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 NO.219:離地面太遠了
通過奧默打開的裂口，波旁離開了黑暗領域。
幽紫色的光暈所暈染的裂口之外，倒是一片清澈的藍天白雲，在這妖冶且低沉的空間色調下顯得分外惹眼。
所以便在奧默目送對方走出裂縫回頭招手，也同樣招手回應後的剎那——
有光掠起，掀出淡藍的星芒。
划過奧默的身側，指尖幾乎觸及那裂口的邊界。
然而，
那星芒卻在門前一頓。
從那極高速的模糊中清晰，顯出那道即便是有著黑霧溢散阻礙，也仍然像是女性的身體曲線。
「難得見你這般無禮啊，魯道夫。」
握著她那異化得時而像馬，又時而像獸的腳踝，姿態倒像是握住了一把劍一般，奧默遺憾地看著這位模擬月光怪獸飛行的狂化馬娘，旋即手腕一甩。
轟——！
比起對方疾馳而至時的輕微尖嘯，這被一把甩出的空氣震爆動靜倒是挺大，相應的，那狂化馬娘朝側面飛出的距離也很遠。
同時，裂縫關閉。
奧默身後一閃而逝的虹蛇神紋路也隨之黯淡。
「開門的人可沒同意你通過，你在做什麼？」
黯淡並不意味著消失，他開始抹起右手腕的衣袖，讓其遮蓋的手鍊得以垂落。
一端如月環似的半弧，散發著蒼白色的冷光，而另一端的兩顆小小的紅石，亦在潑灑著猩紅一片。
那是蛇形雕塑的雙眼。
早在最初虹蛇神卡片出爐的時候，它就待在奧默手腕上，代替著虹蛇神召喚者那本該留在身軀的聖痕與聖石，也充當著指示燈般的視覺意義。
這讓奧默.林頓既是虹蛇神本身，也占據著虹蛇神的召喚者的名額，就此抹滅掉被他人駕馭的隱患。
只是這種處理方式也會讓神性的偽裝成本變作雙倍。
一端源自自身，一端源自那手鍊，每當動用力量，都免不了氣息的些許外泄。
這本身倒沒什麼所謂，畢竟那往往只有神職關聯者才會有所察覺，而這類人通常集中一處，離散存在時也並不常見，還沒某些對神性反應過度的長髮女鬼存在感高。
顯然，那是在說周日寧靜。
但或許，眼下的魯道夫象徵也能一併算入其中。
奧默眺望著那身影在一捧煙塵中翻滾、受身，借勢如野獸般躍起。旋即便以那對紫色的光點對準自己，發出陣陣低沉渾濁的低吼聲的模樣，雖然很想擺出一副輕鬆從容的姿態，但果然還是忍不住嘆氣。
同樣是偶像，有的偶像能落落大方的調戲粉絲，再老老實實的聽話留在遠處，等著粉絲將後輩送出後趕緊前去接應。
有的偶像卻只能對粉絲髮出獸吼，目光更是灼灼，仿佛是要生啖其血肉，已容不得對方活在世上。
自己怎麼也不算是什麼傷天害理的極端私生飯吧？
被這麼瞧著還真是受傷，尤其是你還不能用對方狀態異常來安慰自己。
你很清楚，那就是她的意志。
那是平和溫善的賽馬娘，威風凜凜的學生會長，忙碌不絕的未來家主所覆蓋掩藏的一部分意志，狂暴、猙獰，還敏感，稍一刺激就會報以十二分的敵視，就像是覺得你今天敢左腳踏入學生會，明天就一定會騎在自己頭上似的。
就像是被害妄想，迎著那目光的魔人如此想到。
那必然是對方心底埋藏的一部分情緒，可這情緒占據了怎樣一個比例，還是個謎，畢竟精神、心理這塊問題一扯上外神，就多少沾點極端。
那發揮肯定不算正常，依此做出的評價也算不得客觀。
但這樣的不客觀卻不是很能安慰自己。
愈是上心就愈是忍不住傷春悲秋，然後被對方抓住機會，抬手就是一記射速極快的能量球。
轟然的爆炸掀起煙塵，並不就此滿足的惡靈踏步加速。
再度亮起的藍色光點為她增上一抹迅捷追擊的底氣，爪間匯聚的漆黑氣息更積聚著一份引領心底所求，已然有過數位賽馬娘受害的幻惑，直朝那煙幕中去，卻先被一隻手給握住了手腕。
「倒與某些惡魔編制的術法氣息如出一轍，這就是你想從祂那兒獲取的力量的嗎？」
煙塵散落的很快，隨話語一同清晰的青年，剛說著，還沒來得及端詳對方那狀態不穩定的爪子，就被對方那面孔陰影中呼嘯而出的的藍色火球糊臉——前的半秒，直接拽著對方消失在原地，避開了火球，出現在不遠處。
然後迎來對方那絲毫不被瞬移混亂的盾面展開，儼然是在將那具備物理碰撞體積的能量屏障展開作解控技能用。
很有想法，時機也一點都不延誤，但卻顯然對奧默的認知不足。
於是她會看到奧默以左拳迎上，一把擊碎藍色屏障的同時，五指展開。
密封的多邊屏障將她罩入其中，而他在鬆手中退後半步，望著這傑頓的能量盾充作希波利特星人玻璃罩的成果，剛有些鬆懈就見對方提起雙手，寒光自爪尖齊聚，霎時劃破那澄明的障壁直朝自己而來。
「？」
雖說是卡片出力下的能量盾，也不該那麼好打破，那兩爪更不像是月光怪獸會有的技能……
「是你自己修行的源能？」覆蓋五指的金屬指套拍開了那執著於糊臉的黑氣，奧默皺眉瞧著對方緊隨而至的另一隻手，側身避過，「還是那邪神力量的變體？」
「奧默…願望…」
總算是發出了些區別於野獸般的，像樣的話語，卻又一點都不老實。
「這種話不該在膝擊的時候說吧？」
如鋼鐵的銀翼虛影突展，上升以避開膝擊的瞬間便是下方一對翼翅虛影如盾般立於身前，抵住那勁道十足的，能讓虹蛇神激活狀態下的他也連連退步的側踢。
這換成一般人是會被踢炸半截吧……心頭閃過如此感想的他，又扭身避過了那是真的很想聯合BGM一同解放他心底欲求的黑氣。
「別人的願望不該是別人自己實現麼？」
「沒有…能力……」
「哈，那還真可謂是皇帝的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