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梅花樁上,郭凌峰七成的注意力都在腳下,只用了三成精力應付著程健猛烈的攻勢。
饒是如此,程健拳打腳踢一陣猛攻也沒能讓他後退半步。
郭凌峰看似輕描淡寫,每次都是簡單的一撩一撥,便輕而易舉化解了程健勢大力沉的攻擊。
擂台下面,程鐵虎看得有些焦急,不禁問道:「何大師,令徒看來情況有些不好啊?」
何大師卻是面露微笑顯得相當輕鬆,道:「程幫主不必著急,我這大徒弟十來歲時就隨我習武,這梅花樁的功夫已經練了二十幾年,就算比我也差不了幾分。這位郭幫主雖然功夫不錯,不過明顯是沒認真練過梅花樁功夫。若在平地下還不好說,可現在是在梅花樁上,他必敗無疑!」
程鐵虎面色依舊沒能放鬆下來,只是道:「但願如此吧!」
另一邊,張洪川和周斌也在交流。
「洪川,你看幫主能打贏嗎?」周斌看得極為緊張,手心裡汗都攥出來了。
「你說呢?阿斌,你又不是不知道幫主的功夫。你說說,平日裡練武時你在幫主手下能走得了幾招?」
周斌自嘲地一笑道:「我承認,我不是幫主的對手!你小子也別笑我,咱倆半斤八兩,你在幫主手底下也堅持不了十招!」
「那不就得了?放心看吧,幫主贏這胖子是十拿九穩的!」
「可是……這可是在梅花樁上面啊?幫主平時也沒練過這門功夫啊?」
「你小子……呵呵!你看我平時練過梅花樁功夫嗎?我不照樣上去和那彭偉打了幾十回合嗎?」
「可是……你輸了啊!」
「……」
霍東茹和霍東玲姐妹倆也睜大雙眼看得相當緊張,可見郭凌峰接連化解了程健數輪猛攻之後,反倒是放鬆下來。
「原來,小表叔是在拿這個胖子練功啊?」
沒錯!郭凌峰正是在拿程健練功,練梅花樁的功夫!
一開始,郭凌峰雙腳一點也不敢移動,只用拳腳抵擋程健的攻勢。慢慢的,郭凌峰已經開始閃躲,腳下踩樁極為準確,不多會兒工夫已經越來越熟練。
又打了三十回合,郭凌峰一個後跳站定,淡淡地道:「程兄,你打了這麼久累了吧?」
程健聞言一愣,就聽郭凌峰冷笑道:「現在該換我表演了吧?」
郭凌峰話音剛落,人已經猛地衝上前來,右拳轟出正對程健面門。程健閃躲不及,只能雙臂交錯格擋。卻見郭凌峰這一拳竟是虛招,左腿這一腳才是實招。
程健腹部中腳,痛呼一聲退了兩步,好在他梅花樁上的功夫極為紮實,這兩步踩得很準。
郭凌峰得勢不讓人,上踏兩步又是猛攻。程健方才中了一腳已然受傷,此時身形已經不那麼靈便了,全仗著熊形拳防守。
「真是皮糙肉厚啊!」郭凌峰又擊中他一拳,正中當胸。
換做一般人,胸口中了郭凌峰這一拳估計早就當場吐血敗下陣來,可程健挨了這一拳也就是悶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而已,可見他一定練過「鐵布衫」之類的橫練功夫。
「要想打人,先要學會挨打」這可是練武之人公認的至理,為了提升抗擊打能力,郭凌峰也曾練過少林的排打功。
這個程健的抗擊打能力真是厲害,郭凌峰連續又打中他幾拳,均已全力而為,他也就是嘴角流了點血,依舊苦苦支撐。
他能看出程健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可這傢伙皮糙肉厚,又練過橫練功夫,看來起碼還能再堅持三十個回合。郭凌峰有些猶豫,要是在這一場消耗太多,下一場面對何大師可就不好辦了。
「特麼的!難道真要用一指禪?」
正當郭凌峰下定決心要使出一指禪時,擂台下面何大師突然高聲叫道:「請暫停一下……」
「阿健,你不是這位郭幫主的對手,就下來吧!」
「是,師父!」
程健面向郭凌峰抱了抱拳,微笑道:「郭幫主,這一場我認輸了!」
說完,跳下了擂台。
「好樣的!幫主威武!」張洪川和周斌均大聲叫好。
「何大師,你幹什麼?怎麼突然就認輸了?」程鐵虎面露怒容質問道。
何大師淡然的道:「程幫主不必生氣!剛才是我看走眼了,這位郭幫主的武功很強,我這徒弟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程鐵虎怒道:「可是程健明明還能堅持幾十回合,你幹嘛這麼輕易就認輸了?」
何大師露出譏笑,道:「剛才郭幫主的那幾拳可不輕,阿健已經受了內傷,再打下去可是有性命之憂!程幫主,正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師徒既然收了你的錢,那就肯定要全力以赴打贏這次擂台比武,不過要我們師徒拼命,你給的錢還少了點!」
這意思很簡單:我收你的錢幫你辦事,我會全力以赴,可我不會拿命去拼!
程鐵虎面色不虞,問道:「行,這一場輸了也罷了,下一場你可有把握?」
何大師微微一笑,緩緩道:「論平地下的功夫,我不如他!在梅花樁上,他不如我!還是要打過了才知道!」
程鐵虎怒道:「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說,你們師徒三人梅花樁功夫了得,在天津衛絕無敵手嗎?」
「呵呵!」何大師笑道,「程幫主,你也不要生氣!我是說過這話,現在讓我說,我還是這句話!我們師徒三人在梅花樁上的功夫,天津衛你再難找出第四人!不過你也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郭幫主的功夫極高,事先你不也不知道嗎?我自認在梅花樁上和他可以一戰,至於勝負,本就是難以預料,我只能說此戰我的勝算比他還是要稍微高一些!」
程鐵虎還是怒容不改,問道:「你要是輸了,我們鐵虎幫、海沙幫和清河幫三派就要將一半的地盤劃給他們海河幫!你說,你要是輸了該怎麼辦?」
何大師笑道:「我若是輸了,你給的一萬塊大洋我如數奉還,我們師徒三人再加入你們鐵虎幫,為你們打上三年工,你看怎麼樣?」
程鐵虎默然了,旁邊唐維兵和李世龍原本想說點什麼也是欲言又止。
半晌,程鐵虎終於道:「好吧!如果你輸了,我們三派損失慘重,你們就留下來給我們賣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