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點頭承認時,對面聞淺夏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是驚喜還是驚訝或者更準確點兒說是驚嚇。
聞淺夏突然生出一種誠惶誠恐的感覺。
畢竟這可是一位多年未出現在任何校友群但是傳說卻一直從未停歇過的男人。沈執並不是那種會參加什麼同學聚會的人,況且他讀完大學出國之後再回國,聯繫的同學更少。
但是他是那種名字時常出現財經新聞當中,四中的知名校友當中他可是名列前茅那種。時常被四中拿出來作為招生的炫耀資本。
所以聞淺夏很快認出沈執。
沈執看著她,淡淡點頭:「好久不見,聞淺夏。」
要不是他就在坐在自己的對面,聞淺夏恨不得捧起自己的胸口大呼三聲我的媽呀。因為她實在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沈執居然能認出自己,還精準地叫出自己的名字。
她真的有種太榮幸的感覺。
聞淺夏眼巴巴地望著他,聲音有些顫抖:「你居然還記得我?」
「我們是高中同班同學。」沈執手指搭在面前的杯子,典型日式的杯子,杯壁沒有那麼平滑,他手指尖輕輕地按著杯子。
聞淺夏腦袋猛地,如小雞啄米般,她激動道:「對對,我們是同班同學。說真的,你記憶力真好,居然還能記得我。」
沈執輕笑:「你不也記得。」
聞淺夏不好意思地擺手,「那不一樣,你是名人,我只是個普通人。」
聞淺夏這句話倒不是自謙,她在學校里就是那種不上不下的學生,不會太壞到被所有人記住,也不會太好被所有人記住。
高中里有太多她這樣的女孩,她們才是芸芸眾生。
沈執這種才是金字塔尖上的人物。
所以她認識沈執不奇怪,但是沈執記得她就很神奇了。
紀染在一旁聽他們說的熱鬧,也有種莫名的開心,她忍不住說道:「你們同學相認之後,我們是不是可以吃東西了。」
「對了,我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呢。」聞淺夏看著紀染,羞赧說道。
紀染眨了眨眼睛,她好像確實忘記自我介紹了,於是她笑道:「我叫紀染。」
「你好,我叫聞淺夏。」
聞淺夏說完,有些歉意道:「今晚真的不好意思,還打擾你們兩人吃飯。」
紀染沒那麼在意,在她看來以後跟沈執吃飯的機會多著呢。今天居然能在這麼大的b市里遇到聞淺夏,對她來說真的意外又高興。
於是兩個女生反而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
沈執話少,安靜地聽著他們聊天。
紀染有意打聽沈執高中的事情,她就是想知道她所回去的那個高中真的跟現實中的四中一樣嗎?
「你不知道,我們四中學生可迷信了。每次期中考試的時候,都要拿東西去祭拜孔夫子的。」當聞淺夏興致盎然說起高中事情的時候。
紀染聽到這段,突然有點兒淚目的感覺。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並不僅僅是夢。
紀染只覺得自己眼角都有些濕潤,是因為太高興。於是她端起面前的酒杯,今天他們特地要了一瓶清酒。
其實紀染並不喜歡喝酒,不過是工作之後,難免會碰上應酬。
因此她養成了私底下滴酒不沾的習慣,偏偏這時候紀染主動要了瓶清酒跟聞淺夏一起喝。
聞淺夏剛失戀完,心情也是不好。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竟是快把一瓶清酒喝完。
沈執因為出去上了個洗手間,等回來時,看見她喝的面色酡紅,兩眼迷濛中含著水光,有種波光瀲灩的妖異感。
紀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沈執立即伸手將她的手掌按住,低聲道:「紀染,不許再喝了。」
紀染看著他,眼珠子隱隱發紅。
可偏偏思緒還能勉強保持清醒,她望著他低聲說:「沈執。」
沈執低嗯了聲,突然紀染說時遲那時快,居然伸出另外一隻手將他面前的酒杯斷了起來,直接一飲而盡。
沈執:「……」
這個小酒鬼。
可是當沈執看見她滿足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嫣紅的唇瓣水潤光澤,因為喝酒的緣故看起來特別粉嘟嘟的。
沈執的眸色一下暗沉了下來,身體某處竟是不自覺地起了反應。
他下意識地轉頭不再去看她。
紀染陪著失戀的聞淺夏一杯又一杯的喝酒,最後兩人居然嫌小杯子不過癮,直接端起酒瓶對準瓶口開始對吹。
聞淺夏哭哭啼啼道;「我跟你說哦,染染,男人都是王八蛋。」
紀染點點頭,她這時候已經喝得有點兒多,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不僅腦袋暈,眼睛也有點兒花。可她轉頭看著沈執,突然笑了下,輕聲說:「除了阿執。」
「阿執,才不是呢。」
當聽到這句話時,沈執的身體徹底僵住。
他本來捏著筷子的手腕,猛地鬆開手裡的筷子,迅速按住她的肩膀,低聲問道:「紀染,你剛剛叫什麼?你叫我什麼?」
可此刻紀染突然輕輕軟倒在他的懷裡,臉頰枕著他的肩膀。
半夢半醒之間,紀染覺得她看見了沈執,還靠在他的懷裡。她一下伸手抱住他,這種感覺真好,他是實實在在的在她身邊的。
紀染似乎還嫌這個姿勢不舒服,往他懷裡又繼續鑽。
沈執望著懷裡此刻完全睡的不省人事的人,想笑可心底卻更多的是慶幸。
總算……
*
紀染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這種疼跟她之前從昏迷中醒來還不一樣,是伴隨著一陣又一陣噁心感的疼。
她睜開的眼睛的時候,周圍環境很暗,因為窗簾拉地嚴嚴實實。
壓根判斷不了現在的時間。
紀染扶著自己的額頭坐了起來,等被子從身上滑落時,她感覺到身上有一絲冰冷。等她低下頭時,差點兒驚聲尖叫。
她居然除了內衣之外,身上的裙子早不見蹤影了。
怎麼辦,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可是哪怕她再努力地回想,對於自己喝醉之後的事情居然記得不多,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個酒店房間的。
她再次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雖然沒吃過肉,可她也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身體應該有感覺吧。
可是紀染又無法確定,因為畢竟每個人的身體構造就不一樣,萬一她就是那種幹了壞事不是很疼的體質呢。
紀染低頭看了半天,試圖在自己身上找找有沒有什麼吻痕或者指痕。
但是她皮膚太白又嬌嫩,平時稍微捏一下就會留下紅印,偏偏這時候已經是過了一夜左右,身上肌膚白嫩依舊。
沒什麼痕跡。
在紀染糾結自己到底有沒有跟沈執發生點兒什麼的時候,她聽到外面房門的聲音。
看來這還是個酒店的套間。
因為明顯有開門聲,但是她的房門卻沒被推開。
等她伸手將被子重新拉到她胸口時,房門這次被推開了。沈執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手裡拎著一個很大紙袋子。
他沒想到紀染已經醒了,此刻他一推開看見的是坐在床上的女人。
她的肩膀露在空氣中,雪白渾圓的肩頭連接著瘦削好看的鎖骨,皮膚那麼白,深深地刺激他眼底的情緒。
紀染此時有些羞怯,哪怕是沈執她也從來沒有以這種姿態跟他面對面過。
好在兩人都是成年人,大家哪怕心底有些慌,表面依舊保持著平和。沈執將他手裡的袋子拎進來放在床對面的小沙發上,輕聲說:「你衣服髒了,我給你沖洗買了一套。」
紀染點了點頭。
於是沈執說:「我先出去等你,待會酒店會送早餐過來。」
紀染點頭。
沈執離開之後,紀染立即起身去拿袋子裡的衣服,只是她沒想到居然是一件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是那種特別上班族的衣服。
有點兒老氣。
紀染沒想到沈執平時穿的那麼精緻好看,居然給她買衣服的眼光那麼差勁。不過她還是拿進洗手間,準備洗完澡之後換上。
誰知她走到洗手間時,本來沒注意,但是浴室里巨大的鏡子一下讓她看清楚自己身上的狀況。
紀染髮現她的腰身兩側居然有異樣。
等她低頭查看時,發現她的腰側都有類似於指印一樣的東西。
紀染腦子一下炸開,難不成她和沈執真的發生了點兒什麼,因為她腰身處的這個指印讓她一下想到什麼姿勢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就是當他雙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腰時,才會留下這樣的指印吧。
紀染盯著看了許久,突然嘴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說真的,她昨晚在沈執面前喝酒時,確實沒存這樣的心思。
但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她也不介意。
成年男女,酒氣正酣,發生點什麼天雷勾地火的事情,不都是應該的。
況且她能在沈執面前喝醉,就是對他的不設防。
紀染立即換好衣服,對,她現在要趁熱打鐵,一舉拿下這朵高嶺之花。過程對於她來說並重要,只要結果重要就行了。
所以紀染洗完澡換過衣服出來,看見沈執坐在餐桌旁,笑意襲上唇角。
沈執也換了一套全新的衣服,走近時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甜膩,是有點兒冷冽又清新的草木香。
特別清爽。
紀染坐下後看著面前的早餐,是西式早餐,沒那麼油膩。
她偷瞄了對面的男人一眼時候,沒想到沈執大大方方地朝她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沈執輕挑眉梢。
紀染立即說:「我昨晚喝了不少吧?」
紀染見他這麼平靜的模樣,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昨晚發生的事情,她說:「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以後最好不要這么喝酒。」沈執皺眉。
紀染心底大吼,她不是想聊喝酒的事情。
於是紀染決定直接點兒,她輕撩了下肩膀,有些歉意地說:「昨晚真是麻煩你了,你看我衣服髒了,還要你幫忙脫衣服……」
「紀染。」突然沈執開口打斷她,他望著她認真說道:「你的衣服是我請酒店工作人員幫忙脫的。」
轟地一下。
紀染一張臉紅透了,她感受到了羞辱,徹頭徹尾的羞辱。
沈執這不就是撇清他和她的關係。
紀染要是聽不出這個意思,她真是白活這麼多年了。紀染覺得她現在在這裡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
她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硬梆梆地說:「我吃飽了。」
等她拎著包直接從套房裡離開的時候,此刻她哪怕再穿著九厘米的高跟鞋也健步如飛。她一路飛奔到電梯處,直接按了下樓的按鈕,好在電梯很湊巧正好在她這層停下來了。
她立即走了進去,壓根沒看見身後追出來的沈執。
紀染覺得太丟臉了,她作為一個姑娘都不覺得酒後亂性這件事,他居然告訴她,她的衣服還是工作人員脫的。
沈執這個狗男人到底還行不行。
他看見自己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身邊,居然一點兒都不動心嗎?
還有她,紀染就差沒捂住自己的臉,她太丟臉了。
她要少喜歡沈執一點兒了。
*
這件事讓紀染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好在她整天都在外面跟人開會。投資的事情已經到了實際考察的階段,她正在跟對方的負責任見面。
這一次高通證券打算作為領投人,因此投資的金額以及所占比例是雙方談判的重點。
各種條款繁複而又慎重。
可以說是一條一條地討論,連一個字都要反覆斟酌。
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對方老闆居然邀請紀染去參加一個小型的投資人聚會。這種所謂的業內聚會,紀染並不算很喜歡。
要說真的業內,誰有他們高通證券的人專業,她還不如天天泡公司跟公司員工聚會呢。
但是對方盛情邀請,紀染沒有推拒。
不得不說雖然說是小型宴會,但是這個宴會搞的確實像模像樣,在一個私人酒莊的宴會廳里,裡面擺著不少小圓桌和椅子。
而旁邊是大廚現場烹製的美食,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不過能來這裡的,大部分都對吃的沒什麼興趣。大家要不三五成群,要不兩人站在一起,都在分享自己的投資經驗。
紀染一進來的時候,在合作方的介紹下,大家都知道她是高通證券的高管,對她極熱情。
眾人竟是紛紛要跟她詳聊一下投資之道。
對於這種誇誇其談的內容,紀染實在是不樂意聽,於是勉強待了一會兒,她找了個理由去洗手間。
等從洗手間回來,她就看見剛進來的幾個人。
只是為首的男人和女人,她居然都認識。
紀染微眯著眼睛望著沈越和江藝兩人,此時他們都不是十年前的模樣,江藝跟她同齡今年二十七歲,而沈越已經到了三十多歲。
這時候紀染突然想起來,之前在她出車禍之前聽說的傳聞,說江藝即將加入豪門。
原來這個豪門就是沈越呀。
紀染突然發現曾經被她忽略的事情,竟是漸漸脈絡清楚了起來。江藝利用紀家為跳板認識了沈越,或許他們年輕時就交往過,後來分手,但是現在又勾搭在一塊。
對於這兩人,紀染沒一個有好印象的。
她準備轉身不想搭理他們。
可偏偏有個人把她喊住,笑著招呼:「紀總,紀總。」
紀染本來想假裝沒聽見直接離開,誰知人家居然走過來攔住她,笑著說道:「紀總,咱們都在聊惠通電子的事情呢,您是明白人,要不咱們一起聊聊。」
此時江藝也看見她了,神色異樣。
對於紀染醒過來的時候,她是早就知道了。畢竟紀慶禮高興的模樣,全家都瞧得出來。況且因為紀染的事情,她爸媽已經吵了好幾次。
紀爺爺和紀奶奶來b市沒住在自己家裡,卻是住在酒店裡,江利綺決然無法接受。
她覺得這就是爺爺奶奶對她的漠視。
況且江利綺還得知紀慶禮要把公司的股份轉讓一部分給紀染,這也是她堅決反對的。但是一向跟她有商量的紀慶禮這次卻堅持,並且搬出了紀家二老。
表示這股份是兩位老人家要給紀染的。
所以江利綺就開始為江藝爭取,誰知紀慶禮答應給江藝一套千萬別墅,卻死活不鬆口股份的事情。
江藝當然也聽說了這事兒,她心下惱火,覺得哪怕紀慶禮嘴上說的再好聽,說他會對自己和紀染一視同仁。
結果到了分家產的時候,還不是這麼偏心。
此刻她見了紀染當然不想讓紀染好過。
於是她故意說道:「這位紀總是哪家公司的?」
當有人介紹說是高通證券的時候,江藝驚呼一聲:「高通可是大公司,紀總年紀輕輕就能坐到高位,肯定是很有手段咯。」
她沒說紀染有能力,反而是說有手段,登時周圍人的目光有些怪異。
畢竟這種投資公司他們也了解,哪個高管不是三十好幾四十往上的,紀染這樣年輕的確實是少,況且她還這麼漂亮。
聯想力豐富的人,這會兒真的要聯想起來了。
江藝當然知道這點兒風言風語不至於對紀染怎麼樣,她就是純心噁心紀染呢,誰讓她一天到晚都跟她母親一樣,當她們母女不存在。
她媽媽都說了,紀染這樣的人太驕傲,壓根沒把她們放在眼裡,甚至覺得跟她們說話都是自降身份。
所以江藝就抓住機會,可勁地噁心紀染。
但是她全然沒想到此時的紀染,早已經不是以前的紀染了。紀染也終於明白江藝以前手段有多拙劣,她居然會覺得江藝搶走了她紀家大小姐的位置。
就她這樣的,配嗎?
紀染只差伸手擼袖子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況且看著江藝和沈越在一起,真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
可是她剛把手裡的香檳杯放在桌上,抬頭,微笑,正視江藝時,突然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紀染眉頭微皺轉頭正要發火,看看是什麼人不知死活時,一個熟悉的味道撞進她的鼻尖。
是那股冷冽又清新的草木香。
十分好聞。
沈執攬著她的肩膀望向對面的江藝,聲線有些冷漠道:「她的能力只怕是江小姐你這種人無法企及和理解的。」
江藝當然認識沈執,他們不僅是校友,況且之前江藝還是沈越名義上的女朋友。
她沒想到的是,沈執居然會為了紀染這麼說自己。
「難道我說錯了,她要是沒點兒手段能這麼快混進到這裡來?」江藝一直將參加這種私人聚會看作是自己的一種驕傲。
畢竟這就意味著,你被容納進了某個小圈子裡面。
哪怕是富豪階層之間,也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她沒想到自己經營了這麼久才進入這種小圈子,居然會這麼快就在這裡撞上紀染,說明大家接受她的加入比接受自己更容易。
沈執低頭看了一眼紀染,突然笑了下,他說:「她能在這裡,是因為她叫紀染,她是高通證券最年輕的執行董事。」
「而你能出現在這裡,只是因為你的繼父是紀慶禮先生。」
江藝,或者準備點兒來說,現在叫紀藝的她,一向將自己的家世掛在嘴邊,以至於很多人都下意識地認為她就是紀慶禮的親生女兒。
此刻沈執輕飄飄地一句話,直接將她當眾擊垮,江藝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紀染被沈執帶走之前,都在欣賞江藝那張五彩繽紛的臉,真是痛快。
「沈執,我發現你的嘴炮功力比我還厲害。」紀染此刻還沉迷在這個痛快感當中,全然忘記了她和沈執早上發生的不愉快。
沈執拉著她進了酒莊的別墅里,本來大家都在另一邊的宴會廳里。
這裡沒有了音樂,也沒有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沈執看著她喊道:「染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紀染望著他,正要問他幹嘛找自己,可是突然電光火石之間,她下意識地問:「沈執,你喊我什麼?」
「我只讓我女朋友管的。」
「我要是贏了,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聽說初雪向喜歡的人表白,會永遠在一起。」
……
他說過的話,她說過的話,他都記得,都記著呢。
此時的紀染像是石化般望著她,一直以來的忐忑、害怕、擔心徹底化為烏有,當她反應過來時,雙手已經在他胸口用力捶了起來。
「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什麼都不記得。」
「我以為這就是一個夢,只有我記得。」
沈執苦笑著望向她,「或許你不懂,對於我來說,這就是我夢。」
還有今天早上的事情和昨晚的事情,沈執也打算解釋。
可是突然紀染拉住胸口的襯衫,將他直接拉到自己的面前,低聲說:「這時候,你是不是應該先親我?」
作者有話要說:染妹:什麼都別說,先親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