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眼風未動,一隻手上甚至還拿著酒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只見好似隨意揚起了手,就擋住了烏頓的揮來的巴掌。
而在兩人的手碰撞到時,烏頓只感覺手腕好像是與一塊鐵石撞在了一起,疼得他瞬間臉色扭曲了起來。
但他還來不及深究,只因下一瞬阿青反手就握住他的手腕然後往下一拉。
強大的力道讓烏頓的身子猛得下墜,最後腦袋狠狠磕在了阿青面前的桌子上。
烏頓的額頭很快見了紅,人也暈頭轉向迷迷瞪瞪的,半天回不過來神。
阿青順手撿起了桌上的一支木筷子,抵在烏頓的太陽穴。
「烏頓!」
蓋屠倏地站起神來,臉色大變。
烏頓雖然魯莽,可為人勇猛,更是他選中的繼承人,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烏頓不能有事。
現下烏頓在應青手裡,蓋屠不敢輕舉妄動,他只能硬擠出一個笑來,把人安撫住:
「應城主,你我之間有分歧,可以坐下來好生說。烏頓行事粗莽,還請城主見諒,放過他吧。」
阿青抬眼看向蓋屠,倏地笑了出來,她笑吟吟地問:
「你看我傻嗎?」
蓋屠臉上的笑一僵,須臾他又慢慢坐下,面無表情地盯著阿青道:
「應青,本王不管外界怎麼傳你,在這裡,你既然落在了本王手裡,就休想離開。
你要是乖乖放了烏頓,本王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阿青臉上的笑一點一點擴大,她嘖嘖兩聲:
「想殺我的人太多了,可是你猜後面怎麼著?
我一個一個,把他們通通都殺了。」
蓋屠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他的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黃口小兒,不知所謂!」
接下來阿青直接就沒理會他。
兩人的這番對話,給了烏頓緩過來的時間,讓他從迷濛中清醒了過來。
他猛地眨了兩下眼睛,腦子靈光過後,他又很快意識到自己處境。
「應青,放開我。」
他抓住桌沿,晃動著腦袋疼,滿是怒火的眼睛不住地向上瞪去。
只是按住他腦袋的那隻手重若千鈞無論他如何掙扎都紋絲不動。
以他的角度,他也只能看清阿青精緻的下巴,和白皙的皮膚。
如今烏頓整個人幾乎是半趴在桌子上的,被一個女人這麼制住動彈不得,對於烏頓來說極為屈辱。
他自然不可能乖乖就範,頓時暴怒不已。
很快烏頓就找到了反擊的方法,他用手緊緊抓住桌沿撐住身體,然後伸長了腳往前一掃,就向阿青踢去。
烏頓的動作不算慢,加之他力氣比一般人大。這一下要是落到旁人身上,不僅他自己能脫離桎梏,連對手都會受傷。
可是現在拿下他的人不是旁人,而是阿青。
所以他的動作再快再狠,落在阿青眼底都是拙劣的。
因此他剛有所動作,阿青抬腳就對著他的腿狠狠踩去。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太過清晰了。
劇痛霎時間傳遍了全身,烏頓額上青筋暴起,痛的渾身打顫隨即慘叫出聲。
烏頓必死無疑,只不過他的不安分,也讓他在死前多受些罪。
「應青,你敢!」
眼見著阿青起了殺意,蓋屠怒吼。
隨著這一聲吼,原本圍住他們的匈奴兵一下子就將刀架在了阿青的脖子上。
阿青垂眼看了一眼脖子上錚亮的刀鋒,感受到一絲寒意。
而她討厭有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阿青彈了一下舌,而後驀地抬起手,手持筷子對準烏頓的太陽穴狠狠紮下去。
這會阿青是用了力道的,那支筷子像是插,進一塊豆腐一樣,插,進了烏頓的腦袋。
等阿青放開手以後,眾人才看見,那支筷子竟直接貫穿了烏頓的腦袋,從另一邊的太陽穴穿出,釘進了桌子裡。
可想而知,阿青剛剛的力道有多驚人。
大約是沒料到她居然會真的下手,在場的人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而烏頓身體抽搐了幾下,沒多久就斷了氣了。
他死不瞑目地瞪大了眼睛,失去光澤的眼珠,空洞而灰暗。
目睹這一切的蓋屠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在地上。
解決掉了烏頓以後,阿青沒有停手,她用手指鉗住鋼刀,然後調轉刀尖對準身後的匈奴兵就刺了過去。
砰地一聲,匈奴兵,倒地而亡,胸口插,入的是剛剛他還架在阿青脖子上的那把刀。
連殺兩人,阿青的表情都稀鬆平常,沒什麼波動。
可這一切也徹底激怒了蓋屠,他胡亂地揮著手:
「殺了他們,給本王通通殺了他們。」
匈奴兵聽從蓋屠指揮,旋即發動攻擊。
塗西奉見狀手一抖揪掉了自己幾根鬍鬚,他疼得齜牙咧嘴,但也不忘對魏寧書喊話:
「魏侯爺,你等什麼呢,還不叫你的人出來?」
魏寧書向塗西奉投來一個目光後,轉頭對身邊站著的心腹微一頷首。
那心腹隨即放出了信號。
紅色的信號煙火升空,早已藏身多時的人緩緩從黑暗中走來。
而這些人正是魏寧書調遣而來的大軍,他們藉助黑暗一直埋伏在這周圍,只待魏寧書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出現了。
蓋屠只覺得喉頭腥甜,他強撐著對匈奴兵說:
「所有人,格殺勿論!」
接下來的一切就都是混亂的了。
魏寧書率軍與匈奴人纏鬥起來,雙方人馬廝殺激烈,你死我活。
可在這一片混亂中,阿青仍舊坐在原地,喝著酒。
「坐過來。」
她側頭瞥了一眼塗西奉,淡淡地說。
塗西奉聞言立馬乖順地挪動椅子坐到了阿青身邊。
他們帶來的護衛也護在兩人四周,一旦有人來犯,手起刀落砍下人頭。
阿青他們的護衛,可並不比這些匈奴人差。
匈奴兵在這邊碰了幾次釘子以後,又顧忌那麼厲害的烏頓都毫無反抗地死在阿青手裡,也就沒再敢來攻向他們。
這片戰場很快就奇異地將阿青和周圍劃分成了兩個世界。
阿青坐在一片混亂中,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耽擱。
甚至還有閒情逸緻對塗西奉說:
「你不是喜歡看戲嗎?今天這場大戲,可看好了。」
塗西奉笑呵呵連連點頭:
「這場戲,這般精妙絕倫,屬下定是要睜大眼睛看清楚的。
可錯過不得,到時回了應城,也好跟細娘丫頭講講,這可是好素材。」
過後兩人就果真專心致志看戲了。
蓋屠對阿青有滔天的殺意,但這會兒,他清楚地意識到,他必須先把魏寧書拿下,才有機會殺應青。
所以縱使再想殺了那個女人,蓋屠也只能放任她在坐在那兒和塗西奉談笑風生。
匈奴大軍雖然勇猛,可是這一次魏寧書帶來的人馬可不少。
因此匈奴人很快就落了下風。
匈奴人死傷無數,蓋屠終究也是老了。
他的兒子中,最勇猛的就是烏頓,可是烏頓死了,這會兒他又怎麼可能打得過魏寧書。
蓋屠不緊有些絕望。
恰在這時,黑暗中,又有一批人馬出現了。
待這些人的臉被火光照得一清二楚時,眾人才看見,這赫然就是武昌侯。
多日不見,武昌侯神采飛揚,身上的舊傷早就養好了。
看得出來,他在匈奴的這段日子,過得很不錯。
這會兒他突然出現顯然就是來撿便宜的。
常言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他就是那隻黃雀。
魏寧書的人馬已經被匈奴人消耗得差不多了。
現在正是拿下他的好機會。
只是可惜,那毒酒居然沒有毒死應青。
但事已至此,機會難得等他先拿下魏寧書再說。
與此同時,蓋屠看著魏寧書的人馬姍姍來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漢人狡詐陰險,武昌侯你利用本王。」
蓋屠咬牙切齒瞪著武昌侯,目眥欲裂恨不得生啖其肉。
武昌侯一個眼風都沒給到蓋屠,對於他而言蓋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只要他殺了魏寧書,所有的東西都會落到他的手裡,包括這片草原,他也能藉此東山再起。
但追根究底,殺父之仇不共在天武昌侯又怎麼會真心實意地跟蓋屠合作。
打從一開始他心裡就清楚,蓋屠註定要敗在魏寧書手裡,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所以武昌侯當即冷笑一聲說:
「蓋屠你終究還是老了,本侯本來指望你能有用些。
可是沒想到,你這麼無能,一個沒弄死不說還反被人算計。
既然你不行,那接下來的事就由本侯來接手吧。」
說罷武昌侯一揮手,他身後的人馬立馬攻了上去。
經過剛剛一場大戰的消耗,蓋屠和魏寧書兩方人馬都已疲憊,人也傷了不少。
武昌侯這時來明顯就是來撿便宜的。
就連武昌侯自己都覺得是穩超勝卷了。
除了還穩穩坐在那兒的應青,魏寧書此時已經不足為懼了。
不過事實證明,他還是錯了。
只見明明已經要敗了的魏寧書仍然不見慌亂。
他甚至還頗為好心情地說:
「武昌侯,總算把你引出來了。」
武昌侯聽聞此話,立刻驚覺不對。
正當他要欲要說什麼的時候,又一枚信號彈升空,遠遠,就連見原本匍匐草叢躲在黑暗中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出現。
而這些人赫然就是魏寧書的人。
原來他早就部屬好了一切,圈套一層套一層。
為了拿下蓋屠,也為了要殺了武昌侯。
武昌侯臉色驟變,魏寧書的人明顯比他要多,可此刻就算他有心要退,也已經晚了。
魏寧書的人已經把四面八方的路都給封死了。
武昌侯眼下也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
要麼跪地投降,要麼,就拼死一搏。
對於武昌侯而言,跪地求饒絕不可能,他一定要殺了魏寧書。
他如今只能選擇殊死一搏了。
「殺!」
至此雙方人馬展開戰鬥,雙方拼死一戰,誰輸,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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