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斷然拒絕,阿青攤攤手,看似有些無奈地說:
「那你走吧。記住本站域名」
說完她站起身也要走了。
看她如此果斷,寫一下反倒是把寧遠侯給唬住了。
他臉色一黑,整個人頓時覺得不上不下的有些難堪。
眼瞅著阿青邁步已經快要跨過門檻走出去了,塗西奉和杭拾甫也起身跟在她身後,看樣子也不像是裝腔作勢的。
寧遠侯一下子又有些急了,他不尷不尬地坐在那兒,這人是叫住也是,不叫住也是。
可是要他現在打道回府,他又著實不甘心。
若是答應了應青的要求,他也更不願。
就在他僵坐在椅子上時,不知該如何行事時,文同見狀連忙出聲把人給喊住了:
「應城主,且慢,咱們萬事好商量,萬事好商量。」
說著看阿青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文同汗都急出來了,
「應城主,我家主公不是那個意思,咱們有事可以坐下來好好商討。」
聽到這話阿青終於是腳下一頓停下了。
她回眸看他,微微一挑眉,看著文同,慢吞吞地說:
「不是,這個意思?」
文同看阿青總算停下來了,忙點頭道:
「是,私鹽一事,事關重大,可就如城主而言,戰馬一事也不容小覷。
這三言兩句的,著實說不清楚,不若城主坐下來,我們再好好商討一番。
萬事好商量。」
阿青聞言眸光流轉盯在寧遠侯身上,道:
「你呢?」
寧遠侯麵皮一抽,磨磨後槽牙,好半響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
「本侯,不是那個意思!」
這下也不自稱朕了,雖然不情願,可態度終究是軟下來了。
阿青揚眉,這下滿意了,她眉眼間重新染上了笑意,而後轉身回到了主位坐了回去。
這談判的事情講究個有來有往,現在寧遠侯已經服軟,他們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狠。
當然這軟話也不能阿青去說,因此在重新坐回椅子讓後,塗西奉捋捋鬍鬚笑呵呵地說:
「侯爺原也是誤會我們的意思了,這私鹽想來也是侯爺的軍資來源,我們要是真把這路給你們斷了,也是太過絕情絕義了。
咱們這要做的長久的買賣,這等違背道義之事事,我們也做不出來。」
文同聽著塗西奉的話,擦擦額頭上的汗,暗自誹謗,但同時心裡也明白過來了。
現在有求於人的是他們,這譜還真在應青面前擺不起來。
如今聽得塗西奉這麼一解釋,他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文同緊接著問試探地道:
「那不知,城主的意思是?」
話已至此,塗西奉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便將他們的打算鋪開來講:
「我們不是要你們全部的私鹽生意,我們只要一半。」
文同一愣,有些不解:「一半?」
塗西奉點頭:「沒錯,就是一半。」
文同聞言,低頭沉吟片刻後,又問:
「不知道,這其中可有什麼說法?」
塗西奉回答道:
「你們將手裡的私鹽生意分一半給我們,而我們以每年私鹽盈利的四層給你們提供戰馬和糧食的數量。」
「這……」
文同似是有些顧慮,回頭看了一眼寧遠侯沒有急著回塗西奉的話。
當然塗西奉也不急,他只慢悠悠地接著說道:
「怎麼,侯爺嫌少?」
寧遠侯臉有些青,他不是嫌少,他這根本就是肉疼。
明明是來購置戰馬和糧食的,怎麼說著說著,還把他的私鹽搭進去了?
這可是他手裡最為賺錢的生意了,這要真分一半給應青,這事就跟在剜他的心頭肉一樣。
「我願意再出兩倍的價錢,買你們的戰馬和糧食,只是私鹽一事,城主還請不要強人所難了。」
寧遠侯沉著臉說道。
阿青卻是抬眼看他,嗤笑一聲,道:
「你覺得,我缺錢?」
寧遠侯被問地一愣,蠕動了嘴,剩下的話,硬是含在嘴裡沒吐出來。
他忽然察覺到,現在和應青談錢的確有些荒唐,因為這個女人是真的壓根就不缺錢。
當初的國庫,皇帝的私庫,還有到現在都不斷給她送錢來的聞肇。
以及應城內的商隊,應城當初一個彈丸之地,現在卻是天下最富有強大的城池。
因此,寧遠侯當真是被阿青問得啞口無言。
的確他現在手上好像能打動應青的好像只有私鹽了。
可是,這是他的底子,一旦動了,日後了銀子不夠了可怎麼辦?
寧遠侯和他所帶來的謀士一時間都這一出弄得進退兩難。
塗西奉卻像是還不夠一樣,直接又丟下了一個炸彈:
「除此之外,我們還要跟侯爺簽訂一個協議。」
文同遲疑地問:「什麼協議?」
塗西奉說:
「日後,要是這天下最終坐上皇位的是侯爺那我們會將手裡的私鹽生意物歸原主。反之,要是侯爺敗了,那就需要將手裡的私鹽生意全全轉給我們。」
這要求簡直匪夷所思,寧遠侯等人被驚得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也是覺得應青可真敢想,他塗西奉也真敢說。
就是寧遠侯都被弄來沒脾氣了,他簡直是氣笑了:
「城主這是獅子大開口啊?」
一半還不夠,還覬覦著他手裡的全部。
塗西奉笑了笑,道:
「侯爺先不要急,在下話還沒有說完呢。」
寧遠侯看他:
「說,本侯倒是要看看,你還能說出個什麼名堂來。」
塗西奉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道:
「侯爺應該知道,這天下象徵正統的玉璽,在我們城主手上。」
寧遠侯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臉上的怒意也一掃而光。
他坐直了身子,呼吸都變得有些重了:
「你什麼意思?」
塗西奉說:
「我家城主,對皇位,對玉璽都不敢興趣。
但要是侯爺同意我們之間的交易,將來若是侯爺得了天下,我應城除了私鹽,還會將玉璽雙手奉上。
侯爺你看這筆買賣,你是虧還是不虧?」
塗西奉這話的分量可不一般。
誰都知道,將來不管是他,聞肇還是魏寧書三人誰勝誰負,等他們坐擁天下時,這帝位都是來得名不正言不順的。
天底下可不是所有人都會能承認他們,說不準還會藉此生出事端來。
可要是手裡握有了玉璽就不一樣。
玉璽象徵著正統,且這一點並不是從本朝開始的。
無論朝代更迭,天下換主多少代,又是以何種方式登位。
只要是手握玉璽就是正統,全天下的人就會認。
要不是應青太過強悍,無人可敵。
單憑她手握玉璽這一點就是無數人討伐的目標。
但無人敢來,還有一點便是現在天下真的沒有比應青更適合保存玉璽的人了。
至少這個女人是真的對皇位不感興趣。
而現在她卻願意拿玉璽來當做籌碼。
一時間寧遠侯自己都不知道,這場交易里到底是他獲利多,還是應青獲利多。
可以說,現在的寧遠侯心裡簡直五味雜陳。
時刻注意著寧遠侯臉色的文同,看他這幅表情,也緊閉著唇,不敢應塗西奉的話。
屋內又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寧遠侯啞著嗓子,目光灼灼地看向阿青問:
「本侯早有耳聞,應城主更聞肇之間乃是紅顏知己,與魏寧書的關係也是不一般。
可如今你不幫他們二人,反而要將玉璽給我,這未免太難以讓人相信吧?」
寧遠侯心中存疑,當下也沒掩飾直接就問了出來。
當然這也是他覺得奇怪的地方。
坊間關於這位城主的風流韻事可不少,人私底下傳什麼都有。
所以寧遠侯覺得應青提出這麼個條件與她沒有半分好處,讓她他怎麼相信。
阿青似是沒料到他會問出個這麼個問題,看向寧遠侯的眼神有些嫌棄:
「與你何干。」
寧遠侯一噎,等順了這口氣後又訕訕地說道:
「本侯自然是要問清楚,要是城主是耍著本侯玩的,本侯那不就是雞飛蛋打?」
阿青彎了彎嘴角,紅唇輕啟,慢慢吐出了幾個字:
「那你,可以走。」
寧遠侯人不傻,可在這個時候泛起了糊塗。
阿青不要私鹽於她而言沒有任何損失,可要是沒了戰馬和糧食他必定是三方勢力中最先敗下陣來的。
若是真敗了,說再多也是空談。
「侯爺可以放心,我們今日談妥的所有協議都要立字據。
白紙黑字,定是不能反悔的。」
塗西奉此言一出,文同和寧遠侯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道:「城主,先生,可否能容我們回去先商議一番,明天給你答覆?」
塗西奉點頭:「當然可以,這做生意向來沒有強買強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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