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月趕緊問道:「你們爹爹呢?」
她的口糧可全指著那男人呢。Google搜索
「爹爹去山上打獵了。」說話的依舊是軟軟。
害羞話少的糯糯則是眼巴巴地一直盯著哥哥手裡的紅薯。
蘇月蘭壓下心中的擔憂,軟聲邊哄著兩個小奶娃一人一口吃紅薯,邊向他們打探情況。
「你們爹爹都去哪裡打獵,平日裡面去一次都要多久?」
剛以為自己能過一段安穩日子,這男人偏偏要作死!
幾個紅薯夠誰吃的,現在雖然能進空間撐住一時,但喝葡萄糖漿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人是鐵,飯和鋼。
「爹爹去山林深處了,去一次最少都要二三天。」軟軟咽下一口紅薯,小手捏起碗裡的紅薯皮,塞進嘴裡細細的嚼起來。
「娘親再吃點吧,紅薯皮也很香很香的,軟軟吃這個就可以了!」
糯糯聽哥哥這麼說,也跟著去拿紅薯皮,還嚼得一臉滿足。
蘇蘭月嘴角抽了抽,此時此刻只想仰天長嘯。
這操蛋的人生!
到底是有多窮,連紅薯皮都能好吃成這個樣子,雖然是洗乾淨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這演苦情戲呢。
蘇蘭月繼續向兩個小傢伙打聽周邊的情況,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餵紅薯的動作不停。
自己所在的蛤蟆屯,隸屬於靈撫州,之前飽受戰亂,剛剛穩定了一些又遇見了饑荒年,漫天的蝗蟲掃蕩了大部分的田地。
多數人家都是勉強生存,靠著積攢的糧食度日,周圍山林裡面的野味早就已經被村子的青壯年捕乾淨了。
陸二郎為了供養家裡的老人和二個孩子,只能去山林的深處打獵。
「村裡的大哥哥說了,爹爹去的地方沒人敢去,他們都叫那裡死人谷。」軟軟講到這裡,小小額頭擰成了一根麻花。
這擔憂的小模樣,看樣子平日裡男人對待這倆個孩子是極好的。
為數不多的紅薯很快見了底,三個人折騰了這大半天都疲憊至極,沉沉的睡了過去。
「嚶嚶嚶......」
不知睡了多久,蘇月蘭恍惚間聽見耳畔有女孩子的哭聲。
那聲音悲悲切切,甚至淒涼。
「是誰?」蘇月蘭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身上的力氣都集中到了雙肘之上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仿佛被什麼東西禁錮住,眼皮沉沉地睜不開。
蘇月蘭瞬間警惕起來。
「你到底是誰?是人是鬼,亮個相吧。」
「報!仇!」
「嚶嚶嚶。」
隨著咬牙切齒的報仇二字,蘇月蘭也終於睜開了眼睛,看清了周圍的樣子。
只見一個酷似自己的女人,穿著一樣的粗布麻衣,在牆角背對著蘇蘭月。
那滲人的哭聲就是從她這裡傳出來的。
「一定要幫我報仇!」女人的聲音再次出來,比上一次縹緲了好多,淡的仿佛多說一句話,就會耗盡所有的力氣。
蘇蘭月強撐著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是誰?要找誰報仇?」蘇月蘭突然反應過來,這個跟自己穿著一樣衣服的女人,應該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我是......誰?」女人似乎已經神志不清,只是牢牢的記住要報仇,飄飄的說了這句話之後,便突然憑空消失了。
此時的蘇月蘭發現自己能動了。
她趕緊一個翻身起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四周,卻再沒看見任何人。
只有倆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露在被子外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原主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還強撐著執念來找自己。
看來也是一個可憐人。
肚子不合時宜地唱起空城計,蘇蘭月認命地從炕上輕手輕腳爬起來。
管它什麼原因,她能活到以後再說吧,現在,她還是想想怎麼儘量讓自己吃飽飯吧。
在灶房轉了一圈,蘇蘭月最後蕭瑟地站在一個帶著缺口的大缸前,裡面空空如也,只能從一點米渣子裡能看的出來它的特殊身份。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什麼都沒有,難不成自己真的要靠著葡萄糖漿撐到男人回來嗎?
倆個孩子怎麼辦?
沒辦法,她再次寧心靜神,沉入空間,從裡面取出來幾袋葡萄糖漿。
又從碗櫃裡拿出來幾個破碗,將葡萄糖漿倒進去,一會就說是用自己身上的糖化的糖水好了。
這可真是家徒四壁啊,別說糖了,連清水都少得可憐。
隨著天光逐漸大亮,炕上的倆個小傢伙全都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娘親!」軟軟醒來第一眼沒有看見自己的娘親,驚得一個翻身爬起來,也顧不得穿上衣服。
光著小屁股就往門外跑。
「娘親!」軟軟奶奶的喊聲中甚至充斥了哽咽。
「嗯?」
蘇蘭月正想要把腦袋探出院牆去看看,外面在幹什麼那麼熱鬧。
就聽見軟軟帶著哭腔的小奶音傳來。
她趕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軟軟身邊。
小奶包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直衝沖撲上來抱住蘇蘭月的大腿,才扯開小嗓門哇哇大哭起來。
「娘親……別離開……軟軟和弟弟……很聽話的……」
蘇蘭月彎腰將光溜溜的小傢伙抱在懷裡,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為什麼這麼害怕我離開?」
她之前看小傢伙親近自己,是因為親娘難產早喪之類的,從小缺乏母愛,看見面善的年輕女人會不自覺親近。
只有得到又失去過,才會害怕再次失去,要是從出生就沒娘,可不會對她一個被拐賣過來的陌生女人有這麼大反應,看來這爺仨兒,還是被女人拋棄的小可憐。
外出多年,臉上有疤,被女人拋棄,獨自帶大兩個孩子,拼命打獵養一屋子吸血鬼,嘶——
她的日子真的能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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