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吃完午飯，凌楓把東西收拾走後，他想起來有一個文件凌楓還沒給他。
他去凌楓辦公室拿文件，辦公室門沒關，剛到門口就聽見凌楓說話聲，他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紀大佬，沈總吃過飯了，吃的不算多，但也不少。」
沈戾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只聽凌楓又說：「紀大佬您就放心吧，沈總有什麼情況我一定第一時間就向你匯報。」
凌楓掛斷電話，一轉身就看見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沈戾。
沈戾的眼神仿佛要刀了他。
凌楓訕訕的笑，「沈總你聽我解釋。」
沈戾走進去，往沙發上一坐，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沙發扶手，「我聽你狡辯。」
如果對方不是紀舟野，他一定會把這種叛徒助理給丟出去。
「紀大佬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的身體健康，你別怪紀大佬。」
沈戾抬眼看他，不禁有些懷疑紀舟野是救過他的命嗎？
都這個時候了，還先為他家紀大佬辯解。
沈戾：「我不怪他，我怪你。」
凌楓：「沈總，你也別怪我，我跟紀大佬一樣，希望你身體健康。」
「呵呵。」沈戾冷笑一聲，「你是不是都快忘記自己是誰的人，誰給你發的工資。」
「沒有，絕對沒有。」凌楓說，「你聽我跟你分析，我是你的特助，你是紀大佬的人，那四捨五入我也是紀大佬的特助，我為紀大佬做事完全沒有問題啊，你說是不是？」
沈戾：「……」
乍一聽很有道理，好像沒什麼不對。
沈戾差點就被他繞暈，這都是什麼鬼邏輯，亂七八糟的，「是個屁是，你害我多少次了你心裡沒點數嗎？」
想起上次晚吃飯了一會兒就被紀舟野打屁股，氣就不打一處來，都是他這個好助理害的。
還美其名曰的說什麼為了他健康考慮。
都是這麼考慮的嗎？
「沈總，你別冤枉我，我什麼時候害你了。」凌楓用無辜的眼神看他。
他只是把沈戾的情況匯報給紀舟野，別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還說沒害我，你害我被……」後面的話沈戾沒說，那麼羞恥的事情他說不出來。
凌楓：「害你被什麼？」
「害我被你家紀大佬罵你很開心？」
「不可能，紀大佬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罵你。」凌楓完全不信他的話。
何止是罵，還動手打了。
「到底是你了解他，還是我了解他。」沈戾淡淡的看他一眼。
凌楓：「我是不會相信紀大佬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算了，隨你吧。」沈戾起身離開。
這件事找凌楓沒有用，主要還是紀舟野。
紀舟野若是想知道他的情況有一百種方法，就算沒有凌楓也還是會有其他人。
到辦公室，才發現文件沒有拿，真是被氣糊塗了。
打了凌楓的電話，讓他把文件送過來。
下班後，紀舟野在大廈門口等他。
沈戾上車之後一直沒說話，神色鬱悶，紀舟野跟他說話，他也是很敷衍的應道。
這種情況僵持了幾分鐘，等綠燈路口，紀舟野側眼看他，「到底怎麼了？不許敷衍我。」
沈戾幽怨的看他，「我聽到凌楓跟你打電話了，你們兩個不干人事，一點也不把我放在眼裡。」
「你常敷衍我，我就只能通過別人來知道你有沒有按時吃飯。」
「我什麼時候敷衍你了？」沈戾抿唇，話說的有些心虛，「我只是怕你擔心。」
「難道不是怕被我打屁股？」
紀舟野一針見血。
「你……」被直接戳穿，沈戾有點不好意思，「你們不干人事就不干吧，反正現在我也有好好吃飯，你不能打我。」
紀舟野笑著在他頭上揉一下，「嗯，聽話就不打。」
沈戾別過臉去，看向車窗外，想起很早之前的一件事，他讓凌楓向宋岩打探紀舟野的行程。
之前沒細想，以為凌楓是真的有本事才打探到的，現在細細一想，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看向紀舟野，「之前凌楓向宋岩打探你的行程……」
知道他想問什麼，紀舟野笑著說：「我讓宋岩透露的。」
沈戾：「你是真狗。」
當時他就覺得哪怪怪的，現在才知道是哪裡怪，跟在紀舟野身邊的人不會那麼沒有職業操守，隨便就透露上司的行程。
只有他的特助，沒有一點職業操守才能幹出這種事。
沈戾：「紀總，凌楓為你辦事，以後他的薪資你負責給。」
「可以，以後每個月你找我報銷凌楓的薪資。」
「行，你等著。」以後每個月都把凌楓的薪資往高了報，都不當人，那他也沒有必要當人了。
這晚，沈戾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驚醒的一瞬間，這個夢將他心底的恐懼無限放大。
額頭上一層汗珠。
驚醒坐起來時把紀舟野吵醒了。
紀舟野坐起身來把床頭的落地燈打開，「怎麼了？」
「做噩夢了。」沈戾重新躺下，「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我沒事，快睡吧。」
「別怕，我在。」紀舟野下床給他倒杯水。
沈戾接過喝了兩口。
紀舟野把落地燈關掉在他身邊躺下，把人抱在懷裡，「睡吧。」
他語氣很輕，卻讓人格外的安心。
沈戾閉著眼睛卻睡不著，那個夢一直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儘可能的不去想，腦子卻不受控制。
那個噩夢一直伴隨他，國外那段時間會頻繁的夢到，紀舟野在身邊之後，只是會偶爾夢到。
夢到還是會感到恐懼。
夢裡，他回到了大一的時候，他和紀舟野談戀愛曖昧的場景突然就轉變到周麗芬用紀舟野威脅他出國。
隨後，場景又轉到他和紀舟野提分手的時候。
他來不及多看紀舟野一眼，人就已經在出國的飛機上。
那種感覺即便是在夢中，也能讓他難受到快要窒息。
就這樣一直想著，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後半夜沒再做夢，一覺睡到天亮，他轉過身抱住紀舟野，聲音帶著點啞，「紀哥哥，早上好。」
「不想聽你叫紀哥哥。」紀舟野手放在他腰間輕輕摩擦。
「老公，早安。」剛睡醒迷迷糊糊的，沈戾也就沒那麼不好意思了。
「寶寶，早安。」
紀舟野傾身，薄唇在他眉心烙下一吻。
沈戾很不喜歡這種稱呼，從紀舟野口中叫出的時候，好像沒那麼難接受了，甚至還有點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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