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滿載而歸

  「因為對面的藥便宜。」劉海棠道：「看小病不講究大夫，方子和配伍都是一樣的。有了這個前提條件，那麼看病的人，自然會挑藥便宜的地方去了。」

  「那為什麼百草堂不降價？」劉立秋問道。

  劉海棠失笑，回道：「那是因為他們降不起，好藥成本高，賣的低了就虧錢了。」

  劉立秋沒明白，哦了一聲，又稀奇的看著劉海棠，「你為什麼知道這些？」

  「因為我聰明啊。」劉海棠捏著他的臉，「看到沒有，我臉上寫著聰明人三個字呢。」

  劉立秋驚奇的看著她，「臭美！」

  「海棠啊。」崔氏捏著錢袋子，她已經有好多年沒有拿過這麼多錢了，「你的藥，沒有問題吧，不會把人吃壞吧？」

  劉海棠笑了起來，道：「沒事的娘。現在我們去哪裡，準備買什麼？」

  崔氏心裡不踏實，可又說不出理由來，想了想就不再提了，笑著道：「要買米買油，娘還想買點布和棉花回來，給你們一人做兩身棉襖。天氣馬上就要冷了，棉襖做好了娘心裡踏實。」

  「至少還能暖和二十天。」劉海棠覺得穿什麼都是其次，「先把吃的解決了。今天我們多買點米麵，等我再掙了錢，咱們再買這些用的。」

  崔氏想說什麼，頓了頓，道：「那……行吧，娘聽你的。」

  「我們去買吃的嘍，」劉海棠去拉劉立秋，劉立秋拍開她的手，「拉拉扯扯的，不像話！」

  劉海棠噗嗤一笑，非拽著他的手不松，笑眯眯的道：「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古怪規矩。和姐姐還要這麼見外嗎。」

  「你！」劉立秋紅了臉，他不適應劉海棠突然變好，以前都是他照顧她的，現在反過來了，他心裡覺得特別奇怪，咕噥著道：「你才不是我姐姐。」

  劉海棠不管他，牽著他一路走，路過一個糕點攤子時，香噴噴的甜糕香味直往鼻子裡鑽，劉立秋看了一眼，立刻別過頭去。

  「娘，我要吃甜糕。」劉海棠拉著劉立秋跑過去，問道：「老闆，甜糕怎麼賣的？」

  老闆是個中年婦人，用竹籤插著兩塊甜糕給她們，笑著道：「兩文錢一個，三文錢兩個，要不要？」

  「我不吃，這是小孩子吃的。」劉立秋捨不得這三文錢，劉海棠將一個甜糕塞給她，回頭和崔氏道：「娘，給我六文錢。」

  崔氏驚訝的道：「你要買幾個，娘不吃的。三文錢就夠了。」她雖這麼說，可還是依著劉海棠把錢給她了。

  「娘最好了。」劉海棠給了六文錢買了四個甜糕，老闆娘又送了一個，她將一個塞給崔氏，另一個給劉立秋，自己啊嗚咬了一口，砸了砸嘴道：「還不錯，不過沒我做的好吃。」

  「敗家的劉海棠。」劉立秋拿著兩個甜糕，吞了一口口水，捨不得吃，劉海棠假意撲過去，要咬他的，「你不吃我吃了啊。」

  劉立秋一驚，忙將甜糕藏在身後，「劉……劉海棠，你自己有，你不准搶我的。」

  劉海棠哈哈大笑，引得路人都看著她。

  「以前都是立秋逗著你玩，現在倒是反過來了。」崔氏捨不得吃，要了粽葉將甜糕包著放懷裡，看著一對兒女，她眉眼間都是歡喜。

  三個人去了米行，買了十斤黑面三斤白面外加一點成色不是特別好的米，用了一百文。從雜貨鋪出來，劉海棠鬧著稱了豬油花子，白花花的提在手裡，這豬油不貴，七斤才花了七十文。

  等煉出豬油來，不論炒什麼菜放上一點，味道立刻就變好了。

  回去的路上，她們又花了十文錢買了一堆碎布，崔氏很高興，拎著碎步道：「等回家縫一縫就能做一塊桌布了，說不定多出來的還能做個床圍。」

  「下午我去採藥的時候再摘幾朵花。」劉海棠笑著道：「放在桌子上，一定很好看。」

  劉立秋吃了一塊甜糕，剩下的揣在懷裡了，邊走邊問到是：「我們今天花了多少錢？」

  「娘算算啊。」崔氏嘴裡碎碎念了一會兒，道：「花了一百九十八文錢。還剩下六百多。」

  劉立秋鬆了口氣，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好什麼。」劉海棠敲他的頭，「掙錢就是花的，存著也不會錢生錢。」

  劉立秋氣的瞪她，「你再敲我的頭試試。」

  「不敲了。你讓我敲我就敲，多沒面子。」劉海棠噗嗤笑，劉立秋大怒，跟著她追著打，姐弟兩人一路笑著跑回了碼頭。

  劉知水正坐在床頭吃乾糧，劉柱沒在，錢氏母女已經在船上，除了她們還有兩個村裡的讀書的男孩子，劉海棠喊不出名字來，只是看著眼熟。

  「嬸子坐裡面。」兩個男孩十四五歲的樣子，見著他們來就起身上了岸，讓他們先上，崔氏道謝帶著劉立秋上去，劉海棠跟在後面。

  他們不知道前幾天村裡的事，只當她是個傻子，也不和她打招呼，等她坐穩了他們就坐在了前面。

  「青樹，明年你們是不是就要下場了？」劉知水見人坐滿了，就笑著搖槳，船離了岸逆著河流往上。

  崔青樹穿著洗的灰白的短褂，腰上挎著書包，笑起來左邊有個酒窩，很清秀的容貌。聞言他笑著道：「叔，明年我們村裡有七個人下場呢，我和青藤哥都去試試，先生說，學的好不好，試過了才知道。」

  「是這樣沒錯，好不好的，只有考了才作數。」劉知水笑著說完，視線一轉落在劉立秋臉上，「立秋是不是也要去學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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