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心血毀於一旦,魏寧書中毒醒來後是在一間偏僻的農舍。Google搜索
原來他中毒跌下馬背後,是心腹救下了他,然後把昏迷不醒的他給藏了起來。
蘇梅衣給他下的毒是奔著要他命去的,絲毫沒有心慈手軟。
魏寧書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去,可心腹攔下他。
也是他現在連站都站不穩,還怎麼走。
況且現在大局已定,就是現在趕回去,別說是重整旗鼓,能不能活著走回去都不一定。
何況蘇梅衣不會放過他。
一想到這一點,魏寧書心中一痛。
恨意自心中升騰而起,愈演愈烈燒心灼肺的疼,讓人不得安生。
他按了按悶痛的胸口,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桌子旁坐下。
然後他對阿青說:「我甘願賣身為奴替城主守城。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城主給我一支百人隊伍,讓我把該處理的事都處理乾淨。」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但語氣卻顯得格外冰冷。
然而這話一出,杭拾甫和塗西奉同時眉頭一皺。
現在這個時候,魏寧書剛剛死裡逃生,就想要人,這莫不是出去報仇的。
雖然應城不怕事,可也沒有上趕著找事的。
所以魏寧書此言一出,當即就不由得讓人懷疑。
塗西奉緊緊盯著他,神色少見的嚴肅起來:
「魏侯爺,你也是飽讀詩書之人,須知做人可不能恩將仇報。」
魏寧書轉頭看向他,抿了抿泛白的唇,啞聲道:
「先生誤會了,勝負乃兵家常事。是我自己識人不清,害了自己,不會去找寧遠侯的。」
說著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先生也是高看我了,我手握重兵時都不一定能保證打敗寧遠侯更何況是落得如此田地了。
先生放心,我不會給應城招致禍端的。」
他話一落,杭拾甫立馬追問道:
「那你要這支隊伍所為何事?」
魏寧書聞言,頓了頓實話實說道:
「我要處理的事,為公也為私。」
「話也說到這份上了,魏侯爺又何必遮遮掩掩。
想必侯爺對自己的處境也很清楚,你一旦敗了,只有死路一條,將來無論是誰登基都不會放過你。
不然你也不會出言就是要賣身為奴,在應城守城。
本質上,你也不過是想求得應城庇護保住性命罷了。」
塗西奉的話咄咄逼人,沒給魏寧書留半分臉面。
曾經的天之驕子,經歷家國破碎,心愛之人的背叛,如今已走入死地,卻還想求得一線生機。
然而矛盾的是,魏寧書他心智堅韌,並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可又有著極強的求生**。
對於這樣的人,塗西奉一時間有些摸不透他。
對於摸不透的人,塗西奉更不放心,有著幾乎本能的警惕性。
魏寧書沉默了,而他的眼神越來越沉鬱,像是有著化不開的憂愁。
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開口說道:
「蘇梅衣,對我下毒,還拿走了我手裡的那半塊兵符,我必須在寧遠侯找到她之前,殺了她。」
魏寧書還想找到那個女人,問一問她,為什麼如此心狠。
而讓他不寒而慄的是,他現在一想到蘇梅衣就不自覺的想到了他的母親。
當年他的母親,慶平長公主是不是也和今日的蘇梅衣一樣,下手殺他父親時毫不手軟。
「這算是魏侯爺的私事還是公事?」
杭拾甫問到。
魏寧書答:「此乃私事。」
「為公,又是何事?」
杭拾甫緊追不捨地問。
說起這公事,魏寧書臉色回暖,不像之前那麼難看了。
「我需要人手去處理草原上的事。」
此言一出,不用他深談,幾人都明白了。
草原指的就是為魏寧書當年和阿青一起拿下的匈奴的地盤。
這些年,魏寧書能迅速站穩腳跟,並和寧遠侯和聞肇一掙長短,便是得益於從草原上馴養而來的戰馬。
當初他拿下這裡,廢了好大的心力,這會兒縱使他敗了夜不能為他人做嫁衣,將其拱手相讓給寧遠侯。
「不知道城主對這裡可感興趣,我願意將此地獻給城主。」
魏寧書如是說道。
一直不搭腔的阿青挑眉看了魏寧書一眼,又收回目光,只用指尖沿著杯沿滑動,說話的語氣也淡淡的:
「不要,我手裡有馬場,不需要再養一塊地。」
阿青這話不假,她確實對那兒不感興趣。
算起來也是,那裡畢竟離應城太遠,還有一群不服漢人管的匈奴人。
這樣的地盤拿到手上,對於阿青而言非但不會起到任何加持的作用,反而費心費力的添了一個雞肋。
況且她手裡本來就已經有馬場了。
魏寧書並不意外阿青的拒絕,他點了點頭:
「是。」
聽了半天,也差不多了,她一邊起身,一邊對杭拾甫順:
「人給他,走之前先讓他把賣身契簽了。」
說罷人抬腳就往門口走,但剛要出門時,她又像時想起了什麼一樣,微微側頭對塗西奉說到:
「對了他身上的毒還沒有解,之前那個大夫說沒辦法,讓我給他準備棺材。
你看著再給他找個大夫瞧瞧,要是實在救不活,就算了,也不用跟他簽賣身契了。」
阿青的聲音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頭。
可這話聽得另外幾人耳朵里卻是一振。
原來,魏寧書身上的毒還沒有解啊,也就是說現在他隨時都有死的可能性。
正想著,魏寧書突然感覺一股腥甜涌了上來,還不等他忍下去他喉嚨一樣就劇烈咳嗽下來。
跪在地上的護衛見狀立刻起身擔憂地看向他。
緊接著,他驚恐地看見剛剛停下咳嗽的魏寧書嘔出一大口血。
「主上。」
下一刻,魏寧書昏死了過去。
護衛扶住他,抬眼看向門口漸行漸遠的阿青的背影,心裡一急。
但轉頭又見到塗西奉,也顧不得什麼連忙道:
「還請先生救救我家主上。」
塗西奉眉頭緊鎖,道:
「先把他抬到床上去。」
而後他派人去喊了大夫。
塗西奉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是認識幾個奇人異事的,只不過現在離得遠,也不可能離了把人抓過來。
所以還是得先讓人把魏寧書的情況給穩住了,才有時間,把能治他的人找來。
魏寧書中毒頗深,又在路上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早就是強弩之末了。
再不把能救他的人找來,恐怕就真得死在這了。
塗西奉寫了封信,派人連夜去請他曾遇上的一位醫術很好的大夫。
這位大夫一直住在深山裡,潛心研究醫術,所以派去的人廢了好些功夫才把人給請來。
當然在這段時間,為了保住魏寧書的命,可是開了庫房將裡面的一株上好的百年野山參拿出來給魏寧書吊住命了。
或許是命不該絕,半個月後,魏寧書等來了那位大夫。
大夫醫術高明,因為常年住在山裡,跟草藥毒物打交道,所以最善解毒。
不過當他給魏寧書搭脈時,實在沒忍住感嘆了一句。
這下毒之人也不知道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下這麼狠的手。
要不是遇上他,魏寧書就真的死了。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魏寧書身上的毒已經徹底解了,只不過被毒物侵蝕了這麼久,他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
可這邊局勢根本不給他休息的時間。
魏寧書失蹤後,半個月後他建立的新朝已經被他手底下一員大將篡位,對外宣稱他已死,然後自己登基為王。
而這段時間寧遠侯也沒有閒著一直在猛攻,已拿下魏寧書手裡多座城池。
已於七天前兵臨堵城下,昨日已經破城而入了。
雖然城中的軍隊奮力反抗,但仍然節節敗退。
趁著混亂,魏寧書必須要去,否則就沒有機會了。
所以即使還沒有養好傷,魏寧書還是帶著那支一百人的隊伍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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