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等眾人都被這個有些詭異又有些浪漫的故事吸引住了,紛紛認真傾聽,當展啟天說一追就追了十年時,展昭皺眉,「那不就是說,張苗苗被咬的時候,應該是三十年前?」
「沒錯。」白允文點了點頭。
「徐天怎麼抓住那吸血鬼的?」白玉堂問。
「他的方法很不錯,類似於一種心理追擊法。」包拯道,「他確信兇手將自己想像成真正的吸血鬼,生活的習慣肯定也跟吸血鬼相同。因此他要摸清吸血鬼的習性,掌握他的下一步行動,找出他可能的藏身之所。」
「很正確的方法。」展昭點了點頭,道,「所以他才會去偷那麼多跟吸血鬼有關的資料麼?」
「嗯。」包拯點頭,「他成功地找到了那個吸血鬼,將他殺死,然後打電話報警。
「後來他人呢?」展昭問。
「他走了。」白允文道,「他將案件的經過告訴了我們,然後就消失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心說這次該不會也是為了對付吸血鬼而去偷那些東西的吧?
「這個林子後面的小木屋,就是他找到吸血鬼的地方。」包拯道,「那是個簡易的木頭房子,本來是林管員住的,不過林管員被那個吸血鬼殺死了,隨後那裡成了他的食物儲存室。」
「食物儲存室?」白馳睜大了眼睛,「什麼意思啊?」
「他將食物……也就是人帶到那個房間裡頭。」白峰道,「將他們的血盡數放出來,裝到容器里加以儲藏,以備沒有新鮮血液的時候食用。」
「他真的靠吸食人血維生?」公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可能啊,人類的生理構造是不可能靠著吸血而活的啊。」
「所以那個吸血鬼其實比較虛弱,唯一厲害的就是他的裝備。」白允文回答。
「裝備?」白錦堂好奇,「就是他用來吸血的裝備?」
「嗯。」包拯點點頭,從隨身帶著的一個包里,拿出了一樣東西來,是存放證物用的紙盒子。
展昭接過盒子,打開了蓋子,就見裡頭有一個金屬的,類似面罩一般的東西,前面最顯眼的就是那四枚尖長的鋼牙,後面連著一個固定器,似乎可以戴在臉上。
「小心些。」展啟天見展昭拿著那裝置,就道,「這東西相當的快。」
展昭小心翼翼地拿著那裝備看了看,公孫也湊了過來,道,「很精細的東西啊。」
「似乎要戴在臉上,才能起作用。」白玉堂接過了那個罩子,戴在自己的頭上,利齒的位置正好對著嘴,還有兩片金屬片,扣著臉側。
「似乎是傳感的?」白玉堂摸了摸那兩片金屬片,問,「那電源呢?」
「裡頭有微型電源。」展啟天笑了笑,道,「很可怕的技術,那個電源可以維持兩百年以上,是當時最先進的技術。」
眾人吃驚,這麼厲害?
「玉堂。」白允文道,「做一個咬人的動作看看。」說著,拿了一塊木片放在了面罩前面的四個尖利長牙之間。
白玉堂一張嘴,做了個咬人的動作,與此同時,就聽到「咔嚓」一聲,那四個長牙合攏,木片被咔嚓一聲咬碎。
白玉堂戴著面罩,所以清晰地感覺到了這一咬的力度,震得他腮幫子生疼,展昭趕緊幫他將面罩拿了下來。
「這東西帶著還真受罪。」白玉堂揉揉臉頰,問白允文,「後面的木屋在哪兒?咱們去看看。
「嗯。」白允文點了點頭,和展啟天,還有包拯,帶著白玉堂、展昭、白馳和趙禎往後走。
小丁很好奇地跟去了,白家和展家的媽媽坐在帳篷里休息,白錦堂和公孫對小木屋沒興趣,留下來坐在帳篷外面的篝火邊,白峰和大丁聊天,也在原地坐著,維克多讓白允文牽走了,留下里斯本,懶洋洋地趴在公孫腳邊打盹,莉莉婭和魯班枕著里斯本的肚子,已經睡著了。
……
深夜的小樹林,無疑是最嚇人的地方,白允文牽著維克多走在前面,包拯還有白玉堂在兩邊打著手電,身後跟著展啟天、展昭、白馳,最後是打著哈欠的趙禎和一臉興奮的小丁。
展啟天和展昭並排走著,走了兩步,伸手掐了掐展昭的胳膊,道,「怎麼瘦了?你還想多瘦?」
展昭瞄了展啟天的胳膊一眼,心說——你自己就瘦,還指望我多胖,遺傳不知道啊?
白允文回頭,白了白玉堂一眼,像是責怪——你沒好好餵他麼?
白玉堂嘴角抽了兩下,道,「這貓不瘦,他肉都在看不見的地方……」話沒說完,就讓後頭的展昭踹了一腳。
展啟天看了白玉堂一眼,微微眯起眼睛,白玉堂轉臉往別處,隱約似乎看到遠處的林子裡,黑影一晃……愣住。
「怎麼了?」展昭拍拍他。
白玉堂皺眉又看了看,沒什麼動靜,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就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正這時,突然就聽到走在前面的維克多輕輕地「呼呼」了兩聲。
白馳有些緊張,靠近趙禎問,「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這一帶挺安全的。」包拯道,「有林管員,不遠處還有村莊,應該不會有事。」
白允文低頭一看,就見維克多正和一隻路經此地的大蛤蟆對視。無奈搖搖頭,抬腿踹了那蛤蟆一腳,蛤蟆呱呱叫著跳開了,白允文帶著狗,繼續往前走。又走了一小段路,就見前面出現了一座小木屋。
「餵。」展昭突然低聲提醒眾人,「怎麼有燈光啊?」
眾人面面相覷……前頭那座本應該廢棄的小屋裡頭,隱隱透出燈光來。
「這房子是這一帶有名的凶宅。」包拯哭笑不得,「誰大晚上的上這兒來?而且房子鎖了,封了二十來年了,怎麼進去的?」
「去看看吧。」白玉堂走到前面,眾人對視了一眼,跟著他,往木屋走去。
木屋裡頭燭光微弱,眾人來到了木屋的門口,發現房門關著,白玉堂靠在房門上聽了聽,裡頭似乎有什麼聲音……
眾人對視了一眼,白玉堂伸手推了推門,門裡頭似乎有插銷,外面的兩個鐵環似乎是用來鎖的,但是並沒看到鎖。突然,就聽到裡頭傳來了一聲驚叫,聲音有些悶,似乎是個女人。
眾人對視了一眼,白允文和包拯抬腳就將門踹開了。
「嘭」的一聲,眾人往屋裡一看。
就見有一男一女正一*絲*不*掛地抱在一起,滾在地板上,做得激烈。
聽到「呯」的一聲巨響,兩人都嚇了一跳,那女人見好多人湧進來,驚得大叫了起來,趕緊就跑到一旁去拿毯子裹住自己,男的也嚇壞了,大罵,「你們是誰啊!」
兩人看起來都很年輕,像是大學生,白允文和包拯尷尬地趕緊退了出來,門外,展昭他們跟在後面,也看見了裡頭的情況,覺得挺無語的,原來是小年輕來這兒找樂子,虛驚一場。
那男的見被攪了興致,套上衣服後還不依不饒地要評理,白玉堂拿出證件給他看看,問,「這地方是你家麼?」
男的一見來的是警察就軟了,老實交代說,他們都是附近的村民,在城裡上大學,放學回家好不容易情人相見,家裡看得緊,就只好來這兒辦事了。
包拯覺得好笑,問兩個顯然才二十來歲的學生,「你倆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兩人對視了一眼,點點頭,男生回答,「聽說二十年前是凶宅。」
「知道是凶宅你們還敢來?」展昭好奇。
男生臉有些紅,小聲道,「村里人胡說八道的吧……再說了,凶宅不是更刺激麼。」
眾人有些無語,展啟天看了看兩人,道,「大晚上的跑到這裡來,多危險,趕緊回去吧。」
兩個學生一聽不跟他們計較,就想走,展昭突然問他們「你們砸門進來的?」
男生搖了搖頭,道,「門鎖開著……我們就進來了。」
白玉堂微微皺眉,道,「別逗留了,趕緊回家去,走大路,路上小心點。」
「好的。」兩個學生趕緊就跑了。
等學生走了,眾人就在房間裡頭轉了起來,小丁指著房間牆上的幾個十字架,道,「這房子蓋得挺藝術的。」
包拯搖搖頭,道,「那裡原先是兇手釘人用的,那些黑色的,是血跡,染進木頭裡了,怎麼洗都洗不掉……還有他們剛剛躺著的地板下面,有個門,能通往地窖,那裡堆放了幾十具屍體。
眾人聽得駭然,白馳和趙禎走到十字架前觀看,白玉堂打開地窖的門,一股陰冷之氣泛上,還有一股血腥腐爛之味,說不出的瘮人。
白玉堂皺眉,怎麼這麼臭,有死老鼠麼?
「當年就是在這個地窖里,發現了十幾具被放幹了血的屍體,隨意地堆放著。」白允文蹲下來對他說,「那會兒我跟老包還剛剛做警察不久,頭一回見那麼血腥的案子。」
白玉堂點了點頭,誰都有第一次,再強悍的神經,看到那麼慘的場面,也會不適應。就道,「我下去看看。」說完,爬下了地窖。
「這房間好乾淨,不像很久沒人用過了。」展昭走到了房間一角的一個書櫃前面,道,「書還保留著啊?都是吸血鬼題材的。」
「嗯,大概林管員來打掃過。」包拯道,「這個房間自從出事之後,就一直保持原樣,林管員偶爾應該會派人來打掃,大概是忘了鎖了?」
「呃……」展昭突然摸了摸下巴,道,「爸,你們確定這房子是二十年前的兇案現場?這期間沒人來過?」
展啟天和白允文對視了一眼,看包拯。
「應該沒有吧。」包拯道,「這房子已經封了很久了。」
展昭皺了皺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伸手從一堆舊書中抽出一本嶄新的書來,道,「為什麼會有今年出版的小說?」
眾人都愣住,白馳就感覺後背嗖嗖直冒涼氣,摸了摸胳膊,身邊的趙禎突然道,「鎖在這裡。」
眾人回頭,就見趙禎指著門邊的一個小櫥子裡,裡頭有一把黑色的鐵鎖,鎖上插著一把鑰匙。
包拯深深皺眉,看白允文和展啟天,覺得事情不對勁。
「呼。」這時候,下到地窖里的白玉堂猛地竄了上來,臉都白了,看了看眾人,道,「下面有具屍體……」
「什麼?」包拯大驚。
「穿著橘紅色的工作服,手邊有手電筒。」白玉堂道,「在角落裡,像是林管員……」
就在眾人睜大了眼睛面面相覷之時,突然就聽到外頭的林子裡,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是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