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狐疑瞧了瞧指下明明看上去光滑平順的脖頸,臉色微變:「你……」
洛飛羽心頭一突,正欲開口,無花卻微怔後立刻扯開了他胸前衣物,皺眉摸了上去。
無花:「……」這是什麼聞所未聞的易容術,看上去波濤洶湧,摸起來才知實地平川。
洛飛羽:「……」臥槽這不守清規的小和尚!襲胸竟做來如此順手!
「……禽獸!流氓!登徒子!」
無花不怒反笑,一把掀起他的裙擺,然後就看到一團……馬賽克。
【說明。】
【初次登錄的帳號享有[特別保護],俠士且享受且珍惜。】
「……」洛飛羽羞憤的想死了。
你這麼個保護法的嗎……打馬賽克更讓人羞恥了好嗎!
無花沉默了半晌,才複雜問道:「你是……男人?」
洛飛羽時值此刻,已有些放飛自我、破罐破摔,抬眼帶著輕蔑又倔強的眼神嘲諷道:「哼,怎麼?男人就不行?」
怕了吧!大唧唧女孩怕了吧!!
來啊!互相傷害呀!!
「噁心嗎?刺激嗎?反感嗎?世界觀崩——」
「有趣。」
「……」洛飛羽一口老血噎住。
有你妹的趣啊!
他氣得全身發抖,冷笑道:「小和尚清修多年,想來不知曉男人該怎麼做。對了,你未及弱冠,怕是連龍陽十八式都沒聽說過罷?」
無花眯起了眼睛:「看來閣下很是了解?」
洛飛羽嗤了一聲,冷下臉來,象徵性掙動了幾下凶道:「看夠了沒有,給爺蓋上!」
無花不為所動,腦子裡不知在想什麼彎彎繞。
洛飛羽於是繼續挑釁威脅:「有膽,你就——」
冰涼的刀鋒貼上了小飛羽,語聲戛然而止。
無花用十分溫和的口吻問道:「就如何?」
「……」洛飛羽笑容絲毫未改,脫口的話秒慫:「就、就放了我。」
無花低笑出聲,那表情,活像個斯文敗類。
「解藥。」
洛飛羽受制於人,卻又哪肯輕易服輸,默默將腦袋別向一邊,裝聾做啞。
無花有的是耐心,銀刀在掌下一轉,以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割過了洛飛羽的弱點。
「叮」,那銀刀竟生生折斷了。
本想給他些顏色瞧瞧的無花舉著半截斷刃,若有所思。
「你方才在門口用的功夫並非母親所授。江湖用雙兵之人不多,能有這般精妙劍法的更屈指可數。華山派自四十年前五嶽伐魔實已不成氣候,枯梅若有你這般弟子,絕不會捨得送到大漠;武當派盛名多於劍道,劍法寡淡無味,也不相符;」
「至於峨嵋……獨孤一鶴倒是個厲害人物,但我瞧你劍勢如雷如霆,氣吞江海,倒有幾分盛唐風骨,不似峨嵋的路子。閣下究竟是何來歷,可否為我解惑?」
無花不僅僅是少林第一高才,亦是一本行走的人形武林百科全書。他猜不出來歷的人,這世上絕不超過三個。
洛飛羽聽他三言兩語竟就從七秀武學中尋到了根腳,不免對他頭腦之可怕更膽寒了幾分。
他知道只要自己緊咬牙關不說,天下沒人能探出他的底細,故也不懼,瞪著無花道:「你且儘管去猜,若能猜中,解藥雙手奉上。」
無花淡淡道:「即便是個男人,你這副相貌,又用這般眼神看著我……」他故意頓了頓,眼神危險,「我可並非君子。」
洛飛羽聞言僵住。
危機和緊張感催生出退縮懼意,他終究是在和平年代長大的人,從未直面過刀尖舔血的江湖,一上來就遇到無花這樣的人,無論江湖經驗還是演技,都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若是再過幾年的他,火候絕不至於這般。
洛飛羽的慌亂落在無花眼中,則是另一番意味。
他起初以為洛飛羽是殺手細作一類的營生,此刻見他這無措又倔強的真實反應,倒像是哪家涉世未深初出江湖的小少爺,明明怕得要死還要端出一副高手架子,頰邊微慍之霞色……無花猛然收住心神。
這恐怕也是對方的「武器」之一。
但凡金鐘罩鐵布衫一類的功夫都有死穴,這人將下面練得刀槍不入,能擋住刀鋒,卻未必擋得住他拂穴之手。
洛飛羽果然驚恐起來,死命掙扎著急道:「我靠!你你你、你幹嘛!」
無花一言不發,牢牢固定住洛飛羽頭頂雙手,轉瞬已用了七八種手法將內力順著穴位打入了那團馬賽克。
「混蛋!變態!死禿驢!你個【嗶——】的【嗶——】!死【嗶——】!」
「我只問你,當日同我成親入了我洞房的,是你不是?」
「……」洛飛羽沉默了。
「那麼我們便是名正言順的結髮夫妻,我疼愛自己的妻子,又哪裡混蛋?」
「……」強詞奪理的敗類!
無花換著花樣尋找洛飛羽的罩門,漸漸詫異起來,他竟絲毫不能破掉洛飛羽的金鐘罩。
博聞強記如無花,也自問從未在古今典籍記錄上見過類似的武學。
難道這人同他一樣,是異國人?用的是異國武功?
「天下之大,果真無奇不有。」無花起了興致。
他本就沒打算殺洛飛羽,長孫紅明面上還是石觀音的人,他即便對母親的安排再不滿,也不會觸她霉頭。
洛飛羽的一句話說得不錯,他們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給母親交差才是。
石觀音必不知洛飛羽是男子,否則也不會讓他們圓房,所以這個意外的闖入者,說不定真有奇用。
無花並非一開始就跟在石觀音身邊,他幼時是被石觀音拋棄了的。被同時拋棄的還有的他的弟弟南宮靈。
那時石觀音拋夫棄子到中原尋仇,他則被尋妻至中原的天楓十四郎託孤給了少林。
直至他都已成長地十分懂事了之後,忽有一日,他天下第一美人的母親突然找了上門,將他的身世和仇恨告訴了他,把少年人對恩師的濡慕和佛心毀了個乾淨,撕碎了昔日眼中的真善世界,灌輸以血仇和痛恨,讓他們兄弟去籌謀報復,去稱霸武林。
無花對這個破壞了自己原本乾淨的生活的女人,心中確是有怨的。
人都道他出塵絕世、驚為天人,一個人若真無佛性,又如何做到精通佛法、自性圓融。
但往往越是慧根超凡之人,越是容易一念成魔。
當毒恨和佛理糾纏在一起,那截然相反的陰狠毒辣和光風霽月的夾縫中,便扭曲生長出了如今無論多卑鄙、多可惡的話,都能用最溫柔、最文雅的語調說出來的無花。
他不會輕易忤逆石觀音,但如有機會,他也不想一直受制於母親。
「閣下不必緊張,我接受你的合作。」
洛飛羽哪知分分秒秒里無花腦中已閃過了那麼多念頭,他現下已完全將無花當成了葷素不忌的變態,也不知道無花方才舉動實是廢他罩門無果,只覺這人混蛋至極。「你就這麼縛著我合作?」
無花挑了挑眉,鬆開洛飛羽雙手,饒有興趣調侃道:「我看閣下還挺享受。」
「……」洛飛羽拉緊了身上的衣物,往裡縮了幾寸,咬牙切齒道:「你閉嘴!」
沒錯……無花雖沒能攻破那團馬賽克的保護,穴位觸碰卻是真切的。洛飛羽也很羞惱,但可恥的……了這件事,他打死也不會承認。
脫困的洛飛羽衣衫不整,凌亂的衣擺下面半截修長的小腿,眼角還掛著受驚和屈辱的生理性淚痕,無花見狀體貼拍了拍他的肩,帶著安定人心的魔力。
少林的高徒一向很有風度,即便對方不是女孩子,良好的涵養也讓他此刻顯得無比溫柔。
洛飛羽差點兒就被攻陷,死撐著麵皮扭頭向一邊磨牙不語。
無花故意湊近,用低沉的聲音仿佛引誘般低語道:「總歸你是母親的人,我無論如何不會殺你。但你若想活命,日後最好少用你本家的武功……」
「……?」洛飛羽聞言愣住,無花居然在提醒他行為疏漏之處?
他詫異轉過頭,疑惑還沒出口,腰間就猛地一陣劇痛。
洛飛羽瞪大了眼睛,全身血液瞬間冰涼,脫力靠在無花的肩頭。
小二連忙擺手,同掌柜一起將門窗收拾了,逐個落鎖封好。
洛飛羽大搖大擺站在路中,一身紅衣格外顯眼。
「你衝動了。」無花落在洛飛羽身邊,毫無波瀾道。
洛飛羽沒好氣地拔出雙劍,也沒反駁無花,退了幾步開始轉名動四方。
那小二和掌柜縮在門後,顫巍巍冒出半個腦袋觀望。
整條街就數他們這裡最顯眼,便是洛飛羽站在路中,他們這兒也難逃被注目的命運。但好在有洛飛羽這樣的美麗「女子」吸引,那兩個倭人自是顧不上劫掠茶館了。
無花說他衝動,其實不全是。茶館是因他賴著不走才比平時打烊晚,不然即便來了倭人,也不至於因為沒歇業被盯上。
現在這麼近的距離,便是那小二和掌柜收拾東西的手腳再麻利,也無濟於事。
洛飛羽此人雖然狗比,這點道義卻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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