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集市遊玩

  謝苒勾勒嘴角冷笑「變了嗎？不過識破了幾個人的真實面目罷了。所行何事，自己心知肚明。」

  謝菱緊張道「你...難道不曾失憶？」

  徐步靠近，低語「姐姐清醒得很，否則何以洞悉二妹的偽裝？」

  謝菱眸光劇震，瞬息掩飾。隨即欲轉移情緒嬌聲道「爹爹……」

  謝瑞祥見此場景恐生變故轉移話題道「二位王爺，小女心意已定，煩請代為稟報聖上。」

  「左相大人勿送，就此別過。」

  顧辭瞥向顧均「皇侄，愣著作甚？走吧！」

  顧均憤然「謝苒，顧辭，你們給我記住今日！」

  隨著一行人悻悻離去，原本喧囂的廳堂瞬間沉寂下來。謝苒默然獨思「但願此次抉擇，我並未錯付。」

  晨曦微露，暖陽輕撫閨閣，灑落在謝苒薄施粉黛的臉龐，如同精緻的瓷娃娃，嬌俏可人。

  「連紋，今日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我已多日未踏出府門，陪我去市集逛逛選購些金銀飾品，兼以舒展心境。」

  連紋心忖：小姐近日變化甚大啊。「遵命。」

  馬車內「連紋，我問你，這位大皇子是個怎樣的人啊？」

  「回小姐，其實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大皇子是位貴人所生的，雖為皇帝長子，但因母妃不受寵加之地位不高，並不受大臣們擁戴。不過，他本人倒是微潤如玉，虔誠待人，一直無心皇位。聽說他此次前來左相府提親，是為了遵從母命而來的。」聽完，謝苒低頭未語，只是點了點頭。

  乘馬車悠然前行，須臾間已達目的地。

  「小姐，到了。此街乃京師商鋪匯聚之地，但看這此刻天色，似有驟雨將至，要不我們先回去改日再游？」

  「時才尚且晴空如洗，這會就瞬息萬變了？果然天有不測風雲，既已至此，哪有返程之理？暫且閒逛一番。」

  謝苒環顧周遭，大小店鋪鱗次櫛比，琳琅滿目的金銀首飾甚至於街頭小攤皆可見，頓感新奇不已。

  雷霆乍響，震懾天地。

  「小姐，這雷聲滾滾，恐怕即將降雨，我們還是速回府邸為宜。」

  「無礙，倘若一會降雨，擇一店家暫避即可。」

  「可是，小姐，您剛剛大病初癒，萬一淋了雨受寒加劇病情，恐怕老爺會責罰我們這些下人的。」

  言猶未畢，電閃雷鳴交織，暴雨瞬間傾盆而下。

  「小姐，速往鋪內避雨，我即刻喚馬夫接您。」

  連紋心急火燎地離去。

  「連紋……」

  謝苒欲挽留連紋共避風雨，待雨歇再行，怎奈連紋身影早已消失於視線之外。「也罷，先覓一處避雨之所吧。」

  可是，如今在古代，此刻已是古時宵禁將近之際，加之滂沱大雨，沿街商鋪紛紛閉門歇業，避雨之處難尋。

  謝苒正為此犯愁，忽感涼意侵膚，緊接著噴嚏連連。恰於此時，頂上驟降的雨水竟戛然而止，抬首隻見一方油紙傘為她隔絕風雨，持傘者乃一名身披灰袍的男子，氣質儼然，應是官宦家僕。

  「小姐可是左相嫡千金，謝苒？燕王殿下差遣小的前來接您。」

  謝苒警惕道「我是謝苒，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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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小姐的話，小人乃燕王殿下近衛夜影，奉燕王殿下之命特來邀小姐赴王府一敘。」

  「既是燕王殿下之意，敢問王爺如何知曉我身處此處？」

  「此事小姐面詢王爺自會揭曉。」

  「如此，就有勞夜護衛引路。」

  「小姐客氣了，屬下應當的，請。」

  步入王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涼亭內，面容冷峻、側影如詩的男子，專注於棋局之中，遠觀恍若墨畫中的仙人，令人心醉。

  漸行漸近，一股淡雅沉香縈繞其身，若有若無。

  顧辭放下手中棋子，向謝苒溫文爾雅一笑，眸中盡顯柔情。

  謝苒暗嘆，他總將自己的溫情與美好毫無保留地贈予自己。

  上前襝衽一禮「臣女參見燕王殿下。」

  顧辭急忙攙扶「苒兒無需對本王行此大禮，獨處之時，不必稱呼本王王爺、殿下，直呼名諱即可。」

  謝苒輕笑應答：「是，未知燕王殿下召見臣女，有何要事相商？」

  「實則並無要事，只想告知苒兒，我對你的感情並非單純出於婚約，而是…真心希望能與你結為夫婦，舉案齊眉，白頭偕老，此生唯對你一人鍾情。」

  顧辭帶著一絲羞澀詢問：「苒兒，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謝苒凝視著眼前深情款款的顧辭與剛才面容冷峻的他判若兩人，心中瞭然「臣女明白。」接著，她神情認真，語帶戲謔地追問：「聽聞王爺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冷峻多疑、不近女色，可到了臣女這裡，卻似乎有所不同。王爺究竟喜歡臣女哪一點呢？」

  顧辭對她露出一個寵溺的微笑，溫柔答道：「她們怎能與你相提並論？你可是我從小到大唯一心儀的女孩。你不會知道，我等你等了多少年。若要說喜歡你什麼，這個問題還真有些難以回答，因為在我看來，你的全部都讓我喜歡。」隨後又道「明日本王與你的婚事，便將昭告天下……你可曾……有過悔意？」

  謝苒正色道：「從無半分悔意。臣女堅信，臣女所選之人必具君子之風，無論將來如何，此生無怨無悔。能與顧郎結為連理，共度一生，是臣女之幸，也是你我之間註定的緣分。」

  「苒兒，你真的變了……這樣的話，我曾不敢奢求，昔日你心繫四皇侄，對我視若無睹……我唯有將對你的愛意深藏心底，默默守望。而今，我終能坦蕩地去愛你……可是，我又好害怕，我真的很怕這一切只是夢境，夢醒之後一切歸於原位……哪怕僅是夢境，我亦願長眠其中，永不醒來。」

  沒想到一向心機深沉的燕王殿下也會有這麼害怕失去的時候。

  謝苒深感其情撫摸著顧辭的臉龐，望著他那滿含深情的眼眸，在他臉龐上落下輕輕一吻，緊握其手：「顧郎，這並非夢境，是真實的存在。顧郎勿懼，無論何時，苒兒都會伴你左右。」

  聞後，他在謝苒額頭上深情一吻隨後道「能得苒兒這般深情厚望於我，卿心昭然，我必不負苒兒。」

  縱有千般不舍，無奈光陰荏苒，時辰已晚。顧辭猶思謝苒尚處閨中嬌羞，若久駐此地，恐傷其清譽。隨後喚道「夜影，速護小姐回府。」

  「遵命，王爺。謝姑娘，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