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偷偷出去玩了一趟而已,那天一醒來，魚就發現自己變成人了……」
裴年揪著厲淵的衣擺，儘可能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了魚魚出門的那次雄偉事跡。
仿佛自己對此也極為不可思議一樣！
「就這麼簡單？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人,然後就跑去了遊樂園？」
厲淵低頭看了一眼這隻掛在身後的「小尾巴」,意味不明地反問了一句,明顯對此持保留意見。
而裴年是真的快要抓狂了。
要是厲淵這傢伙生氣或者怎麼樣也就算了，偏偏一副讓魚莫名覺得好詭異的表情，完全看不透！！
就像是還知道好多好多事情一樣，等著魚自己說出來似的。
可是不應當啊啊,厲淵不可能知道的！魚偽裝得那麼巧妙！
「可能……可能還帶著朋友一起去了。」
裴年猶豫了會兒，又悄咪咪地補充了一句。
銀藍色長髮從帽檐里垂落在身周,隨著裴年抬頭追趕厲淵的動作搖曳在腿側，愈發顯得穿著白色棉襪的腳踝格外的纖細好看。
周圍顯然不少人注意到了裴年這裡的情況，不自覺地把目光從珠寶上轉移到了這一對「小情侶」的身上。
身材瘦削的Omega認真跟在自家Alpha身後抬頭奶乎乎地說著話，委委屈屈地想要被理一下的樣子,實在是讓許多人都蹙眉看向了前面的厲淵。
而厲淵感受到周圍人的目光後倒是放緩了幾分步伐,瞬間讓身後仍然打定主意隱瞞的裴年一下子來不及剎車撞到了後背。
「唔……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裴年揉了揉有點發紅的鼻尖,還以為厲淵終於聽自己解釋完了呢。
「『可能』還帶著朋友一起去了？」
然而下一刻厲淵便重複了一遍裴年這隻魚說出來的話,只不過語氣在「可能」兩字上卻有些微妙的停頓，一下子讓裴年更加煩惱了。
厲淵這傢伙怎麼一點都不好對付！！！
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就是帶著粉崽跟塔塔一起去了,我把塔塔裝背包里，懷裡抱著粉崽的,路上玩得挺開心的！」
裴年只能欲哭無淚地乖乖繼續交代了起來。
厲淵身為Alpha肩寬腿長，走起路來裴年就算變成了人,也幾乎得跟著一路小跑。
一邊走路一邊說話,缺乏鍛鍊的體質瞬間讓裴年臉頰上浮現了幾抹薄紅。
這會好不容易讓厲淵停下來了,裴年伸手牽著厲淵的手掌就不肯鬆開來了。
「牽著我幹什麼？不是很能幹的嗎？」
厲淵看著裴年試圖跟自己一路放進口袋裡的手掌,微妙地失笑詢問了起來。
「嗚，不是你說人多容易走丟的麼，走丟了被別人撿走了，你就沒有魚了！！！」
看到厲淵終於露出其他的表情了，裴年越發死死地牽住了厲淵的手，還有點臉紅地試圖讓厲淵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乾脆也顧不上周圍人了，直接厚臉皮地一把把手塞到了厲淵外套口袋裡，黏在厲淵身側動也不動。
一身軟綿綿的海鹽奶香味纏繞在了身側，小貓兒討好一樣地甩著尾巴蹭了蹭Alpha的存在。
明明一點兒沒有力度，卻奇妙地讓人耐心十足地想要順著心思抱入懷裡。
厲淵伸手捉住了自己口袋裡裴年這隻魚的兩隻手，瞬間讓裴年的掌心被染上了幾分微熱的溫度。
「果然長大了，變厲害了。」
意味深長地誇了一句，厲淵看著裴年這隻魚眼底裡帶著幾分笑意。
「真的嗎？是不是變厲害了！超級厲害的，其實那天出門也超級順利的！一點兒也沒遇到壞人！」
裴年被誇得心情一下子飄了起來，眼睛睜大了幾分就開始沿著厲淵的話努力發散話題。
畢竟被別人夸跟被厲淵夸好像就是不太一樣！
大概是因為這傢伙比較難纏，咳，所以夸魚的含金量也高一丟丟？？
就在裴年恨不得甩尾巴驕傲的時候，卻被厲淵捏著棒球帽帽檐壓低了幾分。
「是厲害了，現在在外面也敢撒嬌了。」
俯身靠著裴年的耳朵說出了一句調侃，便成功地讓裴年自誇的話戛然而止，臉色秒變地看向了厲淵這傢伙。
魚！就！知！道！
厲淵這傢伙根本不會說什麼好話！
你魚沒了！！！
「嗚……」
不過就在裴年惱火地想要推開厲淵的時候，先前跑得有點發軟的雙腿卻突然浮現出了熟悉的灼熱感。
難以言喻的慌張與恐懼下，裴年直接一把環住了俯身的厲淵，有點焦急地睜大了雙眼。
「腿有點難受……變得好奇怪！」
厲淵被裴年這麼一把抱著，幾乎是避無可避地被沾染了全身的綿軟海鹽奶香味，然而心情微妙之際卻注意到了裴年焦急的神色。
這是又要變成魚尾巴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密集的人群，厲淵神色瞬間嚴肅了幾分。
直接一把抱起了裴年就準備把人帶走，然而裴年卻臉紅著埋在了厲淵脖頸間。
「嗚……不需要走的，你摸、摸一下那裡，應該是剛剛的時效不夠了！」
回憶著變成人的時候自己發現的那個秘密規律，裴年對於系統所說那個「高級互動方式」莫名地有種羞恥預感。
只是眼下在人流如潮的展廳里，似乎也只能用這個辦法應急了。
「摸一下那裡？」
抱著懷裡人尋找僻靜處的厲淵都愣怔了一瞬。
「就是、就是脖子後面啊，你碰一碰，應該就會繼續變成人了……」
裴年忍著羞赧一點點地試圖讓厲淵摸一下自己的後脖頸。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的那一瞬間，內心卻又有一種奇妙的聲音。
仿佛在說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厲淵，會讓以後的自己後悔很久很久很久一樣……
「……」
厲淵一直把裴年抱到了僻靜的緊急通道才將人放了下來，垂眸跟雙腿發軟得都快要站不直的裴年對視了一眼。
「嗚，快點啊！再晚就來不及了，魚尾巴上還穿著褲子呢……」
裴年都快要哭出來了，厲淵這傢伙為什麼總是磨磨蹭蹭的啊啊啊！
從雙腿變成魚尾巴，腿上穿著的東東全都得掉下來，簡直羞恥得能直接讓魚停止呼吸！
一把撩起了長發，白皙而又泛著薄紅的後頸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Alpha的眼前，濃郁的海鹽奶香味幾乎是從髮絲里一股腦兒地飄散了開來。
對於Alpha而言，更像是一場難以言說的反向狩獵。
明明沒有腺體，卻讓人不僅想要用指腹輕輕地碾壓撫摸，甚至渴望著含入唇齒間細細品嘗，將那種海鹽奶香的甜軟香味啃咬得一乾二淨。
換作其他任何人，此刻的厲淵都會對這種視同邀請的舉動漠然至極，甚至稱得上鄙夷厭惡。
然而此刻偏偏是被裴年這隻美人魚眼睛濕漉漉地做了出來，乾淨青澀得沒有半分其餘的心思，甚至還有點天真的埋怨。
就像是背後癢了，喊你幫忙撓一撓而已，絲毫不了解這種行為背後的含義……
但也的確是自己的失職，忘了教會年年這些最基本不過的常識。
伴隨著一道隱隱的嘆息聲，寂靜的走廊里吹來了幾縷微涼的風，下一秒便是棒球帽落地的聲音，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悶哼。
「嗚……！」
扶著厲淵肩膀的手指微微掐緊了幾分，以至於指尖都泛出了白色，如同陷入了某種極端敏感的情緒之中。
卻又在下一秒猝然鬆開，發軟地任由手指從褶皺間滑落，被厲淵伸手握住納入了掌心之中。
【叮——隱藏結局進度30%，即將獲得結局成就獎勵。】
就在裴年蜷縮著低頭的那一瞬間，被激活的系統提示再度跳轉了起來。
*
安德奇異地四下張望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失去了厲淵跟那位傳說中戀人Omega的蹤跡。
泰倫斯這傢伙去了趟洗手間，結果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靠近又不敢靠近，怕被發現。遠離又不敢遠離，怕直接跟丟了。
這下倒好，直接不見了！？
好像是從這附近消失的。
安德看了一眼眼前常年緊閉的緊急消防門，不自覺地嗅了嗅鼻子。
怎麼感覺像是聞到了一股說不清的味道，還挺好聞的。
聞多了甚至有點上頭。
握住門把手後，莫名的直覺讓安德遲疑了一瞬，只是又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還是一點點地推開了大門。
棒球帽？有點眼熟啊……
第一眼便看見了地上的棒球帽，安德蹙眉地回憶了一下。
等等，這不就是……就是那個Omega頭上戴著的帽子嗎？怎麼掉在這兒了。
就在安德蹲下來試圖撿起來的那一刻，一種讓心臟都收縮了幾分的恐懼反胃感突然攥住了全部的心神，背後幾乎是一瞬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毫無反抗餘地的信息素壓制……
對於A級Alpha的安德幾乎是從未體驗過的痛苦滋味，然而在這一刻卻明晰得仿佛刻在了每條神經之上。
顫抖著的手指瞬間讓帽檐從指縫間滑落，「啪——」的一聲重新掉落在了地面上搖晃了幾下。
若有所感地僵硬抬起了頭，跟那雙隱含著赤金色的瞳孔對視的一眼，安德壓抑著極端的恐懼感踉蹌至極地後退了半步。
連帶著被強行打開的沉重大門都「吱呀」著「砰」的一聲徹底關上，摔到門外的安德最後一眼看見的——
便是向來清冷禁慾的Alpha正環住了懷裡似乎受驚了些許的Omega，赤金色的瞳孔微斂之際，流露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溫柔耐心。
仿佛在一點點教會懷裡略顯不安的Omega該如何以最合適的方式接受Alpha的信息素安撫一般。
「嗚……」
銀藍色的長髮隨著脖頸間的觸碰輕輕顫動，裴年無可抑制地環緊了厲淵的肩頭，避無可避地被一遍遍細密地啄著已然泛熱的後脖頸。
奇怪，明明說好了揉一下就可以了的，厲淵這傢伙怎麼還咬上去了……？
難道這樣效果會更好嗎？
迷迷糊糊地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隱約仿佛聽見了系統任務的提示音，裴年眼睫上的淚珠顫顫地聚集了一滴，將落未落地被厲淵從脖頸間抬起頭輕輕啄了一下。
「不要了……已經好了，已經不用了……！」
裴年被刺激得莫名恐懼，總覺得Alpha似乎對脖子有種莫名的執念一樣……
就跟上回月色下的會客廳一樣，失去理智的厲淵一遍遍地咬著自己的脖子！
這一次雖然沒有咬下去……但是感覺、感覺比被咬下去了還奇怪！？
然而對於厲淵來講，幾乎每一次啄下去細密的摩挲之間，碎片般的記憶便又拼湊出來了細碎的幾分。
仿佛這一切都曾經發生過，甚至是更加糟糕的一些事情。
而門外的安德大口喘息著，仿佛脫水一般地狠狠抹去了額頭的汗水。
泰倫斯那個白痴！
誰家照顧弟弟，居然能照顧到腺體上去的！！！？？？
這怕不是都已經打算直接標記了，要不是看著那個Omega還有些年紀小？？
亂飄的類信息素更像是腺體還沒有足夠成熟一樣，需要高等級Alpha的撫慰引導才能逐漸褪去青澀。
元帥府的那位Alpha幾乎是毫無疑問的最優匹配……
「臥槽，安德你坐地上幹什麼？」
從洗手間出來的泰倫斯撓著頭找了半天沒找到安德，萬萬沒想到一來就看見安德癱坐在地上，周圍不少人都看向了這裡。
「這門裡有什麼怪物啊？……好像有點香？」
泰倫斯看了看地上明顯是從門裡面摔出來的安德，詭異地也嗅了嗅鼻子……只是剛剛搭上手的那一秒，就被安德驚恐之際一把給按倒了。
「媽的你瘋了！你不要命我還要好不好！！！」
大概是恐懼爆發出來的力量，瞬間讓安德托著泰倫斯的後衣領直接把人給拽走了。
「靠？？？你小子居然敢拽我衣領？？？我倒要看看是什麼門連開都不許開！放手！！」
泰倫斯被拽的差點絆倒，丟臉至極地咆哮起來。
結果下一秒就被安德死死捂住了嘴巴，直接給這白痴拽走了。
要不是怕出事，真想讓這白痴去開門看看。
*
「好奇怪……」
雙腿變回魚尾巴的灼熱預警在Alpha信息素的包裹下幾乎退卻的徹底，然而即便如此，裴年還是不得不被扶著有點脫力。
明明就是脖子而已，為什麼被厲淵用嘴角碰了幾下會敏感成這個樣子？
人魚都是這麼差的體質？？
「但是真的沒有變回魚尾巴，變成人的時間變長了？」
不知道是該雀躍還是該什麼心情，裴年看向了眼前的厲淵，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著「罪魁禍首」一樣。
而厲淵抱著懷裡軟綿綿的裴年，闔目再度睜開後卻恢復了一貫的墨色瞳孔，複雜難言地瞥了下眼前一片狼藉的後脖頸。
「……以後不許這樣。」
沉默了半天，厲淵從地上撿起了棒球帽，信息素纏繞下將那縷陌生的氣息瞬間驅逐殆盡，下一刻便將帽子輕輕地戴到了裴年的頭上。
銀藍色的長髮滑落，完美的將後脖頸的痕跡全部遮掩，仿佛這樣就能掩飾剛剛發生的一切一樣。
「？」
裴年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了呢，就被厲淵語氣嚴肅低沉地教訓了一句。
「明明是你，都說了摸一下就可以了，還故意那樣子！」推都推不開！！！
軟綿綿地抗議了起來，聲線里尚且帶著些濕漉漉的味道。
只是下一秒又被厲淵給拿口罩遮住了臉，嚴嚴實實地只勉強露出了一雙眼睛。
不想給別人看見。
但這種下意識的衝動來的毫無道理，而向來講究原理的Alpha不得不對此產生了某種疑慮。
Alpha的性別帶來了遠超常人的體格、潛力以及力量，卻也會相應的帶來一些負面的情緒效應。
如果不細加甄別，很容易會被控制，甚至是影響。
那麼為什麼會這樣……
伸手替裴年整理好了衣領，連帶著帽子跟口罩都理了理，惹得裴年蹙眉躲了下就又被拉到跟前，連最上面的一粒紐扣也被Alpha認真地垂眸扣上了。
「？？？？」
「你幹什麼呢！這樣卡脖子的，我不要！」
不再擔心會突然變成人魚，裴年倒是掙扎著就伸手重新解開了連帽衫前面的小扣子。
厲淵這傢伙有毛病。
哪兒有人扣子扣到最上面的！
「聽話。」
然而厲淵卻抬眸盯了一眼裴年，漆黑一片的瞳孔莫名讓裴年愣怔了一瞬，便被厲淵重新把扣子扣上去了。
「會著涼，出去吧。」
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只不過越發顯得毫無道理。
一粒扣子的事情，無論如何似乎都跟著涼掛不上勾。
這傢伙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裴年看了好幾眼厲淵，卻發現這會兒的厲淵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苦大仇深的樣子。
「那我們去看那個最厲害的展品麼？中間展廳的，還沒看過呢。」
裴年試著提了提建議，厲淵牽著人便走了過去，但腦海里卻開始思考起了其他的事情。
年年出門的時候，頭髮的確太長了，大概需要紮起來。
然而心底卻又有另一種觀點浮現。
這麼長的銀藍色長髮，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其他的地方被弄髒，天生就應該呆在鋪滿地毯的溫室里，被悉心呵護得一絲塵埃也沾染不上。
當然也不會被任何人看見。
……
但這並不對勁。
自己似乎被信息素影響了。
年輕的Alpha對於這種突然升騰起的衝動莫名地感到了警惕，卻又無論如何沒有辦法給予一份合理的解釋。
「以後不許那樣。」
裴年突然又被厲淵硬邦邦地教訓了一聲，整個人都有些無助。
「什麼不許那樣？」
「把脖子湊到別人眼前，這種行為很不禮貌，非常輕浮。」
……………………輕浮！？
裴年聽得腦子都有點發漲。
什麼鬼！！！還不是因為魚尾巴的事情才讓厲淵幫忙揉揉的，這傢伙欺負了魚半天，居然還沒有半點愧疚心！？？？
「可是我也沒湊到別人面前啊……畢竟別人摸了又不一定有用……」
裴年低著頭帶著口罩悶悶地回應了一身，恨不得從地上找個小石子踢一下。
然而這句回應里的隱含之意，幾乎是立即引發了Alpha的注意。
「……有用也不可以。」
稱得上嚴肅地強調了第三遍，裴年被說得腦殼都疼。
天惹，厲淵這傢伙變成複讀機了！！！
看著跟前的裴年稱得上嫌棄的情緒，身為Alpha的厲淵生平第一次產生了一種無力感。
信息素不自覺地沿著牽住的手掌一點點纏繞在裴年的身側，幾乎周圍所有非Beta的存在都會微妙地看一眼裴年。
裴年奇怪地回望了好幾眼，對面不是露出了莫名的微笑，就是有點迅速地躲閃了目光。
？？？
怎麼回事吶？
*
「諸位，這就是本次的1號展品『人魚之淚』！相傳人魚落淚會化為珍珠，這種珍珠的色澤極為罕見……」
講解員激動地為周圍人介紹著這一次展覽最為震撼的展品，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有些嘆為觀止。
然而裴年卻看得臉上恨不得掛滿了黑線。
「什麼1號展品，原來就是魚的一滴眼淚啊……」
自己哭的都有一小堆了……QAQ
好失望誒，還以為是比那頂皇冠更漂亮的存在。
聲音雖然有點小，只是瞬間讓周圍不少人注意到了，目光炯炯地盯了過來。
注意到裴年戴著口罩跟棒球帽遮遮掩掩的狀態後，更是視線里多了點微妙的味道。
「那可是人魚的眼淚！！本來就是當之無愧的1號展品啊，這是上天賜予的瑰寶藝術品！請您至少保持一點尊……」
一旁性子有點急的年輕人直接低聲反駁了起來，只不過說到一半注意到裴年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以及站在身後的厲淵後，聲音又迅速小了下來。
見鬼，這年頭有必要弄得信息素這麼濃嗎？大張旗鼓的生怕別人不知道有對象一樣……
而且聞起來還有點怪可怕的。
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神色尷尬地換了個位置，年輕人迅速地消失在了人群里。
「……？」
裴年被懟得一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方就消失了。
「眼淚那麼貴？那豈不是發財了……QAQ」
一萬星幣看起來都便宜了？？？
拉著厲淵的胳膊，裴年小聲悄咪咪地詢問了起來。
厲淵這傢伙搜颳了魚的那麼多眼淚，才賺了多少吶！！！
「想要？」
厲淵看了一眼展櫃裡的那顆珍珠，輕聲詢問了裴年一句。
仿佛點點頭就能送到手裡一樣，惹得裴年不明所以地看了厲淵好幾眼。
「這種人魚的珍珠的確很罕見，但是估計是拍賣品，專櫃最近會推出新款，到時候可以去挑選一下的。」
一旁的工作人員注意到這裡後，也笑眯眯地解釋了一句。
「沒有啦，不是要買這個……」
裴年連忙搖頭表示誤會了，自己珍珠都多得數不過來，哪裡還需要買別的！？
自己倒是想給亞里克斯挑一個禮物的。
「可是您男朋友似乎覺得很合適呢，其實建議您可以嘗試……」
男男男男、男！朋！友！？？？
一時間不僅是裴年整個人都炸開了，睜大了眼睛惶然地看向了櫃員，就連一旁的厲淵都貌似沉著地看了過去。
……？
裴年惶然的目光已經讓櫃員有點不安了，再加上本來就格外有點壓迫感的厲淵的注視，櫃員幾乎是瞬間感覺自己說錯了什麼可怕的話。
信息素都濃成這樣了……不是男朋友，難道是未婚夫？
上帝，還是已經結婚了？？
看上去年紀還不算大啊……？過早的婚後生活，對於Omega的傷害可是很大的！！！
想著想著，櫃員的視線里突然多了一種名為「禽獸」的譴責。
厲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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