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敦道1888號。
新世界夜總會大門口。
benz轎車緩緩靠邊停了下來,負責引導的泊車仔走上前來,看著走下來的王寶跟馬軍:
「大老,過來瀟灑啊,鑰匙給我,我幫你們停好。
「給我滾蛋!」
司機抬手直接把泊車仔推到了一邊去,伸手指了指身後的benz轎車:
「我的車子就停在這裡,誰都不准動它。」
「啊」
泊車馬仔聞言一愣,看了看司機再看了看王寶跟馬軍,多少明白了點什麼:
「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他也不阻攔,拿著對講機就站在了一邊,當著他們的面對著對講機里快速的匯報了起來。
他們把車子堵在門口,這個點又是上下客的高峰期,只是短時間內,就已經開始了擁堵。
「你看著車。」
王寶掃了眼泊車仔,也不搭理他,大跨步朝著夜總會裡面走了進去。
就在這時。
夜總會大門口西裝革履的烏蠅從裡面走了出來,與王寶馬軍打了個照面。
他上下看了看王寶,露出了笑容來:「喲,這不是我們的寶哥嗎?怎麼?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場子瀟灑?!」
繼而他的目光又看向了站在王寶身邊的馬軍:「馬軍馬Sir,這麼巧,你也來這裡玩啊?」
他說話的語速極快,目光跟著掃了眼門口:「怎麼?寶哥的車子就停在門口?」
「是!我的車就停在這裡。」
王寶肥胖的身軀往那裡一站,如同一座大山一樣,身上那股子大老的氣場自然而然的散開來,看著烏蠅:
「司機的車技不好,開不進停車場的停車位,烏蠅是吧?理解一下。」
「沒事,我們有泊車小弟的。」
烏蠅笑呵呵的看著王寶:「把鑰匙給他們,讓他們幫你們停,免費的,不收錢。」
「呵呵。」
王寶澹澹的搖了搖頭,拒絕的乾脆利落:「我的車不讓別人碰,就這麼簡單。」
「季布呢?在哪裡,我來找他。」
烏蠅目光上下掃了王寶一眼:「大老啊?在裡面。」
「哼,小子,你倒是挺識相的。」
王寶輕笑一聲,不再搭理他,跟著就往裡面走,但是卻被烏蠅閃身攔住了去路:
「寶哥,進去找我家大老沒問題,但是車子你得挪走,停在這裡,不合規矩,這個場子我看的。
「不合規矩?!」
王寶斜眼看了烏蠅一眼,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我的車子就停在這裡,有種你把它開走!」
「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的車子誰要是敢碰,我就把他的手給剁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足,很大,周圍不少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烏蠅叼著煙,目光與之對視。
「讓開。」
王寶伸手搭在烏蠅的肩膀上,抬手將他推開來,大跨步朝著裡面走去。
剛剛走進夜總會大門口。
「彭!」
身後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聲。
王寶皺眉止步,轉頭看去,烏蠅駕駛著一台轎車直接把停在門口的benz轎車頂到了一邊去。
「彭!」
烏蠅操控著車子倒車再度撞了上去,幾番撞擊下硬生生把堵在門口的轎車給頂到了一邊去,黑色的車身多處凹陷了下去。
「啪!」
烏蠅推開車門下來,斜眼看著王寶:「既然寶哥沒規沒矩,那我烏蠅就用我的方式來告訴你我們這裡的規矩。」
「呵!」
王寶嘴角上挑,露出了一絲冷笑,上嘴唇的疤痕隨著他的笑顯得有些顯眼:
「烏蠅是吧?」
他繼而把目光放在了馬軍身上:「他這麼有個性,你去跟他講講我們的規矩。」
「我?!」
馬軍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的看著王寶:
「這種場合」
「不然呢?」
王寶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你這麼能打,收拾烏蠅這種貨色肯定是夠了吧?!」
見馬軍並沒有動作,他的笑容濃郁了幾分:
「怎麼,拉不下臉來啊,馬高級督察!」
他倒也不逼馬軍,澹澹道:「你要開始習慣融入我的身邊,咱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需要的時候,你得幫我做事。」
說完。
他沖自己的馬仔招了招手,一群人頓時朝著烏蠅圍了上去。
「草。」
烏蠅看著這一幕,直接就氣笑了:「冚家鏟,在我新世界的地盤跟我烏蠅叫板?!」
立刻。
周圍大量新世界的馬仔走了出來,雙方人馬對峙。
就在這時。
季布從夜總會裡走了出來,看著門口聚集的一大堆人群,皺眉呵斥了一聲:
「幹什麼?都想幹什麼?!」
他挑眉看著烏蠅,不滿的呵斥了烏蠅一聲:「烏蠅,沒大沒小了是吧?認不得寶哥是誰?」
說話間。
季布來到王寶的跟前,笑呵呵的看著他:
「寶哥,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大老氣場十足。」
然後目光落在了馬軍的身邊:「這不是馬軍馬高級督察麼?今天跟寶哥走在一起,不怕陳國忠懷疑你跟他的關係啊?!」
不等他們兩人接話,季布伸手示意了一下夜總會裡面:
「走吧寶哥,早就等著你過來呢,酒都給你開好了,就等你來。」
「呵呵,你倒是還挺好客。」
王寶眯了眯眼,看著笑呵呵的季布,跟著說到:
「酒肯定是要喝的,什麼時候喝都不算晚,但是我的車被你的馬仔撞了,這件事得給我一個交代吧?!」
「是嗎?」
季布聞言故作驚詫,轉而看向了門口被頂到一邊扭曲變形的轎車,質問烏蠅:
「烏蠅,你把寶哥的車子給撞了?沒長眼啊?!」
「嗯」
烏蠅點了點頭:「車子停在門口,門口不准停車的,沒人挪車,我只好撞開了,影響咱們搵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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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季布眉頭一挑,再度責怪道:「那你沒跟寶哥說門口不能停車啊?!」
「說了啊?哦,那沒事了。」
季布恍然大悟,笑呵呵的看向王寶,伸手示意裡面:
「搞了半天,寶哥你知道門口不能停車的啊。」
「車撞了就撞了唄,走,進去喝酒去。」
「啪!」
王寶勐然伸手,直接就抓住了季布的手腕,手掌發力叩著季布的手腕:
「你的馬撞了我的車,沒有個說法,不好吧?!」
他抓著季布手腕的手掌暗暗發力,牢牢鎖住:
「我的車說撞就撞,你們這麼做事是不是太囂張了啊?!」
「呵。」
季布嘴角微挑笑了一聲,被王寶抓著的左手發力,右手跟著伸出抓住了王寶抓著自己手腕的手,跟著發力:
「不好意思啊寶哥。」
「我們做事就是這樣!」
兩人同時使勁,互相捏著對方的手腕,手勁不斷加大。
「哼!」
王寶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輕哼一聲伸出左手來掐向季布的右手。
季布反應很快,右手抬起拍打在王寶伸來的左手,手腕轉動順勢要去抓他的手。
王寶手臂擺動躲避,繞過季布的手再度抓去,兩人有來有回。
「啪啪啪。」
幾聲脆響之下,季布最終抓住了王寶的左手。
第一輪對峙,兩人平分秋色。
「寶哥。」
季布笑呵呵的看著對面的王寶,手勁加大:
「你還是有點東西的啊,但是東西不多。」
說罷。
季布鬆開了手來:「走吧,酒都已經開好了就等你進去了。」
「哼。」
王寶深深的看了季布一眼,伸手一甩把季布的手推開,甩了甩髮疼的手腕:
「不錯,你確實也有點東西。」
說完。
他大跨步朝著裡面走去。
「走吧。」
季布轉而看向了站著的馬軍:「馬Sir,一起吧,說起來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早先你抓我的時候,跑的很快嘛。」
「只不過可惜了,你沒追上我。」
馬軍看了看他,並沒有說話。
很快。
新世界夜總會裡面的包間,王寶帶著馬軍坐在沙發上,一干馬仔則是負手站在了他們兩人的後面。
「來。」
季布抬起杯子來,衝著王寶舉起然後抿了抿:
「怎麼,寶哥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他伸手拿起面前的煙盒來抖出香菸點上。
烏蠅伸手把菸灰缸推到了季布的跟前。
「怎麼?」
王寶斜眼看了季布一眼:「不歡迎我王寶過來啊?」
「那肯定不會的。」
季布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季布這個人做人做事有自己的規矩。」
「朋友過來,那就有美酒招待,如果是豺狼過來,那我就有槍炮迎接他們。」
坐在沙發上的季布身子往前探了探,意味深長的看著王寶:
「所以,我歡不歡迎你過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寶哥要以哪種身份來跟我面對面了。」
「你說是不是啊寶哥。」
他手指抖了抖菸灰,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郁。
「啪啪啪。」
王寶抬手鼓起掌來,聲音清脆響徹在包間裡:
「不錯不錯,早就聽說過季布這個人長了一張好嘴,今日一見不同凡響,確實能說會道。」
「謝謝誇獎。」
季布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露出了一本正經的表情來:
「不過我有必要糾正你一點,我季布可不只是長了一張好嘴能說會道,我長得這很帥的。」
「我可以靠嘴吃飯,也能靠臉吃飯,你覺得呢?」
「呵。」
王寶眯眼看著跟話癆一樣的季布,一時間表情變得捉摸不定起來。
季布的底細他不是沒有打聽過,以前是差人,臥底在林昆身邊。
把林昆送進去以後就退出警隊了,掌管著新世界集團,手裡養了幾個不錯的好手。
做事情來也老謀深算,不論是送走林昆,亦或者在灣灣幹掉阿力,圈走劉健,足以看出來他的本事。
只不過。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出一副牙尖嘴利的形象來,讓他有點摸不透季布的性格了。
王寶端著酒杯喝了一口,簡單的斟酌以後,他還是決定直奔主題:
「我今天過來,是來找你要錢的。」
「要錢?!」
季布的聲音一下就拔高了好幾分來:「什麼?你找我要錢?你不知道我很窮的啊?!」
頓了頓。
他又跟著說到:「不過,既然是寶哥開口了,不管咱們熟不熟,光是王寶這兩個字,我多多少少都會借給你一些的。」
「說吧,要借多少,給我個數,好讓我心裡有底,我湊湊。」
「嗯?」
王寶眉頭一皺,手指在桌子上用力的點了點:
「你好像有點聽不懂我的話啊,我說的是要帳,不是找你借錢。」
「怎麼?」
季布跟著一挑眉:「你要跟我收保護費啊?!」
「我頂你個肺!」
王寶看著插科打諢在這裡裝瘋賣傻的季布,徹底失去了耐心:
「你在灣灣幹掉了阿力,他的那批貨哪去了?!」
「送人了啊。」
季布兩手一攤,聳了聳肩做出了無辜的表情來:
「我又不賣白粉咯,那批貨我送給緬北的八面佛了,好大的一批貨,八面佛笑的老開心了。」
「那批貨是他給我運過來的!」
王寶語氣沉了一分,盯著季布:「他收了我的錢,你搞定了他,貨你也送人了,那這筆錢是不是得你給我?!」
「哦」
季布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說是就是啊?你說這批貨是你的,你有什麼證據?!」
「對,我說是就是!」
王寶鏗鏘有力的應了一聲:「所以,這筆錢,你得給我。」
「啊」
季布若有所思,然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勐地一拍膝蓋:
「我懂了。」
「你敲詐勒索我!」
「草!」
王寶徹底失去耐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這筆錢你給得給,不給也得給!」
「當然不給!」
季布氣勢絲毫不弱,擲地有聲的說到:
「搞了半天,你是想敲詐我啊!我的錢就擺在這裡,有種你搶走!」
「看來,沒得談咯?!」
「你覺得呢?」
季布輕哼一聲:「還是那句話,你說那批貨是你王寶的就是你的啊?!」
「就是就是!」
烏蠅立刻跟嘴,站在季布的身邊,賤嗖嗖的說到:
「別以為你帶了個條子過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敲詐我們。」
「按照你王寶的這個說辭,我他媽的隨便出去玩個女人,你跑過來說是你老婆,我他媽就得給你錢啊?!」
「哈哈哈」
此言一出。
包間裡立刻響起了一陣鬨笑聲。
「冚家鏟!」
「你他媽的說什麼!斬死你信不信啊?!」
王寶的馬仔見狀紛紛往前靠了上來,衝著季布他們這邊指手畫腳,罵罵咧咧。
就在這時。
包間門被推開了來。
白髮短髮的阿積跟一頭藍發的駱天虹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兩人跨步走到了兩伙人中間停了下來。
「鐺」
駱天虹手裡拿著的八面漢劍劍鞘落地,聲音清脆。
他雙手把握著劍柄,先是看了眼季布「大老。」然後冷冷的看向了剛才叫喊著要斬人的馬仔身上,眼神犀利。
他伸手一指剛才的馬仔,沖他勾了勾手:
「你,出來。」
馬仔看著駱天虹,倒也硬氣,直接走了上來。
「你好威啊?!」
駱天虹冷冷的盯著他,藍色劉海下那雙眼睛眼神銳利:
「剛才就是你說要在我們的場子裡斬我們的人?」
「是不是你?!」
「是」
馬仔咬牙應了一聲。
「唰!」
駱天虹手裡的八面漢劍發出一金屬摩擦的聲音,直接架在了馬仔的脖子上。
抽刀的速度極快,馬仔根本來不及反應,鋒利的劍刃已經貼在了他的脖頸上。
「來。」
駱天虹沉聲看著他:「這句話重新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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