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侯已經解決,這裡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Google搜索
看著連家的下場陸曠之暗自嘆了一口氣。
雖然連侯這人虛偽,盡做些噁心人的事,更是出賣應城十惡不赦。
但他,杭大人和連侯畢竟相處了那麼多年,這人就這麼死了。
他現下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高興他死有餘辜,還是可嘆他機關算盡卻自找死路。
片刻後陸曠之壓下心中複雜的心緒,一揚手對身後的護衛說:「都帶走。」
兩名先護衛上前來,先將連侯像爛泥一樣拖走。
王氏和連珍雖是腿軟,但也如今也是階下囚不敢再多言多語,只相互攙扶著從地上起來,隨後佝僂著身軀低眉順眼地被護衛帶走了。
趨利避害,王氏最是懂得。
連侯已經死了,她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保全她和箏兒。
即使是踩著連侯的屍體過這一條路也在所不惜。
王氏低垂的眉眼中,一絲利芒閃過。
連家一家子被帶走了,但周遭的百姓沒得阿青一句話,就依然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他們心思慌亂,縱使知道法不責眾,可是阿青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眾人無不心裡發慌,不安又害怕。。
連侯被處置了,下一個會不會就是他們?
一想到這,眾人心裡滿滿湧上了一股絕望,只後悔偏聽偏信了連侯。
這邊跪了一地的百姓,心裡正不安著,以為自己命不久矣。
可這邊阿青扭動了一下有些發僵的脖子,她懶散散地對塗西奉說:「後面的事,你處理我回去了。」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城主府離這裡不遠,她們來的時候就直接走來的。。
正等著她處置的百姓,見此一愣,隨後又大著膽子抬頭眼巴巴地看向塗西奉。
塗西奉被看得一樂。
這會兒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
不過這些人雖然的確是被連侯煽動,但也還不是不知道好歹。
況且看城主的意思沒有要罰人的打算,他也就抬手把這事過去了。
他揮揮手道:「城主沒怪罪你們,都散了吧,回去,回去,以後沒事別瞎出來溜達。」
他這話說得嫌棄,可在眾位百姓耳中卻是悅耳。
他們聽得這話後,又齊齊看向已經越走越遠,這才忽然反應過來。
城主這是不打算追究他們了。
眾人原本已經提到嗓子眼兒的心,咚得一下又落回了肚子裡。
但緊接著他們就感覺臉上一陣陣漲紅。
想想自己乾的那些事,這些人驀的醒悟過來,只覺得被鬼迷了心竅。同時心裡不可抑制地湧起了羞愧,自厭和悔恨。
他們自己蠢,因著連侯不僅詆毀杭大人和陸大人還對城主有了不好的想法,還險些中了別人的圈套葬送了應城好不容易迎來的安定。
眾人都想到了這一點,眼神一下變得有些躲閃。
接到上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之中,明明有那麼多人在,可現在連呼吸聲都好像消失了。
忽而人群中有一人高聲衝著已經走遠的阿青大喊道:「城主英明,懲處奸人。」
話音一落,周遭安靜了一瞬。
但很快這種安靜就被打破了。
有了第一人帶頭,很快人群中有人喊道:「城主英明,懲處奸人。」
聲音此起彼伏,漸漸變得整齊劃一,喊得震天響。
任誰也沒想到,剛剛還與他們針鋒相對,對阿青畏懼不已的百姓的態度就來了一個大轉變。
連塗西奉和陸曠之都微微發怔。
阿青五感本就強過常人,這會兒那邊喊得響,她自然也就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腳下一頓,心裡湧起扭頭看了後面一眼,而後抬腳繼續往前走。
隔得有些遠,眾人剛剛沒看清阿青的表情,但似是見她笑了一下。
等阿青的身影漸漸走遠了,跪了一地的百姓才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回家了。
可恰在這時,人群中卻又騷動了起來。
「官爺,小人這就要回家了,還勞煩你讓讓。」
「官爺,城主不是不追究小人們了嗎?怎麼你還攔著不讓小人回家啊。」
從不同的方向傳來了這些話,其他準備回家的人,聽著這話也是摸不著頭腦,紛紛又眼巴巴地看向塗西奉。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幾人原就是剛剛塗西奉讓人盯死的那幾人。
他們此時瞅准了機會,渾水摸魚想就此脫身。
不過護衛一見這幾人有異動立刻出手阻攔了。
塗西奉揪著鬍子,只道:「回去吧,沒你們的事。」
他話一落,陸曠之也對著護衛點點頭,護衛見狀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旋即就抽刀要把人抓了。
可是這幾人十分狡猾,在護衛動手前搶先出手,齊齊從不同地方向同時朝同一方向攻來。
他們深諳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所以放棄了和護衛顫抖,握緊手中的匕首,將目標定在了塗西奉身上。
這幾人過慣了虎口舔血的日子,自是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否則也不會在阿青離開後才出手。
而塗西奉身為應青的左右手能力卓絕在應城地位超乎尋常,抓他最合適。
塗西奉瞳孔一縮往後連退數步,險險躲過了幾人的攻勢。
今日他並未攜帶佩劍,盡舟也被他派出去辦事了。
幸而身邊還有護衛護著。
塗西奉多聰明的人,這幾人腦子裡想得什麼他甚至不用多想,就一清二楚。
這是把他當軟柿子捏了了。
塗西奉臉沉了下來,眼裡帶了幾分惱怒。
他冷笑一聲,對眾護衛說:「都給我留活口,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的手敢伸進我們應城來。」
眾護衛應聲:「是。」
不過這幾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縱使護衛人數眾多,可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兩相拼殺下,很快落了下風。
眼看著護衛快要敗下陣來,這些來歷不明的人也要逃走了。
正在奔逃的一身材高大健碩的漢子,腳一頓,停了下來。
他左右看了看,一咬牙。
黝黑的臉上鑲嵌的兩個眼珠子瞪得像官府門口的石獅子一樣。
他嚎了一聲,大喊:「那幾人定是連侯同黨,剛剛就是他們在挑撥離間。
要來害我們應城,大家快幫著拿下他們。」
他話一說完在地上撿了一個大石頭朝那幾人沖了過去。
許多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也見他是第一個沖入戰局的人。
其餘人猶豫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想著戰場都上過了,還怕個什麼。
當即便壓下心中的恐懼,臉上儘是無畏。
他們扭頭就學著剛剛那漢子的樣子,從地上,邊上撿起趁手的東西朝正和護衛纏鬥的幾人奔去。
這幾人武功卓絕,的確都是以一敵三的好手,可架不住人太多了。
這些百姓手底下也沒個招式,但是勝在悍勇不怕死。
百姓參與進去後,徹底把捉拿奸細之事變成了一場大混戰。
這些人當初都是上過戰場的,手底下大部分也都見過血。雖然不會功夫但知道怎麼殺人。
因為很快這幾人中就有因躲閃不及地被一石頭敲在頭上,給頭開了瓢。
還有被棍子,狠狠抽在背上的,以及一把灰揚進了眼睛裡。
這下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將所有人都拿下了。
一旁的塗西奉和陸曠之簡直看得目瞪口呆。
著實想不到還能這樣。
被拿下的人一共有五人,這五人也是板上釘釘子的奸細。
這五名奸細灰頭土臉地被押送在地上跪下。
可突然變故叢生,還不等眾人把那口氣喘勻了,塗西奉就倏地表情一凜,說:「不好,他們牙齒藏了毒,要自盡。」
此話一出,陸曠之臉色一變。城中的護衛們原本是正經的護城軍,哪經歷過奸細這一出。
更沒見識過牙齒藏毒這招,當即就慌了手腳。
這時立在一邊,剛剛喊話的那個漢子聽得塗西奉的話後,眉毛一豎。
一邊手疾眼快地動手卸掉那人的下巴一邊大聲說:「卸掉他們的下巴。」
旁的人一聽,有護衛連忙聽了他的話咔嚓一聲卸了一名奸細的下巴。
有不會的,直接抓了一團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布團塞進了他們嘴裡。
這下五人的命全都保住了,他們瞪大了眼睛,眼睛裡儘是憤怒。
漢子喘著粗氣叉腰站在那兒,黝黑的臉上現在布滿了汗珠。
他抹了一把臉,對塗西奉和陸曠之兩人說:
「二位大人,之前的事是小人們不對。小人們這般可算是將功折罪了?
若是還不夠的話,二位大人還有何吩咐儘管說,小人一定辦到。」
這人是應城的一個打鐵的鐵匠,早年還做過屠夫,臉上看著兇悍可也是一把好手。
當初應城被圍與叛軍戰鬥時,他也是衝到最前面的。
手底下可是過了好幾條叛軍的命。
其實他也不是一開始就在這的,他只是送完了貨在邊上湊熱鬧的,之前他是覺得連侯是個好官就幫腔了幾句。
但後來目睹了前因後果,心裡慚愧,又感念阿青所做一切,這才會忍不住高喊城主英明。
沒錯之前第一個沖阿青喊話的人是他,第一個出聲讓眾人拿下奸細的也是他。
可以說這人除了莽撞一些,也沒多大毛病。
塗西奉和陸曠之看著這人,聽了他話以後對視一眼,失笑搖搖頭。
片刻後,塗西奉道:「我看你不錯,想將功折罪,明天到軍營去報到。」
說完他轉頭又看向陸曠之說,「陸大人介不介意再收這麼一個人?」
陸曠之:「自然是不介意。」
漢子沒想到還有這種美事,當即就笑了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小人多謝二位大人。」
見漢子得了兩位大人的青睞,旁人自然是羨慕,但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只有羨慕的份。
隨後塗西奉和陸曠之就提著奸細走了,這後續事情可還有的弄,他們的儘快處理。
被抓就要自盡只有死士才會幹。
加之剛剛在人群中添油加醋的模樣配合著連侯,這五人到底是誰的人,已經不言而喻。
塗西奉冷笑著對護衛說:「扔進牢里去嚴加審問,看還有沒有同黨。」
這事著實讓人氣得慌,看樣子寧遠侯在連侯的幫助下,朝他們應城埋了不少釘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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