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蘇酒嫌不夠,像條長蛇般順著手臂往他身上爬來時,他睫羽輕輕一動,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嘶……」蒼山雪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一日會為一個少女發呆,輕輕咬了咬後槽牙,目光落到她身上,下意識的想要將她丟開。
「別……」然而,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的人卻又好像還有一絲神智,甚至能說的上來他是誰,
「師叔,蒼師叔,」她嗓音軟綿綿,嬌滴滴的,跟撒嬌似的,每一個音都帶著一絲顫意和哭腔,語調是破碎的,帶著呻吟的哀求:「幫幫我……幫幫小酒……師叔……」
她的手臂已經攀到蒼千雪脖子上,軟的像沒有骨頭,搭在蒼千雪脖子處,滾燙的體溫從薄薄的春衫間傳遞過來,傳到蒼千雪衣衫下的肌膚上。
他渾身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蘇酒。」
蒼千雪語氣微沉,他不是慕雲卿那樣的毛頭小子,或許會因為蘇酒的行為而驚訝,但反應極快,兩指併攏點在蘇酒胸前,她頓時身體一軟,便軟軟的歪倒在蒼山雪肩膀上。
本來只是想逼她發毒後留下來,好聽聽她那個心聲到底是個怎麼回事,結果誰能想到,發毒後的蘇酒簡直難纏的要命!
蒼千雪眸光微沉,同時也對這三日紅顏有了新的認識。
看樣子,這毒還並不是發了一次就會結束的,若是他沒有想錯的話,也只是上古奇毒中的一種,發作起來便是如此……
蒼千雪匆匆趕至。
再見到蘇酒,他離去前的那些怒意盡數不見,只化作陣陣擔憂和不解。
「我昨日明明已經幫她將毒都引了出來……」沈忘塵蹙眉,伸手替蘇酒把脈,臉色越發難看。
只見她體內那毒性來的比昨日更加猛烈。
蒼山雪立於一旁,神色難得嚴肅。
「若我沒猜錯,這毒應當是上古奇毒之一,紅顏醉。」
「紅顏醉?」沈忘塵回眸看他,面上帶著一絲不解。
他生來便在不道山長大,除練劍外絕不關心其他,因此並不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蒼千雪稱帝時,宮中藏書閣有不少奇聞異志,他閒來無事,便會隨意翻開看看。
「那紅顏醉,相傳是上古時期魔界聖女鳶夭所煉製。彼時仙魔大戰,仙界實力頗為強盛,魔界只有聖女同魔主二人,因此鳶夭便想法子煉製出了此毒,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讓眾仙君中了此毒。」
蒼千雪唇角緊繃,凌厲的眉眼間泛著幾分凜冽的殺意:「種此毒者,一心只知交媾之事,以周身靈力骨血同他人歡好,直至最後,身死魂消。」
沈忘塵呼吸一窒。
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是蘇酒在昏睡中掙扎,不經意間用指甲划過了他的手腕。
「師尊……」
沈忘塵聽見蘇酒似是在低喃什麼,俯身去聽,便聽見她帶著哭腔的喚他:「幫幫小酒……小酒不想死。」
明明是打在臉側滾燙灼熱的呼吸,沈忘塵卻覺得渾身發冷。
蒼千雪說完那一句,也在原地站住了,好一會兒才道:「方才,我原本是想留住小蘇酒,聽聽她的心聲的,便將我體內的情毒轉移了一部分到她身上。」
沈忘塵赫然回首,臉色冷冽:「你!」
蒼千雪神色未變,說完那句後便走上前來,抓住了蘇酒的另一隻手,將自身體內的靈氣朝她體中渡去。
片刻後,他神色微變。
「沒有用?」蒼山雪看向沈忘塵,道:「你昨日是怎麼幫她解毒的?」
沈忘塵沉默片刻,並未作答,俯身將蘇酒抱了起來。
她昏睡過去後不吵不鬧,便只有小小的一點點,抱在懷裡很輕。
身子散發著滾燙的熱量,幾乎要將沈忘塵的衣衫都要焚燒。
蒼千雪立在原地,冷眼瞧著沈忘塵抱著蘇酒,繞過屏風,走進了後面的寢殿之中。
蘇酒知道自己又發作了一次毒。
而且這次還是師尊幫她解毒的。
再次在沈忘塵的床上醒來,蘇酒已經麻木了。
她現在距離死亡,就只有一步了。
「醒了就把衣服穿好。」蘇酒正在慘澹的想她的死法,便聽見屏風後傳來沈忘塵清冷的嗓音。
她愣了一下:「師尊?」
聽到後半句話,蘇酒連忙低頭看去,低低的驚叫一聲,手忙腳亂的把被子撈起,擋在了胸前,臉頰一下子紅透了。
「師尊,我我我……」她結巴了半天,目光飛快的在床上尋找,卻都沒有看到她的衣服,頓時欲哭無淚:「弟子的衣服呢?」
【不是,衣服怎麼不見了?解個毒衣服怎麼不見了,昨晚,難道還發生了什麼嗎?】
不怪蘇酒惶恐,起碼她昨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還有件衣服,今天怎麼就什麼都沒有……
而且,蘇酒為數不多的記憶里,昨天解毒的時候,她的衣服也還在的呀!
沈忘塵聽見她的心聲,默了一陣。
他算是發現了,蘇酒的心聲,過來過去就是睡男人,沒個正經的東西。
估計人也不是什么正經人。
「你昨日出了汗,穿著濕衣睡覺對身體不好,為師幫你脫了。」頓了頓,沈忘塵解釋道:「放心,為師用布圍了眼睛,並未看你。」
說完這句,屏風內外兩人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沈忘塵抿唇,眸底划過一絲懊惱。
他為何要多此一舉,解釋那一句?
蘇酒噎了半天,才咬牙苦笑道:「弟子多謝師尊。」
【謝謝你還記得我是個女的,你雖然沒看,但你摸了和看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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