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血液湧出,染紅握刀的手。【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白漪低著頭,專注看著那道致命傷,不知在想些什麼。
感受著少年軀體的輕輕顫動,她仿佛良心發現一般,用另一隻手拍拍他的肩,安撫道:「別怕哈,很快的。」
捅人一刀告訴他別怕,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由她做出來竟是異常自然。
自然得沒有一個人覺得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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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覺得這樣說服力不夠,她又添了句:「相信我,我殺豬經驗可豐富了。」
白夭:「……」
西澤:「……」
很好,這下很明顯不對勁了。
不知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感覺這小伙子顫抖得更厲害了——多半是氣的。
單薄少年沒有回答,只是垂著眼帘,凝視面前執刀的銀髮美人。薄薄眼皮耷拉下去,掩住眸中情緒,僅餘略帶顫抖的聲音散落在空氣中。
「為什麼……」
聽清他在說什麼,白漪饒有興致地挑眉,收起搞人心態的心思。
這小子臨死之前還想著問這個?
整得她好像提上褲子不認人,騙完感情又騙錢的渣女似的……
呃,好像的確敲了別人不少星幣來著。
思及至此,她摸摸鼻尖,滄桑嘆氣:「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蘭蘭啊,下輩子一定要好好做人吶——」
蘭斯洛特勉力抬起手,看樣子是想握她的手,最後在她的注視下,只是扯住她的衣袖。
他抬起濕漉漉的眸子,鼻頭泛紅:「白姐姐……讓我……讓我死個明白吧……」
看上去可憐得不得了。
白某人斜睨他一眼,嗔怪道:「這不是還沒編出來嘛。」
蘭斯洛特:「……」
呵,女人。
等了片刻,忽覺無趣。白漪斂了神色,握住刀柄,緩慢而用力地旋轉一圈。
做這些的時候,她一直是微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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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咯。」
她如是道。
在場之人都很清楚,這人沒了耐心。
蘭斯洛特專注地看著她,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流下,滴落在她手背上。
沒有理會手上的黏膩觸感,她繼續溫溫柔柔地笑:「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哦。」
少年驀然一笑,眉宇間的脆弱無辜盡數散去:「一直對我有所防備啊……姐姐。」
「我沒那麼老。」見這人還沒嗝屁,白漪蹙眉,又將匕首朝里送了送。
西澤眼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蘭斯洛特恍若不覺,咳了幾口血,說:「但一直以來,你從未反駁過。」
白夭心道,不過是想看看你還能作出什麼妖罷了。
白漪眯眼,鬆開匕首,用染血的手捏住少年的臉,輕聲道:「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是眼熟。」
蘭斯洛特撐住手邊的陳列架,虛弱發問:「還記得我?」
她一臉懵:「啥?」
迷茫只是一瞬,很快便反應過來,清咳一聲,故作平靜:「當然了。」
當然記得……就有鬼了。
就連在慕容家實驗室的那次偶然相遇,都是在慕容靜的提醒下才想起來的。
見她這表情,少年也不欲多說,強忍心梗吐著血感嘆道:「下手真狠……」
在人白皙皮膚上印出好幾個指印,白漪唏噓著配合他感嘆:「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一邊說,她一邊調整手勢,正好避開某人吐出的血液。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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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發自內心地覺得,就算他還沒被捅死,都得先被這女人氣死。
他有些疲憊地闔眼:「我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
白漪聳聳肩:「那又如何。」
語罷,她眼神詭秘地上下打量幾眼這人:「你這命……挺硬的啊?」
根據體檢報告來看,這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體質精神力雙A級人類。
先不說心口挨了一刀,只有像他們這種體質S級以上的人,才可能堅持這麼久。單論在捅了那一刀之後,她還特喪心病狂地補了兩次刀——都這樣了還不死?
當代小強麼?
蘭斯洛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見他沉默,白漪也不糾結,興致勃勃地去拔匕首:「那這樣直接拔出來會死嘛?」
他表情一變,顫顫巍巍地試圖後退:「……您能做個人嗎?」
她瞅瞅手上拔出來的匕首,再瞅瞅面如菜色的小伙子,很是抱歉地開口:「啊……好像不能。」
抖動手腕,刃上血珠滾落濺地,匕首之上光潔如新,不染絲毫。
少年傷處血流如注,跟不要錢似的汩汩往外涌。
蘭斯洛特捂住心口,試圖讓血流得慢些:「……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的確是能再搶救一下——但那是剛才。
至於現在……
眾目睽睽之下,白漪反手將匕首又捅了回去,笑眯眯地說:「真的不能了哦~」
至於現在,搶救得回來就有鬼了!
那雙澄澈如琉璃的眸子終歸於黯淡。
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白漪讀懂了他的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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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伴隨著一陣機杼聲,櫃檯後的老闆緩緩而來。
「董叔。」白漪超乖巧地沖他打招呼。
白夭和西澤也朝著他點頭致意:「董叔。」
董游操控著輪椅,目不斜視地經過殺人現場,開門走出去。全程不帶搭理這幾個人一下。只是在最後離開關門時,輕飄飄扔下一句:「打掃乾淨。」
視線轉回來,瞅著一地血色,白漪嘟囔道:「流這麼多血幹嘛……」
如果有外人在此,一定會指著這女魔頭的鼻子大罵她沒有心——捅死別人居然還怪別人流的血多?
瞧瞧!瞧瞧這特喵的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嘛?!
嘟囔完畢,白漪蹲下身,饒有興致地用匕首扒拉開少年的胸膛。動作很是嫻熟。
場面過於血腥殘暴,但白夭西澤二人俱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作為軍人,見過的比這兇殘的場景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更何況——面前的這具,可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屍體」。
「他們藏得挺好的。」白夭低頭看著白漪動作,語氣莫名。
白漪動作不停,抽空涼涼道:「希望他們能一直藏得這麼好。」
若真敢像躺地下的這個傢伙一樣,蹦躂到她面前……只能說,來一個宰一個,來兩個宰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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