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獄中嬌花
埃德蒙被關了24小時的禁閉,以他午餐時用過的勺子丟失了的罪名。Google搜索
章懷騁在又一次巡查完監室後,坐在辦公桌前,垂眸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了起來。
「他們試圖買通獄警,讓聞嬌徹底死在監獄裡,以免去後顧之憂。」
青年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來。
章懷騁滿面寒霜:「哪個獄警敢被外人買通?」
青年也感嘆:「他們一手操辦了聞嬌殺人的意外,當然以為監獄內的事,一樣能由他們操控。」
章懷騁沉默幾秒:「弄到證據了嗎?」
「于慧娟在這方面很小心,不太好弄……要翻供的話,李家第一個不同意。」
青年無奈地道。
他口中的李家,就是被聞嬌「蓄意謀殺」的受害者家裡。
「那就用點特殊手段。」
章懷騁頓了下,口氣有些冷:「這還用我來教你嗎?」
青年想不明白,為什麼章懷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耐心全失了。
青年一個激靈,連忙應聲:「是,請您放心。」
這通電話很短。
青年在掛斷電話之後,一轉身,就正對上周圍人小心翼翼打量的目光,他們面露討好之色,口中叫道:「章先生……」
青年心下失笑,心說我算哪門子的章先生?
他叫章華,在章家只能算是個旁支得不能再旁支的角色而已。
能打著章家的名頭為章懷騁跑跑腿,已經是他難得的榮幸了。
「今天太晚了。」
章華開口。
其餘人立刻會意地道:「好的,章先生,那我們改天再聚。」
一行人就這麼擁簇著走出了包廂,剛好在酒店大廳遇上了于慧娟一行人……
聞岳、聞雯兄妹,也在隊伍中。
于慧娟乍然見到章華,高興不已,立馬上前主動和章華打了招呼。
其餘人見狀自然驚訝不已,以為二人有什麼私交。
于慧娟享受著旁人打量的目光,心下滿足。
聞岳就不太高興得起來了。
他最近被公司的事煩得焦頭爛額,對方請的律師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竟然眼看著有要敗訴的跡象。
他送錢到檢察院,還反被捅到了網上,頓時又招來網友好一頓嘲諷。
就在這樣的當口,他的岳家卻顯得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多次質問妻子,只得來一個,岳父公司最近忙著和一位貴人打交道,沒空管這些小事的結果。
聞岳越聽越不對勁。
所謂貴人章先生,不就是跟前的青年嗎?
年紀輕輕,哪裡像是貴人的樣子?
倒是他老婆,看著一臉發春的樣子!
聞岳心頭火起,拽住于慧娟往後猛地一拉:「行了行了,說夠沒有?
果果還在家等著呢。」
于慧娟面露不滿,掙開他的手:「知道了,拉什麼拉?」
聞雯壓根沒管兄嫂吵得怎麼樣,她一把抓住于慧娟的胳膊,小聲說:「嫂子,那邊好像有幾個是消防和城建局的人。
我那個美容院的事兒……」聞雯說著面露焦急之色。
聞岳見狀更來氣。
他這個妹妹淨會拖後腿,他得的錢都知道分給她,她卻不知道為他考慮。
聞岳上前一步,左手抓住了于慧娟,右手抓住了聞雯,他低聲斥罵:「有你們這樣上趕著去討好的嗎?
在外面淨丟我的臉!」
眼看著章華就要帶著一群人離開了。
于慧娟和聞雯都有點急,她們不約而同地甩開了聞岳的手。
不僅如此,在看見章華徹底邁出了酒店大門,緊跟著的人群將他的身影擋得消失不見的時候,于慧娟氣得反手抽了聞岳一巴掌。
「到底誰丟誰的臉?
你的臉都是我於家給的!你要什麼臉?
沒有我,哪有你的今天?」
于慧娟怒罵道。
于慧娟罵完就自知失言了,可她的性子又絕不會低頭認錯。
她冷哼一聲道:「我也不想和你發火,但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了,咱們家最近結交了一位了不得的貴人。
不是我們得罪得起的。
你剛才還在人家面前失態,你是存心讓我爸爸面上無光嗎?」
聞岳根本不聽她後來這些怪罪的話,他只揪著前面的話不放,冷笑道:「好哇,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在你們於家人心裡,我一切都是你們於家給的……」
于慧娟見他不肯借坡下驢,心底火噌地又上來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聞岳能幹出謀害哥哥財產,把哥嫂唯一的女兒送入監獄的事。
他當然不是什麼善茬。
聽見于慧娟這麼不給他留面子,他的五官一扭曲,臉色在剎那間變得猙獰了起來。
他揪住于慧娟的頭髮,將她往地上一拖倒,于慧娟就慘叫著倒了下去。
聞雯慌亂地去勸架。
聞岳盯著她,冷聲問:「怎麼?
你也要向著你嫂子?」
聞雯僵硬地咧著嘴:「哥你這話說的,她是我嫂子,我不偏向她,還能偏向誰?」
聞岳冷笑,五官更顯得扭曲猙獰:「你是偏向於家。
看來你也認為我今天的一切,都是靠於家得來的……」聞岳說著,就把于慧娟往酒店外的大馬路上拖,一邊拖著走,一邊雙目猩紅地罵罵咧咧:「嫁進老子聞家的人,還算什麼於家女兒?
你就得聽老子的。
你的一切都是老子的!老子讓你生你就生,讓你死你就得死……」
聞雯驚得大叫:「哥,你瘋了?」
酒店工作人員也趕緊圍了上來。
于慧娟從來沒有這樣丟臉過。
半年前她坐在法庭上,看著聞嬌被宣判的時候,面上還是春風得意的。
可現在,她的頭髮散亂,額前還被揪禿了一綹兒。
眼睛鼻子都在石階上磕成了青紫色。
多日來的不順,和於家的慢待,終於又激發出了聞岳身上的凶性。
上一次,他是對著自己的侄女,展露出了這樣一面。
而這一次,卻是對準了自己的妻子和妹妹。
章華的車就停在不遠的地方,司機忍不住又一次詢問:「章先生,我們還不走嗎?」
「先報警,手機給我,我來說。」
章華伸出手。
司機愣愣地撥下了號碼。
警車等了將近二十分鐘才來,這二十分鐘裡,于慧娟吃盡了苦頭。
聞岳借著酒勁,把她往馬路上拖,一邊拳打腳踢,一邊揪著她的頭往別人的車上撞。
于慧娟尖叫著讓聞雯幫忙。
聞雯到底還是更看重嫂子家的權勢,於是大著膽子推了聞岳一把。
聞岳站立不穩,剛好倒在馬路中央,一輛車疾馳而過,從他身上碾壓了過去。
于慧娟和聞雯傻了眼,警車這時候呼嘯而至,正好將她們二人帶走。
章華這才慢慢調高了車窗:「……可以走了。」
于慧娟和聞雯親眼見到了聞岳的慘狀,接下來她們為了活命,一定很樂意在聞嬌的案子裡,提供點新證據了。
……
很快就又到了監獄每月一次的晚會時間。
獄警也隱約知道聞嬌和監獄長的關係好像不一般,獄警笑眯眯地拿著節目登記表走進八號監室:「這次節目誰出?」
梅樂嵐掃了一眼聞嬌的方向:「她。」
劉婉沒出聲。
獄警點點頭,提筆準備寫。
聞嬌這才懶洋洋地從被子裡探出頭,她看向了梅樂嵐的方向:「你怎麼不去?
你好像從來都不肯露頭的樣子。」
梅樂嵐淡淡地一語帶過:「我不喜歡出風頭的事。」
聞嬌也不再多說,她只掀著被子,沖獄警的方向,淡淡道:「天鵝湖吧。」
梅樂嵐都有點驚訝:「你還會芭蕾?」
「一點點。」
以前她在某個世界做少女偶像的時候,拍一支單曲的MV,就曾經跳過一點芭蕾。
梅樂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遂不再多問。
沒有了顧菲,聞嬌也和監獄長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大家也就只能在這樣的時候,再光明正大地看一看聞嬌了。
大家很快先後入場,就連監獄長與鄂醫生也都早早到了。
鄂子羽面容微冷,並不和任何人搭話。
章懷騁見狀,也並不出言安撫。
他不會傳遞給鄂子羽半點的錯覺,讓鄂子羽以為他會退步。
兩人雖然還是如往常一下挨著坐了下來,但卻誰也沒搭理誰。
鄂子羽還惦記著那天的事,就沒再帶玫瑰。
可真正等到聞嬌上台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聞嬌身上還是穿著囚服,只不過她用一條腰帶,將腰身扎了起來。
腰肢自然就勾出了一條弧度,下面多餘出來的衣擺,好像就成了裙擺一樣。
她微微踮起腳尖,旋轉來到了舞台中央。
所有人都呼吸一窒,看著她動作起來。
抬腿、下腰。
越是見到她美麗的,極富女性柔美的一面,就越是讓人想到她另外兇悍的一面。
美中帶著凌厲,就如鮮花中藏著毒藥,讓人越發著迷。
章懷騁的眸光慢慢由明轉暗,他竭力壓抑著自己目光中的侵略意味。
想到周圍有這樣多的人,和他一同分享她美好的一面,他就有些難以遏制自己。
等到聞嬌終於下台的時候,章懷騁也默不作聲地起了身,他走到了角落裡,就等著聞嬌走過來,然後借著黑暗,猝不及防地伸出手,將人按在了懷裡。
他的手指按在了聞嬌的唇上。
「我們回辦公室。」
「唔……」
章懷騁將她抱了起來,徑直離開了這裡。
場地外還把守著獄警,他略一猶豫,還是不希望他們看見她的模樣,因此引發一些不太好的猜測。
他冷聲道:「你們不用守在這條路上。」
獄警們立刻應了聲:「是。」
章懷騁把人徑直帶回了辦公室。
他單手推開門走進去,然後將聞嬌放了下來。
聞嬌歪頭看他。
她有一點驚訝,她還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將她推翻在床。
卻見章懷騁抿了下唇,說:「能夠再跳給我一個人看一看嗎?」
聞嬌很大方地應了,她輕踮起腳尖,抬手勾過章懷騁的掌心,然後旋轉了出去。
章懷騁則拿起了角落裡的小提琴,搭在肩上,奏響了樂章。
他微微側過頭,目光縈繞著聞嬌,他漆黑的眼眸里綻放出了一點著迷的光彩,他不停追逐著她。
一直到一曲完畢。
章懷騁放下了小提琴,他幾個大步跨到了聞嬌的身邊,再次攬住她的腰,將她抱起來,這一次是真的放倒在了地毯上。
他咬了咬她的唇,撕開冷酷禁慾的外衣,激烈地親吻起她。
整個晚會持續四個小時。
聞嬌掐著時間喊了停,她慢吞吞地起身,還倒了杯水慢慢喝下。
隨後舔了下唇:「我得回去了。」
好幾次下來,章懷騁也知道,她說要回去,那就是不容商量的。
他倒是還倚坐在地毯上,好似被糟蹋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好。」
他低低地應了一聲。
心底某個念頭隨之變得越發急切了。
聞嬌扣好紐扣,慢條斯理地走出去。
走廊里空空蕩蕩。
聞嬌扭身就朝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晚上九點三十五分,遊輪駛離港口。
監獄的第二道門處,只把守了十來個人。
畢竟監獄的晚會不僅是為囚犯們準備的娛樂活動,還是為獄警們準備的娛樂活動。
會場裡驟然爆出一聲尖叫。
男囚九號監室的三井立突然倒了下去。
獄警們迅速朝晚會現場聚攏。
二號門的獄警也正在進行換崗交替的任務。
監獄長辦公室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章懷騁接通電話,同一時刻,習慣性地去摸腰間的槍。
槍套,空了。
章懷騁眉眼一沉。
他低頭朝自己的手看去,指尖好像還殘留著一點溫熱的溫度。
梅樂嵐走到了男管教的面前,男管教怒視著她:「你幹什麼?」
梅樂嵐卻奪走男管教手中的聽筒,冷冷道:「我舉報,八號監室聞嬌與男監區二十一號監室埃德蒙勾結逃獄。」
鄂子羽往下拽了拽軍官帽,同時將身上的白大褂攏得更緊,他快步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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