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開著一輛大吉普,公孫坐在前面,展昭抱著莉莉婭,和白玉堂、白馳一起坐在后座。
「包局,你為什麼越開越偏僻?」公孫問包拯,「還有啊,幹嘛不告訴我們上哪兒去?」
包拯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到後視鏡里四雙好奇的眼睛,無奈地道,「我說不清楚,你們到了就知道了。」
眾人面面相覷,展昭手裡的莉莉婭打了個哈欠,似乎是有些睏了,甩了甩尾巴,開始睡前舔毛。
車子一直開到了S市的郊區的公路上,晚上漆黑一片,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白馳覺得夜風有些冷,拉了拉衣領子,問,「包局?我們去上墳麼?」
包拯白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地停下了車,道,「到地方了。「
眾人對視了一眼,看著陰森森的郊區公路,還有黑漆漆的小樹林子。
包拯叼著煙,拿了一個手電筒,又給了公孫一個,道,「跟我走。」
幾人有些傻了,下了車,公孫冷靜地攔住了要進樹林的包拯,道,「等一下。」
包拯停下,莫名其妙地看他,公孫眯著眼睛看了看包拯,伸手拽了拽他的臉皮。
包拯揉了揉臉,哭笑不得地看他,就見公孫看了看手指,發現沒有黑顏料,臉皮也沒有鬆動的跡象,展昭抱緊貓咪湊過來,「是真人麼?」
「還鬧。」包拯瞪了兩人一眼,「跟我進來!」說完,就打著手電筒,率先進了樹林子裡頭。
三人對視了一眼,趕緊跟上。
包拯走在前面,展昭、白馳挨著公孫走在中間,白玉堂拿著手電筒跟在後面。
眾人往前走,就聽到遠處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叫,還有咕嚕嚕咕嚕嚕的怪聲,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又看了看他的槍袋。
白玉堂哭笑不得,將槍拔了出來,拿到手上。
又走了幾步,突然,那種聲音清晰了起來,聽起來,像是狗叫的聲音——有狗?
眾人面面相覷,又走了一會兒,前方出現了光亮,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撥開最後的一小叢灌木,眼前亮了起來,就看到林子正中間一個碩大的空地,中間燃著一堆篝火,還有兩個帳篷,篝火邊架著燒烤架,已經有好些人坐在了那裡。
丁家的雙胞胎正在烤爐邊上燒烤。
趙禎和白允文還有白馳的老爸白峰坐在一起,邊喝啤酒邊聊天,趙禎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兩人笑得前仰後合,一旁趴著里斯本,還有一隻碩大的黑狗……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那條藏獒。
另一邊,展啟天和白錦堂坐在地上聊著天,手上也拿著啤酒,展白兩家的媽媽正在一旁幫著雙胞胎準備燒烤用的食材。
包拯走過去了,白允文抬頭看他,「這麼晚?」
包拯聳聳肩,「有工作麼。」說完,走過去拍拍白錦堂的肩膀,坐到了他跟展啟天的身邊。
再看白玉堂和展昭他們四人,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
白允文抬頭看到白玉堂手上還拿著槍,失笑,「玉堂,幹嘛,抓賊抓出本能反應來了?」
白玉堂紅著臉收起槍,四人一起轉臉看包拯,就見他一臉促狹地喝著啤酒,顯然剛剛是有意嚇唬人的,不然早說一聲家族野餐聚會不就得了麼。
「喵~~」這時候,展昭感覺有毛茸茸的東西蹭他,低頭一看,多日不見的魯班仰著臉看他呢,不對……確切地說是在看莉莉婭。
「呀,魯班!」白馳將魯班抱起來,摸它的腦袋。
不遠處,里斯本低聲咕嚕了兩句,顯然對他專屬的白馳那麼疼愛魯班,有些嫉妒。
眾人也都放鬆了下來,幾個小輩乖乖地叫了人之後,找地方坐下。
公孫挨著白錦堂,接過啤酒,白玉堂和展昭去看那隻藏獒。
藏獒還挺友好,雖然碩大,但是跟里斯本靠在一起,還真是顯不出來大來。
莉莉婭顯然讓里斯本和藏獒嚇壞了,趕緊就攀著展昭的肩膀,最後交給展家媽媽抱走了,魯班趕緊也跟去。
「這狗什麼名字?」白玉堂抬手拍了拍藏獒的後脖頸,藏獒輕輕地咕嚕了兩句,顯然受用。
「叫維克多。」展啟天道。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原來以為里斯本是個很牛的名字,這個維克多更牛,還不如乾脆叫雨果呢。不過兩人都心領神會,白允文和展啟天最喜歡看的書,都是《悲慘世界》,沒取名叫冉阿讓,已經很給面子了。似乎看出了兩個人的心思,白峰笑道,「是只母的,就算不叫維克多,也得叫珂賽特。」
展昭和白玉堂同時皺眉——母的叫維克多?也太缺德了,利亞兩字上哪兒去了?
「行了,都坐下吧。」白家媽媽端著弄好的食物上來了,問幾人,「還沒吃飯呢吧?」
「嗯。」展昭笑眯眯,接過食物開吃,果然白家媽媽的廚藝比白玉堂的還純正啊!
「爸?」白馳看到白峰就有些緊張,問,「您怎麼來了?」
白峰看了看他,拍了拍他肩膀,道,「趙禎叫我來的。」
白馳更加緊張了起來,看了看趙禎,又看白峰,「你們……你們認識啊?」
白峰失笑,「認識很久了。」
白馳臉都紅了,心說他爸是什麼都不知道啊,還是什麼都知道啊,不對啊,以白峰的性格和為人,應該早就罵人了才對啊,怎麼今天看來不生氣呢?
一旁趙禎挑著嘴角喝酒。白玉堂看了他一眼,挑挑眉,趙禎狡黠一笑。
「吃飯吧。」白峰將展家媽媽遞過來的食物交給侷促的白馳,「別胡思亂想,老包說你表現不錯,好小子,還真沒給我丟人啊。」
白馳低頭拿著勺子吃飯,眼圈都紅了,他老爸頭一回說他爭氣不丟人。
隨後,公孫他們也都坐了過來,眾人圍成一圈,公孫突然對努力往嘴裡塞東西的白玉堂和展昭到,「唉,老包和老鴇聽著差不多啊……」
「咳咳……」兩人同時噎住,捶著胸口咳嗽。
等四人都吃飽了,眾人才一面啃雞翅膀,一面喝飲料,白玉堂看了看包拯又看了看白允文,問,「爸……幹嘛上這兒來野營?」
「本來是有些事情要跟你們說的。」白允文道,「也要來這附近的……你們媽媽說,最近你們都挺辛苦,不如出來聚一聚,邊吃邊聊,比較有趣一些。」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有些好奇幾個家長要對他們講什麼。
「我看了博物館被盜物品的名錄,所以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跟允文他們商量了一下,覺得可能和一個舊案有關。」包拯道,「那個案子,我跟你爸還有你三叔一起辦的,所以大家一起來說比較好。」
「什麼案子?」展昭好奇,「跟現在被盜的那些物品有關?」
展啟天微微一笑,「是個愛情故事。」
白馳和公孫好奇,問,「愛情故事?」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白允文道,「差不多快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吧,那時候,也發生了一連串的盜竊案件,丟失的東西大多是藝術品和書籍,而且還都跟吸血鬼有關。」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覺得跟這次的案件的確類似。
「當時可沒有《暮光之城》。」白峰笑了笑,「我們起先都沒拿這些事情當回事,覺得聯繫不到一起去,後來,卻發生了命案。」
「命案?」白玉堂和展昭都有些吃驚。
「一連死了好多人,脖頸被咬傷,失血過多。」展啟天淡淡道。
白馳就感覺脖子根發涼,問,「吸血鬼?」
白允文點了點頭,「被襲擊的大多是年輕漂亮的女性,脖頸被扭斷,靜脈咬斷,血都被吸乾……跟書上描寫的一摸一樣。」
「那個……」白玉堂打斷了白允文,問,「不是小說情節吧?我不信那個的。」
「我也不相信世上有吸血鬼存在。」包拯笑了笑說,「所以說,是人為的。」
「吸血鬼連環殺人案?」展昭問,「這麼大的案子,就算是二十多年前,我也應該看到過資料啊。」
「資料讓趙爵銷毀了。」包拯隨口回答。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皺眉,異口同聲,「跟趙爵有關?」
展啟天道,「他當時參與了破案,後來他銷毀了很多案件資料,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碰巧在裡頭。」
「死了多少人?」白玉堂問,「破案了沒有?」
「死了十幾個人,每天報紙上都是這種新聞。」白云為皺著眉搖搖頭,「當時S市簡直就是人心惶惶了。」
「案子是破了。」白峰道,「不過不是我們破的。」
「是趙爵?」公孫問。
「呵……也不是。」包拯搖了搖頭,道,「是那個偷吸血鬼物品的人。」
展昭吃驚,「偷東西的人不是兇手麼?」
「對啊。」白馳也問,「不說是愛情故事麼?愛情在哪裡?」
「這個吸血鬼殺手,輾轉經過了很多城市,在一個城市殺一些人,再到另一個城市。因為當時各地的消息流通都很不便,所以他在全國範圍內逃竄,很難抓住。」白峰道,「也許是因為剛開始沒經驗,最早的一個受害者……叫張苗苗,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她被咬了,但是沒死,雖然失血過多並且人也被嚇壞了,但是卻活了下來。」
「張苗苗?」展昭微微皺眉,問,「那有了目擊證人,應該可以抓住兇手!」
白玉堂也點頭。
「當時的人並不這麼想。」白峰笑著搖了搖頭,道,「當時民間也有殭屍咬人的講法,人被咬之後就會變成殭屍,接著咬人。張苗苗生活在一個小城市裡,那時候還在城郊的紡織廠里工作。這個遭遇,不止讓她丟了工作,還讓她無家可歸。」
「好無辜啊。」白馳小聲嘀咕,「怎麼可能被咬了之後就變的?不是還要吸吸血鬼的血,然後死一次,然後再吸一次人類的血,才能變成真正的吸血鬼的麼?」
眾人都看他,白馳紅著臉笑了笑,低頭喝飲料。
「張苗苗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展啟天接著道,「叫徐天,他帶著張苗苗輾轉到了另一個城市,讓她在家裡呆著,自己出去工作養活她……這樣過了一年,但是張苗苗每夜做惡夢……據她的說法,她的確是被人咬了。」
「真的被咬了?」白玉堂吃驚。
「對,被咬了。」白允文點了點頭,「被一個長著尖牙的男人咬了。」
「人類,長著可以撕開人血管的尖牙?」展昭皺眉。
「人類的臉部構造,不應該有這樣的咬力。」公孫道。
「更巧的是……在張苗苗他們居住的城市裡頭,也發生了那樣的案子。」包拯道,「所以在徐天看來,抓住那個吸血鬼,殺死他,才能徹底解除張苗苗的噩夢,讓她重新振作起來,不用再害怕自己哪天會變成殭屍。」
「是個好男人。」公孫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開始了漫長的追殺吸血鬼之旅。」展啟天微微一挑眉,「這一追,可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