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永晝的表情一瞬間冷下來。閱讀sto55.COM
「不可以。」
衛桓眨眨眼睛,再次小心試探,「……真的嗎?」
雲永晝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更冷了,起身就準備走。
「好好好,不可以不可以。」衛桓拽住他胳膊,「還沒上完藥呢。」
小毛球也吧唧一下粘在雲永晝身上,惟妙惟肖學著衛桓的語氣,「嚶嚶嚶嚶嚶嚶~」
之前他隱約記得血契是無法解除的,但多少還是抱著點僥倖心理。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衛桓裝出一副萬事萬物唯我通透的聖人表情,「像血契這麼神聖這麼重大的契約,怎麼可能說解就解呢,這不開玩笑嗎又不是寵物店買小貓,不可愛了還能退,你說是吧。」
雲永晝眉毛略抬了抬,整張臉都在說著——你繼續,我看你表演。
轉念一想,衛桓又道:「當然了這個類比可能不太恰當,我肯定沒有小貓可愛。但是您放心,我絕對沒有心存異念,我就想好好地在山海念書,您就給我這個弱小人類一條活路吧。」說完,衛桓做出一個無辜的小表情。
連同小毛球都跟著一起,可憐巴巴地嚶了一聲。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解就解,解不了拉倒。
只要認慫的速度夠快,雲永晝的光刃就追不上我。
雲永晝手托著下巴,冷淡地點了點頭,「繼續。」
「繼續……」衛桓眼珠子一轉,「哦對了,第一個問題您還沒回答我呢。」衛桓清了清嗓子,「我最近沒有痛感了,應該是跟血契有關吧。」
雲永晝半天沒說話,衛桓就這麼巴巴地望著他。
小毛球的眼睛在兩人之間轉悠,一會兒看看衛桓,一會兒看看雲永晝。
「結契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雲永晝悶聲開口,「這件事我之後會處理。」
在衛桓的認知里,雲永晝從不說謊。
他這麼解釋,衛桓倒也很容易接受,畢竟這件事如果擱他自己來做,沒有經驗也很有可能出問題。
那這就是大誤會了。
「原來是這樣啊……」衛桓若有所思地點頭,他一直試圖找一個雲永晝做這麼多事還不求回報的邏輯。如果說是血契出現偏差,導致兩個人之間的痛感出現了交叉,那這個理由比雲永晝喜歡他這個人類有說服力太多了。
「雲教官,你是不是也知道揚昇教官妖化失心的事?」
雲永晝不回答,衛桓默認他是肯定。
「所以您是擔心揚教官妖化之後對我做出什麼事,會斷送他的前途,所以才趕去拯救迷途羔羊的對嗎?」
雲永晝嘴角抽了一下。
這傢伙除了會認慫,還真的是什麼時候都能找著台階。
不光給自己找,還順帶著給別人也搭好,就差拽著你到台階口彎著腰笑盈盈說一句您請好您慢走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雲永晝起身,離開了臥室。
衛桓一看,這無話可說的表情,這逃避回應的轉身,明顯就是默認的實錘啊!
他可真是個天才,這麼快就把這件事給捋明白了。
不過還是得找機會求一下揚昇,讓他千萬別把自己回來的事告訴雲永晝。他現在小命都拴在雲永晝的小拇指上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就是調戲了他三年的小九鳳,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長舒一口氣,衛桓摸摸胸口,忽然間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脫下衣服,解開胸口的紗布。果然不出所料,被捅的那個傷口真的已經癒合了大半,剩下一個深粉色的印子,儘管不是肉眼可見的癒合速度,但絕對超出普通人類。
他在房間裡找了找,居然沒有鏡子,於是光著身子走出臥室。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這裡不是雲永晝在山海的教官宿舍,客廳的窗戶很大,可以看見外面的湖。
還是湖景房呢,可以啊雲永晝。
心裏面剛冒出這句話,衛桓就覺得熟悉。
「你光著身子到處跑,要做什麼?」
一回頭,雲永晝就站在他身後,他已經換上了一件米色針織衫,整個人看起來柔和很多。他手裡拿著一套衣服,在衛桓轉過來的時候扔給了他。
「沒有,我就是感覺這房子挺好的。」衛桓背著手轉悠,摸摸桌子,拍拍沙發,「真好,我也想有個湖景小別墅。」
雲永晝瞟了他一眼,轉身坐到沙發上,像是生悶氣似的。
小毛球跳到他肩頭,衛桓超小聲沖它抱怨,「我看啊,這小少爺不是初代金烏轉世,是氣包轉世。」
誰知這小毛球聽了,變得鼓鼓的,一本正經甚至帶點兒責怪的意思,「嚶嚶嚶,嚶嚶嚶嚶……」
我說他你這麼激動幹什麼。衛桓立刻把這小毛球攥在手心。
坐在沙發上的雲永晝回過頭,他聳了聳肩,「這個嚶嚶怪可能是在唱rap。」
換衣服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一面鏡子,鏡子裡映照出來的臉的確驗證了他之前的想法,他被揚昇打得那麼狠,應該破相才對。可現在臉上除了還有些腫之外,幾乎看不出明顯的傷。
這又是怎麼回事,照理說,就算血契真的可以轉移痛感,也不可能改變人類的癒合能力啊。這樣的癒合速度,幾乎可以趕上妖的平均水平了。
太多疑點,衛桓心裡存了個影,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查一查血契的真正效力。
自從衛桓說提出血契,雲永晝便沒有再和他多說話,他越發覺得自己之前是自作多情了。
不喜歡最好,您可千萬別喜歡上這個人類,我到時候可是要回去當九鳳的。
我可不想當什麼少男殺手偷心賊,一火車皮小小九鳳還在投胎通道排隊等著我呢。
等到衛桓的傷徹底養好,雲永晝用結界穿越術帶他回到了山海。
「謝謝雲教官,雲教官辛苦了,我以後肯定不給雲教官你添麻煩了。」回到山海的衛桓連連鞠了好幾躬,鞠完躬就要跑,被雲永晝的光索纏住,拽了回來。
雲永晝一臉冷漠地開口,「你也知道你給我添了麻煩。」
衛桓立刻點頭,堪比搗蒜。小毛球見了也鑽出來,沒頭可點,只能晃動它身上的絨毛。
「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隨便離開山海,尤其不能隨便進入暗區。」
「好的好的。」衛桓再一次點頭。
雲永晝又道,「少背著我做些不該做的事,打聽不該打聽的消息。」
「嗯嗯嗯……」
「少去上善學院。」
衛桓仍舊繼續點頭,點著點著覺得不對勁,「嗯?」
雲永晝歪著頭盯著他,「聽不懂?」
真……有點聽不懂,但我也不敢問。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點頭再說,衛桓又表演了一番小雞啄米,「聽懂了聽懂了。」
光索這才鬆開他,衛桓沖他擠出一個笑臉,「那雲教官……我走啦。」
說完他就一溜煙兒跑了。
手機響了起來,衛桓一看,是阿祖打開的,之前兩人在暗區的時候交換了聯繫方式,阿祖比他更熟悉那個地方,衛桓需要他的幫助。
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衛桓轉動自己指尖的戒指,全息屏幕上出現阿祖的臉。
「阿恆?你沒事吧。」
「沒事,我特別好,沒缺胳膊也沒少腿。」
阿祖的臉上是鬆口氣的表情,「那就好,幸好你幫我我才能逃出去。」說著他想起來些什麼,「對了,上次的時候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我記得你有話要說。」
衛桓想了想,還是決定信任阿祖,於是將被試倉內克隆體的事告訴了他。
「你是說,那一整個倉庫的人都和你一模一樣?」阿祖有點被嚇到,「我天,所以我們找到的只是其中之一?」
「我是唯一一個成功存活的試驗體,但是我跑了,相當於白弄了,所以他們才會不停做同樣的實驗吧。」這樣想著,衛桓不禁皺眉,「不是,他們究竟圖什麼?」
說起目的,阿祖就跟彈簧似的彈了一下,「對,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我逃走之前找到一份加密文件,回到組織里的時候交給了一個擅長破譯的組員。因為加密方式很複雜,他只破譯出一部分,但是已經可以看出一點頭緒。」
阿祖劃了一下手指,屏幕的左半邊出現了一個文件的預覽。
衛桓眯著眼睛辨認上面的字,「妖傀……」
這是什麼意思?
「對,我們懷疑,研究所現在的主要計劃是將妖類和人類進行結合。」
屏幕上文件的部分段落被標記上,「你看,雖然具體實驗方案還沒有破譯出來,但是光看前面的就知道,他們肯定是想做出可以和妖怪戰力媲美的『超級人類』,投入戰場。」
「超級人類?那他們不如直接找半妖。」
畫面突然出現另一個人,是莉亞,她一臉嫌棄地推開阿祖,「話都說不清楚。」
說完她看向衛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半妖難道沒有自己的思想,不會自己站隊嗎?他們可是寧願在妖域被欺凌也不願意生活在凡洲的。這個實驗方案里的妖傀,很明顯就是想製作出可以為政府操控的戰爭傀儡,說白了就是人形武器。」
莉亞頓了度,又道,「一旦他們的實驗成功,你覺得,凡洲和妖域還會有幾天和平安寧的日子好過?」
衛桓陷入了沉默。
他心裡產生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
該不會,他的原身也被利用去做這樣的事了。
等等。
阿祖先反應過來,「可是我搞不明白,如果說研究所是想做出妖傀投入戰爭,那阿恆怎麼回事?他的那些克隆體都是純人類啊,他自己也是,這和他這個研究有什麼關係呢?」
衛桓分析道,「我傾向於沒有直接關係。他們的所謂妖傀一定是需要將妖和人類結合的。」
「所謂結合應該大致分為兩種,用妖怪的身體或者器官補充人類的機能,如果我沒有記錯,以前人類也曾經捕殺妖類,提取血清試圖使用在人類身上,但是失敗了。所以他們肯定還會嘗試其他的方法。」
「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用人類的身體作為承載妖魂的容器,妖魂和人類的靈魂不同,它和妖心是一體的,妖力全部儲存在裡面,越強大的妖,妖魂也就越強。」說到這裡,衛桓兩手交叉置於腦後,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靠在樹幹上,「不過這條路一定走不通。」
阿祖又問,「為什麼?」
莉亞嘆口氣,替衛桓補充,「妖魂一定是有自主意識的,就算成功放進人類身體裡,也不可能像傀儡一樣被操控。」
她說的沒有錯。衛桓點頭,因為這就是他現在的狀況。進而又補充道,「而且我聽說,妖魂在妖死後很快就消失,你們想想,他們都收集不到妖魂,怎麼做實驗。」
他是唯一一個成功的試驗品,也說明了這種操作的難度。
這麼一分析,衛桓發現弄明白成功原因其實非常重要,但他不能隨便和這兩個人類交代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一點只能靠他自己去查。
「不過……」衛桓又道,「我覺得我這個試驗也很蹊蹺,他們為什麼會做克隆這種事,克隆出來的也不是什麼超級戰士,還用鉤吻這麼稀有的毒,在我逃跑後又馬不停蹄地製作新的克隆體,而且知道有人闖進被試倉的時候,下手那麼狠,差點兒給我倆弄死。」
「說明這個試驗對他們肯定很重要,而且要保密。」阿祖搶答。
衛桓打了個響指,「沒錯。所以我們起碼要搞清楚,這個克隆體原身的身份究竟是什麼。我沒有任何記憶,所以沒辦法幫你們提供信息,但是我想以你們組織的能力,調查一個人類應該也沒那麼難吧。」
阿祖嘆了口氣,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其實我們已經試著調查過了,但是凡洲的人口實在是太多,而且管理系統現在管控非常嚴格,我們還得找一找。」
屏幕中阿祖和莉亞背後的一張轉椅上轉過來,衛桓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那人頭上戴著一個vr遊戲眼罩,似乎正打著遊戲,他插了句嘴,「甭查了,我黑進去過,拿你們給的照片和現有的凡洲公民比對過,壓根兒沒有這個人。」
沒有?那總不會是憑空造出來的,這也沒法克隆啊。
「這也是我們的組員。」阿祖解釋道,「就是剛剛破譯文件的那個,你叫他清和就行。」
清和……
不知道為什麼,衛桓總覺得有點眼熟。他不動聲色對屏幕截圖,保留了清和的影像。
垂著的手悄悄操縱放大功能,他發現清和的臉上有什麼印記,儘管被vr眼罩遮掩了一部分,但還是能看見,露出的邊緣是藍色的,很明顯。
「總之克隆體這件事我們會繼續查的。」莉亞又道,「你現在進入山海,也可以試著從妖域這邊找找線索,如果說這個研究所真的在做這種實驗,妖域那邊應該也會出現失蹤的妖,或者失蹤的屍體。」
衛桓挑了挑眉,「你說得特有道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們。」
「我在暗區看到了一個酒館,叫空童酒館,裡面有一個小哥,長得挺好看的,綠色的眼睛,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
阿祖和莉亞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坐在後面瘋狂打遊戲的清和卻接過話茬,「喲,你喜歡男的啊。」
「誰喜歡男的了!」衛桓立刻反駁。
對方淡定地把棒棒糖從嘴裡拿出來,「那你激動什麼?」
「我怎麼激動了,哎不對,我怎麼就喜歡男人了!」
「那你還說人長得好看。」
衛桓被懟的快冒氣,「說人好看就是gay了?」
清和笑得直不起腰,指著衛桓跟阿祖道,「這丫深櫃吧。」
阿祖:「這我就……」
衛桓喉嚨一梗,「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想找這人有正事兒。」
「懂了,深櫃不是重點,是事實。」
這人簡直神邏輯!
不等衛桓解釋,清和就放下遊戲機,眼罩都沒取,直接走到靠近他們的一台電腦上,敲了幾下鍵盤,屏幕上很快傳送了一張照片,「這人?」
衛桓一看,還真是之前那個黑衣小哥,雖然照片有點不太清楚,但這雙綠眼睛很好辨認。
「他是人類嗎?」
「24k純人類。」清和又把棒棒糖塞回嘴裡,腮幫子鼓鼓囊囊,「神出鬼沒的,長得又像妖,我也不記得哪天喝酒的時候遇見過,就拍了一張。」
「那你能幫我查一下這個人的身份嗎?」
清和頭都沒回,擺手道,「我是黑客,不是偵探。」
阿祖也跟著打圓場,「這個人好像和我們現在要查的事沒有什麼關係,我們也不能隨便查暗區的人,萬一碰上硬茬,不管惹麻煩,老大也會不高興。」
你們老大究竟是誰啊。
「阿恆!」
聽見有人叫他,衛桓立刻按了一下戒指,屏幕收掉。抬頭對上景雲的臉,「哎好巧。」
「你怎麼在這裡?」景雲跟著他坐下來,「放假你一直在學校嗎,我回家的時候跟我媽媽說起你,媽媽讓我帶好多好吃的給你。」
如果是蟲子就不必了……
衛桓把他拉起來,想扯開話題,「說起好吃的我還真有點餓,你陪我去吃點東西。」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出花園走上林蔭道的時候景雲沒顧得上看路,撞到了別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景雲連連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對方語氣和善,「沒關係,你沒事吧。」一抬頭,衛桓看清來人。
這不是校長嗎臥槽?
旁邊還站著蘇不豫。
這一任的校長是白澤,正好也姓白,叫白修誠,衛桓還記得是他高中的時候聽說山海校長換屆的。這校長年紀和他們的父母差不多大,以關愛學生聞名,就喜歡在學校里轉悠,還時常和學生一起運動,很多學生都喜歡他。
偏巧這個校長以前還是衛桓媽媽的老同學,算起來也是看著衛桓長大的,也就更加覺得親切。
景雲不知道這些,嚇得不清,「真的抱歉,我下次走路一定看清。」
「的確是得看清楚些。」白校長拍了拍景雲的肩,「你可是重明,如果連你都看不清了,別的妖可怎麼辦。」
「是,我知道了……」景雲還是有點不敢抬頭。
「我們山海的學生,不管是什麼妖,」校長的眼神落在衛桓身上,「甚至不是妖,都必須挺直了腰板。」
說著他背過手去,感嘆道,「眼睛要筆直地望著前面,這樣才能看得清前路啊。」
衛桓沒心思聽心靈雞湯,眼神四處飄,落到蘇不豫身上,蘇不豫對他露出一個笑。
我們不豫就是好看,衛桓在心裡感嘆,雖然是半妖,可比大半鮫人都漂亮。
白校長看了一眼手錶,「不早了,我得去開會了。你們倆都給我抬頭挺胸。」
「好嘞。」衛桓給面兒地把胸脯一挺,還拍了一下景雲的後背。
見他這樣,蘇不豫試圖憋笑,梨渦卻露了出來。
「走吧。」
「是,校長。」
白校長邁著步子朝前面走去,蘇不豫稍作停頓,轉過身看向衛桓,「你……最近還好吧。」
「嗯?」衛桓有些迷惑。
看樣子還好。蘇不豫微笑了一下,「沒事,我想起來問一下,這邊還有事要處理。」他忽然間朝衛桓伸出手,衛桓抬眼,看見他從自己發頂輕輕拈下來一片影木的葉子,「怎麼這麼迷糊。」
衛桓不好意思地笑笑。
蘇不豫在他眼前輕打了個響指,一陣清爽的帶著細微水珠的風撲面而來,涼絲絲的,舒服極了。
臨走前他特意看向衛桓身邊的景雲,「有時間可以去上善找我,我帶你們去雲生結海樓玩。」
「雲生結海樓?!」景雲像個孩子一樣,聽見這個眼睛都放光。
雖說起名為樓,可事實上那是上善學院的水底城,這座樓的樓底在海面,整個翻轉過來,傳說裡面全是奇景,還有各種水底生物。
望著蘇不豫離開的背影,景雲不禁感嘆,「山海的老師和校長都好好哦。特別是蘇老師,每次都超級溫柔,每次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一般情況下,衛桓一定會跟著附和,可這時候卻不搭腔了。
他滿腦子都是雲永晝最後對他說的那幾句話。
這麼一想,蘇不豫和雲永晝上輩子關係就一般,幾乎不怎麼說話,就是說,也是揚昇和他都在場的時候。而且這七年間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他倆該不會結下什麼梁子吧。
[少去上善學院。]
他是……不想讓他見不豫嗎?
奇怪。
你倆鬧矛盾,可千萬別把我給摻和進去。
衛桓想不通,習慣性地捏了捏拳頭上的骨節,不小心又按動了戒指,全息屏幕再一次出現,電話雖然掛斷了,可最後清和傳上來的那個黑衣小哥的照片還在屏幕上。
怕被景雲看到,衛桓著急忙慌地想關掉屏幕,還打著哈哈,「哎哎這是什麼鬼,怎麼自己冒出來了,學校的設備就是……」
「等等。」
景雲忽然抓住他的手,臉湊到了屏幕跟前,然後一臉懵懂地轉過來對衛桓說。
「這個人我見過誒。」
作者有話要說:衛桓:我沒掉馬,我不喜歡男人,我不是深櫃。
眾人:我仿佛看到戲台上的老將軍,身上插滿了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