

  何青捧著茶缸,目光複雜道:「萬人發。」

  「一萬個人的頭髮,五千為童男,五千為童女。」

  「以他(她)們的頭髮絲編織成鞭子,抽打我身上的魂蛆。」

  「一天三遍,一個星期後我就能安然無恙。」

  何青情緒悲觀道:「聽起來很容易是不是?」

  「做起來難吶。」

  「一萬個人的頭髮好找,難就難在那五千童男五千童女,這中間要有一個破了童子身的,萬人發就徹底毀了。」

  「再則,現在的人都精明著呢。好端端的誰敢把自家孩子的頭髮給外人?」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頭髮乃人體精氣所在。若是落在心術不正的人手裡,嘖,禍害咯。」

  「所以哪怕你花錢買,人家都不一定同意賣。」

  「這就導致我浪費了七八年的時間去湊尋,最終沒有完成。」

  何青說完,指著堂屋牆上掛著的一個白色塑膠袋道:「看到沒?那裡面裝的全是頭髮,總共六千三百四十二根童子發。」

  「四千一百三十根是男童,兩千二百一十二根是女童。」


  「就這,我可以明著告訴你,其中絕對摻和了不少非童子身的。」

  「你說我敢用嗎?」

  「就算湊齊了又如何?」

  何青自嘲道:「做了五十年觀亡師,掙了一千多萬的血汗錢。到頭來,全花在買頭髮上了。」

  「是不是很可笑?」

  我在院子裡找了個塊還算乾淨的板磚坐下,思索道:「理髮師呢,他們是接觸頭髮最多的人,找他們幫忙不行嗎?」

  何青嘆氣道:「這個辦法我早試過了,表面上看著可行,實際上根本行不通。」

  「你想想,理髮師又不是你的親朋好友,憑什麼盡心盡力的給你辦事?」

  「好,就算你給了錢,拜託他為你收集童子發。」

  「理髮店一天那麼多人,他摸的頭髮那麼多。這萬一混進去一根別的頭髮,不一樣報廢了?」

  何青掙扎著從躺椅上起身,去堂屋給我倒了杯水,呵呵笑道:「小伙子,我真的沒法幫你。你要是時間足夠寬裕,大可去找找別的觀亡師。」

  「京都沒有,就去外地。華夏之大,像我一樣身懷陰陽體的人很多,觀亡師也肯定還有的。」

  從何青家出來,我只覺得胸口堵著一塊石頭,鬱悶之極,煩躁難耐。

  好不容易找到了京都最後一名觀亡師,結果這傢伙自身難保。

  要說去外地找觀亡師,這在我身上是完全不現實的。

  我體內有惡靈,每三天就得靈溪出手壓制。

  我還不會開車,萬一在去外地的途中耽誤了時間,我這不是自尋死路?

  而且,我是想偷摸找到至純之氣修補九陽鏡,給靈溪一個驚喜。明目張胆的去外地我找什麼理由跟她說?

  回到車上,鐵山見我唉聲嘆氣的問我什麼情況。

  我躺在後車位上沒有解釋。

  今天的事我沒打算讓靈溪知道,而且我也沒成功,說出來徒增煩惱。

  將我送回別墅後,鐵山開車走人。囑咐我多看看駕照寶典,晚點去考科目一。

  靈溪在房裡休息,我本來想找她說會話,打聽一下除了觀亡師可還有別的手段搞到至純之氣。

  但仔細一想,靈溪多聰明啊,這件事我只要稍微露點話音,她保准能猜到我在幹什麼。

  想了想,我還是忍住了沒問。

  回到二樓房間,我上網搜索了一下。

  只可惜網上沒有萬人發的任何資料。

  觀亡師的介紹倒是不少,與丁長友跟我說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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