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的床陷下去一塊,他再次被抱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葉遙的頭埋在被子裡,察覺到陸尋想把他頭抬起來的意圖,寧死不從。
就讓他憋死在這床被子裡也挺好的。
陸尋沒有再繼續試圖把葉遙的臉抬起來,而是稍稍把被子鬆開,讓葉遙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怎麼這就不好意思了?」陸尋聲音裡帶笑。
葉遙:「……」
葉遙不想說話,陸尋也沒有強逼。他抱著半團起來的葉遙,心滿意足地拍拍葉遙的背。
他想吸的當然不只是放在衣櫃裡的衣服,他更想吸葉遙本人,或者葉遙穿在身上的,但顯然現在的葉遙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所以要一步步的循序漸進,讓葉遙逐步適應。
他所做的一切都在葉遙面前,葉遙能看見他的動作,聽見他的聲音。
他是唯一一個能對葉遙這麼做的人。
這是獨屬於他的殊榮。
那份隱秘的獨占欲被滿足,陸尋還是沒忍住,親了一下葉遙的耳尖。
天氣越來越熱,五一假期也在眾人翹首盼望中到來。
陸尋提前定下了機票,並且和葉遙商量好了五一期間的活動安排。
前面他先跟葉遙去那個據說很靈的廟裡祈一個願,然後再回葉遙家看一下葉遙爸媽,他作為兒婿,怎麼也得表現表現!
至於他爸媽,都是大忙人,見他爸媽的事可以再往後推一推。
葉遙沒有異議,兩人一起收拾背包。
收拾背包這事本來應該可以很快速,但葉遙不知道陸尋抽的什麼風,站在他打開的衣櫃面前,站了挺久也沒見動一下。
「你在做什麼?」葉遙問,「你不會是想大白天的……」
他不是故意要戴上有色眼鏡,但他現在發現陸尋這個人就是有顏色的,非常不愧對黃種人的皮膚。
「哎喲,說什麼呢,我在你心裡就是一個這樣的形象?」陸尋回過頭,「我是在想,出門的這幾天給你搭配個什麼衣服比較好看。」
葉遙:「……」
可不就是這麼一個形象嗎。
陸尋要給他搭配出門在外的衣服,葉遙想了想,也來到衣櫃前。
他夏天的衣服不少,除了自己買的,還有家裡人怕他不捨得花錢買衣服所以給他買的。
葉遙從衣櫃裡找出一件家裡人給他買的類似沙灘褲的休閒大短褲。
「這個怎麼樣?」葉遙說,「以前好像都沒怎麼穿過這種類型。」
陸尋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葉遙的腿。
葉遙的腿被包裹在長褲當中,但陸尋知道葉遙的腿有多好看。修長勻稱,白而且筆直,這樣一雙腿不管放在誰身上都能輕易吸引無數人視線,更不用說葉遙長成這副模樣。
葉遙看見陸尋微微皺起眉頭。
「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穿這種類型?」陸尋說。
「嗯,突然想這麼穿。」葉遙神色平靜,「廟裡肯定沒有空調之類的乘涼設備,到時候天氣熱又要在戶外走動,穿得多肯定不舒服。」
葉遙跟皺著眉頭的陸尋對視。
他以前上網時,時不時能見到有女生說自己的男朋友不讓自己出門時穿超短裙和吊帶,出門在外只能穿長褲長裙,因為男朋友獨占欲非常強,不想讓別人看見她們的腿,所以限制她們的著裝。
那些人又說,男朋友這麼做沒有壞心眼,只是因為太喜歡和在乎。
以愛為名,自由被束縛。
「你真的要穿?」陸尋又問,「那座廟在山裡,山里蚊子多。」
「可以噴驅蚊水,不礙事。」葉遙說。
「……哼。」陸尋皺著眉拿了兩件葉遙選的褲子出來,幫葉遙放進背包里,然後又幫葉遙拿了兩件顏色清爽的短袖。
葉遙看著陸尋把這些衣服都放進包里,然後陸尋轉到自己的衣櫃前,打開衣櫃翻找了一會兒後,抽出兩件同款短袖。
「我不管,我要穿情侶款。」陸尋一副這是沒得商量的口吻,「五一里每一天我們都要穿情侶裝。」
葉遙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笑:「好。」
那座廟沒有做過推廣,也不是網紅,只在當地人口中口口相傳。所以葉遙他們去到時,沒有出現被遊客人擠人的情況,還算得上清幽。
沒有很多人擠著看葉遙,陸尋狠狠地鬆了口氣。
這裡沒有纜車,上山得親自走上去。但好在路修得不錯,只要體力夠走上去就不費事,還有不少老人來這座山消暑鍛鍊。
大概是山上有座廟的原因,葉遙還在山腰的涼亭里看見了擺攤算卦的人。
那個算卦人戴著一副小圓墨鏡,身穿一看就製作很廉價的土黃色道袍和帽子,完全符合外行心裡道士應有的裝扮。
陸尋這一趟就是衝著完全不科學的祈願來的,如今看見其他不科學行為,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動,想先來上一卦。
「看起來像騙子,算了吧。」葉遙拉住陸尋,「他那身衣服看著就像淘寶買的角色扮演道具,穿著去漫展還差不多。」
陸尋不贊同這個觀點:「萬一呢?他敢說不好的我就罵他,他說得好也騙不了我幾個錢。」
葉遙鬆開拉住陸尋的手:「……」
行,就當花錢買個開心。
那人可供選擇的算法還挺多,可以看面相看手相,又可以根據生辰八字來推斷。
陸尋才不會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隨便給出去,就直接讓那個算命先生根據他的面相和手相做推測。
算命先生一推小圓墨鏡,語氣誇張:「哎喲,您這手像萬中無一啊!是大富大貴的命,這輩子絕對不會是個平凡人!」
葉遙看陸尋長相和氣質就知道陸尋不是一個平凡人,他感覺這種謊話他也能瞎編,但看陸尋側耳傾聽的模樣,便沒有出聲打擾。
陸尋沒有對所謂的大富大貴感興趣,他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打斷眼前人想繼續滔滔不絕說他怎麼大富大貴的話,直接問道:「感情運怎麼樣?」
只要不是瞎子,看陸尋的臉就知道他感情運不會差,算命先生也是張口就來:「那自然是極好的,您是桃花朵朵開,一路順風順水,只有您不想得到的,沒有您摘不到的。」
陸尋眼神非常微妙的沉下來。
「然後呢,後期如何。」陸尋繼續問。
算命先生摸摸鬍子:「非常好,晚年恩愛,兒孫滿堂,您和夫人生的孩子也是個個有出息——」
就這麼說著不管對誰都算是大吉大利的話,算命先生忽然就見坐在對面的人臉色整個冷下來。
「坑蒙拐騙,宣揚封建迷信是吧,」陸尋從椅子上站起來,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報警了。」
算命先生:「???」
哪裡來的奇葩,翻臉比翻書還快?
陸尋板起臉來是真的很嚇人,算命先生連話都沒敢多說,當即一摟自己的家當,拎包跑下了山。
看著礙眼的人消失在自己面前,陸尋發出一聲冷笑。
葉遙站在陸尋旁邊,手被陸尋握住。
「他算得不准。」陸尋陰沉著臉說道。
「嗯,我知道。」葉遙也握住陸尋的手,「陸哥和我都斷子絕孫。」
斷子絕孫,這麼一句堪稱詛咒的話,詭異的讓陸尋臉色緩和下來。
他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拉著葉遙的手,繼續往山上走去。
那座傳聞之中很靈驗的廟不大不小,裡面各種擺設都很簡單,但打掃乾淨不見灰塵,就有了一種出塵脫俗之感。
也有其他來上香祈願的人,但大家都很安靜。廟內點著香,香氣悠悠飄散,聞起來很能讓人放鬆。
想要祈願就必須先購買被大師加持過的符紙,然後才能進行後續步驟。
被大師加持過的符紙賣三百八十八一張,葉遙當即有了想掉頭就走的衝動,但陸尋很有先見之明的摟著他的肩膀,阻止了他想跑路的念頭。
「刷我的卡,刷我的卡。」陸尋嘴裡念叨著,「給我一個為你花錢的機會。」
葉遙:「……」
他不是不願意花錢,他是覺得一張黃紙賣三百八十八就離譜。
算了,就當花三百八十八買一次看見陸尋心裡話的機會。
葉遙糾正了自己的心態,買下被加持過的符紙,然後去一邊寫下自己的心愿。
「你怎麼就是不讓我幫你買,」陸尋語氣有些幽怨,還想探頭過來看,「你寫的什麼?」
葉遙是不好跟陸尋說因為待會兒他要偷看,所以更不好意思讓受害者陸尋花這筆錢。
「花自己的錢可能更靈驗,」葉遙把符紙往裡邊擺了點,不讓陸尋偷看:「說出來就不靈了,咱們是第一次來,你記得寫心裡最想要的願望。」
於是陸尋又挪回去,讓兩人之間空出一段距離。
葉遙不是很相信這些,他就當做一次簡單的許願,面對著黃紙,提筆寫下幾個字。
【願長長久久,老了以後也能一起釣一天的魚。】
他們的生活快樂無憂,不被世俗困擾,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提起去玩耍,第一個還是想到的對方。
葉遙把符紙對摺,用浸泡過硃砂的線系好。
那邊的陸尋也寫好了,於是他們兩個一起去把東西掛在樹上。
葉遙看陸尋找了半天,找到一個不怎麼會被風吹,也不會被日曬的好角落,小心的把自己的祈願掛上。
陸尋滿臉的認真:「你說,會靈驗嗎?」
「會的。」葉遙輕聲道,「心誠則靈。」
於是陸尋微微勾了勾唇角:「那就好,我也希望能靈驗。」
夏天的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葉遙心裡清楚,這句話代表著陸尋一定寫下了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會是什麼呢?
陸尋最後小心地碰了碰自己的符紙,這才握住葉遙的手:「走吧。」
他們兩個又隨便購買了些平安福和小桃木劍掛飾,這才離開這座廟。
下山又是長長的一段路,葉遙走了幾步後停下腳步,把自己的背包遞給陸尋。
陸尋很順手的接過後,葉遙跟他說道:「我回那廟裡上個廁所,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陸尋眉頭一皺:「我陪你一起去。」
「可我們買了平安符,我不想帶著它們靠近廁所。」葉遙給出自己的解釋,「如果你實在擔心,十分鐘後見不到我,就上去找我?」
十分鐘,陸尋勉強答應了。
葉遙獨身一人返回廟中,他腳步匆匆,最後小跑起來,直到跑到那棵樹前才停下。
樹上掛著許多的符紙,但葉遙不會認錯陸尋掛上去的那一個。
黃紙被紅線串著掛在半空,葉遙伸出手,儘量麻利的將那根線解開。
黃紙順利拿到手中,葉遙一時不敢打開。
來之前他想得好好的,不管陸尋寫什麼都好,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大氣釋然。
陸尋會在上面寫些什麼?
會是和他一樣的,希望他們永遠在一起嗎?
對他占有欲極強,以至於根本聽不得分開這個假設,感情濃烈到超乎尋常的陸尋,會寫下不同尋常的語句嗎?
又或者他是不是太過於臉大,其實陸尋心裡最深處的渴望根本不是他?
好怕陸尋寫了他,又好怕陸尋不寫他。
怕陸尋太過在意他,又怕陸尋沒有那麼在意他。
他沒有太多磨蹭時間了。
葉遙深吸一口氣,打開對摺起的符紙。
陸尋瀟灑有力的字體,寫著最誠摯的心愿。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
【希望葉遙身體健康,天天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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