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獄中嬌花
副監獄長急匆匆地衝進了辦公室的門,連敲門都忘記了。Google搜索
「監獄長,二號門換崗的人都不見了!」
副監獄長卻沒能立刻等到監獄長回應的聲音。
「監獄長?」
他不由愣愣地抬起了頭,然後就看見監獄長側對著他立在電話旁,一手舉著電話聽筒,一手勾住了腰間的槍套,槍套是打開的,監獄長的神色也是難看的。
不,光用「難看」兩個字,都已經無法形容了。
監獄長眼尾上挑凌厲,嘴角緊抿下沉,眉眼間攏著陰沉的色彩,一副暴風雨來臨的模樣。
副監獄長還從沒有見過他表情這麼難看的時候。
章懷騁還是沒有理會副監獄長,他正攥緊了聽筒,以一種幾乎要將聽筒攥碎的力度,冷聲道:「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任。」
那頭傳出梅樂嵐冷靜的聲音:「這是當然。」
她的冷靜幾乎攪碎了章懷騁腦中最後的理智。
章懷騁扣上槍套,冷冷道:「將聽筒交還管教。」
梅樂嵐目的達到,立刻交還了回去。
男管教在那頭戰戰兢兢地出聲:「監獄長……這一定是早有預謀的。」
章懷騁打斷他:「讓秋姑即刻將梅樂嵐看管起來。」
南管教一愣:「……是、是!」
「將其餘囚犯都帶回監室中,鎖上監區大門,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十分鐘後,所有獄警到我面前報導。」
「是!」
章懷騁掛斷了電話,面色依舊冷得可怕。
他扭過頭,看向副監獄長:「你剛剛說什麼?」
副監獄長接到消息就先去二號崗位了,並不知道晚會上有人失蹤了,他咽了下口水,知道監獄裡肯定是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將語氣放得更小心,複述了一遍剛才的話。
「你說他們都不見了?」
章懷騁的語氣聽不出多少怒意,但他輕飄飄地反問上一遍,就足夠讓副監獄長渾身汗毛直立了。
「是,應該、應該是有人藉故……想要鬧事,又或者再殺人?
這群人真的是反了……總不會是想越獄吧?
鯊魚會吃了他們的!」
「有遊輪。」
副監獄長一愣,這才想起來這回事。
「帶兩個人,現在跟我去港口。」
章懷騁轉身走到一組柜子前,將櫃門拉開,只見裡面擺放滿了他私人收藏的槍械。
他動作飛快地摸出了槍和子彈。
「兩個人?」
副監獄長的聲音卻變了調。
章懷騁回頭看了他一眼,副監獄長隨即不再質疑,他本能地行了個禮,一靠腳,一轉身,立刻去點人了。
章懷騁大步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副監獄長也帶上了兩名平時受自己倚重的獄警,一行四人,就這麼朝著港口去了。
港口的風吹得很大,將監獄上方的旗幟吹得呼呼作響。
被探照燈時不時照亮的平台上,卻空無一人。
只有遊輪慢慢亮起了燈,這是在遊輪內的工作人員在做最後的清點,然後準備離開。
距離二號門最近的分別是48……52號禁閉室,以及1……5號倉庫。
1號2號倉庫是冷凍庫。
聞嬌就在冷凍庫,隨便打開了一個一個人高的箱子,當先鑽了進去。
埃德蒙都有點看不懂她想做什麼了。
「為什麼不直接去港口?」
「梅樂嵐會猜到,章懷騁也會猜到。」
「只要我們動作夠快……」
「他們腰裡都別著無線通訊器,只要章懷騁一反應過來,三秒鐘,他就能扣下遊輪。」
「他會那麼快反應過來?」
埃德蒙說到這裡,語氣還稍微有點酸。
他盯著聞嬌脖頸間的一點吻痕,那點吻痕明顯有所克制。
但白皙的脖頸間,一點緋紅,還是扎眼極了。
很容易能讓人聯想到,在之前聞嬌突然離場,接著監獄長也離場後,發生了點什麼事。
在這之後,章懷騁的戒備應該會降到最低。
埃德蒙酸得都快神志不清了。
聞嬌從箱子裡伸出了一截兒雪白的藕臂,她曲起手指沖他勾了勾:「進不進來?」
埃德蒙心中一盪,強烈的心痒痒衝破了酸意的桎梏。
埃德蒙閉了嘴,扒拉著手邊的箱子,翻身上去。
然後他才發現這個箱子裡,裝的是一隻巨大的海魚。
海魚的頭就正靠著聞嬌的頭,還散發著淡淡的咸腥味兒。
埃德蒙的表情有一點難看。
聞嬌抬起頭,神色冷淡,完全不像剛開始給人的嬌小姐的印象:「怕了?」
男人怎麼會說怕?
埃德蒙憋了口氣,跳了進去。
「我還有事要做。」
聞嬌淡淡道。
埃德蒙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龐上,她的模樣看上去更平靜了,好像出現什麼意外都無法撼動她的心神。
埃德蒙盯著她哪怕是靠著一條大鹹魚,也依舊嬌媚的面容,他沉靜地開口:「你是玩家?」
「你猜到了?」
聞嬌挑眉:「是因為系統向你推薦了最佳聯盟對象嗎?」
埃德蒙搖頭:「系統推薦給我的是梅樂嵐。」
說到這裡,男人的表情還有一點尷尬,好像自己背叛了聞嬌一樣。
「成功率是多少?」
「99。
9%」
聞嬌驚訝地挑了下眉。
這麼高?
聞嬌不懂得「謙卑」兩個字怎麼寫,她並不覺得梅樂嵐比她強。
要麼是系統小瞧了她,要麼是梅樂嵐擅長的東西恰好和埃德蒙的長處相契合。
「那你會猜到我……」
「是目的性。
你做事帶有很強烈的,並且毫不遮掩的目的性。
你絲毫沒有要降低難度,將自己刻意扮演成『聞嬌』的意思。
別人或許拿不到你的資料,但我能。
我知道入獄前的你,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就算是殺了人,也不會有這樣脫胎換骨的變化。」
她的強大,是從骨子裡透出來,不管處在什麼樣的境地,都不會因外界而改變。
「當然,這不重要。
更重要的是……」說到這裡,埃德蒙英俊的面容也不由湧現了一絲挫敗,但挫敗過後則是更濃厚的興味:「……我看得到你對我的好感進度條。
當我殺死宇文琪,我們共同保守了這個秘密,之後又合作殺死皮修斯之後。
我心想你會對我信任一點了,我們之間會因為共同的秘密而拉近關係。
但無論我打開多少次面板,進度條都始終停留在0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甚至想過,我是不是不應該和你一起殺死皮修斯,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反促成了你和章懷騁。
我後來想到了,那把我從皮修斯身體裡抽出來的匕首,剛放入口袋就不見了。
我想,那或許是你從商城購入的特殊物品?」
聞嬌搖頭:「那是我上一個世界的獎品。」
埃德蒙忍不住推開了她腦袋旁的凍鹹魚,他的手按在盒壁上,看上去像是將聞嬌圈住了,他嗓音低沉地道:「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要攻略你。
我想知道,你進度條上漲會是什麼樣。」
「那真遺憾……」
「一點念想都不留給我嗎?」
埃德蒙緊緊盯住她,口吻辨別不出喜怒:「你就不怕我現在中止合作?」
聞嬌笑了下,沒說什麼。
埃德蒙卻從她的笑容里,隱約瞥出了一點不太好的預感。
埃德蒙無奈地收起手臂:「……好,我認輸,你需要做什麼,我願意配合你。」
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越獄或許還是一項具有挑戰性的任務,但除此之外,就只剩下聞嬌了。
他瘋狂地想要攻略她。
大概這也正是宇文琪和皮修斯不顧危險當頭,還往上沖的原因。
但他相信自己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聞嬌屈起手指:「……噓。」
冷凍庫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獄警們已經開始四下搜查了。
章懷騁是個很謹慎的人,發現有人越獄之後,他不會頭腦一熱,堅信一個判斷,而是會選擇分散人手,對監獄上下進行大搜索,他再親自去追最有可能逃逸的方向。
人的大腦會本能對眼前的事,進行一個最粗淺的輕重緩急的判定,然後優先處理重要的急迫的事。
獄警們無法做到更高級的判定,他們在搜查倉庫的時候,就會本能對其餘貨倉進行更詳細的搜索,而輕輕放過冷凍庫。
他們會本能地認為,這裡無法長久地躲藏人。
事實上,這裡的溫度很低。
聞嬌的眉毛、睫羽上很快都結了一點淺淺的霜,白霜為她添了一分異樣的美。
她抬手碰了碰埃德蒙的手背:「你冷嗎?」
埃德蒙苦笑:「當然。
如果你不說出解決的辦法,我大概要陪你凍死在這裡了。」
聞嬌搖頭,篤定地道:「你不會死在這裡的。」
說完,她抱住了埃德蒙。
男人的身軀高大,她只能堪堪抱住,但埃德蒙卻感覺到了一點暖流,不動聲色地從她的肌膚,傳遞到了他的身上。
她可是成精的植物。
以前冬天都還頑強地紮根地里,要知道植物可沒衣服穿。
埃德蒙猝不及防地被她抱住,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四肢百骸很快回暖,甚至隱隱發燙。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眉眼上,依舊平靜,不帶一點慾念的色彩,可埃德蒙的腦中卻延伸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東西。
獄警們很快搜尋完畢,離開了倉庫區,以二號門為中心,向四周進行擴散的地毯式搜索。
他們越走越遠。
聞嬌飛快地推開了埃德蒙,爬出了箱子。
埃德蒙不設防,被她推開,腦袋還和凍鹹魚撞了「梆」的一聲。
埃德蒙臉色一青,低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懷抱。
她的熱情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偏偏也正是這樣,反倒更讓人放不下。
只要是擁抱過她的人,應該都會捨不得放開她……
聞嬌輕盈地跳下紙箱,這時候冷凍庫的門卻開了。
這有點出乎聞嬌的意料,她驚訝卻並不慌亂地朝門邊看去,就見鄂子羽緊緊皺著眉,臉色微青地走了進來。
他穿著白大褂,裡面還是深青色的軍裝。
他還是噴了從倫敦帶過來的香水,胸前也還是別了兩朵玫瑰,一朵真的,一朵紙疊的。
彆扭的固執。
鄂子羽的視線猝不及防地就捕捉到了聞嬌的身影。
他臉上的表情驟然放鬆。
他低聲道:「我就知道你會躲在這裡。」
他一邊快步上前,一邊飛快地道:「我放了一隻小艇在港口,你要走,我帶你走。
越獄鬧的動靜太大了。
章懷騁真的會翻臉不認人的……」
說話間,埃德蒙也翻身從箱子裡出來了。
剎那間,兩個男人四目相對。
鄂子羽的面色驟然沉下來,他盯著埃德蒙,冷聲道:「當然,這個男人得留下。」
鄂子羽說著,從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了一隻袖珍手槍。
他是最早發現他們合謀要越獄的人。
但他可恥地放縱了下去。
他要等到關鍵的時刻再站出來,帶走聞嬌。
他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聞嬌喜不喜歡他,至少也應該在和他共處一室十多天以後得出結果,才公平。
子—彈上膛。
埃德蒙的面色鐵青,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露出底下微微隆起的肌肉:「……你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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