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發展,應城早已與之前天差地別。Google搜索
不僅城內人口眾多,繁榮昌盛,城外還聚集了大批已經成規模的百姓。
擁有完整的街市交易,新修建的房屋,儼然已經是另外一個城外城了。
城外的百姓都是為了逃避戰亂而來,應城的強大,讓他們打從心底有了安全感。
可是突然出現的大軍打破了長久以來的安寧。
最先發現寧遠侯大軍的就是城外的這批百姓。
他們瘋狂湧入城中報信,也為了逃命。
還有的人害怕被困死在城中,便只悄悄躲在了一旁。
城中的百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除了最開始的慌亂,過後便鎮定了許多。
他們面色凝重,從街道回到家中,召集家人,找出了菜刀鐮刀,或是木棍,做好了準備。一旦出現任何意外,所有人會同上次一樣,奔赴戰場。
只不過這一次不一樣的是,他們已經有了城主這個定海神針。
所以現在所思所想也不過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應城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
城外大軍兵臨城下,陸曠之和杭拾甫兵分兩路。
陸曠之率軍迎戰,兩軍在與距應城不足百里之地的平原對峙。
應城兵卒兇悍,暫時將寧遠侯大軍攔截,沒往應城而去。
杭拾甫則匆匆前往城主府。
書房內,杭拾甫將戰事一一稟告:「城主,景虛有天下第一謀士之稱,謀略過人。
寧遠侯給了他二十萬大軍,我們要不要發令將修城牆的人都抽調回來。」
杭拾甫眉頭緊蹙。
阿青聞言卻不僅沒有半分焦急之色,反而臉上笑意融融,看起來極為高興:「慌什麼,有人送人來了,你接住就好。」
「可我們現在手底下能用的只有約摸十六萬,對上景虛贏面恐怕不大。」
他們所修城牆乃是一個大工程,耗時耗力時間又崩得緊。
為了趕時間,所以幾乎往那邊調去了大半人力。
而這些人全都是營里的人,無一人是百姓。
也正是如此,杭拾甫才會這麼問。
阿青眉梢一抬,輕描淡寫地說:「怕什麼,我還在這坐著。」
杭拾甫沒有懷疑阿青的能力,只是如非必要,否則他並不希望阿青下場。
這原因有三:其一,如今阿青身份貴重,輕易不得有失。
其二,阿青不僅是應城的城主更是城中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針,她縱使不出手也能讓人本能的覺得安心,有安全感。
其三,景虛此人不得小覷,因之前叛軍之事,他們與寧遠侯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寧遠侯也不是傻子,一個地方不可能再栽兩個跟頭,這次敢讓景虛來,他自己跑去攻打京都。
說明他們一定是有了對付阿青的方法。
不論這法子有沒有用,杭拾甫都不想冒這個險。
想了想他乾脆道:「現下陸大人已經領軍去阻攔大軍了,不若城主隨我去城樓,等陸大人的消息。
要實在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再請城主出手如何?」
阿青點頭應下了。
情況危及,兩人立馬就動身往城門口而去。
路上阿青瞥了一眼四周,發現城中似是有些不一樣了,隨意問到:「怎麼到處掛這麼多麼燈籠?」
杭拾甫被問地一愣,隨即緊繃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解釋道:「快過年了,今年不容易,老百姓就弄得喜慶些,好沖沖霉氣。」
話說著他也有些感慨,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過個安生年。
「過年。」
阿青描寫這兩個字,放在嘴裡嚼了幾遍,而後控制著身下的馬的速度緩了下來。
接著就興致勃勃地扭著頭四下打量起來。
杭拾甫阿青落後趕緊勒馬,不解地看著她:「城主?」
阿青自顧自地看著,又道:「過年,原來是這樣的。」
杭拾甫眼睛裡帶著驚詫:「城主沒過過年?」
「沒有。」
阿青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答杭拾甫更為愕然,但隨後,他沉默了。
於阿青而言,過年這個詞有些陌生,過年時的場景,她也沒怎麼見過。
在她的記憶中,也只有很小的時候,還待在孤兒院時,她才過過年。
但那時也只是多收到一顆糖果和碗裡多了幾塊肉。
其他與往日並無差別。
入了實驗室後,那些人根本沒把她當人,自然不會再讓她過什麼年。
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天實驗室的人會少許多。
聽說就是回家過年去了。
從來沒有過家人的阿青就不太明白過年為什麼一定要回家,更不懂什麼叫團聚。
在她看來好似也沒什麼必要。
關於這點,阿青至今都不明白。
只是這會兒看著空蕩的街上因著每家每戶都掛著燈籠,聽著窗花和對聯,紅通通的顯得格外熱鬧喜慶,所以阿青覺得有趣。
「看來,要儘快把城外的人解決了,我也好過過年。」
說完阿青便一夾馬腹往城門口去了。
那廂阿青與杭拾甫到了城樓,這廂陸曠之領軍攔截住了寧遠侯的大軍。
他身騎駿馬,腰間佩刀,一身盔甲在前其他兵卒在他身後虎視眈眈地看著面前一眼望不到頭的大軍。
應城領軍的主將只有陸曠之其他的便全是兵卒。
而他說起是主將,實則不過就像是個放狼的人。
與之相反的,對面除了立在前面的幾個將領,最引人矚目的便是其餘眾將中間的馬車了。
陸曠之目光灼灼地盯著那輛馬車,臉色微微凝重。
那馬車裡坐著的正是天下聞名的景虛。
早年景虛成名時,陸曠之也對此人頗為推崇,心生仰慕。
但直到他得知,當初叛軍一事的幕後黑手是寧遠侯後,陸曠之對於景虛的種種推崇蕩然無存。
而今他們戰場相遇,深知敵人厲害的陸曠之,更不敢掉以輕心。
「先生。」
景虛馬車旁的一身材魁梧,方臉將軍湊近車壁喚了一聲。
「應戰的是誰?」
裡面傳來略顯蒼老的聲音。
那方臉將軍道:「不是應青,是陸曠之。」
應城早已被他們了解透徹,這會甫一見面,這人就叫破了陸曠之的身份。
馬車裡安靜了一瞬,接著就聽景虛說「速戰速決。」
「是,先生。」
方臉將軍得了令,直起腰背與其他人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後駕馬上前,眯眼看向對面的陸曠之滿臉肅色。他一揚手,一隊身穿黑甲的騎兵上前而來。
他冷聲道冷聲發令,隨著一聲令下,黑甲軍士立刻拍馬上向前奔去。
馬蹄在冰冷的凍土上硬生生踩出無數個腳印,足見這支黑甲軍身上所穿黑甲有多沉重。
陸曠之面色凌厲,立馬領兵迎戰,大戰一觸即發。
應城的軍隊素來強悍,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利,以一敵五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可今日陸曠之看著那些黑甲軍不知為何心裡湧現出了強烈的不安。
而他的這些不安通通來源於景虛此人,他總覺得景虛來應城一定會有所準備。
但究竟是什麼,陸曠之不得而知。
兩方人馬縱馬向對方攻去,殺氣騰騰。
應城兵卒身體強悍,奔到黑甲軍面前後,直接出手揮刀砍向黑甲軍。
可這時黑甲軍突然四下散開了。
應城兵卒砍了一個空。
然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陸曠之臉色大變。
只見黑甲軍拔出腰間的兵器,那赫然是一柄黑鐵鞭,上面還帶著倒刺。
一旦打在人身上,畢竟頭破血流,骨肉分離。
果然,黑甲騎兵手握鐵鞭對著敵軍狠狠甩了過去。
有躲閃不及地被抽個正著,身上立刻皮開肉綻。
與尋常鞭子不同,這黑鐵鞭本身就極具分量,抽到人身那是奔著敲碎骨頭去的。
更別說那上面的倒刺帶起的大片血肉。
尋常人要是被這黑鐵鞭抽中,基本就廢了。
原本阿青訓教法子與尋常大不相同,軍隊裡的人身體比一般人更為強悍,雖然挨了這鞭子從馬背上栽倒在地上,險些沒起來身。
可還是掙扎了一下,還是頑強地從地上爬起來了。
甚至還能如常行走,只是身上滴答滴答不停低落地血液,以及掉在地上的碎肉讓人不由得心驚。
對於這樣的結果,顯然連那個方臉將軍都驚了,與其他人面面相覷。
他們當初可是試過,挨了這麼一鞭子不死已經是萬幸了。
可應城的這些兵居然還能站起來走。
應青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將這些人訓教到如此地步。
不過即使這些人厲害,可場上的情況還是呈現了一面倒的情況。
陸曠之緊緊捏著韁繩,太陽穴的狠狠跳了兩下。
他知道,對方來勢洶洶,眼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這場仗他已經敗下陣來了。
再打下去,也不能挽回頹勢,只會折更多人下去。
不能再打下去了。
他咬牙,急喊道:「退兵,退兵,退兵!」
應城的兵卒兇悍但也聽話,求生**也強。
聽到陸曠之的喊話後,他們立馬收手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往回奔。
不過這其中也還是有重傷,或是跑得慢的沒來得及跟上大部隊。
陸曠之帶著殘兵往應城回趕,而景虛則吩咐人不用追了。
方臉將軍命令人收拾戰場,這其中有人驚奇的發現,所抓俘虜里有好幾個熟面孔。
立馬就有人將此事稟告給了將軍。
將軍稍作思量駕馬來到了馬車旁:「先生,有我們的人。」
過了一會兒馬車裡傳出景虛淡淡的聲音:「既然已經另投他人為主,就不是我們的人了,通通都殺了吧。」
「是。」
將軍應到。
收拾好殘局,大軍繼續不緊不慢地往應城而去。
與此同時,陸曠之正剛剛率軍回了城,當看到眾人慘相時,杭拾甫極為愕然。
要知道他們的人大大小小這麼多仗打下來從來沒有敗得這麼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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