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誰本領強

2024-08-31 12:49:19 作者: 醉又何妨
  「行了小妹,你也別嘴硬了,要不是凡事爭先,你現在能找了那麼一家子?」

  說話間,盛知從外面走了進來,點著盛櫟,對在場的其他人說道:「我都把話套出來了。Google搜索周高懷的父母從小就偏心長子,家裡的粗活重活都是讓他干。後來是妹夫自己在村裡的私塾外面聽人講課,教書先生看著他可憐又有靈氣,才願意讓他跟著一起學。」

  陸茉道:「還有這事?」

  「可不是嘛,我跟他們家親戚扯了很久的閒話才問出來的。」

  盛知一攤手:「結果呢,他爹娘只以為他讀書是不想幹活找藉口,當初為了妹夫來京都趕考,兩邊還狠狠鬧了一場,最後連路費都是他自己掙的。這倒也就罷了,偏心的爹娘哪裡都有,就好比我在咱家裡也是處處受氣,看人臉色,只不過我這個人性情和善……哎呀娘,別動手!」

  他笑著敏捷一側身,躲過了陸茉的襲擊,繼續道:「關鍵是,周高懷這個人太心軟了,這樣的爹娘,他要是能狠下心來決裂,現在什麼麻煩都沒有,偏生他還孝順,還不忍心,那麼後果可想而知。小妹啊小妹,你的公公婆婆現在是連咱們家都惦記上了,一心一意想貼補他們的大兒子吶!」

  盛櫟一時也沒了話說,頓了頓才道:「他們確實跟我提過,但我沒答應。我自然不會讓周家人來咱們家這邊添麻煩的。」

  白亦陵忍不住把話接了過去:「那樣的話,首先你會讓周家人對你不滿,縱然你身份高,縱然他們可恨,那也是你已經選好了的婆家。其次他們長著嘴,你不說,一會吃飯的時候,他們也未必沒膽子說。」

  既然都能琢磨到要過來住了,說明在周家人的認知當中,成了親家就不需要把彼此分的太清楚。大概在他們想來,盛家門第顯赫,有權有錢,那就理應幫扶窮親戚——雖然這門窮親戚,真是讓人不想認。

  盛知道:「小弟說的沒錯。當然,咱們完全可以拒絕,但是妹夫的面子,小妹的處境,又不能不顧——那畢竟是她的婆家啊。」

  不管怎麼說,當初盛櫟死活要嫁,婚後她跟周高懷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確實不錯,總不能因為親戚不大靠譜,便讓夫妻兩人剛成親就和離。日子要過下去,面子不能一點不留。

  陸茉想了想,說道:「這樣,阿瑩,你去後面說一聲,咱們把宴席改到楓花台去吧。」

  聶瑩一怔,問道:「那麼隆重?」

  旁邊的白亦陵和盛知已經一起笑了出來。

  聶瑩一看他們兩兄弟笑了,轉念一想,頓時也明白了陸茉的意思,不由也是失笑,搖頭道:「那希望這個法子管用吧。」

  他們這邊說著話,周父周母也已經被盛家的富貴晃花了眼,周母找了個空子,悄悄把周高懷拽到一邊,低聲問道:「同樣都是在朝廷裡面當官的,咋他們家這麼有錢,你是不是掙了銀子都悄悄給你媳婦了,故意瞞著我們?」

  周高懷無奈道:「娘,那怎麼可能,你別想那麼多。」

  他也明白,在周母的心目中,大概也分不清楚什麼國公、侍郎、指揮使之間的區別,只知道反正都是當官的,那就差不多。於是只說道:「這裡是公主住的地方,皇上的姑姑,兒子的官職小,跟人家的富貴是比不了的。」

  周母道:「那公主現在也是咱的親家了,她家的富貴,咱也有份。一會你能不能說說,出去的時候,給你大哥裝上點東西?從人家手指縫裡漏出來一點,都夠咱們用的了!」


  她張嘴閉嘴都想著長子,也不管小兒子是不是會為難,在岳丈和大舅子們面前又該如何自處,周高懷不高興又反駁不得,抿著嘴沒說話。

  周母的臉沉了下來:「哪有你這樣當人兄弟的?自己來了京都享福,把爹娘哥哥扔在鄉下受苦。現在受了媳婦攛掇,更了不得了,連這點小事都不想管了。你是這家的女婿,要點東西怎麼了?他們家又不缺!」

  周高懷沒有反駁母親訓斥自己的話,只是低聲說道:「跟櫟娘沒關係,我自己開不了這個口,您別說了。」

  他說完之後,徑直走了,周母沒法子,也只能恨恨一跺腳,跟了上去。

  周家的人一路前往開宴的地方,腳下踩的是白玉地板,屋頂上黃色的琉璃瓦流光溢彩,四面的柱子上全部以金粉與蘇墨勾勒出美麗的圖畫,一眼望去有如仙境。美麗的侍女端著托盤來來往往,優雅嫻靜,行動之間又不會發出半點聲響,身材魁梧的侍衛們悄然而立,面容肅穆。

  這樣的排場,幾乎讓周家的人完全昏了頭,周母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整個人說不出的侷促,不時扯扯衣角,理理頭髮,簡直覺得連手腳都沒有地方放了。

  陸茉要的也是這個效果,希望用這種方式使周家人意識到雙方的差距,收斂一些,大家也不至於再一次在這種場合鬧出不愉快。別的都不重要,關鍵是那會讓盛櫟和周高懷的面子上實在不好看。

  周家人的心裡確實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或者說,這種衝擊不是從現在才有的。自從進了盛家之後,他們就見到了自己這輩子連做夢都想像不到的榮華富貴,而且當每次覺得那就是極致了,就會又見識到新的盛大場面。

  周父和周母忍不住互相看了看,同時想到了小兒子過去在家中沉默寡言的樣子,當時誰也想不到,他能這麼出息,找了門這樣的親事。

  想想他們當爹娘的這些年過那些日子,那簡直就是白活了。周父周母確實受到了震懾,但他們的心也一下子熱了起來。

  這些東西、這些富貴,對於他們來說也不能算是遙不可及的,這裡可是他們的親家啊!

  周母這樣想著,席上的時候也好幾次吞吞吐吐,說著自己家裡窮困,又說供周高懷讀書不容易,兩人同樣是兄弟,周高明卻過的辛苦,一心一意把話題向著讓盛家人幫扶周高明上面帶。

  周圍的人卻好像都沒聽見一樣,總能把話題給她岔開,周高明急的向周母連連使眼色,周母也著急了,頭腦一熱,乾脆陪著笑臉直說道:「公主,您聽聽這些個事,我家老大也是可憐,如今日子不好過,我們窮家薄業的,也沒本事,只好厚著臉皮來這裡求一求,看看能不能給他謀個一官半職的……」

  她的話說出來之後,席上有片刻的沉默,周高懷窘迫的不行,也顧不得禮儀了,連忙說道:「我娘這是說笑呢!」

  他這樣一說,周父也不高興了,皺了皺眉頭說道:「誰會拿這種事說笑,你娘在沖你岳父岳母說話,你一個小輩,插什麼嘴?」

  盛冕聽他這麼說,便淡淡一笑,說道:「我這裡也謀不來官職。」

  他頗有涵養,為人又素來和氣,在周父的心中就是個類似好好先生一般的人,實在沒想到盛冕拒絕的這樣痛快,一時愣住,心中不悅起來。

  只是這不高興是不高興,在這樣的威儀和排場之下,他也不敢發作,只好忍氣笑笑,涎著臉說道:「也不用太大的官。國公爺,您看,咱們都是親戚了,我家這小子要是灰頭土臉的,也給您家跌面子不是——」


  他說到這裡,盛櫟突然那邊「啪」地一聲將筷子摔在桌上,白亦陵看的挺清楚,那是周母在下面一直猛扯她的袖子,想讓她說話。

  白亦陵在心裡嘆了口氣,打破僵局說道:「北巡檢司那邊缺個門房,雖然不是官差,但十分清閒,薪酬也不算低,若是周大哥不介意,倒是可以過去。」

  要是按照白亦陵自己的脾氣,自然不會給他們這個臉面。現在也是看著周高懷和盛櫟是在為難,覺得這麼較勁沒意思,才願意開口打這個圓場。

  周高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周母卻很不滿意,她可不知道宰相門前七品官,身在北巡檢司,就算只是一個門房,對於周高懷這樣的人來說,也是求都求不來的了,只覺得白亦陵故意埋汰人,讓她兒子看大門。

  她咂了咂嘴,端著笑臉說道:「這個……是不是有點……」

  她一邊說一邊朝著白亦陵看去,這一下卻猛地將後面的話給忘了。

  自打來到盛家之後,周母的眼睛就不夠用了,周圍都是金銀錦繡,俊男美女,她看來看去的,一時也瞧花了眼。白亦陵開始不在前面陪客,開席之後也沒再說過話,因此周母並未仔細打量過盛家這個最小的兒子是什麼模樣。

  此時一看,只見他相貌華美,眉目風流,僅僅穿了件簡單的劍袖灑金長袍坐在那裡,卻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就好像天上的神仙一般,是生平從未見過的俊秀人物。

  周母一時覺得自己連頭都暈了,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她這樣盯著白亦陵移不開眼的樣子太過失禮,盛知打岔,給白亦陵夾了一顆鵪鶉蛋,胳膊舉起,有意無意擋住了周母的視線。

  他說道:「小弟,多吃點,這是因為你要回來,娘特意讓莊子裡提前挑新鮮的撿出來,一送進府里立刻就下鍋了。」

  聶瑩也在旁邊微微笑著介紹道:「因為這不是普通的鵪鶉蛋。下蛋的鵪鶉都是用人參、紅棗等珍貴藥材餵養長大的。生下來之後,蛋殼是金色,裡面的蛋清就像白玉一樣,吃起來味道獨特,而且強身健體,因此叫做『金裹玉』。」

  周家的小孫子周曄聽見了,立刻大吵大鬧地喊著要吃,他是周高明的獨子,今年只有七歲,大人們自然不會和這麼個孩子爭一口吃的,於是在周曄的吵嚷下,整個盤子都被端了過去。

  如此一來,席上說起了別的話題,倒也把周父周母的話給掐斷了。

  周母吃著飯,眼睛卻總也不老實,骨碌碌轉著眼珠子往白亦陵的臉上看,過了一會忍不住了,看了看白亦陵的臉色,說道:「小舅子還沒成親吧?我倒是認識幾個姑娘,在我們那裡也是出了名的美貌……」

  盛知笑著打斷她:「老夫人,不好意思啊,我小弟一年之前就跟皇上結契了。你說話要小心,一個不慎那可是砍腦袋的事啊!」

  周母大吃一驚,席上不知道是誰的筷子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又不知道是誰輕聲而震驚地說了一句「我的乖乖」。

  就算是官職的大小分不清,皇上兩個字他們還是知道的,周母驚呆了,她中風一樣地顫抖著嘴唇,喃喃說道:「皇上啊……」

  這可太嚇人了,她簡直都要不能呼吸了,這家是從什麼天上掉下來的神仙,簡直一個比一個要厲害,偏偏跟她那個兒子扯上了關係。周母覺得自己的仿佛輕飄飄地飛到了雲端,一會想的是殺頭丟命,一會想的又是潑天的富貴。


  她心裡的想法雖然沒說出來,但是盯著白亦陵的眼睛幾乎放光,好像看金娃娃一樣,周圍誰也不會感覺不到。

  盛冕心疼白亦陵剛從外面跑回來,卻連吃個飯都怪不自在的,便說道:「陵兒,你剛從外面辦差回來,一路辛苦,不用在這裡陪客人,回去歇著吧。想吃什麼,叫人給你端到房裡去。」

  從來沒有客人還沒走,主家就回房間歇著的事,只是盛家厲害成這樣,周父周母又哪裡敢說半句,連忙點頭哈腰地說回去好,是應該歇歇,白亦陵就對眾人拱了拱手,照父親的話離開了。

  他一出前廳,立刻呼出一口氣,覺得整個人舒坦了不少。

  陸茉招手把身邊一個侍候的下人叫過來,低聲吩咐道:「去小廚房端幾道清淡的小菜,再連著煲好的粥一起給四公子端過去。跟他說,用完了飯好好休息,不用操心這邊。」

  小丫鬟得了吩咐,行禮之後退下去端飯菜。隨著白亦陵的離席,周家人終於察覺到了盛家已經快要抑制不住的不滿,也稍微收斂了一些。

  白亦陵回到房間之後,推門進去最先看見的就是蹲在銅鏡前面照鏡子的小紅狐狸。

  陸嶼來到這裡經常被擼,十分關心自己的毛髮生長情況,先是轉著身子照了一圈自己的毛,見到腦袋頂上有幾根絨毛飄起來了,於是又十分臭美地用小前爪蘸了點水,扒拉平整。

  白亦陵:「咳咳!」

  被自己鏡中盛世美顏傾倒到渾然忘我的狐狸回頭,看見心上人回來了,立刻快樂地晃起了尾巴,低頭叼起身邊一束剛剛從花園裡面揪來的小花,跳到白亦陵手上,把花遞給他。

  白亦陵失笑,接過花之後順勢輕輕在狐狸腦袋上打了一下,抱著他坐到了床上:「每天跑我這裡來裝可愛有意思嗎?」

  陸嶼道:「你不就是喜歡可愛的。你要是喜歡威武的、陰險的、潑辣的,我肯定就不這樣了。」

  白亦陵好奇:「潑辣的狐狸什麼樣?」

  陸嶼想了想,跳到床上拼命亂滾,把全身的毛都滾的炸起來,呲著牙給白亦陵看。

  白亦陵:「……」

  白亦陵:「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這邊跟狐狸玩著,下人也已經將陸茉交代的飯菜送了進來。見到白亦陵笑的高興,丫鬟也不知不覺被他的快樂感染,微笑著說:「四公子,飯菜都是熱的,您可別放涼了再吃啊。」

  白亦陵笑著道:「好,我這就吃,你不用在旁邊伺候了。若是沒用飯,就也自己去廚房端點,說我讓的。」

  小丫鬟出去之後,陸嶼跑到托盤旁邊聞了聞,問道:「家裡不是正在設宴嗎,怎麼你沒跟著一起吃?」

  白亦陵道:「可別提了,你知道我二姐成親的事吧?」

  陸嶼點了點頭。因此是盛家的事,他平時關注的就比較多,大部分的情況都了解,但也沒有親身體會過周家人的威力,感受大概不夠深刻。

  白亦陵就把剛才吃飯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給陸嶼講了一遍,苦笑道:「跟這種人當親戚最為難了,我有一百種法子讓他們老老實實的,但前提都是二姐別想再跟周高懷過下去。可是剛成親還沒多長時間,這叫什麼事啊。」

  陸嶼道:「我起初聽說兩家結親的時候也挺意外的,還特意著人查了查盛櫟被傳出奸生子那件事是否為周高懷自導自演,但並無可疑之處。」


  白亦陵道:「那倒不會,這種事我爹娘不可能沒有查清楚就將二姐嫁過去。說實話,要是真的可疑還好了,二姐一旦知道內情,便不會堅持。差就差在周高懷為人尚可,但他的家人實在難纏,割捨也不是,這樣下去更不行。」

  陸嶼拱了拱勺子:「別忙著說,你先吃飯。」

  白亦陵在席上吃了個半飽,聽他催促,也就低頭喝了兩口粥。陸嶼蹲坐在碗邊看著他吃飯,這才說:「恕我直言,你那個二姐,主意可不是一般的大。你可知道當時你爹娘不讓她嫁,她自己偷偷在房中上吊的事?」

  白亦陵差點把飯噴出來:「什麼?」

  陸嶼用爪拍拍他:「慢點,慢點。我一開始心裡也犯嘀咕,怎麼看周高懷都不像能把盛櫟給迷成那樣的人,後來派內衛過來問了問才知道。」

  他委婉道:「盛櫟平常在外面與人交往的時候,往往多是結交顯貴,覺得她太過傲氣的人也不在少數。咱們知道內情,外人可不理解,現在一出了事,京都中難免有些不好的流言,盛櫟覺得丟人。她不是要以死逼父母妥協,而是確實覺得如果不能出嫁,就不想活了,說到底還是要爭一口氣。」

  白亦陵道:「二姐的個性是有些偏激,不過她這命,也是不大好。」

  他這麼說,陸嶼還覺得挺心疼。其實盛櫟的做法很是讓他不以為然,只有一個從小被寵愛長大的孩子才可以這樣的任性和驕傲,要是白亦陵是她那副脾氣,怕是早死個十七八回了。

  這小子還在這嘆息別人命不好,其實他原本應該擁有比盛櫟更多的寵愛和驕傲,但卻不得不辛苦地長大。這事要是攤到白亦陵身上,陸嶼相信,絕對不會到如今這個地步。

  陸嶼道:「往往越在乎什麼,越留不住什麼。恕我直言,你這個二姐呀,太好面子了,什麼事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解決問題,而是要給嚴嚴實實地捂住了。起初她的身世是這樣,這回遇到小混混,也是上來就要把人給打死,要是先穩住他們,回府再告訴家人,何至於此?」

  他平常吊兒郎當的,其實看事情看人都很明白,白亦陵也沒什麼可說的,嘆了口氣。

  陸嶼恢復人形坐在床邊,摟住白亦陵的肩膀親了他一下,笑著哄道:「行啦,嫁都嫁了,她自己選的路,總得有個法子把日子過下去,你跟著感慨什麼?咱們可是好不容易才見一面的。」

  白亦陵道:「我記得我好像是今天早上剛從宮裡出來的吧?」

  陸嶼道:「之前欠了兩個月的份,哪是那麼容易還清楚的!當了皇上真不方便,我想時時跟著你,還得變狐狸……」

  他說到這裡,忽然聽見外面腳步聲響,一個丫鬟的聲音在外面說道:「四公子,府上來了幾位客人,說是找您的。」

  陸嶼嚇得一下子又變成了狐狸。

  白亦陵忍不住笑了,說道:「我知道了,是誰?」

  丫鬟道:「是北巡檢司的幾位爺。」

  這個時候正是午飯時間,找他能找到這裡,一定是有事,白亦陵整了整衣服,帶著狐狸迎了出去,還沒見到人,忽然聽見不遠處的花園裡面傳來一陣哭嚷。

  白亦陵停下腳步分辨了一下,皺眉道:「是迎兒。」

  陸嶼道:「先去看看。」

  一人一狐循著哭聲追過去,發現園子裡面站著三個小孩,盛迎的辮子散開了,正站在旁邊哭,盛源和周高懷那個大侄子周曄原本在打架,剛剛被侍衛們拽開。


  見到白亦陵過去之後,下人們連忙行禮。盛迎哭著撲進他懷裡,盛源也跟著跑過來。

  白亦陵摟著盛迎,給她擦了擦眼淚,又檢查了一下盛源胳膊上的一小道血痕,見沒什麼大礙,這才問道:「怎麼回事?」

  一個侍衛連忙小聲跟他解釋了幾句,原來是白亦陵離席不久,盛源和盛迎覺得無聊,就也跑出來到花園裡玩,過不久,周曄跟過來了。

  他們身邊原本有伺候的下人跟著,但是見三個孩子就鑽在園子裡面跑來跑去,玩的挺高興,大家也就沒太著意盯著。結果玩了一會,周曄突然看見盛迎辮子上編的玉墜好看,就沖她要,盛迎說是小叔剛剛送的,不肯給,周曄在家霸道慣了,當下竟然自己上手,一把將玉墜從盛迎頭髮上拽了下來。

  盛迎被拽的很疼,一下子就哭了,盛源頓時大怒,兩個男孩就動起手來。

  陸嶼幫著白亦陵哄孩子,用耳朵上的絨毛蹭蹭盛迎的臉,又叼著將剛剛摘下來的花戴在她的辮子上。

  盛迎破涕為笑,把一直裝著的絹花拿出來,夾在狐狸耳朵上:「小狐狸也戴花花!」

  陸嶼:「……」

  行吧。

  白亦陵的火氣也有點壓不住了,指著盛源胳膊上的血痕道:「這是什麼劃出來的?」

  盛源道:「小叔,那個胖煤球拿刀砍我!」

  周曄氣道:「你才是胖煤球!」

  說完這句話,他見白亦陵朝自己走過來,也有點害怕,往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他:「你、你要是敢打我,我也扎你!」

  他手裡竟然真的拿著把匕首,也不知道周家人是真的敢把這東西給孩子玩,還是周曄自己偷的,白亦陵隨隨便便一伸手,直接把匕首給搶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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