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心頭一哽,攥著自己的袖子抹了抹她的眼淚,抱著她的手臂收緊,挑了挑眉:「又欠收拾了?」
翁季濃立刻噤了聲,只不過抽抽噠噠的,面上還帶著可憐巴巴的表情,鼻尖紅通通的。
元琛看她慘兮兮的樣子,心軟,到底憐惜她初次承歡,不願同她計較,再多想她方才的渾話,這也不正是在說明他厲害,唇角翹了翹,就當她在誇他了。
元琛寬厚溫熱的手掌托著她的腰,使著巧力幫她按摩,軟了聲音道:「方才不爽利,那是誰叫得那麼歡?」
腰舒服了,翁季濃哼哼唧唧地眯上眼睛,從喉嚨里溢出一聲輕嘆。
正享受著,聽到他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面頰緋紅,眼底還泛著水光,菱唇啟啟合合,最終用手捂住小臉,喃喃道:「不是我。」
秘戲圖上的東西懂得再多也終究是紙上談兵,真要實踐了,才發覺其中奧秘。
翁季濃嬌氣,一開始各種不適,後來倒也能隨著元琛享受其中了。
元琛悶悶的笑。
翁季濃羞惱,放下手,掐著元琛的手臂,兇巴巴地說:「不許再說了。」
這人怎麼就不知羞呢!
元琛逗她:「要是我說了,阿濃會怎麼辦?」
翁季濃被問住了,見元琛唇角弧度彎的越來越大,翁季濃眼睛一亮:「那我再也不同哥哥做這樣的事了。」
元琛被她捉住了命門,笑容僵在臉上。
得!
她是他小祖宗,她說了算。
元琛點點頭:「好,不說了。」
翁季濃這才滿意了,嬌嬌地靠著他的胸口。
元琛抱著她,把她往上提了提:「我的小祖宗餓了嗎?吃點兒?」
兩人都沒有用晚膳,又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活動,元琛怕她餓壞了。
翁季濃聽到他的稱呼,不滿地嗔了他一眼,剛想說自己不餓。
結果下一刻屋內便響起一陣腹鳴。
翁季濃耷下肩膀:「餓了。」
元琛騰出一隻手,拿過小几托盤上的碗,是廚房送來的粥和幾樣小菜。
翁季濃瞥了一眼,粥熬得稀爛,裡面摻了青菜和肉末,清淡淡的,按道理是她喜歡的口味。
不過,翁季濃卻忽然說:「我想吃肉!」
這會兒已是深夜,廚房想的周到,粥是最好克化的。
元琛胳膊夾著她,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調羹:「大晚上的吃肉不好消化,仔細你胃疼。」
誰知翁季濃桃花眼裡瞬間蓄滿了眼淚,眼眶泛紅,鼻尖一抽,又要掉眼淚。
這一會兒都要哭兩回了,元琛立刻察覺到她不對勁。
表情嚴肅起來,擱下碗,把她反過來抱著,摸摸她的頭:「不就是肉嗎?我這就吩咐下去?想吃什麼肉?雞肉?鴨肉?還是牛頭?燉的還是烤的?」
翁季濃小臉貼著他的褻衣,手指頭揪著他的腰不回話。
元琛急促:「怎麼了?是不是疼的厲害?我讓侍女去請醫工?」
暗暗自責,小娘子身子嬌弱,自己晚上是不是太過了。
翁季濃這才搖搖小腦袋,輕聲說:「哥哥,你會不會永遠都對我好?」
元琛見她回話,鬆了口氣:「這當然,老子不對你好,對誰好!」
到底是方才慌著了,連老子這麼粗魯的稱呼都使出來了。
翁季濃聽到他的話,小梨渦兒深陷:「哥哥就知道說好聽的話哄我。」
元琛不是那些文縐縐的書生,做不來情詩哄得佳人高興,只道:「我要是騙你,我明兒出門就被馬車……」
翁季濃一聽就急了:「哪有你這樣詛咒自己的。」
元琛反應過來,翁季濃方才可以挑刺不過是因著她心思細膩,頭一次親密,心裡沒底。
大掌撫著她的面頰,薄唇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阿濃,我很歡喜。」
翁季濃感受他的珍視和愛憐,慌亂的心徹底安定下來。
不好意思地說:「粥都要涼了。」
「不吃肉了?」元琛轉頭看了一眼。
翁季濃別彆扭扭地搖搖頭。
元琛笑了笑,重新把碗端過來,舀了一勺先送進自己口中,溫溫的,不熱不冷正正好。
這才餵給她吃。
翁季濃也不嫌棄,更親密的事情兩人都做了,更何況同用一把調羹,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吃著粥。
元琛餵一口,她就吃一口。
元琛拿著調羹到翁季濃唇邊:「來,吃大排。」
翁季濃看著那顆還沒有她小拇指指甲蓋大的肉粒,噗嗤笑出聲來,啊嗚一聲,含著調羹吃下去。
「這個大排真香!」
元琛嗤嗤直樂。
翁季濃胃口小,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皺著眉偏頭避開他的手:「吃飽了。」
元琛知道她的胃口,也不勸她,端起碗,直接沿著碗邊幾口就喝光了粥。
把碗放到小几上由著侍女們明早再收走。
元琛平日看著那幾個侍女伺候她,看多了也學會了,拿起茶盅和痰盂遞到翁季濃唇邊:「漱口。」
翁季濃他動作彆扭生疏的伺候著她,小臉紅撲撲的,心像是被蜜罐泡著,甜絲絲的。
等他放好東西上了榻,立刻抱住了他。
元琛抱著軟軟小小的她,滿足的嘆了一聲:「困不困,睡吧!」
翁季濃其實已經很累了,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但她搖搖頭,她還有事情沒有問呢!
翁季濃蠕動著湊到他耳邊輕輕問:「哥哥為什麼之前不和我……」
這個問題,元琛也有些尷尬,沒看她還有心思問這些,大掌拍拍她屁股:「不累?那繼續?」
翁季濃軟軟地哼了哼。
元琛把她拉回被子,讓她老實的待著,閉著眼,輕咳一聲:「那個時候你太小了。」
翁季濃愣了楞,試探地問:「所以哥哥你是想等我及笄之後在與我同房的呀!」
元琛淡淡的「嗯」了一聲。
翁季濃聽到他的回答正為著他的體貼竊喜著。
元琛又道:「誰曾想,你竟然給了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翁季濃想起那個烏龍,有些心虛,訕訕地笑了笑。
元琛虛眼瞧她做起縮頭烏龜,彎了彎唇。
「哥哥你睡了嗎?」翁季濃躺了會兒又開口了。
元琛覺得他可能還是太過「體貼」。
她現在竟然還有力氣講話。
翁季濃搭在他胸膛的手,隨著他高高起伏,知道他還沒有睡:「哥哥,以後你只有我一個,不納通房和姬妾好不好。」
元琛睜眼,翻身把她固子自己懷裡,親了親她白嫩嫩的脖子:「伺候你這麼一個小祖宗就夠了,哪有精力再要別人。」
翁季濃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他親得霧眼朦朧的,暈乎乎的。
隨著他沉沉浮浮,再也沒有心思想別的。
---
放縱的結果就是第二日她徹底起不來了。
翁季濃躺在榻上,半死不活的由著春蕪幫她按摩。
春蕪看著她背後的斑斑點點,羞紅了臉。
猶猶豫豫地說道:「夫人,杏娘讓我囑咐你,切忌貪歡縱.欲。」
翁季濃羞窘地點點頭。
杏娘在元府住了一晚,今早回去的。
來向翁季濃告辭的時候,她還沒有醒。
「那杏娘……」
春蕪:「阿郎讓元伯封了五十兩銀子給她,然後派石楓親自護送她回了康安草原的。」
翁季濃這才放心了。
不過聽她提到元琛,她又有些氣悶,想像元琛早晨神清氣爽去府衙的樣子,翁季濃氣鼓鼓地把頭埋進軟墊里。
明明是他出力更多,怎麼倒是她起不來了,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春蕪不解地看著她:「夫人,是我力氣太大,按疼你了嗎?」
翁季濃忙搖搖頭:「沒有,沒有,你繼續。」
--
那邊翁維溱自然也知道了這個烏龍。
神色古怪的坐在屋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崔五郎沒有打擾她,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側。
他其實很想笑,但想不敢笑,只拿著扇子擋住臉,偷偷的抖動肩膀。
可惜了,沒有看到元琛的臉色。
無論哪個男人被人猜測質疑自己不能人道,怕都是會氣瘋了吧!
沒想到來一趟武威還能看到這場好戲。
崔五郎想他夫人可真是個寶藏。
翁維溱忽然看向崔五郎說:「你們男人真奇怪。」
崔五郎忙嚴肅起來,直點頭:「溱娘說的是,說的是,我們男人真的太奇怪了。」
翁維溱看他諂媚的樣子,冷哼一聲:「我現在可以去找阿濃說話了吧!」
昨日下午那位叫杏娘的女醫工來給她診脈後,她就像去找翁季濃問問情況,結果被崔五郎攔下來了。
崔五郎也是男人,依他猜測,元琛必定會為自己證明一番,若是翁維溱去了,怕是會撞什麼不該看的場景。
崔五郎扶她起來:「這會兒臨近晌午,溱娘正好可以與三娘一起用午膳。」
翁季濃躺了一上午,將將緩過來,看見翁維溱,立刻抱著她撒嬌:「姐姐。」
「他欺負你了?」翁維溱挑眉。
翁季濃小臉微紅,如果那算欺負的話,自然是欺負的。
翁維溱看她眉眼間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嫵媚,輕哼,翻開她的衣襟瞧了瞧。
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兒的。
翁季濃害羞的捂住領口。
翁維溱捏捏她軟乎乎的面頰:「得了,他是個正常的,我就放心了,過會兒我回去收拾行李,明日就趕去長安了。」
翁季濃不舍地拉著她的手,鼻子微酸:「姐姐不再待兩天了嗎?」
翁維溱擺擺手。
翁季濃就知道她一向是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是不會改變她的主意的,悶悶不樂的看著她。
翁維溱由著她變扭,心裡還是有些擔憂,提點道:「不過,你還小,讓他節制點,莫要年紀輕輕就掏空了身子。」
翁季濃一聽,忙羞答答地為元琛解釋:「姐姐,他身體很好的。」
她都試過了呢!
翁維溱手指點著她的額頭,恨她不爭氣,無奈地說:「我說的是你,你莫要被他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