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劇情從腦海中過了一遍,簡單裹上大襖子,走出房間,張勇還在屋內忙活著,並沒有留意簡單,只是在聽到聲響的時候問了一聲,而簡單也只是簡短的回了兩句,就跑出了門外。
十月份的天氣,要是在南方,可能還處在燥熱之中,或者一件外套就足以打發,但是在北方,十月份就已經裹上了襖子。
簡單打開門的時候,冷風呼嘯而來,下意識的將襖子裹得更緊了點,但是在看見被白色包裹的世界時,簡單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被雪白籠罩的世界,一片銀裝素裹,軍靴踩在地上吱嘎吱嘎作響,聽到聲音,簡單回頭,一眼就注意到了走在後方的男人,身為軍人的男人臉上一身正氣,背挺得筆直,一身軍綠色的軍裝穿在身上顯得尤其的挺拔,一看就是剛從軍隊回來就往這邊趕了過來,男人的唇抿得緊緊的,狹長的丹鳳眼透露出些許的銳利,直直的望過來帶著更深層次的震懾,再配上那張凶神惡煞的臉,簡單終於明白張欣然如此抗拒的原因,任誰被出其不意的冰凍心裡都會不爽的,更何況是被父親寵溺太過的嬌嬌女。
簡單在打量崔晉之時,崔晉也在打量著簡單,一張鵝蛋臉,顴骨的位置微紅,似是被寒風吹久了,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潤潤的,是最嫩的粉紅,鬢角的位置一抹髮絲隨意的落在下方,寒風一吹,在臉頰上不斷搖擺,最出彩的就是那雙眼睛,眼角微微的上翹,眼尾略彎,眼形狀似桃花,眼神似醉非醉。
只是,那張臉太過艷麗了點,崔晉眉頭微皺,不過一會兒,在張勇出現的瞬間,立即站正,標準的軍姿立現。
雖然說崔晉的臉並不是屬於俊秀的類型,而是屬於那種冷峻,而且特別的霸氣,若是放在娛樂圈,那高冷的氣質定會受到很多粉絲的追捧,只是,可惜的是,崔晉是標準的軍人,相比起張欣然的白裡透紅,崔晉站在旁邊......就是黑煤炭。
在簡單與崔晉進去不久,兩人就被張勇與崔進剛「哄」了出來,簡單粗暴的說就是兩人需要互相了解了解,畢竟是已經定親的人,所以,現在就是簡單與崔晉站在寒風中,大眼瞪小眼的狀態。
簡單緊緊裹著大襖子,只露出被寒風吹出紅暈的臉頰,其實,簡單心裡是拒絕的,就算是獨處,在房間裡也行,幹嘛一定要在外面吹著冷風,大眼瞪小眼很有味嗎!但事實卻是,崔晉以於理不合給拒絕了。
「我會對你好。」崔晉的聲音不大,但是站在崔晉對面的簡單,足矣將這句話聽得清楚,「不是因為對你父親的感恩。」
張勇與崔進剛是戰友,在一次緊急任務之中,張勇救了崔進剛,同樣,付出的代價則是自己的右腿,所以張勇才會提前退役,現在若是細看, 隱約可以發現張勇的步伐並不是很對稱,右腳的位置還有一點跛。
啊?簡單一愣,滿臉懵,被冷風肆虐的臉更加的紅了,在崔晉看來,就是眼前的小女人害羞的低下了頭,狹長的丹鳳眼透露出的銳利轉變成滿滿的柔和,那是崔晉也未曾意識到的。
雖然一開始,在聽到自己已經定親,並且對方還是未曾謀面的父親戰友的女兒時,崔晉心裡有點反感,但是在看見張欣然的瞬間,心裡的反感似乎在慢慢的消失,還帶著些許的......期待,崔晉覺得,自己可能入了魔。
崔進剛的身前放著一杯茶盞,熱氣騰騰的往上升騰,淡淡的茶香味瀰漫在空氣中,張勇嘴角含笑,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你家小子不錯。」張勇抿了一口清茶,直直對上崔進剛那雙銳利的眸子。
「哪裡,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中尉,要想往上升難得很。」提到崔晉,崔進剛就生氣,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的性子,每天擺著一張冷臉,雖說短短兩年就混上中尉的位置,但是還遠遠不夠。
張勇瞭然,崔進剛對崔晉雖然恨鐵不成鋼,但是言語與神色中不經意透露出來的驕傲還是讓人意會,「不過,兩家的親事你家那位知不知道?畢竟這是我們兩人定下的。」對於崔進剛的媳婦,張勇簡直是怕了,崔晉是軍人,天生的責任感值得依靠,再加上自己與崔進剛的關係,也不怕自家閨女過得不好,但是,就崔母那個性子,自家閨女......
崔進剛與崔晉又時常生活在軍隊,自古以來婆媳之爭最難消,更何況是崔母那種小心眼的女人,想到這,張勇不禁有點擔心。我愛電子書 .
「我家那位,你不用擔心,你就放心將欣然丫頭交給我家小子,與婆婆生活的時間不會太長,到時候等崔晉打了結婚報告之後就可以申請親屬隨軍,我與崔晉不在一處,這點你不用擔心。」崔進剛的解釋讓張勇放下心來的同時,老臉不禁有點赫然。
「老崔,實話不瞞你說,在欣丫頭還小的時候,她媽媽就去世了,那時候我還在執行任務,根本趕不回來,那時候,就欣丫頭一個人處理了她媽媽的後事,對於這件事,我很愧疚,這些年來,對於她也是愈發寵溺了,所以,我家丫頭就需要你多多關照了。」潛台詞就是我家欣然性格比較驕縱,還是需要你們多多包容。
崔進剛自然意會,「怎麼會,這就不勞你老擔心了,快點快點,喝茶,茶都快涼了。」
張勇與崔進剛是相談甚歡,簡單與崔晉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空氣中滿滿的都是尷尬,崔晉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簡單也不是那種能與陌生人相談甚歡的人,所以,兩人在院子裡吹了一陣冷風之後,簡單實在是有點受不了較為尷尬的氛圍,當然了,其中身體發冷是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於是,簡單帶著崔晉在張家村逛了起來。
張家村並不是很大,但是真逛起來,花的時間還是蠻多的,再加上現在滿世界的白茫茫的一片,簡單在轉了一圈回來之後,乾脆帶著崔晉在距離張欣然家不遠的空地上停了下來,「既然我們相隨無言,那就堆雪人吧。」
崔晉那張冷峻的臉上出現些許的裂痕,然後在破碎的地方碎一片,簡單微微的勾起唇角。
相比起北方的天氣,自從天氣變暖,南方下雪愈發的艱難,有時候過年的時候都沒有那種氛圍,就算是冬天下了雪,也只有薄薄的一層,只要天氣稍微一回暖,便化成一團水漬,消失在空氣中。
對於北方的厚厚白雪,簡單的興趣愈加濃厚,從劇情以及張欣然的記憶中,崔晉一直是那個表情冷峻,生氣起來就連崔母也不敢招惹的厲害男人,而就在剛剛,簡單竟然發現崔晉除了那張冷峻的臉,好像還有其他有待開發的地方,真是值得期待呢,越來越想要看到那張被冷峻面具鋪滿的臉龐化成絲絲碎片,露出真實的表情,豐富,而生動。
簡單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雪人就初見雛形,被寒風吹散的大襖子也顧不得裹緊,簡單一邊往嘴邊護著熱氣,視線往下,可以發現那雙白皙的小手已經凍得通紅,主人卻不在意,臉上的笑容愈加明艷起來。
過了好久,簡單抬起頭發現崔晉根本就沒有動作,露在外面的耳尖被吹得通紅,好像是害羞了一般,看見這樣的崔晉,簡單忽然就來了興趣,放下手中的白雪,不斷地往摩擦著手掌,呼著熱氣,見簡單的動作,崔晉本能的靠近,本想將簡單的手掌的放進懷裡,自然而然的動作,這時的崔晉不知道,在短短的時間之內,他似乎已經將眼前的女人劃在自己的領域之中。
卻不想,簡單根本就沒這個意思,目光盯著崔晉發紅的耳尖,對於走上來的獵物,簡單毫不手軟。
於是,簡單稍微暖和的小手就直接覆蓋住崔晉的耳尖,崔晉動作一頓,手還停留在空中,冷風不斷的漫了進來。
崔晉卻毫不在意,她的手小小的,柔柔的,軟軟的,此時的崔晉有種的莫名的想要將她的柔荑握在手中的衝動,而相比起方才,崔晉的耳尖更紅了,只是方才是凍得,而現在則是......羞得,臉頰上也帶著可疑的紅暈,還好崔晉的臉足夠黑,簡單並不沒有察覺到。
「欣然?」弱弱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不確定,李美柔手中端著盤子,正站在簡單與崔晉前方,眸子裡映襯出兩人如今的狀態,眼中滿滿的不贊同,「這位是?你們怎麼?」這麼親密?這不符合張欣然的性格!李美柔心裡扭曲著,面色如常。
李美柔怔怔的望著崔晉,眼角的位置是可疑的紅暈,一閃而逝的羞澀以及滿意被時刻注意著李美柔的簡單完全捕捉到。
被李美柔的聲音打斷,簡單似是沒看見一般,在確定崔晉的耳尖不再那麼通紅,簡單才撤下手掌,「你輸了,我都將雪人堆好了,你還沒開始。」李美柔自重生以來,就開始刻意接近張欣然,但是張欣然卻不買帳,一直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