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晉,阿晉他爹,回來了?先坐一下,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崔母一見崔錦衣空著手回來,本打算破口大罵來著,氣打一處來,越看越不順眼,但是當眼神瞟向崔晉與崔進剛時,猙獰的臉龐立即變得柔和起來,崔錦衣拿起崔晉手中的盆,低著頭進了廚房。
崔母似乎還不解恨,「笨丫頭,快將飯菜端出來吃飯了,毛里毛躁的,也不知道小心點,不知道現在碗金貴得很,打碎一個碗不知又要費多少心思......」隨後崔母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表面上是閒聊,實際上是在崔進剛面前數落著崔錦衣的不懂事。
「夠了。」崔進剛冷著一張臉,崔母也適時地閉上了嘴,轉眼恨恨的瞪了崔錦衣一眼,「還愣著幹什麼?打擺子?還不過來吃飯!」
對於崔母的態度,崔錦衣早已經習以為常,動作不緊不慢的將飯菜擺放好,在最遠離崔母的位置坐下,見崔錦衣這麼識相,崔母也忍住了數落的心思,安靜下來。
吃完最後一口,崔進剛放下筷子,見大家已經吃的差不多,崔錦衣很有眼色的收拾好桌子。
崔錦衣出來不久,便在崔進剛的示意下坐了下來,「趁著今天大家都在,我宣布一個消息。」崔母以為是什麼好消息,一臉希冀的望向崔進剛的方向,「崔晉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
「什麼?阿晉定親了?我怎麼不知道?」可能是崔進剛的消息太過龐大,崔母一聽立刻就炸了,嘴巴子就像是放炮一樣的喋喋不休,「那個女人是誰?多大了?長的怎麼樣?」一連串的問題,崔進剛並沒有急著回答,崔母似是意識到什麼,一臉的不可置信,「崔進剛,你不要說,那個跟阿晉定親的女孩子就是你那個什麼戰友的女兒?崔進剛,我跟你拼了,就為了還你那個什麼狗屁戰友的恩情就要犧牲你兒子的終身幸福,你那個戰友的女兒是殘了,還是嫁不出去,硬要巴著我家阿晉,我告訴你,我不同意,憑什麼我兒子的親事我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就讓你給定了下來。」
在崔母使勁詆毀張欣然的時候,崔晉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越聽到後面,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夠了,那是我定下的媳婦。」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崔母的嘶聲竭底。
崔母不可置信的望著崔晉,臉上滿是灰敗,最終抵不過兒子與丈夫的堅持,氣悶的進了裡屋,心裡卻是將罪魁禍首給恨到心坎,盤算著以後要怎麼整治整治這個讓人不爽的丫頭。
這邊,簡單顯然不知曉自己已經成了崔母的勁敵,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會悠悠一笑,畢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不行不就是親自出馬。
心裡盤算著怎麼讓李美柔與張秀痛不欲生,既然現在成為了張欣然,總是需要讓那些害了她的付出點代價,雖然,張欣然所遭遇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她自己作的......
雖然說李美柔的身世確實是挺悲慘的,但是能得到重來一次的機會,便是得到上天的眷顧,那麼,李美柔可能就是跟溫寧一樣在這個世界扮演一樣的角色,要是李美柔死了,這個世界可能就會崩塌?那自己的任務豈不是失敗了,既然如此,李美柔暫時不能動,那就先整頓整頓小蝦米吧,說起來,蘇秀也是時候開始出動了,那,就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來吧。
剪刀頂端冰涼的觸感,讓簡單回過神來,看著桌上被剪得亂七八糟的剪紙,不在意的微微的笑了笑,看來,想事情的時候還是不要做其他事情,要是傷到手就得不償失了,心裡想著,簡單已經放下剪刀,爬上了自己的床,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張勇與崔進剛定下的成婚時間是下個月的十五號,聽說是各黃道吉日,但是臨時接到緊急任務的崔晉不得不提前動身,說好的一個月的假期硬生生縮減成半個月,為了順利的讓張欣然嫁去崔家,崔進剛又專門過來解釋了下,所以,張欣然與崔晉成婚的日子便定在了下周二。
隨著時間的緊張,李美柔出入張家的日子愈加頻繁了,明里暗裡向簡單打聽崔晉的消息,而張秀也在李美柔的搗鼓之下,時不時利用他那俊秀的臉龐來與簡單來上那麼一兩次偶遇,有時候一天有四五次之多,簡單也煩了,在張欣然看來,張秀是個美男子,但是,在簡單看來,那就是個娘娘腔,而且還是個家暴的小白臉,越發的讓簡單看不起了,連做戲的心思都沒了,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氣的張秀吐血。 .
這天,距離崔晉與張欣然成婚的日子,只剩下三天,李美柔再次來到了張家,李福早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早早的躺在炕上,李美柔趁此間隙來到簡單房間,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簡單微微的挑眉,見來人是李美柔,又垂下眸子,繼續自己剪紙的動作。
說實話,簡單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自來熟的人,關係也不是有多好,硬要巴巴的跟上來,不知情的意味關係有多少,實則......呵呵。
李美柔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注意著簡單的神色,憤憤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坐在簡單對面,「欣然,過兩天你就要成婚了,你還有什麼事想要做嗎?我可以幫你。」
順著李美柔的話,簡單露出嚮往的神情,見此,李美柔再接再厲,「你也知道,女人成婚了之後,就難得回娘家一次,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你知道村北的李依依嗎?半年前她就成婚了,但是嫁過去之後也就回了娘家一次,那時候還是偶然碰見她的,你不知道,她變了好多,臉蠟黃蠟黃的,身上還有疤痕,哪還有出嫁前的光鮮。」
李美柔說的起勁,簡單自然不能辜負她的一番心意,單純的像個小孩,嘴巴嘟著,美艷的臉漂亮的不可一物,「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了,所以說,現在你要是有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在成婚前做完,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李美柔靠的簡單極近,自然,她的神色也被看似懵懂的簡單一覽無遺,只見李美柔眸子一轉,那雙單純的杏眼一抹異色的神采閃過,「欣然,我偷偷跟你說,那都是依依悄悄告訴我的,讓我不要告訴別人的,聽她說,身子強壯而且總是冷著一張臉的男人不好相處,可能,可能......」
身子強壯?冷著一張臉?這說的不就是崔晉不?好你個李美柔,終於要開始了,簡單那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一閃而過的驚慌,「可能,可能什麼?」簡單狠狠抓住李美柔的手,力道大的甚至刻進了李美柔手背上的嫩肉中,白皙的手背瞬間紅了一片,但是李美柔硬生生的忍住了,心裡不住的罵著蠢貨,暗暗地詛咒著。
李美柔變黑的臉色,簡單不出意外的幸災樂禍了,但是臉上還是不變的單蠢,「你快說啊?」
「你先冷靜一點,先放開手。」李美柔忍著沒有叫出聲,硬生生掰開簡單的手,「我跟你說,就是可能會家暴。」
「家暴,那是什麼?」簡單的聲音夠大,成功使得靠近房間的身影一頓,而李美柔也在簡單說出話之後,捂住了她的嘴,畢竟這個家裡還有張勇在,張欣然的父親可不是省油的燈,就算是在女兒面前很是慈祥,但是骨子裡還是那個嫉惡如仇,冷漠無比的退伍軍人,身上帶著的那股子瘮人的氣勢還是讓李美柔懼怕不已。
「家暴。」李美柔頓了下,不自覺的垂下眼瞼,眼眸里是掩飾不住的不屑與嫌惡,這女人,真的是單純到了極點,前世要不是有那麼一個慈祥的父親與愛他的丈夫護著,早就都不知道被賣到哪個山溝溝里去了,「簡單的來說,家暴就是你最親近的人對你施以暴行,打你或者什麼的。」
「我才不要,我最怕疼了。」李美柔話音剛落,簡單的眼眶就紅了,絲毫不費力的掉起了金豆豆,見此,李美柔徹底無語,放在桌下的雙手差點就將桌子給掀了,可想而知李美柔當時的暴怒,當然臨走之前李美柔還特意提醒了簡單一下,關於家暴的......「常識」。
李美柔走了之後,簡單柔柔的抹掉了臉上的淚珠,嘴角的笑容愈加的鮮艷了,好像方才還在暗自傷心的小女人並不是她一樣。
雖然不知道在劇情中張欣然與張秀私奔之後,張勇同意李美柔嫁過去的理由是什麼,但是,現在在這個身子裡的是簡單,那麼,李美柔就別想要有靠近的機會。
抬頭望向房間外早已經消失蹤影的身影,簡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點,中規中矩的拿起剪刀,不一會兒就剪出來一朵玫瑰花,紅艷艷的,看得簡單心情都好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