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驅車準備一起去見見那個藍西,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是包拯打來的。
白玉堂皺起眉頭,展昭接通了問,「包局?」
「陳可風遇襲的案件,你們是不是碰上了?」包拯問。
「是啊。」展昭點頭,問包拯,「怎麼了?艾虎他們接手案子沒?」
「SCI最近也沒什麼事情,這個案子你們查吧。」包拯道,「艾虎他們最近忙不過來,所以請求支援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陰陽怪氣問包拯,「哦?我們查啊?會不會越界啊?不會影響SCI的聲譽啊?不會讓包局很為難啊……」
「你倆別給我得了便宜賣乖!」包拯惡狠狠吼了一嗓子,「加上之前秦天的案子,這已經是第二個你大哥公司的人被謀殺了,雖然命大沒死成,可輿論也挺轟動,你們給我抓緊時間破案,不然丟你們去掃廁所」
「這麼說,兩個案子都歸我們了?」白玉堂有些興奮。
「嗯。」包拯答應了一聲,「還有啊,那古怪拼屍的案子你們也查了吧,公孫盯著屍體直流口水。總之天氣開始熱了,那些犯罪分子也活絡了。」
「沒問題。」白玉堂答應了一聲,和展昭相視一笑——總算有事情做了!
「玉堂,我們等等再去找藍西。」展昭忽然說,「先去趟醫院。」
「你是說去看看陳可風的情況?」白玉堂問。
「嗯,陳可風我剛剛看了一下,肩傷的位置在左胸偏上接近肩膀的位置,看流血情況應該沒生命危險……」展昭搖了搖頭,「我是在想,找藍西的時候,帶著陳瑜一起去會更加方便點。」
「哦……美人計啊。」白玉堂立馬心領神會,「貓兒,想得周到啊。」
說完,兩人調轉方向,先開車前往醫院,兩人還想詢問一下陳可風,知不知道襲擊者的身份,畢竟是第一手的線索。
另外,會如此淡定地作出這種襲擊事件的人,並不像是個生手,感覺她非常冷靜也很自信!所以兩人懷疑她,可能不是第一次殺人,要不就是職業級別的。
陳可風急救的這家醫院就是揚帆所在的醫院,展昭等人到了手術室門口,只見趙虎和馬欣還有洛天在。其他樂隊成員、經紀人都焦急地等在門口。
「情況怎麼樣?」展昭跑過去問趙虎。
趙虎一聳肩,「揚帆剛剛看了一眼,說肯定死不了,不過手術還在做,據說那弩箭上有倒鉤,取出來要花費些功夫,另外可能還有毒……那就危險了!」
「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襲擊方式?」白玉堂皺眉,不過心中倒是更加留意——弩箭、毒藥?會不會真的跟藍西有關係?
展昭見馬欣陪著陳瑜和齊樂在一旁等,就過去問,「欣欣,你怎麼來了?」
馬欣一指趙虎,「都是他咯,話不說清楚,我以為小瑜被打傷了,嚇死了就跑過來了。」
「哦……」展昭點點頭,又喵了一眼站在一起的三個丫頭,意識到這就是傳說中的「閨蜜」,覺得應該戰鬥力非凡,還是避開一點好。
不過從陳瑜臉上比較輕鬆的神情來看,她的確不喜歡陳可風。
白玉堂看了看手錶,時間也不算很早了,就對展昭使眼色——要不然先帶陳瑜走?
展昭有些無奈——感覺好像很沒人情味!
正在猶豫的時候,就見揚帆急匆匆跑過來,到了兩人身邊對眾人做鬼臉,「母老虎來了!」
眾人都一愣,什麼母老虎?
正不解,就看到從走廊那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醫生風機火燎地跑了過來。她一眼瞅見了陳可風的經紀人,過來猛地一把揪住對方衣領子,「誰傷的我弟弟?你們都是死人啊?!在大樓裡面都會被人射傷,怎麼射中的不是你啊!為什麼就是他,你們怎麼做事的?!」
眾人都皺眉——好兇悍啊。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展昭看了看齊樂,齊樂小聲說,「她是陳可風的姐姐,陳可晴。」
展昭和白玉堂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大概護弟心切,所以脾氣暴躁了些。
「陳少爺沒事。」那經紀人趕緊解釋,「醫生說沒傷到心臟。」
「心臟?」陳可晴臉色刷白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展昭很感興趣地在一旁給她相面——這個女人其實長得挺好看的,陳家姐弟都相貌出色,不過姐姐長得有些凶。應該是比較蠻橫的性格,還相當傲慢。
展昭正在打量,就見陳可晴看到揚帆了,語氣稍微緩和了些,問,「楊醫生,具體情況怎麼樣?」
揚帆道,「哦,沒傷到內臟,只是穿刺傷,現在正在取箭。」
「箭?」陳可晴愣了愣,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異樣,讓展昭準確地捕捉到了——嗯,這裡頭似乎有些文章。
「什麼箭?」陳可晴回過神來,問。
「他被十字弩射傷的。」齊樂回了她一句,「挨了一箭」
陳可晴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隨後,她回過神來惡狠狠看了齊樂等人一眼,「都是因為跟你們混在一起,也不知道被什麼鬼迷了心竅了,參加什麼樂隊。」說著,橫了陳瑜一眼,「放著山珍海味不吃去吃些不值錢的爛貨。」
陳瑜磨磨牙,抓住一旁火冒三丈的齊樂,示意——算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誰在給他做手術?」陳可風瞪了經紀人一眼。
經紀人一縮脖子,心說真是母老虎啊!
就在眾人都驚攝於這位大小姐的可怕脾氣時,突然聽到有人幽幽地開口,「我還說吼聲那麼耳熟呢,原來是你啊,都一把年紀了還歇斯底里吶?開後門進來的吧?一年多少醫療事故啊?」
眾人深吸了一口氣,就聽到說話的是馬欣。她還沒說完,慢悠悠接著道,「別張口閉口說別人爛,誰爛誰知道,人家是天真爛漫,你是骨頭裡糜爛。」
展昭對白玉堂眨眼——口才好好哦!
洛天也有些不解地看看身旁的馬欣,齊樂對著馬欣點頭,說得好!
展昭則是聽出些話外音來,馬欣似乎認識陳可晴,還知道不少關於她的事情,莫不是同學?
陳可晴氣得臉都白了,盯著馬欣看了一會兒,忽然一愣,「你……你是馬欣?」
馬欣冷笑了一聲,「別吼了,你有幾下子我最清楚,挑哪個醫生也比你強。」
「你……」陳可晴一句話噎在嗓子眼出不來,只能憋著喘氣。
馬欣笑眯眯看別處。
展昭輕輕拽拽白玉堂,對他使眼色——快看啊!女生吵架哦!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望了望天,覺得場面有些混亂。
揚帆問馬欣,「認識的?」
「嗯,以前醫學研究生那年是一起的,不過後來我轉去法醫系跟公孫了。」馬欣回答了一句。
陳可晴很是不痛快地看了馬欣一眼,抱著胳膊在一旁等著,似乎火氣很大。
馬欣過去擋著陳瑜和齊樂,回看了陳可晴一眼,似乎看她並不順眼。
展昭倒是對這個陳可晴有些興趣,她貌似知道些什麼關鍵的線索,起碼……弩箭這一信息,讓她嚇了一跳。
馬欣正等著,就感覺有人輕輕敲了敲她肩膀,回頭,就見展昭對她挑挑眉。
馬欣心領神會,跟著展昭和白玉堂,走到了一旁的樓梯間裡。
「她跟你有恩怨?」展昭好奇。
馬欣微微一聳肩,「說不上恩怨,以前念醫大的時候就是同屆,那時候我們還被並稱什麼醫大四大美女……」
馬欣說完,展昭和白玉堂就一副刮目相看的神情,氣得馬欣跺腳,「小看我呀!」
展昭和白玉堂趕緊搖頭,「沒!大美女來著!」
「然後呢?」展昭問,「她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特別?」馬欣認真點頭啊點頭,「特別討厭唄!我跟她們三個沒什麼交情。她們三個以前總是想找我麻煩,不過我人緣好,每次都不痛不癢。陳可晴一心想著出名,什麼美女醫生啊,仗著家裡有錢總宣傳,還喜歡勾搭男生,私生活挺亂的。另外啊,千萬別找她做手術,手藝還不如鞋匠呢。我一心嚮往公孫,後來就來投奔明主了!沒想到她還真能畢業。」
展昭和白玉堂覺得有些好笑。
「我剛剛說弩箭的時候,她好像有點反應!」展昭問馬欣,「能不能察覺到?」
馬欣想了想,搖搖頭,「我沒注意,嗯,我不了解她,你們倒是能去問問她的導師。」
「導師?」展昭和白玉堂不解。
「嗯哼,她們應該正好研究生畢業吧,跟我一樣的,她們的導師人很好的,我沒考她那科,她還很傷心吶。」馬欣說著,翻電話簿,「嗯……不過有兩三年沒聯繫了,找出來讓她請吃飯。」
馬欣笑眯眯按號碼,接通了,她對兩人做了個小聲的動作,到一旁靠著,甜蜜蜜叫了一聲,「郝老師~」
可馬欣叫了一聲之後就不做聲了,愣在原地,就聽電話那頭似乎有人在說話。
「真的?」良久,馬欣不敢置信地問了一句,「怎麼會……」
最後,電話掛斷。
展昭和白玉堂見馬欣臉色有異,就過去問,「怎麼了?」
「電話打到辦公室了,是她的同事接的,說郝老師三年前死了……」馬欣皺眉,「空難死的……」
展昭和白玉堂張了張嘴,想安慰馬欣兩句,不過見她一臉惋惜和遺憾,也說不出什麼了,伸手拍拍她肩膀。
「我考研那會兒轉了科目,她還追著我打呢,我就拿投奔明主氣她,那會兒她還活蹦亂跳的。後來聽說她出國去了一趟,之後一斷就忘了聯繫,沒想到……」
「世事無常。」展昭邊安慰馬欣,邊對遠處洛天招招手。
洛天走過來,見馬欣失落,就陪她坐著安慰。
遠處,陳可晴似乎看見了,又意義不明地皺了皺眉頭,眼神正好和展昭交匯,展昭微微一笑。
白玉堂低聲問,「貓兒,發現什麼問題了?」
「嗯,怎麼說呢。」展昭摸了摸下巴,「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好預感。」
話音一落,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走了出來。
「怎麼樣?」眾人都問醫生。
「沒事了。」醫生將取出來的箭交給警方,眾人都忍不住皺眉,心說射箭之人該有多恨陳可風啊?箭尖三寸左右的長度都有倒刺,又細又密,上邊還有血肉,取出來那會兒,必定吃了不少苦。
「這種箭很少見啊。」展昭拿過裝箭的袋子,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倒是可以查一查來源。
「患者已經醒了,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問,總之這次算是幸運的。」醫生交代完了,就走了。
齊樂等進去慰問他,畢竟是組員,在一起很久也是有感情的。
白玉堂拿著袋子走進去,想要問一問詳情。
展昭跟在後面,下意識地又看了一旁的陳可晴一眼,就見她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雙眼呆呆地,或者說死死地,盯著白玉堂手中那裝箭的袋子——確切地說,她是驚恐地看著那支弩箭。
展昭走進病房,挑起嘴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