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魏寧書沒有滅掉匈奴人時,中原用的就是自己養的戰馬。記住本站域名
可隨著天下大亂,兵禍四起,戰馬糧草消耗的尤為快。
這些東西也變得緊俏起來。
然而隨著魏寧書和應青聯手滅掉匈奴,兩人將匈奴人的馬場一分為二後,中原對於戰馬的使用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魏寧書自然是將戰馬留給自己用,而應青卻將馬場的馬賣入中原,以此獲利。
匈奴人的馬是毋庸置疑的好,中原人這麼年沒能滅掉匈奴,與他們健壯的戰馬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之前寧遠侯的人與魏寧書對戰時,吃虧就吃虧在這。
隨著這批戰馬縱橫戰場,顯現出的優勢。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從應青手裡購置戰馬。
連聞肇也是如此。
不過當時局勢差不多已定,那些人買了馬,沒有匹配的兵力自然也無用。
可聞肇本就實力不俗,本身又是個領兵打仗的好手,有了這些馬簡直如虎添翼,攻城伐戰勢如破竹。
所以如今只有寧遠侯用的還是中原人自己養的戰馬。
更為棘手的是,不論是馬,還是白花花的銀子,寧遠侯都處於劣勢。
聞肇手裡有礦這件事,不止魏寧書一人知道。
也正因如此,寧遠侯此時格外惱火。
剛剛還沒完全壓下去的火,又哄地一下躥起來了。
畢竟他才剛剛收到景虛父子兩死了的消息,氣還沒喘過來,現在又來了這麼個消息,心情能好?
他太陽穴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道:
「偌大的天下,你找不出地方能買的?」
那回話的將軍,面露苦澀:
「陛下能去的地方我們都去了,聞肇和魏寧書的地盤我們都派人暗中去了一趟……」
剩下的話,他也沒說出口了。
現在糧草和戰馬誰都知道其重要性根本沒有人會輕易賣個一個外地來的生面孔。
再說買了,運出來也是件難事。
寧遠侯喘著粗氣:
「那你說,這事要如何解決?」
幾人跪在地上,悄摸地對視一眼後,那名將軍抬頭小心翼翼地說:
「為今之計之計,恐怕還得去應城才行。」
這也是他們商議許久,得出的法子。
形勢比人強,應城獨立於三方勢力之外,又確實是做買賣的。
不過他們與應城有死仇,應青為人又強勢跋扈,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們也遠找不到她身上去。
現下也只有此法可行了。
寧遠侯聽著這話,卻只覺得心裡燃起了一團火,越燃越烈,燒他整個人都爆裂開來。
他腦子裡此刻想得全是當初景虛對他說的話。
其實寧遠侯本身就是一個暴脾氣,稍有不順心的,就容易暴怒。
想當初年少之時,誰不說他一句行事衝動,將來難成大器。
可偏偏他遇上了景虛。
可以說,寧遠侯能有今天,除了有景虛在身邊出謀劃策,另外便是他對寧遠侯的步步引導。
讓他修身養性,以至於不會被怒火沖昏頭腦。
景虛對於寧遠侯來說是真的太重要了。
沒有這麼個人在身邊提醒,寧遠侯時常怒氣勃發。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對景虛的死反應如此之大,如此耿耿於懷。
寧遠侯憋了好一會兒,實在沒憋住,他擰著眉瞪著底下跪成一排的人說:
「你讓朕去求應青?」
聞言,底下的人心裡一驚,連忙開口說:
「陛下,這如何能叫求?咱們這是互惠互利,正大光明的做買賣。
我們出錢,應青把戰馬和糧草賣給我們,她可是萬不敢折辱陛下的。」
寧遠侯看向他,眼眶隱隱泛著猩紅,後咬牙切齒地說:
「景虛死了。」
這句話像是從他齒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充滿了憤恨。
起先跪在地上的幾人還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立馬臉色大變,齊刷刷抬頭白著臉看向寧遠侯,急急地問到:
「那應青不是說,不會動先生嗎?」
寧遠侯沒有心情再跟他們在這掰扯這些,只說說:
「應青出爾反爾,景虛和楚殷都死了,現在你讓朕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更遑論找上門去,求她?
這是在打他的臉,寧遠侯心裡憋著火,更不可能在應青面前擺出什麼好臉色,不立馬出刀,一刀劈了她都算不錯的了。
聽到寧遠侯的話,幾人重新埋下頭,磕在地上道了一句:陛下息怒。
屋內安靜了一會兒,片刻後,有人忍不住勸道:
「陛下,小不忍亂大謀,我們現在還不宜與應青撕破臉。
如今拿下天下才是重中之重。
現下雖說魏寧書和聞肇也有大大小小不少的摩擦,可兩人中間夾著應青,怎麼著也要比我們親近些。
萬一哪天兩家合在一起來對付我們,我們手裡無馬無糧,怎麼打?
何況應青手裡的戰馬本就供給聞肇,魏寧書更不消說。
說來說去,如今局勢於我們最為不利啊。
陛下事急從權,拉攏應青才是最好的法子。
不提戰馬一事,應青手裡握著的可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東西。」
若是再不行動,最先出局的恐怕就是他們自己了。
寧遠侯聞言沉默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比誰都清楚。
可是就是不甘心。
他在這個女人手底下吃了多少的虧,死了多少人。
可現在他還要去她面前伏低做小。
這麼年來,這是他從未經歷過的,寧遠侯心裡別提有多憋火了。
半響他磨磨後槽牙說:
「照你這麼說,朕,還非得去找她了?」
雖然畏懼於寧遠侯的怒火,但他也不得不實話實說:
「是,陛下,非去不可。」
寧遠侯臉頰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整張臉看起來也扭曲了一瞬。
但是很快他又神色如常了。
寧遠侯雖然脾氣大,但也不是真的沒腦子。
他心裡頭也清楚,這話說的沒錯,他必須得拉攏住應青才行,否則在這三方勢力中間,他將是最吃虧的。
利益至上,這時寧遠侯一想到應青手裡握有的籌碼,燒心撓肺之感才漸漸消退。
他臉上怒氣消失了,臉色恢復了正常。
看他的臉色,其他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知道這話寧遠侯是聽進去了。
「即是如此,你去安排一下,朕要親自去會會這個應青。」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一愣,齊齊高呼:
「陛下三思。」
「閉嘴,主意是你們出的,朕應了,還要三思什麼?」
「陛下,應青此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做事更是肆意妄為。
若是你親自去,臣怕你龍體有損。」
這話就差沒直接說,怕應青殺了他了。
應青這人太邪乎了,這些人不敢冒這個險。
可說到這個寧遠侯就不認了,他怒目圓瞪吼道:
「放肆,朕還會怕了她。」
寧遠侯鼓瞪著眼睛。
聽這話,那人趕緊找補:
「臣不敢,臣的意思是,陛下如今乃是真龍天子,和應青相比,你就是個玉器,而她就是個瓦礫。
陛下與她硬碰硬,若是傷了陛下龍體,划不來。」
「好了。」
寧遠侯打斷了他的話,
「此事就這麼決定,你速速下去安排。」
幾人見勸不過他,猶豫了一下,也只能將再要勸的話咽下去。
眼睛裡含著擔憂應聲出去了。
寧遠侯非要去應城,他們勸不動,也只能儘量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這些人的動作很快,主要是還是前方戰事吃緊,所以在確定要去應城以後,他們沒日沒夜地準備。
幸而寧遠侯三天後正常出發了,而同行的,還有一個誰也猜不透的人。
寧遠侯是打算從符江渡江去塢城然後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潛入應城。
這條路線最短,也最安全,這也是為什麼楚殷出逃後會來塢城的原因。
寧遠侯在符江上走了約摸十多天的樣子,終於到了塢城。
他們是在早上到的地方,寧遠侯在船里換了身衣裳做了些裝扮,就帶人準備登岸了。
可是沒想到一伙人剛剛踏上夾板,抬頭就見著阿青領著杭拾甫正站在江邊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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