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集市逢五排十,這是老百姓們約定俗成的。閱讀每個月的農曆初五、初十、十五……等,都會有集市。
每到了這一天,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匯聚到了鎮上,賣貨的賣貨,買東西的買東西,人群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如果想要去賣東西,就要早早地去鎮上,占據一個好的位置直接開始賣貨就行了,到時候自然就會有市場管理員來收取費用的。
一個攤位的費用也多少不等,位置好的,占據的地方大的,自然收費就會高一點。如果攤位的位置不好,占據的地方小,收費就少一點。
余晚只是賣一個山楂糕而已,並不需要占據太多的位置,她在市場上來回地轉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一塊賣食品比較集中的地方落腳。
她一來,就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看她。
余晚長的模樣是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好看,小姑娘又是細皮嫩肉的,誰見了都想要多看她兩眼。
「姑娘,你是賣啥的啊?」隔壁的攤位的人跟她打起了招呼。
余晚微微一笑,打開了箱子,把裡面的山楂糕擺了出來:「嬸子,我是來賣山楂糕的!」
「哎喲!這可是稀罕物!你這怎麼賣的?說說價錢?我買你點嘗嘗!」
「我賣的便宜!兩毛錢一大塊!」余晚拿出來了切好的一塊展示了一下。
「那味道怎麼樣?讓嘗嘗不?」
「讓嘗。隨便嘗!」余晚抿嘴一笑,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子來,手腳麻利地把一大塊的山楂糕切成了數塊兒小的,「那麼你隨便嘗,好吃了就來買!」
「哎,好嘞!」
原本是早上,這集市上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來來回回經過的人一聽有賣山楂糕的還可以品嘗,頓時一個個地都圍了過來,用手捏起一小塊就開始嘗。
「這滋味真是不錯哎!」
「比上一次來的那人賣的好吃,還便宜呢!」
「我要買,給我一塊兒!」
「我來兩塊兒!」
「我也要,我也要!!」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周圍圍著的一圈人都紛紛要買了。這農村里能吃的零食並不是很多,又便宜又老少皆宜的更少。
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個個的都生怕買不著了,紛紛地湊上來要買。
余晚還挺驚訝的,她想過這些山楂糕好賣,卻沒有想到竟然這麼的好賣:「大家別著急啊,排好隊,一個個地來!別擠,別擠啊!」
*
集市的另一端,一個穿著花襯衫長褲子的姑娘正挎著籃子站在一處小攤邊看小髮夾,她想要買兩個換著戴。
選好了髮夾之後,她就問老闆:「哎,老闆,這個髮夾怎麼賣啊?」
老闆在跟隔壁的攤位賣貨的聊天,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半天也不回應。
「喂,老闆!這東西怎麼賣啊?」姑娘又喊了一聲,見老闆還在聊,有些生氣地跺了跺腳,「你這個人是怎麼做生意的啊?我都喊了半天了,你怎麼連答應都不答應一聲?」
「不好意思啊!你再選選,稍微等我一下啊,我馬上就回來!」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說完這句話,把自己的攤位交給了隔壁的攤主照看,自己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姑娘納悶得很:「這是鬧什麼呢?買賣到底還做不做了?」
她很想丟下那髮夾不買了,但是,又忍不住不要。因為這兩個髮夾實在是太好看了,不買就怕下一集市再來就賣沒了。
「月月啊!你都在這兒選了半天了,買好沒有啊?我這布都買好了,你怎麼這麼嗎?」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走了過來跟她說話。
「沒!那老闆跑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姑娘很不高興地說道。
隔壁的攤主手裡頭舉著一塊山楂糕吃著過來了,對她說道:「老闆去買山楂糕去了,今天來了個賣山楂糕的!圍著她買的人很多,老闆生怕去晚了沒有了!」
姑娘一眼就看到了那晶瑩透亮的山楂糕,色澤鮮紅,看起來軟軟的,十分的誘人。
「真的啊?我最近正饞這個呢!在哪兒賣?我們也去買點!」姑娘說道。
「你往前走,哪兒人最多,就是哪兒!」
「謝謝這位老闆。」
這個叫月月的姑娘聽了之後,就著急地往那趕,一路上拉著婦人的手:「媽,你快點!」
好不容易到了位置,發現這隊伍排得還真是挺長的。
母女二人排了會兒隊,終於排到了跟前,這才發現賣山楂糕的人竟然是余晚。
「余晚,你……你怎麼來賣這個來了?」
余晚一抬頭,剛好就看見這母女二人。原主的記憶提示她,眼前的這兩個人就是原主的青梅竹馬——秦子陽的媽媽和妹妹。
「子月啊!」余晚斂起嘴角的笑意,表情淡淡地說道,「是要買山楂糕嗎?」
「對。」秦子月忙不迭地說道,「給我來兩塊吧!我最喜歡吃這個了,我哥上次給我從城裡買回來的,我都沒吃夠。」
「四毛!」余晚說道。
秦子月一愣:「啊?余晚,你還要我的錢啊?」
「是啊。我是在做生意,做生意的必然是要錢的。」余晚並不打算白送兩塊山楂糕給秦子月。
原主跟秦子月有關係,她可沒關係。
何況,在原主在飽受流言蜚語折磨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踩她的人就是秦子月。
原主很喜歡秦子陽,對秦子月更是好得掏心掏肺。
余家人為了讓她嫁給周棠,余姍故意地在村里散布謠言,說余晚去了周棠家好長時間不出來,出來時含羞帶笑的,一看就是跟人有染了。
秦子月就十分的相信,把這話給家裡人都說了。秦子陽憤怒地來找余晚對質,兩個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余晚把自己面臨的困境告訴了秦子陽,她一生柔軟懦弱,但是,為了愛情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要跟秦子陽私奔,遠離桃源村,去城裡或者任何地方都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秦子陽拒絕了。
秦母朱卉琴認為余晚這個舉動輕浮,一個沒有結婚的女人竟然要拐帶著她兒子私奔。
這恰恰說明了,余晚很可能真的是半推半就地跟周棠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