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過去數日。
一路風平浪靜,吳良隨林震南坐著馬車終於回到了福州的祖宅。
吃過晚飯,林震南悄悄的來到吳良房間,帶著吳良來到了祖宗祠堂。
「平兒,如今你也長大了,有些事你也應該知道,最近江湖暗流涌動,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我林家的辟邪劍法,為保萬全,我決定將他毀掉,以免遺禍武林,諸位列主列宗在上,天地公證。」
煞有其事的焚香禮拜之後,林震南抬頭看向屋頂,縱身一躍。
「砰!」
只聽轟鳴一聲,屋頂的瓦片被林震南一拳震碎。
瓦片四分五裂灰塵漫天,一張袈裟慢悠悠的飄落下來。
就在此時,一個黑衣人突然破窗而入,一掌將沒有防備的林震南打傷,接著探手抓住袈裟,轉身就跑。
這人出手的時機與位置都恰到好處,讓人措不及防。
吳良上前接住受傷的林震南。
「別管我,快追。」
林震南面色焦急,卻無力追擊,只得讓武藝高強的兒子去搶回家傳《辟邪劍法》。
「狗賊,哪裡走。」
吳良已經學會了《辟邪劍法》,有沒有劍譜都無所謂,可就算他不在意,東西也是林家的,輪不到外人伸手搶奪,況且對方還打傷林震南,當下拔出長劍刺出。
此時黑衣人的前腳剛剛接觸到門檻,不欲糾纏,反手一掌拍在門板上。
「嘩啦~」
幾扇老舊的木門應聲而飛,砸向吳良。
「流星飛梭!」
流星如梭,露滴夢破;
飛墮一擊,雲斬邪佞。
吳良一劍破空,摧枯拉朽的將木門劈成兩半,可稍微一耽擱,黑衣人已經踏上了院牆。
吳良身影一閃,如同鬼魅一般,以極快的速度追趕而上,一劍刺向黑衣人的背心。
察覺背後生風,黑衣人想也不想,拔劍轉身,一式「白雲出岫」向著吳良猛地刺去。
長劍揮舞,道道劍氣遍布劍身,整個人輕靈機巧,恰如春日雙燕飛舞柳間,高低左右,迴轉如意。
吳良與其對招,從院牆打到巷道之中,對方的劍法平平,可是內力深厚,更在余滄海之上,吳良近幾日雖有所精進,可一時竟拿他不下。
「這是華山劍法,難道他就是老陰逼岳不群?」
最近這些時日,吳良經常與林震南過招,以及討論江湖中的武功,因此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招式,心念一定,出手越發迅捷伶俐,招招直取要害,手中長劍的速度之快,甚至連影子都捕捉不到。
「這就是辟邪劍法的威力?!」
岳不群越打越心驚,他的功力明明在對方之上,可是對方劍招太過詭異迅速,讓人應接不暇,本想以己之長,克敵之短,用功力優勢壓制,不曾想這一分神,就被吳良一劍挑飛了手中之劍。
「好快!」
劍招未老,刺向心口,岳不群急忙閃避,但還是被一劍劃傷,心口的衣服被挑開半尺,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但吳良知道,方才一劍並沒有傷到對方要害,最多算是皮外傷,看似嚇人,其實沒有傷筋動骨,及時縫合傷口,過個十天半個月就能恢復。
「好厲害的劍法,再這樣下去,我必死無疑!」
岳不群連退數步,驚懼的看向了吳良,捂著心口,發現懷中的袈裟被鮮血侵染,生怕弄髒上面的法門要訣,將其移到背後。
「惦記我林家絕學,你自找死路。」吳良說話間,舉劍再攻,沒有絲毫留手。
「就憑你也想殺老夫,痴心妄想!」
岳不群心中又驚又怒,精神極度振奮,《辟邪劍法》越厲害,他復興華山的希望越大,為了這個目標,他必須活下去,當下不再保留,全身的內力都匯聚雙手之上,發紫的雙手,竟然隔空吸附住了吳良「直搗黃龍」的一劍。
此時長劍位於岳不群雙手半尺之間,他的雙手仿佛是兩塊強力的磁鐵牢牢吸扯住劍身,使得這一劍無法寸進。
華山九功,紫霞第一。
岳不群拼了老命,不顧身上飆血的傷口,定住劍刃之後,就準備一舉震斷長劍,然後順勢將眼前的少年斃於掌下。
吳良冷哼一聲,手中的長劍猛地一轉,一枚飛針順著劍刃激射而出,附帶內力的繡花針力貫一點,瞬間突破岳不群的內勁封鎖,刺入其腹部。
岳不群如遭雷擊,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任由吳良的劍刺入身體,同時一掌拍向吳良心口。
竟是同歸於盡之招!
吳良自然不會和對方死磕,可還是慢了一拍,他低估了岳不群的決心和狠辣,左肩受了一掌,被震飛出去,岳不群則帶傷逃離。
吳良捂著左肩,晃眼間,已經不見岳不群的蹤影。
「這傢伙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的,薑還是老的辣啊!」
這一掌不輕,估計得養上幾天才能完全恢復。
如果當時兩人以傷換傷,吳良有把握拼著重創將對方擊殺。
可他不敢這麼任性,如今林家的處境不妙,暗中不知多少人盯著林家,他如果受了重傷,有些人必然會出手試探,所以他必須時刻保持著戰力。
至於被岳不群帶走的《辟邪劍法》,這個有些麻煩,但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即便岳不群狠心自宮練劍,在這段時間,吳良早已成長起來,今日的情況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回到老宅,林震南剛好出門,見吳良回來,當即問道:「怎麼樣,拿回劍譜了嗎?」
「沒有,讓人跑了!」吳良微微搖頭。
林震南皺眉:「以你的武功,江湖上沒有多少人能敵,可知對方來歷?」
「對方使的是華山劍法和紫霞神功。」吳良如實說道。
「紫霞神功是華山派的鎮派神功,看來是岳不群無疑,好個偽君子。」林震南滿臉怒容。
吳良寬慰道:「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筆帳遲早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