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獄中嬌花

2024-08-30 22:30:23 作者: 故箏
  第33章獄中嬌花

  章懷騁在禁閉室的門口頓住了腳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秋姑則帶著獄警走到了門內。

  「這是第三次了。」

  秋姑氣得咬牙:「你才來到監獄幾天?」

  聞嬌還是認錯認得飛快。

  從章懷騁的角度,他能清晰瞥見她微微低垂下頭時,頭頂隱約可見的一點發旋兒。

  如果不是他就坐在後排的位置上,親眼目睹了她是怎麼將高馳塞進座椅里的全過程。

  那他也會覺得,她看上去就是個格外軟弱的女人。

  變臉比翻書還快,整個男監室都被她騙了吧。

  可平心而論,她的認錯態度誠懇,和其他梗著脖子硬槓的刺兒頭完全不一樣。

  秋姑在禁閉室里咬牙切齒:「上高壓水槍。」

  獄警連忙遞了上去。

  聞嬌還是低垂著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副任打任罵任處置好脾氣的模樣。

  章懷騁想,她大概不知道這個懲罰有多難受,所以還能泰然自若。

  很快有獄警擰開了水龍頭,水流飛快地「滋」了出來,甚至帶動了一股氣流。

  聞嬌的頭髮絲就這麼被掀飛了。

  高壓水槍製造出的水柱拍打在她的身上,聞嬌的囚服飛快地濕透了,緊緊貼在了她的身軀上。

  勾出了少女的曲線。

  章懷騁面部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他眉心微微攏起,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個懲罰存在的意義。

  高壓水槍拍打在皮膚上無疑是很痛的,同時它會讓人頭髮散亂、囚服濕透,逃也逃不開,模樣狼狽,也就帶上了那麼一點羞辱的味道在裡面。

  所以無論男女,在這樣的懲罰下,都會感覺到難耐的疼痛和恥辱感。

  而她站在那裡,還是沒有動。

  因為低垂著頭,加上光線和角度的關係,章懷騁還是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不會發抖嗎?

  她不會害怕嗎?

  (任務2:讓章懷騁愛上你)

  (完成度:2/22)

  章懷騁驟然回神:「……好了。」

  水流的聲音很大,秋姑沒能聽見。

  那頭秋姑也正惱火呢。

  因為她隱隱約約地發現,不管是禁閉,還是這玩意兒,都對聞嬌不起效。

  章懷騁冷聲重複道:「好了。」

  他身邊的男管教更先聽清,於是示意獄警去通知秋姑。

  秋姑大喊一聲:「關!」

  水很快就關了。

  秋姑回頭去看章懷騁,等著聽他的指示。

  章懷騁看著秋姑。

  秋姑看著他。

  秋姑心底疑惑,監獄長怎麼遲遲還沒有下一步的指令?

  不是他將她喊停了嗎?


  章懷騁也暗暗不快。

  難道監獄裡除了關禁閉和高壓水槍,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

  聞嬌的一個噴嚏,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她的心志強於大部分人,所以她能站在那裡動也不動,面不改色地忍下疼痛。

  但這具身體到底是人類的軀殼,哪怕已經因為她的靈魂融入,而得到了部分的改造,本質上也還是個人類的軀體。

  所以她感冒了。

  聞嬌又打了個噴嚏:「阿嚏……」

  章懷騁和秋姑的目光一下子都被吸引回到了她的身上。

  他們看著她慢吞吞抬起頭,露出可憐巴巴的眉眼。

  她的鼻尖都紅了,連眼圈兒也是紅的,眼底好像還浸著點淚水。

  聞嬌出聲問:「……還繼續嗎?」

  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

  「送醫。」

  章懷騁冷聲道。

  秋姑走回到章懷騁身邊,遲疑著道:「中斷懲戒不太好,會讓囚犯以為,只要裝病就能逃脫懲罰。」

  說到這個,章懷騁反而更不快。

  章懷騁冷冰冰地斜睨著她:「你的懲罰現在對她也沒有任何作用。」

  秋姑臉上頓時陣陣發紅,只不過她皮膚黝黑,不太看得出來。

  「比起一味遵循前人制定的規則,你更應該好好想想,用什麼新的方式去讓犯人服從管教。

  監獄需要的不是一個被折磨死的囚犯,如果是要這樣的結果,那當初法庭就會立即判處死刑了。」

  「是,您說得對。」

  秋姑臉上更紅。

  她連忙指揮獄警:「把人帶到醫生那裡去。」

  幾個獄警連忙上前,架住了虛弱的聞嬌往監獄醫院的方向走。

  章懷騁不緊不慢地走在了後面,而秋姑還在一邊做著自我檢討,男管教見狀,忙也跟著自我檢討起來:「……說到底還是男監室出了問題。

  他不該主動去招惹聞嬌。」

  鄂子羽戴著VR眼鏡玩了會兒單機遊戲。

  該離島更新一下遊戲了。

  鄂子羽興趣缺缺地放下了手中的搖杆。

  惡魔島上是沒有網絡的,這是為了防止監獄囚犯中的黑客,利用網絡和外界傳遞消息。

  鄂子羽將VR眼鏡取了下來,起身打開了咖啡機,開始像往常一樣手動磨咖啡豆。

  「鄂醫生,有人病了。」

  護士探頭說。

  「嗯?

  又有人病了?」

  鄂子羽興致盎然地走了出去,然後就看見了迎面過來的聞嬌,以及架著她的幾個獄警。

  鄂子羽的注意力當然不在獄警的身上。

  他盯住聞嬌的樣子,微微愕然。

  「怎麼弄成這樣了?」

  鄂子羽快步上前,他本能地伸出手,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要做什麼。

  聞嬌抬眸看了他一眼,她的睫毛上還掛著一點水珠,走得近了,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鄂子羽的呼吸不自然地滯了滯:「……挨罰了?

  嗯?

  你又揍人了?」

  他笑了下,語調輕快:「就像揍宇文琪那樣?」

  聞嬌搖了搖頭:「我只是把他塞進了影音室的椅子裡。」

  「那個高馳是你弄的?」

  鄂子羽的呼吸又滯了滯。

  他看著她細細的胳膊,囚服被水濕透後更顯得柔軟的腰肢,簡直難以想像她是怎麼做到的。

  可越是因為難以想像,他才越是感覺到腎上腺素的飆升。

  太有意思了!

  (任務5:讓鄂子羽對你又愛又恨)

  (完成度:2/5,0/5)

  聞嬌說完就又打了個噴嚏。

  後面跟過來的章懷騁和秋姑剛好聽見這個噴嚏聲,他們的目光不由又落到了聞嬌的身上。

  「被水凍著了?」

  鄂子羽臉上露出了一點堪稱溫柔的笑意。

  然後他從口袋裡抽出了一塊手帕,遞給了聞嬌:「擦擦。」

  但隨即他又恍然大悟:「哦,差點忘了,你沒辦法自己動手。」

  獄警還抓著她呢。

  於是鄂子羽攥著手帕,抬手細緻地給她擦過了額頭、眼睛,最後才是鼻子。

  鄂子羽還扭頭對追過來的小護士說:「去拿電吹風。」

  「頭髮濕著,會發燒。」

  聞嬌一聲沒吭。

  她微微抿著唇的樣子,還真有一點兒楚楚可憐的味道。

  章懷騁之前一直沒有看見她的表情,直到這時候,鄂子羽就站在她的面前。

  章懷騁感覺到了一絲微妙。

  他緊了緊手中的皮鞭,拔腿走近。

  (任務2:讓章懷騁愛上你)

  (完成度:3/22)

  經過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身上的囚服貼得更緊了。

  章懷騁冷聲吩咐:「去拿新的囚服。」

  秋姑立刻應了聲,讓獄警去了。

  小護士把電吹風拿回來了,鄂子羽順手將手帕又揣回自己的兜里,然後他飛快地脫下了白大褂,罩住了聞嬌。

  獄警們愣愣地鬆了手,沒想到鄂子羽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章懷騁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又閉上了。

  鄂子羽把人帶進診療室。

  「先量個體溫。」

  鄂子羽將體溫計消毒後遞給了聞嬌。

  體溫計屬於危險物品,這時候周圍是必須要有獄警在的。

  而這會兒小小的診療室里,擠滿了人。

  有章懷騁,有秋姑,有男管教,還有獄警和護士……

  聞嬌倒是面不改色,抬手就去解囚服上的紐扣。


  章懷騁看著她的動作,眼皮一跳。

  一顆。

  兩顆。

  三顆……

  她外面還罩著鄂子羽的白大褂。

  鄂子羽的表情都微微變了,他的喉結不自然地動了動,正準備說「差不多可以了」,聞嬌就恰好頓住了手。

  她伸手將濕漉漉的領口往旁邊撥了撥,露出了雪白的脖頸和形狀漂亮的鎖骨,還有一小片的胸脯。

  聞嬌捏著體溫計放好,再自己把濕漉漉的領子又拎回來貼著皮膚放好。

  診療室里鴉雀無聲。

  但隱約中好像有種難耐的氣氛在漸漸發酵。

  章懷騁聽見身邊的男管教,呼吸聲都有了點變化。

  章懷騁面上的神色更冷了:「你回去告誡剩下的人。」

  男管教愣了下,連忙點頭應聲,不大捨得地邁著步子退出去了。

  連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還有心思注意別的東西?

  章懷騁冷冷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一邊的秋姑壓力有些大,她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低聲說:「監獄長,您先回去休息。

  這邊的消息我隨時向您匯報。」

  「嗯。」

  章懷騁轉身走了出去。

  (任務2:讓章懷騁愛上你)

  (完成度:4/22)

  低眉垂目坐在那裡的聞嬌,都忍不住抬了下臉。

  這人的進度條是怎麼回事?

  嗯?

  死悶騷嗎?

  章懷騁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鄂子羽出聲說:「好了,體溫計給我。」

  聞嬌低頭取出來遞迴去。

  「……三十八度九。」

  鄂子羽皺起眉:「高燒,得掛水,暫時在病房住兩天,再觀察情況。」

  秋姑點點頭:「好,那人就先交給鄂醫生了。」

  鄂子羽微微一笑:「沒問題。」

  住院才好呢。

  秋姑急著回去收拾剩下的攤子,順便告誡其餘女囚不能亂來。

  她沒有再多留,帶著獄警很快就離開了。

  鄂子羽也順便把護士也打發了。

  「我給你吹乾頭髮。」

  「嗯。」

  聞嬌乖乖低下了頭。

  鄂子羽牢牢扣住吹風機,一手抓動她濕潤的髮絲。

  吹風機吹出熱風,鄂子羽的手指從她的髮絲間穿梭而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心上飛快地掠過了。

  這一吹就是十來分鐘。

  鄂子羽越摸越對她的頭髮愛不釋手。

  她的髮絲順滑柔軟,微微蓬鬆,真正的烏髮如雲。

  鄂子羽一垂下目光,頓時覺得不管接觸到她身體的哪個部位,都有種目眩神迷,不敢再直視的感覺。


  明明室內很涼快,但鄂子羽坐在那裡,愣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放下吹風機,吐出一口氣,連口氣吐出來都是燥熱的。

  「好了。」

  鄂子羽再一低頭,才發現聞嬌因為發燒睡過去了。

  鄂子羽心頭重重一跳,竟然慌了一瞬。

  他立刻將人抱到了病房,然後叫來了護士,給她換上新的囚服,再開藥、打針、掛水。

  等這一串忙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鄂子羽坐在病床邊,盯著她的面容看了一會兒。

  脆弱和強悍完美地融合於她的身上……鄂子羽的眼底不自覺地浮現了一絲著迷之色。

  他伸出手,撫過了她的面頰。

  細滑,滾燙。

  聞嬌迷迷糊糊地睜了下眼。

  她的眼眸撐開一條縫,然後慢慢撐圓。

  眼底迷離,浸著水光,又因為高燒,她的眼角到臉頰都泛著一抹深紅。

  鄂子羽只覺得這一眼像是一記重拳,牢牢扣在了他的胸口。

  然後他的胸口就變得酸脹起來了。

  (任務5:讓鄂子羽對你又愛又恨)

  (完成度:3/5,0/5)

  聞嬌接收到新的消息,於是艱難地翻了個身,又用背對準了鄂子羽。

  鄂子羽有點氣悶。

  但他盯著她單薄的背影,看著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又低低笑出了聲。

  護士進來拿他的白大褂,恰好撞見他臉上的笑,不由驟然驚悚。

  她剛到鄂子羽手底下的時候,覺得鄂子羽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他溫柔,彬彬有禮,做事周全,專業水平高。

  而且還出身好,一身貴公子的氣質。

  他還總沖她笑。

  這一笑、二笑的,笑得護士整個人都七葷八素了。

  就在護士以為鄂子羽對自己有意,於是主動對他釋放了信號的時候。

  然後鄂子羽就一改之前和善的樣子,他冷冰冰地一抬眸,反問她:「你覺得我對你有意思?」

  護士當時羞憤難當,丟了個大臉。

  之後看見鄂子羽恨不能繞著走。

  現在再看見鄂子羽臉上的笑,護士一點也不覺得是什麼善意。

  護士咬咬牙,壯著膽子出聲:「您的白大褂,需要我拿去給您清洗嗎?」

  鄂子羽怔了下,拿起被放在一邊的白大褂。

  聞嬌換了新的囚服,當然就不再需要它了。

  「不用了。」

  鄂子羽低聲說。

  護士點點頭,也不再多問,趕緊走了。

  聞嬌這一走就沒見回來。

  顧菲起床後,忍不住出聲:「她這次禁閉的時間加長了?

  還是因為懲罰太嚴重……進醫院了?」

  梅樂嵐的目光掃了過來。


  顧菲立刻控制了臉上的表情,壓下幸災樂禍,轉而帶出了點點兔死狐悲的擔憂。

  梅樂嵐皺了下眉,說:「你下次拉住她。」

  顧菲差點繃不住表情:「……我去拉住她?

  我……我怎麼可能拉得住?

  她,她之前還差點拿筷子傷我呢。」

  顧菲心底有點焦慮。

  她本意是想提醒梅樂嵐,聞嬌這人太能惹事,算是再像模像樣地感嘆一下聞嬌真慘。

  怎麼反倒還讓梅樂嵐對聞嬌關心上了?

  「三次動手,都是因為別人先出手,她才還擊。

  說明她恩怨分明。

  只要你不再刻意招惹她,她當然就不會再傷害你。」

  梅樂嵐淡淡道。

  恩怨分明?

  梅樂嵐這樣評價聞嬌?

  顧菲心底不可抑制地冒出點嫉妒的情緒。

  她低頭小聲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有刻意招惹她。

  一開始,我是討厭她。

  那是因為她看上去柔弱可憐,偏偏又長一張嬌媚的臉。

  我一下子就想到當年梅姐和我說的,那個害了你的女人。

  所以忍不住拿話刺她。

  但也沒真正對她怎麼樣過啊。

  她下手卻是狠的,那根筷子如果是朝我插過來,我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她不是恩怨分明,她是睚眥必報。」

  梅樂嵐沉默一下:「可這裡是監獄,在監獄裡,就不能你罵我,我還嘴。

  而是得你罵我,我就出手徹底震懾住你。

  這幾件事做下來,她都做得很好。

  效果也很完美。」

  顧菲抿了下唇,不高興地道:「既然梅姐都發話了,以後我會試著對她更和善一點的。」

  「你不用勉強自己,下次如果再有意外,我去攔住她。

  一次兩次可以,她出手的次數多了,就不單是震懾住其餘犯人了。

  她會引起監獄的警戒和敵視。」

  顧菲聽完只覺得胸口痛。

  梅樂嵐親自去攔?

  那梅樂嵐以後就還得護著聞嬌了?

  憑什麼她的保護傘要讓給別人!

  顧菲沒有再說話,但卻暗暗用力磨了磨牙。

  劉婉在監室里始終沒有出聲,如同一個隱形人。

  她現在根本不想去攻略別人,她只想保住命。

  反正這一局有聞嬌,她躺著也能過。

  現在聽聽顧菲和梅樂嵐的對話,她就知道,聞嬌恐怕又要贏了。

  顧菲手裡只壓著一種手段,就是將自己包裝成商品,去吸引別人在她身上付出。

  但聞嬌不同,聞嬌不僅會包裝自己,她手裡還有更多的手段。

  就像現在,劉婉怎麼也想不到,聞嬌是怎麼悄然把梅樂嵐的好感度刷上去的?


  被提到的聞嬌又打了個噴嚏。

  她抬眸看向鄂子羽:「鄂醫生今天身上的氣味有點奇怪。」

  鄂子羽頓時緊張了起來。

  這款男士香水,不是有名的少女殺手嗎?

  他今天早上出辦公室前,特地往白大褂上噴了噴。

  聞嬌捏住鼻子:「嗆得我吃不下飯。」

  鄂子羽訕訕脫下了白大褂,睜眼說瞎話道:「……可能是昨天放的洗衣粉不對。」

  聞嬌點點頭,不再追問。

  她當然聞得出來那是香水。

  當一個平時隨性的男人,突然從細節上做出了改變。

  比如領帶換了個花色和打法,佩戴了胸針或者袖口,髮型變得更清爽了,身上添了香水,或者換了香水……那就是很明顯的求偶表現。

  鄂子羽看上她了。

  但她不能解他的風情。

  遊戲給出的信息是這樣寫的:(鄂子羽,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

  )

  而結合鄂子羽的進度條又短,增長得又快,可以看出來他是個很容易喜歡上,也很容易拋棄的男人。

  他要指望她對他表露出一點好意,那大概是沒可能了。

  聞嬌拽了拽被子,垂眸問:「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鄂子羽的動作一頓,臉上的表情都僵了下:「留在這裡不好嗎?

  有豐盛的病號餐,有人照顧。

  別的你什麼都不用做。」

  「我該回去了。」

  鄂子羽臉上的笑容更僵。

  但他還是露出一點無奈的表情,說:「好吧,明天我會給你出具病癒的證明。」

  說著,鄂子羽伸手探了探聞嬌的額頭。

  而在另一邊,監獄長的辦公室里,章懷騁也想起了還有個聞嬌在監獄醫院。

  秋姑來到辦公室匯報工作,章懷騁就順便問起了:「聞嬌怎麼樣了?」

  秋姑愣了下,說:「還在醫院。」

  章懷騁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日曆:「……好幾天了,一個感冒還沒好?」

  章懷騁一下想起了那天,把人送到鄂子羽那裡去的時候,鄂子羽反常的殷勤姿態,還有聞嬌抬起頭時,自然流露出的柔弱姿態。

  章懷騁冷聲道:「立即把人帶回去。」

  「是!」

  等鄂子羽剛開出證明,秋姑就來接人了。

  鄂子羽頓時更覺得不舒坦了。

  秋姑冷聲問聞嬌:「你是不是故意裝病拖長了住院的時間?」

  鄂子羽極為不快地出聲打斷她:「醫生就在這裡,你問她不如來問我。

  她沒有作假,是真的病得厲害。

  你們這些獄警也太不像話。

  是要把犯人弄死才滿意嗎?

  那樣恐怕不僅人權組織會找上你。」

  秋姑知道鄂子羽的來頭,更知道這人的脾氣不好惹,叫他一通教訓,也不敢回嘴,只能低頭聽了。


  鄂子羽罵完又有點後悔。

  這不符合他以往的風格。

  但他胸中的確壓抑著什麼,急於去宣洩。

  「好了,人你帶走吧。」

  鄂子羽閉了下眼,眼不見心不煩。

  秋姑應聲,讓獄警將聞嬌帶走。

  等聞嬌跨出門,鄂子羽又忍不住扭頭去看。

  可聞嬌走得大大方方,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鄂子羽胸口更悶得厲害。

  他的魅力都已經退化到這種地步了?

  她竟然對他一點的留戀都沒有。

  這幾天他悉心照顧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他都恨不得把自己噴成一個人形香水器了!她就毫無觸動嗎?

  鄂子羽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越走他的步子越快。

  靠。

  這破監獄誤我!

  聞嬌返回的時候,正趕上獄警前來徵集節目名單,她進門的時候,顧菲正在和獄警說:「我唱歌呀,梅姐不摻合,劉婉也不會。」

  獄警不快地道:「回回都你唱歌。

  監獄外頭流行歌曲都換了一茬了,你還唱歌。」

  顧菲沖獄警俏皮地笑:「會唱歌已經很不錯啦,咱們監獄裡頭,會唱歌的也沒幾個啊。

  ……哎,聞嬌你回來啦?」

  一時間,八號監室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聞嬌。

  顧菲立即出聲問:「這幾天你都在關禁閉?」

  「在醫院。」

  顧菲鬆了口氣。

  她就說嘛。

  關禁閉,還能把人關得面色紅潤、肌膚瑩潤,眉眼都透著光彩?

  要真能這樣,她真得氣死了。

  就跟以前監獄外的小姐妹,胡吃海塞體重還不見漲,反而日漸苗條的憋悶是一樣的,會把她活活氣死。

  「你病了?」

  梅樂嵐從床上下來。

  「發燒。」

  聞嬌簡明扼要地說:「現在沒事了。」

  梅樂嵐點了下頭。

  一邊的獄警插聲道:「聞嬌是新來的,月底每個監室要出節目你知道嗎?」

  聞嬌點頭:「知道。」

  「那好,你有什麼擅長的嗎?」

  獄警問。

  聞嬌差點笑出聲。

  她擅長的,那可就多了。

  在上一個位面,她做過影后,做過少女偶像,做過殺手,做過鋼琴家,她給人治過病、帶兵打過仗,還在末世里領導過全世界的基地。

  聞嬌歪頭笑了下:「你們想看什麼?」

  她從進入監獄以來,還從來沒有笑過,多是沉默寡言又或是冰冷銳利的模樣。

  乍然瞥見她臉上的笑容,她的眉眼就像是融開的冰雪,突然間顯露出耀眼的光華。


  所有人都是不自覺的一怔,腦子裡更模模糊糊地生出一個念頭……

  原來她笑起來是這樣的。

  是這樣燦爛迷人的。

  獄警慢慢回了神,語氣怪異地重複了一遍:「……我們想看什麼?」

  聞嬌點頭。

  好囂張!

  她哪兒內向敏感了?

  顧菲心底的火氣差點壓不住,但她還是死死繃住臉上的笑容,笑問:「這麼說的話,聞嬌你會的東西很多了?

  哦,我記得監獄長來上任的時候,帶了一把豎琴……」

  獄警看向了聞嬌。

  聞嬌頷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嗯,我會。」

  顧菲啞了火:「……」

  她當然是不會這些的。

  她在監獄外的時候,要是有錢去學各式各樣的樂器。

  她就不會靠美色去詐騙了。

  她只會唱歌和跳舞,這兩樣入門門檻比較低的。

  大部分外行也聽不出她唱歌好不好,跳舞專不專業。

  大家只要專注於她好聽的音色,和她柔軟的腰肢就行了。

  這頭獄警面露驚訝,不確定地重複問了一遍:「你真的會?」

  「嗯。」

  聞嬌作為一隻大妖怪,已經活了數千年了。

  她的知識儲備比大部分人都要來得深厚。

  她曾經演奏過現代箜篌,後來也玩過豎琴。

  談不上多麼專精,但二者本來系出同源,加上樂理相通,她一樣能輕鬆駕馭。

  「那……那報個曲目吧,我,我得去請示一下監獄長,如果能行的話,就定下了。

  不行的話,我之後再來詢問你們。」

  獄警都因為太過驚訝而結巴了一下。

  會鋼琴小提琴都不算什麼。

  豎琴相對來說,的確是一樣冷門樂器。

  所以監獄長帶過來之後,壓根就沒人碰過那玩意兒。

  「Johnny Goes to France。」

  「好,好。」

  等獄警走了,顧菲終於按捺不住出聲問:「你入獄前是做什麼的?」

  聞嬌搖頭:「什麼也不做。」

  「哈?」

  「我每個月有兩百萬的零花供支配,名下有三套別墅,七套別的房產,還有三輛限量車,兩輛普通的瑪莎拉蒂……我家裡給我留了一筆基金,供我成年後定期取入使用……」

  顧菲:「……」

  「所以,我什麼也不用做。」

  聞嬌眨了下眼:「我平時僅僅需要做的,大概就是全世界旅遊、買東西,再學一點樂器,學一點語言,學一點插花……」

  顧菲想了想自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出賣自己才換來的那些錢,最後還因為詐騙罪入獄了。

  她削尖了腦袋也擠不進去的上流圈子,聞嬌卻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圈子裡。


  顧菲氣啊。

  都快氣死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梅樂嵐這才出聲:「那你為什麼會殺人?」

  顧菲壓不住尖酸刻薄的味道,酸酸地開口:「有錢人殺人,不就跟玩兒一樣嗎?」

  「如果是這樣,她就不會入獄。

  有錢不就能擺平這些事嗎?」

  梅樂嵐皺眉道。

  顧菲自知失言,立馬閉了嘴。

  「我擁有一筆誰都想要的財富。」

  聞嬌點到即止,不再多說。

  梅樂嵐點頭:「原來如此。」

  顧菲也反應過來:「你是被陷害入獄?」

  顧菲一下子就不羨慕嫉妒恨了,轉而還露出了點同情之色。

  可惜,進了這裡,是不會翻案的。

  一輩子都別想離開了。

  聞嬌那有錢千金的驕奢淫逸的生活,自然也就沒了。

  另一頭,分管雜務的副監獄長敲響了章懷騁的辦公室。

  「進來。」

  章懷騁放下手裡的書,抬頭看過去。

  副監獄長放了一份名單在章懷騁的面前:「這是月底的節目單。」

  章懷騁點頭。

  這樣的時候,他都是會出席的,只不過有時候實在太無聊,他就提前離開了。

  畢竟不如回到辦公室多看兩本書。

  副監獄長放下節目單卻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轉頭打量了一眼放在角落裡的豎琴。

  監獄長是空降來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他的來頭。

  他出身優越,和大家都不一樣。

  抵達島上時,他帶了三十多箱書,帶了兩箱老舊唱片,還帶了十來箱的電影錄像帶。

  除此外,還有鋼琴,小提琴,最後就是角落裡那把豎琴。

  大家剛開始還覺得,監獄長恐怕就是個貴族公子,標準的文化人,骨子裡刻著文氣,多半好糊弄。

  然後大家就挨個被整得服服帖帖了。

  到現在,整個監獄幾乎成了監獄長的一言堂。

  監獄長帶來的那些書,他經常翻看。

  唱片也會時常播放。

  錄像帶更是成了影音室的寶貝。

  唯獨那些樂器,幾乎沒動過。

  副監獄長猶猶豫豫地開了口:「女監室的八號監室報了個新節目。」

  章懷騁沒應聲。

  這樣的小事,不值得他分神。

  「說是要、要用您的豎琴演奏。」

  章懷騁翻書頁的動作一頓:「嗯?

  誰報的?」

  「八號監室,聞嬌。」

  是她。

  章懷騁腦子裡升不起一點的驚訝。

  大概是因為這人身上出現點什麼奇怪的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你叫人拿過去就是。」

  「是。」

  副監獄長對身後的獄警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上前。

  章懷騁卻突然放下手裡的書:「等等。」

  副監獄長和獄警們立馬都不敢動了,站在原地等待著章懷騁新的指示。

  章懷騁站起身,走到了角落裡。

  他扶住豎琴,垂眸,調下控制杆,開始調弦……等調到一半,章懷騁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副監獄長等人自然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她需要練習嗎?」

  章懷騁問。

  副監獄長愣了愣:「這,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你清楚了再來匯報,豎琴先別動。」

  「是是。」

  副監獄長又匯報了點別的事,然後才離開。

  章懷騁回到座位前坐下,重新翻開了書。

  (任務2:讓章懷騁愛上你)

  (完成度:5/22)

  聞嬌本來坐在操場上,曬著太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等接收到新信息的時候,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嗯?

  進度條又默默地往前滾了滾。

  聞嬌抬眸環顧四周。

  被她掃到的宇文琪本能地縮了縮身體,高馳也神色灰暗,連和聞嬌的目光相接都不樂意了。

  沒辦法,實在太丟臉了。

  哦,還不僅僅是丟臉。

  聞嬌出手如電,在一瞬間,就採取了強勢的壓制。

  這種做法,會在人的心上牢牢烙下一個印記。

  在下一次再和她對上的時候,本能地生出退縮之心。

  宇文琪和高馳臉色難看的時候,其他人也在偷看。

  他們在估算,誰是下一個。

  皮修斯?

  還是埃德蒙?

  但皮修斯叫上顧菲到一邊去說話了,埃德蒙則獨自坐在那裡,完全不受外界的吸引。

  這頭皮修斯問:「你們一個監室的,你知道聞嬌什麼來頭嗎?」

  皮修斯三十來歲,是個五官柔和的英裔男人。

  他比起宇文琪、高馳這樣的人物,雖然同樣喜歡美人,但吃相要好看多了。

  他都是先以禮動人。

  加上本身五官英俊,還有幾分氣質在。

  顧菲倒也願意和他打交道。

  但前提是,他和她說話,不是為了聞嬌。

  顧菲面色不快地道:「知道,怎麼了?」

  皮修斯之前還一直追著她呢,現在就看上聞嬌了?

  「一個入獄的新人,漂亮,對我的胃口。

  偏偏又有不一樣的本事。」

  皮修斯笑了下:「我當然要擔心,這是不是別人特地為我準備的殺手。


  畢竟外面想殺我的人太多了。」

  顧菲聽了前半句,心底翻江倒海,妒意升騰。

  但聽了後面半句,她心裡就舒坦多了。

  顧菲抿了下唇,說:「她殺人入的獄,據她自己說,她家裡很有錢。

  就這樣,沒了。」

  皮修斯的手下興奮地道:「千金大小姐啊?」

  顧菲不快地應聲:「嗯。」

  皮修斯拍了拍她的腰:「好了,你可以走了。」

  顧菲斜睨他一眼,眼底勾出了一點嗔怒的風情。

  皮修斯笑道:「別看我了,你的目標是埃德蒙。

  去找埃德蒙吧。」

  顧菲被人戳穿了心思,只尷尬了一瞬,就自如地離開了。

  皮修斯說的沒錯。

  整個監獄上下,她就看得上一個埃德蒙。

  哦,當然,還有監獄長。

  但那是她完全不敢肖想的。

  她怕章懷騁,怕得要命。

  光是看一眼他手裡拎著的皮鞭,她就有種後背竄起一陣寒意的恐懼感。

  顧菲主動去和埃德蒙搭話,埃德蒙的手下見了她,都笑著吹了個口哨。

  「顧大美人怎麼過來了?」

  「是來找我們老大的嗎?」

  「菲菲這次月末表演,唱什麼歌?」

  顧菲笑了下,周圍幾個男囚都被她笑得有點心痒痒,嘴裡忍不住說了更多好聽的話。

  在監獄裡也就這樣了,除了對面的女囚,就再挨不著別的女人了。

  如果不是出現了一個聞嬌,那顧菲這會兒都被他們當公主一樣捧起來了。

  這樣漂亮會來事兒的女人,誰不喜歡呢?

  顧菲挨著在埃德蒙身邊坐下來。

  埃德蒙似是有些無聊,他單手按著籃球,就這麼在手底下轉著球,卻沒有起身去投籃。

  等她坐下。

  埃德蒙就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這是因為她來了嗎?

  顧菲嘴角翹了翹,正要出聲。

  埃德蒙扭頭問:「你們一個監室的,你了解聞嬌的來歷嗎?」

  顧菲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怎麼都是一樣的問題!

  埃德蒙湛藍的眼眸里,漸漸又浮現了一絲興味。

  聞嬌動了三次手,每次動手前,大家的興趣都被她提升到極致,然後再被她當頭一盆冷水澆下。

  這樣一來一去,越是領略到她的魅力,就越是意識到她是得不到的,是不可玩弄的。

  越是產生這樣的意識,就越是心痒痒。

  而越是強大的人,就越是難以抵禦這樣的誘惑。

  (任務3:讓埃德蒙愛上你)

  (完成度:1/7)

  埃德蒙的問題不能不回答。

  顧菲怕章懷騁,同樣也忌憚他。

  她只能不情不願地開口:「她因為殺人入獄,入獄前是千金大小姐。」

  「哦。」

  埃德蒙頓了下:「你認為,聞嬌下一個動手的,會是誰?」

  他要是去找她。

  她也會對他動手嗎?

  顧菲:「……」

  我不知道別問我了啊啊啊氣死老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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