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我說清楚,還有江寂塬家裡的處境是怎麼回事,我總感覺你把我帶進坑裡了,一入坑想出來就難了。」
「簡簡真聰明,這麼難懂的問題都知道。」
「滾。」
正常人都知道好嗎,設身處地的想想,都經歷過了還想不到那真的是白活了。
「一字不落的說清楚,不然,想要我再出來,那可就難了。」簡單勾住君衍的脖子,在君衍唇上留下一串咬痕。
正如簡單所猜想,黛薇薇是江家人,或者說是江寂塬的父親為江寂塬謀劃的親事,說難聽點便是聯姻,為江氏集團的存活種下種子,君衍一開始並不知曉這回事兒,後來根據查證才知曉這份舞會是專門為她與黛薇薇準備的,將計就計,君衍帶來了簡單,結果不用說,完美的反擊,落了江家與黛薇薇的面子,江氏與黛氏的合作自然是胎死腹中,而且會伴隨著黛家猛烈的報復,這正是君衍所期望的,若是如此,君衍求之不得。
君衍所透露出來的,簡單大概知曉他所處的環境,大概是豪門紛爭差不多的情況,簡單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嘴唇微微嘟起,「真心疼我家可憐的阿衍,姐姐給你個寶寶,安慰安慰。」言語上的安慰與簡單那笑得肆意的表情大相逕庭,君衍色情的深處舌尖,落在她的指尖上。
舌尖獨有的溫熱讓簡單一顫,下意識的鬆了手,耳際是男人舒朗的笑容,她覺得她的心隨著他胸腔的震動而運動著,簡單有點氣悶,本想給他使絆子,結果反倒倒打一耙,丟了臉面,還丟了人。
簡單轉過身子不理他,君衍又賤賤的過來哄她,簽下了不平等條約,簡單才緩緩的窩在他懷裡。
開學二個月後,不平等條約作廢,在君衍的死纏爛打之下,簡單如其願搬出了學校,徐寧萬般不舍,後來果斷的放手,可憐兮兮的希望自己時常能去蹭上一蹭,簡單爽快的答應了,徐寧瞟了一眼君衍黑下去的俊臉,笑得一臉得意。
她就是看不慣某人將她家簡簡當成某人的歸屬物般,連人身自由都沒有,所以,為了發揮我大中華的傳統美德,她決定每個禮拜去蹭上一回,這感覺別提多美好了。
與君衍同居的唯一好處是遠離了學校食堂的摧殘,仿若又回到暑假的日子,每日裡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吃的,每日早晨,可以第一眼看見某人帥的掉渣的臉蛋,長翹的睫毛讓她忍不住的辣手摧花,總是擾亂他的沉睡,亦或是被他給吻醒,甜蜜的仿若在夢中,簡單穿著單薄的白色襯衣,胸前的小饅頭微微挺立,鎖骨下的位置白皙,踱著淡淡的光芒。
簡單仰躺在床上,成大字形,床側還有餘溫,想起不久前他親昵的低喃,簡單滿足的勾起了唇,轉了身將腦袋埋在獨屬於他氣息的枕頭下,帶著清雅的松針與冰冷的雪的味道,淡淡的,讓她忍不住的深呼吸,就著那份餘溫,仿若他就在她身側般。
水流嘩啦作響,清澈的鏡子染上淡淡氤氳的霧氣,簡單用手抹掉上面的霧氣,露出她白皙的臉頰。
君衍穿著灰色的休閒服,身前圍著大白兔的圍裙,手上的動作一氣呵成,瀰漫著清新的味道,夾雜著誘人的甜香,簡單扯開椅子坐下,撐著下巴盯著認真中的君衍,簡單挑起眉,金色的陽光透過櫥窗斑駁的灑下他的背影,君衍將三明治與紅豆粥放在她前方,「怎麼,看的入迷了?認真的男人最帥對不對。」
簡單拿起銀色的刀叉,將三明治切成小塊,小口的吃著,味道很不錯,紅豆粥的甜度恰到好處,不會覺得甜膩,兩人安靜的吃著早餐,喝下最後一口粥,胃裡暖呼呼的,簡單懶散的將整個人拖在君衍身上,像只樹袋熊般,君衍的指尖穿過她的碎發,拖著她的屁股,「不然,我們今天就不去上課了。」
簡單搖了搖頭,擋住他的唇,「那可不行,上課是必須的,我可是循規蹈矩的好學生。」
君衍印在她的唇上,一巴掌落在她的小屁屁上,「就你乖巧。」
「那當然。」
簡單到達教室的時候,徐寧誇張的朝她搖手,眾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簡單微笑著落座,徐寧抓住她的手,悄聲跟她說,「簡簡,我跟你說件事兒。」
「什麼事兒。」簡單洗耳恭聽,語氣傳達的驚奇,實則淡定的很,徐寧總是喜歡搞這種事。
「昨天晚上,我跟於淮睡了。」徐寧微微露出掩蓋在手臂下的痕跡,簡單猛地站起身,「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憤怒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教室,老師與學生呆愣著,徐寧拼命的扯著簡單的手腕,空氣中瀰漫著的淡淡的尷尬味道,簡單扯住徐寧的手腕便往外走去,只留下還處於怔愣中的一群人。
「你老實解釋清楚昨晚的狀況。」徐寧因為簡單的力道趔趄了幾步,簡單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vp .
徐寧打著哈哈,似是被簡單嚇到,手足無措的站在她身前,「簡簡,簡簡,我可以解釋的。」
「你請你務必解釋清楚。」她與簡單和徐寧與於淮不一樣,她與君衍的感情,她可以確認,君衍是值得信任的,而於淮,雖然是江寂塬的朋友,但是,從他所表現出來的,簡單並不喜歡。
漫漫枝葉掩蓋住大片的金色光芒,斑駁的側影落下,像是幼時觀看的皮影戲中搖動的身影,兩人坐在被繁密枝葉掩蓋的亭子裡,陰影處傳達絲絲的冰涼,徐寧緊緊握住簡單的手,似是害怕簡單離去般,「簡簡,事情是這樣的,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不是於淮送我們回學校的,那時候與他有點交集。」
「後來,不知怎麼回事,一個月內總會能撞見他四五次,上個月二十三號,我偶然撞見我前男友,帶著他現女友,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對他,我已經釋懷了,但是,那時的場景,心臟像是被戳破的地球,氣息一點一點的漏掉,毫無底氣可言。」
「挺狗血的,對不對。」徐寧挑起一絲笑容,虛弱的讓人心疼。
「為什麼你從未跟我說過。」簡單直視她的眼睛,帶著冷冽的氣息。
徐寧緩緩的垂下腦袋,「對不起,簡簡。」
「我感覺我的人生像是一部狗血劇,於淮幫我脫困,並給了渣男難堪,對此,我很感謝於淮,所以,後來我請他吃了飯,昨晚上,我們都喝多了,酒後亂性,鬼使神差般,我把他上了。」
面對徐寧的霸氣,簡單相對無言,一時之間無語凝噎,好吧,她完全相反了,本以為是徐寧吃虧,實則......
簡單無語的搖頭,隱晦的翻了翻白眼。
徐寧抓住簡單的手,「簡簡,你別急著無語,重點是,現在於淮那貨嫌棄我將他啃了,我一回到學校就電話轟炸,搞得我都沒法玩手機。」
劇情轉換的太快,簡單輕飄飄的說道,「沒關係,現在你躲著就行。」
上午的課,因為徐寧的事情,簡單算是全部翹掉了,本來繼續努力,簡單還是可以回去的,只是,外面的清新空氣讓簡單不想再回到那悶悶的教室里。
緩緩的走向校門,簡單想著去阿衍的公司一趟,他的休息室相當於一個小型的公寓,午餐她可以買些食材過去,算起來,來到這個世界,她下廚屈指可數。
一走出校門,簡單望見了熟悉的身影,她的生父生母,宛家俊與崔柔,挺諷刺的畫面,簡單微微勾唇,褐色的貓眼清澈而冷冽,看到簡單,宛家俊與崔柔有點激動,手顫動著,似是下一秒便會撲到她身上般,簡單笑得燦爛,與兩人擦身而過,見識過兩人的冷漠,對他們的恨意在時間的長河中徹底湮滅,初次見到兩人,簡單還愣了良久,才從為數不多的記憶中搜索出熟悉而陌生的面龐。
「簡單,簡簡。」略帶哽咽的聲音,簡單沒有回頭,脆弱而憐惜的神情,她見識過,只是從來都不是對著她而已,簡單堅定的往前,被脆弱扯住手臂,尖銳的指甲刺入皮膚,刺痛感湧入,簡單皺著眉,「阿姨,你弄痛我了,有什麼事嗎,我並不認識你。」
「簡簡。」崔柔立馬鬆開簡單的手,慌亂的擦掉臉上的淚,「簡簡,我是你媽媽,這是你爸爸。」
「阿姨,你認錯人了,而且,我是孤兒。」
「不是的,你是我女兒。」崔柔堅持著,宛家俊還較為理智,「孩子,我們確實是你親生父母,前幾天,得到準確消息,你是我們十幾年前失蹤的女兒,這十幾年來我們一直在找你。」宛家俊的眼眶微紅,簡單微笑著,「失蹤,並不見得,大叔,演技還需要磨練磨練才行。」簡單指著自己的眼眶,「這裡,連一絲濕潤的痕跡都沒有。」
宛家俊的臉微僵,被當眾下了面子,表情帶著暗暗的黑色,簡單眸子微轉,毫不猶豫的戳破宛家俊的謊言,「若是我沒有記錯,我記得,宛家似乎只有一個女兒,不,不對,還有一個私生子,而且,不幸的是,宛家的公司,似乎,前段時間經營不善。」
一字字一句句,宛家俊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崔柔也變得僵硬起來,掛落在睫毛處的水珠不上不下,眼眶水潤,傳遞著濃厚的尷尬意味。
「你怎麼知道。」似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崔柔忙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