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醫院了?」
陸繹琛抬頭,嗓音低低響起,試探道:「在哪看見我的?」
怕他深問,盛柔含糊道:「上完瑜伽課回家正好看見你的車拐進醫院。」
陸繹琛眉目微松。
「工作的事,還好,不麻煩。」
盛柔深信不疑,拉著他往沙發走。
知道陸繹琛好甜食,她也打包了一份馬卡龍。
透明盒子裡是顏色粉嫩的糕點,盛柔拿起一塊,送到陸繹琛嘴邊,「我覺得很好吃,所以專門給你打包了一份。」
她彎起眼眸柔聲說道,眼裡好像只有他。
陸繹琛低眸睨她蔥白的手指,黑眸幽深。
隨即低頭,含住馬卡龍咬下一口,喉結滾動,接著舌尖一卷,將餘下的馬卡龍一併吞下。
不等盛柔收回手,他再次含住。
含住盛柔的指尖。
盛柔小臉一熱,倏然撤回手,「你幹嘛?」
陸繹琛痞壞勾唇,「看是馬卡龍甜還是你甜。」
「……」
這段時間盛柔發現她快招架不住陸繹琛。
他撩人的本事可是越來越厲害。
陸繹琛看她臉頰染上一抹緋紅,眼底愉悅,「你比馬卡龍甜。」
「……」
還說還說,有完沒完!
眼看他的眸光越來越深,似吞人般,盛柔趕緊轉移話題,「你知道我今天聽到個什麼事麼?」
陸繹琛抬眼,「嗯?」
「我一個朋友,她也是在孕期,結果今天發現她老公出軌了。」
陸繹琛聽著,眉頭一皺。
之前有個葉琴,現在又來個什麼朋友,她旁邊的人怎麼都這麼不靠譜。
不對,應該是她朋友的老公都不靠譜。
他在她唇上親一下,嗓音低沉,「她們是她們,你是你,不要胡思亂想。」
千萬別來影響他老婆。
盛柔扯過旁邊一個抱枕放在腰後,靠在沙發,「我沒胡思亂想,我只是有些感慨,為什麼那麼多男人都渣,難道就沒一點道德心嗎?」
還說沒胡思亂想,都用上概括詞了。
陸繹琛捏住她的下巴,緊緊盯著她,「那些男人里肯定不包括我。」
「是嗎?」
盛柔見他認真,忽生起一點逗弄的心思,「那你要是有一天移情別戀會瞞著我,兩邊吃嗎?」
「沒有那一天。」
「……」
「更沒有移情別戀。」
陸繹琛說得毫不猶豫。
盛柔眨下眼,「我說的是假設。」
「假設也不成立。」
「好吧,那我換個問法,你會出去偷吃嗎?」盛柔有些不依不饒。
都是些什麼鬼問題。
陸繹琛揉了揉她的頭,諷刺嗤聲:「我用得著偷吃?」
家裡的都還沒吃著。
「也是,你好像確實不是這樣的人。」
盛柔想了想道:「你應該是那種愛就愛,不愛就不愛的人。」
就像他對她以前一樣。
不喜歡的話,眉眼裡都刻著厭惡。
「知道還問。」
陸繹琛低頭含住她柔軟的唇,帶有懲罰意味地輕咬一口。
「……疼。」
盛柔輕哼出聲。
又不是狗,怎麼這麼喜歡咬人。
「這就疼了?」陸繹琛別有深意地睨著她,嗓音低到發啞,「你這小姑娘這麼怕疼,以後可怎麼辦?」
他問得別有深意,盛柔卻不懂他的深意。
她以為他指的是生孩子,「這也沒辦法,該忍的還是得忍。」
陸繹琛抬手,在她唇邊一壓,白皙的皮膚立馬浮現一點紅印。
他輕嘖了聲。
突想起初晚的瘋狂,他眸光一暗,似想到什麼,忽地抬眸,「疼不疼?」
「啊?」盛柔不知道他說什麼。
「那一次。」他說。
盛柔盯著他,眨了下眼,漸漸從他幽深的眸光中反應過來他問的事。
難道他問的是那一晚?!
「不跟你說了!」
盛柔小臉爆紅,連帶耳朵根都紅了,她站起來,氣呼呼往房間走。
「砰」一下關上門。
有些氣急。
他怎麼能那麼淡定地問出這種話!
盛柔裹進被子,羞惱地連腦袋都不冒出來。
過了一會兒,房門推開。
盛柔聽著門口的動靜,抓被子的手一緊,纖細手指攪在一起。
床墊下陷,下一秒,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過來掀被子。
掀……不開?
陸繹琛挑眉,看著床上隆起的鼓包,笑意蔓延。
「你去你自己的房間睡,今天我要自己睡!」
惱羞的聲音從被子裡悶悶傳來。
「你確定?」陸繹琛又去扯被子,盛柔死死按著,扯不開。
「確定!」
陸繹琛低眸看,在小鼓包上拍了拍,「好吧,那你早點睡。」
房間響起腳步聲,隨即是關門的聲音。
頓了一會兒,盛柔慢慢掀開被子,探出頭來,一轉眸,對上男人戲謔的黑眸。
「……」
她的臉因為悶在被子裡,紅得像剛摘下的紅櫻桃,誘人可口。
「你不是出去了?!」盛柔頓時瞪大眼睛。
陸繹琛趁機掀開被子,一下鑽進來,「不捨得。」
他手臂一伸,將盛柔攬進懷裡,「不捨得讓你一個人睡。」
冷香盈滿鼻尖。
陸繹琛身上的味道很好聞,盛柔吸了吸鼻子,剛想說話,聽見男人低磁的嗓音再次響起。
「柔柔,對不起。」
上次肯定很疼。
她一個一掐就紅的軟軟小姑娘,那晚肯定很疼。
盛柔從他懷裡抬頭,都忘了要推開他,愣愣道:「又道什麼歉?」
「沒什麼。」
陸繹琛不想多解釋,只低頭在她唇上輕吻一下,「以後我會注意。」
……注意?
盛柔有預感再聊下去肯定會朝某些有顏色的方面發展。
她可不會再接這種話。
盛柔輕輕「嗯」了聲,打個呵欠,眼尾泛起一點淚意,「睡吧,今天跑一天,累了。」
陸繹琛抬手將燈關掉,房間陷入昏暗。
柔軟的頭髮幾縷落在頸邊,他低聲道,「寶寶,晚安。」
……
聞著鼻尖的冷香,盛柔沉沉睡去,直到有尿意襲來。
她醒來,下意識摸一把身邊,冰涼的,應該離開很久了。
秀眉微擰,這種感覺實在不太好。
盛柔下床去洗手間,解決完需求後,去陸繹琛房間,果然,他又睡在自己房間。
她輕輕走過去,燈光幽暗,落在他英挺的眉眼上。
自從上次陸繹琛做噩夢撞了下她,他怕同樣的事再發生,經常哄睡了她,半夜再睡到自己房間,早上再回她床上。
盛柔唇角微揚,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轉身準備離開。
睡衣擺掠過床頭櫃,一個白色藥瓶被拂落,掉在地毯上,發出極輕的聲響。
她彎腰撿起,忽的瞥見床頭櫃的抽屜拉開一條細縫,順著不太明亮的光,裡面好像有幾個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