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臉上本來還有些期待的表情在聽到對方這麼說的時候,一下子肉眼可見的變得寡淡。
劉仕眼看著林昭的臉色變化,臉上本來的笑變得有些微僵在臉上。
不明白為什麼只是一瞬間,自己這個計策就被否決了。Πéw
劉仕的表情被在座的其他謀士看在眼裡,有跟在林昭身邊久的人不住在心裡哂笑。
又是一個為了博出位,連永玉縣的最基本情況都未了解清楚就敢起來說話的人。
若是整個幽州的狀況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幽州明面上確實一切都屬於林家,未來也是屬於林昭的,但是問題就是現在卻還不是。
林家現在的家主是林昭和林堯之父的。
林家主是林昭的親爹,但是目前卻也還是林堯的親爹。
饒是他不在意這個庶子,但是多少也會留一線給他。
而且林家主的利益,目前來說並不能完全等同於林昭的利益。
如今林堯能夠越過林昭逃去永玉縣,明面上是林堯使了手段,想辦法獨立了出去,看著是林堯本事大。
實際內里,如果沒有林家主的同意,就算林堯有天大的本事也都是做不到的。
如今說讓林昭把人召回來,這不明擺著讓他去頂撞自己的親爹?
內情都還沒看明白就開口,也難怪劉仕的話讓林昭這麼沒興趣。
林昭就算是對劉仕沒興趣,甚至是對他的這個所謂的良策無語至極,卻也好歹沒有對旁人一樣甩臉色。
好歹是上旬才費了大力氣拉攏到手的文士宴第二名,林昭好歹還是維持了一些風度。
經了這一番話,林昭心裡的火氣多少也被壓下去了一些。
他僵硬的扯出一個微笑,「公敘想來這些日子還未了解清楚,沒關係,先坐吧。」
劉仕隱約感覺到了周圍的謀士們瞥過來的淡淡的嘲諷目光和那種蔑視的氣息,手指不由握緊。
他僵硬的笑著,剛坐下,就聽到了林昭語氣寬和的開口。
「關於這個問題,不知道明義有沒有什麼高見。」
劉仕聽到這個名字,整個身影都僵住,目光僵硬的看向坐在一眾謀臣中,氣質顯得格外清華的那個年輕男子。
祁明義!
祁宣聽到自己的名字還是被叫到,內心不由嘆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對著林昭微微一拱手。
「宣確有一策。」
林昭看祁宣的眼神都含著不同以往的欣賞和一絲別樣的意味。
聽到祁宣開口說確有法子,他眼前頓時一亮。
「明義有何良策?」
祁宣站直身體,目光清冷,閃過一抹幽光。
「林堯此人既然已經到了永玉縣,如今基本也已經站穩腳跟,想要把他再調回來是不可能了,騷擾搗亂實為下下之策,此人心思深厚,如今還光明正大的留在外面,依我之見,想要掐住林堯,給他以痛擊,自然是要從他如今最大的弱點下手!」
林昭聽的眼神微亮,盯著祁宣的眼神也越發看中深邃。
祁宣被他盯的心裡一跳,生出一種噁心的感覺。
他默念著這人現在是領導,不能打,不能打,才硬是忍下這種感覺,繃著一張臉把話說完。
「以如今永玉縣的狀況,林堯的短板也極其明顯,那裡如今旱災,糧荒的厲害,便是他什麼也不做,養著近萬兵士也要吃用。」
「姑且算林堯當初帶的糧食多,但是如今永玉縣的狀況根本無法耕種,糧草後繼無力,他定然是要買糧的,這一塊自然是要從商隊開始入手,若是沒有商隊進入永玉縣,便是林堯手上有再多銀子也無濟於事。」
祁宣木著臉說完自己的計策。
他在心裡一百零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會想不開跑來幽州參加了林昭辦的這個什麼文士宴。
他當初絕對是豬油蒙了心!
林昭聽祁宣的計策聽的眼神發亮。
他一下子就懂了祁宣的這個辦法,並且深覺祁宣懂自己的想法和處境。
同為林家人,林昭現在還不是家主,他還在林家主手底下討生活。
林家主縱然寵溺這個嫡長子,但是沒有一個人會喜歡看自己的孩子自相殘殺,便是林昭再厭憎林堯,他也不能在明面上做些什麼,這就已經鎖死了一半的動手機會。
林堯現在跑的遠,隊伍底下人手少還各個衷心,沒有動手的機會。
他先前好不容易等到機會,在慕家這件事上狠狠坑了林堯一把,還暗中派人去聯合了青州的薛震。
薛震的小舅子曾經就是死在林堯的手上,這兩個人之間可謂是有血仇。
他刻意派了人去引導幫忙,恨不得林堯立刻死在外面。
結果沒成想林堯如此命大,竟然還是被他活著逃出來不說,還又從薛家手上撕下一塊地盤。
林昭當初聽說這些當即掀了自己的整個屋子。
要不是新得的美人帶來了更多的財富,再加上那正是他招攬新謀士的關鍵時候,他真恨不得立刻就派人去弄死林堯。
林堯現在又搶了他的東西打了他的臉,林堯現在就是林昭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快步從主位走下來,一把握住了祁宣的手。
「明義之策當真是妙極,深得我心!得謀士如明義,是昭之大幸!」
祁宣整個人都完全僵硬住了。
他低頭看著林昭拉著自己的手,表情情真意切的樣子,所有的情緒都一下子凝固在眼底。
他真是用盡了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沒有立刻甩開林昭的手。
他僵硬的笑著,牙根都不自覺繃緊,不著痕跡的把自己的手生生從林昭的手裡抽出來。
「哪裡,還得感謝這段日子璋明的款待才是。」
林昭聽到祁宣這麼說,隱約察覺到一些祁宣的意思,臉上的激動和笑一下子落下許多。
「明義這是…」
祁宣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略顯歉意的開口。
「這些日子在幽州確實很感謝璋明的款待,但是日前收到家中傳信,家中有長輩忽然陷入病中,宣實在是擔心之極,在外也不得安心,便是再兩難,也不得不向璋明辭行了。」
祁宣說的一臉的歉意難過,心理卻打定主意。
這次回去,以後一年,不,三年!!他都絕對再不來幽州了!
誰來幽州誰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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