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手臂,溫晚有瞬間無語。
顧深的手臂有力,這樣伸出到自己面前時候,還能看到明顯的肌肉線條,是好看的,是有力量的那種。
因為剛剛打球了的緣故,上面還有點濕漉漉的樣子,是汗。
很奇怪,溫晚明明覺得汗味很難聞,可顧深身上的這種,她又好像沒有很討厭的感覺。
甚至還覺得……挺有男人味道的。
一想到這,她便不自然的咳嗽兩聲,瞪了眼顧深,對他剛剛說的話反駁著:「不掐。」
掐什麼掐,瘋了嗎。
顧深低低一笑,難以置信看著她:「真是為了我過來的?」
溫晚無語的瞪了他一眼,破罐子破摔:「是!怎麼了嗎!」
顧深唇角彎了彎,含笑看著她:「沒怎麼。」
他頓了頓,低聲說:「有點開心而已。」
溫晚:「……」
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輕輕的嗯了聲:「還要繼續打嗎?」
「不打了,怎麼了?」
溫晚搖頭:「沒事,那我回教室了。」
「吃飯了嗎?」
「沒。」
顧深看她,再看了眼後面的虞書,低聲問:「等我一會?還不到上課時間,一起出去吃飯吧。」
溫晚看了眼虞書:「虞書,你想吃飯嗎?」
虞書看著兩人,攤手:「蹭飯的話,我是願意的。」
溫晚看向顧深:「可以。」
顧深哭笑不得,點了點頭:「行,我們最晚二十分鐘下來,你先再轉轉,待會我給你打電話。」
「嗯。」
顧深看著她現在這乖巧的模樣,下意識想要伸手揉一揉她腦袋,手剛抬起來,他又放下了。
手上全是汗,不能碰眼前乾淨漂亮的小姑娘。
……
等到顧深走後,虞書才湊過來朝溫晚眨了眨眼:「來來來,老實交代,你們兩人到底怎麼回事。」
溫晚裝傻:「什麼怎麼回事。」
虞書嘖了聲,睨她眼:「別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出來啊,你們兩人這氛圍明顯和之前不同了,該不會是顧深表白了吧。」
溫晚:「……」
虞書怎麼能這麼聰明。
她沒吱聲,但表情已經出賣了自己。
「我天!」虞書震驚的看著她:「還真是啊,什麼時候表白的?」
溫晚一把將虞書的嘴給捂住了,為難道:「小點聲。」
虞書唔唔兩聲,眨了眨眼表示瞭然:「先把手放開。」
溫晚放開。
虞書拉著她脫離了人群,走到人少的地方,錯愕看她:「現在可以說了吧?」
溫晚認命的點了點頭:「就上次……我們去辦手續的時候說的,我還沒問出來,顧深就很坦然的承認了。」
這下,換虞書沉默了。
她挑了挑眉,好半晌才感慨著:「不愧是顧深,表個白都能這麼的理直氣壯。」
溫晚:「……說的對。」
虞書撲哧一笑,捏了捏她臉:「那你怎麼說?」
「我沒說什麼,全顧深說完了。」
聽完溫晚轉速的那些話後,虞書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哈哈笑了起來:「顧深還這樣說啊。」
「嗯。」
「那你怎麼想的?」
虞書看她:「別告訴我你對顧深沒感覺啊。」
旁觀者看的最清楚。
不說溫晚現在喜歡還是不喜歡顧深,但至少她對顧深和對其他男生是不同的,不說很喜歡,但至少是有好感的。
溫晚張了張嘴,看著虞書一會,才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原因。」
她有點為難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喜歡顧深?
不是的,如果不喜歡她就會直接拒絕,而不是任由顧深一點一點侵入自己的生活中。
但要說喜歡,溫晚不確定,這一丁點好感是喜歡嗎?
其實說實話,她更喜歡和顧深做朋友。
這樣的話,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兩人都一直會是朋友。
但不行,這樣有點像是把顧深當作備胎一樣,是不可以的。溫晚這麼一點認知還是有的。
所以現在的她,也是糾結的。
現在戀愛,還太小了。
而且來到這裡的時候,溫晚根本就沒想過要早戀這回事,甚至於……她都不知道兩個人戀愛是怎麼來的。
她是懵逼的。
溫晚是聰明,可也不代表真的什麼都會,一點就通。
在感情方面,她算是白痴中的白痴。
虞書瞅著她,低聲問:「是不知道是嗎?」
「有點。」
溫晚嘆了口氣說:「我好擔心……萬一我很喜歡顧深,我們又在一起了,到最後又分手了怎麼辦?」
她想的比較遠。
虞書哽了下,對她這種說辭無言以對。
她想了想,低聲說:「做好眼前的就好,那麼長遠的事情先別想啊。」
她低聲道:「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把握住就好。」
她看著溫晚,是真把她當作好朋友才說的。
虞書淡淡說:「如果確定是喜歡,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人總要為自己活一次不是嗎。」
她唇角彎彎的笑著,鼓勵溫晚:「我反正支持你,說實話……顧深和他爸不同的。」
溫晚失笑:「我知道。」
顧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生命里發生他爸爸那樣的事情。
虞書拍了拍她肩膀,表示支持。
溫晚一笑,低頭沉默了起來。
**
四個人在校門口集合,單禮也跟著一同過來了。
顧深頭髮還是濕的,從遠處走來時候,溫晚和虞書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看著那張精緻的臉,虞書感慨了一句:「不得不說,顧深的顏值我是服氣的。」
溫晚應著:「我也是。」
顧深長得是真的精緻,五官無論是拆開來看,還是組合在一起,都讓人心生嚮往。
他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除了外在的條件,顧深更吸引人的應該是內在,和他本身的氣質所在。
溫晚想著,有點走神。
虞書蹭了蹭溫晚的手臂,低低一笑說:「有感覺嗎?」
溫晚:「……」
她睨了眼虞書,裝傻問:「什麼感覺。」
虞書嘖了聲,看著她:「明知故問。」
溫晚一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暫時還沒有得出答案的,她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好在虞書也不追問了,兩人都不是那種對事情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類型,總要保持一點神秘和每個人的小秘密,是能理解的。
顧深走了過來,看著兩人:「想吃什麼?」
虞書攤手:「我都可以,看溫晚。」
溫晚想了想:「我能說我也都可以嗎?」
顧深笑:「可以,我來定?」
單禮在後面很不爽的誒了聲,反手指了指自己:「難道你們就不問問我嗎?好歹我也是個人啊。」
虞書和他鬥嘴:「你什麼時候是人了啊?」
單禮:「……」
他反駁:「我什麼時候不是了?」
虞書聳肩,撇嘴道:「你剛剛自己說的不是。」
單禮:「……」
好男人不跟女人計較。
到最後,四個人去吃了烤魚。
主要是溫晚愛吃,至於其他的幾個人,算不上愛吃,但也還算可以的樣子。
顧深直接定了烤魚,虞書沒意見,單禮就算是想要有意見,一對上顧深的視線,也默默閉嘴了。
烤魚店人不少,這會正好是熱鬧時候。
這家烤魚店在他們這邊很出名,是連鎖品牌,學校附近的還好,在市中心那邊商場的,每次過去都要排隊一兩個小時。
幾個人過去之前就先在網上排隊取號了,也因為是學校附近,又是上學時候,來的人並不是很多,他們抵達後等了大概十分鐘,就輪到他們了。
四個人跟著服務員進去,還碰到了好幾個同學。
不是溫晚的,而是顧深的。
溫晚回頭看了眼,其中一個男生還跟顧深單禮打了招呼。
她和虞書坐下,顧深慢悠悠走了過來。
「先點菜。」
「好。」
點好菜之後,單禮在一側碎碎念著:「你們兩今天下午怎麼有心情去那邊散步了?」
虞書嗯哼了聲:「覺得無聊,就去了。」
單禮哦了聲,抿了口服務員倒好的茶,才看向溫晚:「我們聽說溫妍又找你麻煩了,沒事吧?」
溫晚一愣,看向顧深。
顧深言簡意賅解釋:「從宿舍里出來時候聽到的。」
他們不住宿,但也有位置在宿舍里,偶爾會到宿舍洗澡睡午覺之類的。
溫晚嗯了聲,彎唇一笑說:「沒事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多會懟人。」
顧深掀起眼皮盯著她看了兩眼,頓了頓說:「但他們說你當時臉色很難看,真沒事?」
溫晚低頭,借著燈光的倒影看著桌面,手指放在上面摳了下,搖頭:「沒事。」
顧深直覺她情緒不對,但看了眼另外兩人,也知道這裡不是說這些時候。
他淡淡點了點頭,低聲道:「有事記得跟我們說。」
溫晚笑了笑,輕聲答應著:「好。」
有事她肯定會告訴顧深的。當然,不是現在。
**
吃過烤魚之後,虞書和單禮很默契的說有事要先走。
兩人故意給他們留時間,溫晚都不忍心拆穿他們了。
顧深聳肩,扭頭看向她:「不是我說的。」
溫晚哭笑不得:「我知道。」
她看著顧深:「是不是有話想要問我?」
顧深一頓,低頭看著她:「看你願不願意說。」
他不想逼問溫晚,很多事情溫晚要是願意說,那就說,不願意的話,他也不會問。
只是總的來講,顧深會擔心。
溫晚聽著,心情突然就愉悅了不少。
她放寬自己心情,俏皮眨了眨眼:「那我要說,看你問不問呢。」
顧深:「……」
他好笑看著溫晚,有點驚訝她現在的改變,和對自己的態度,但同時也有點欣喜。
這是不是可以肯定,溫晚對自己是不同的。
顧深其實很驕傲,可他的那些驕傲在遇到溫晚之後,好像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遇上了這麼一個人,那些東西都丟掉了。
有人曾說過,只要遇見自己喜歡的人,一切都會變的。
會不由自主的為那個人改變,而這種改變,還是你心甘情願的。
顧深現在,就是這樣的。
「如果覺得為難,沒想好怎麼說,那就不說。」
溫晚點了點頭,低頭看著腳尖,扎著的高馬尾一晃一晃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很是寬鬆,襯托著她那單薄的身材。
她沉吟了會:「那個人之所以答應簽字,是因為工作失利是嗎?」
顧深一愣,瞬間就理解了溫晚要表達的意思。
他頓了頓,抿唇嗯了聲:「是這個原因。」
他給顧父提了醒,溫家那個公司有參加顧氏集團一個項目的競標,加上顧氏比溫氏好太多了,各方面都太有口碑和勢力了,從而讓很多公司都想要攀附上來。
只不過顧氏向來和大家都是公平合作,也不做什麼。
但怎麼說呢,一個公司能一直生存下來,沒有一點內幕是不可能的,而且溫氏其實問題很大,有很大的紕漏。
在有些地方。
顧深提了,顧父自然會去注意。
後來,也確確實實是因為壟斷了溫氏的一些生意來往,逼著溫父就範的。
如果不是這樣,也不能讓溫父心甘情願的簽字。
不過這些,顧深之前是沒打算告訴溫晚的。
說完後,顧深低頭看著溫晚:「會覺得不妥嗎?」
溫晚想了想,搖頭:「不會。」
她深呼吸了一下說:「溫氏能讓人抓到把柄,是因為他們真的有紕漏,即便是你爸不做,也總會有其他人做的。」
她不是冷血,而是明白這樣的道理。
顧深意外的揚了揚眉,拍了下她腦袋:「還挺大義滅親的啊。」
溫晚撇嘴:「已經不算是親人了。」
他們就沒把她當過親人。
顧深沒吭聲,溫晚抬頭看著他,輕聲問:「做這些……是不是很費功夫?」
顧深粲然一笑:「稍微有點。」
顧父還是下了功夫的,在
溫晚張了張嘴,嘟囔著:「那我好像欠你更多了。」
「嗯,想好怎麼還了嗎,要不以身相許吧?」他開玩笑說。
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