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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戚顏 x 季少言

2024-08-31 18:36:32 作者: 執蔥一根
  季宅,書房內。

  「少言.........」舒玉華將一盅燉好的補品輕輕地放在季少言的書桌上,往他那個方向推了推,「這是我親自給你燉的,你記得嘗嘗。」

  不經意之間,她刻意露出被燙紅的指尖。

  而後,很快又收了回去。

  季少言目不斜視,任憑她扯東扯西,最後才向後一歪,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舒玉華,誰讓你進來的?」

  他神色懶散,但至始至終也沒碰過她之前送進來的東西。

  「我看你在書房待了這麼久,從公司里回來就到書房裡忙,一定累了吧,要不要休息?」

  季少言薄唇勾著,只是笑,沒有再說話,一雙桃花眼意味不明地覷她。

  他本就生的好,這麼些年過去了,上位者的氣勢沉澱,愈發顯得俊美迷人。

  剛開始那一年,周遭知情的一部分人都以為他挺不過去了,誰也找不到他。

  最後,還是季少言親自回來執掌的季氏,手段狠辣,幾乎不近人情。

  有人起了要他續娶的心思,紛紛將自己的女兒推薦過來,都被他推了。

  而後,季宅內所有存有的,有關於戚顏的事物和物品,統統被鎖在了過去。

  戚顏自此,也成為他心頭硃砂痣,變成了不可說的存在。

  這麼些年,季少言沒有再娶。

  直到去年,舒清和再次和季少言談了談,他不咸不淡地應了句,「好啊。」

  多年夙願達成,舒玉華在季少言答應的那個晚上都沒能睡著覺。

  她盯著窗戶外的天空,看一趟趟的飛機划過。

  雖然沒料到季少言硬生生拖了這麼些年才鬆口,但畢竟也這麼久了,勝利就在遠方,她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而今她的一顰一笑,都帶著江南水韻的柔美。

  雖然那人的影子揮之不去,但還是起到作用了不是麼。

  知曉他的鬆口和舒家提出的線索有些關係,但,人死不能復生。

  指甲幾乎扣進掌心,她興奮到面容幾欲變了形。

  思緒再回來。

  她柔柔地望向季少言。

  只不過.........等到舒玉華還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季少言的手機應時響了起來。

  在偌大的書房裡,顯得格外的響亮。

  季少言瞥了舒玉華一眼,而後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點了點。

  電話變為外放。

  裡面的聲音嬌柔又俏然,媚的能滴出水,」季總,你終於接我電話了,我們這邊還有局子,要不要來啊?」

  季少言就這麼開著免提,只輕笑或是」嗯」了幾聲,逗的那頭的人小鹿亂撞。

  雖然只是短暫的幾分鐘,但在舒玉華這裡,漫長的像是度過了一整個世紀。

  之前鄞城周遭的人就議論紛紛,說季少言在外面緋聞連篇,嫩模明星皆有,就是沒把她這個住進了季宅的舒玉華放在眼裡。

  舒玉華怎能不知道這些?在季少言轉念間換人的時候,她一個個前去,惡狠狠地敲打,每一個女人都沒放過。

  同時,她也知道了一些暗藏在背後的事。

  季少言和那些人只是玩玩的關係,並沒有進一步發展。

  加之他對於季明珠的寵溺程度,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了。

  這也是舒玉華還算放心的一個點,不管真的為了誰,他並沒有真的胡來。

  可現在——季少言這是在當面打她的臉。

  舒玉華想起近來他的肆無忌憚,再這樣下去,讓她顏面何存?

  她不像舒清和,還娶了妻子。為了季少言,舒玉華熬過四面八方的輿論,為了掩人耳目,談了好幾個男朋友,卻是多年未嫁。

  她就是在等他。

  「少言,我進家裡也很久了,今晚你也在,去......我房間?」舒玉華咬咬唇,雪白肩頭露出,大著膽子走上前。

  她就是要為自己爭取,季少言總有需要紓解的時候,不可能一直這麼憋著。


  住到季宅以來,兩人一直都分居在兩個房間。而其他的任何房間,他都不允許舒玉華碰。

  家裡的李嫂林叔對她也是不咸不淡。

  當初她來季宅陪戚顏,李嫂態度還算熱情,之後等到她入住季家,那般神情,讓人無形之中便覺得難堪。

  她旁敲側擊,和季少言提了下。

  結果得來的是,她管太多的結論。

  言下之意,並未將她放在眼裡。

  埋藏久了的不甘心,終於在今夜,被那通電話破開,熬成了燃燃的烈火,燒的她心頭旺。

  為了迎合季少言的喜好,舒玉華的睡衣都是仿旗袍款。

  但卻又多了小心機,重要的部位用輕紗替代。

  恍然間的春情,欲蓋彌彰,隱忍迷濛,才是男人最喜歡的。

  在舒玉華看來,戚顏不就憑空用這些手段勾走的季少言?

  最清純的臉,最無辜至極的語氣,卻做著勾引人的事。將季家的少爺迷的神魂顛倒,不顧一切,也不顧其他世族的勸導,只見了幾面就非要娶回來。

  她舒玉華,也會。

  季少言看她褪掉外罩的薄衫,點燃了煙叼在嘴裡銜著,漫不經心地打量。

  煙霧之間,他的面容慵懶迷離。

  而後季少言撣了撣菸灰,站起來,「舒玉華,進了季宅就安分點,湯里加的東西,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掠過她時,他挑挑眉,擰眼看了下她胸前,「我對飛機場沒興趣。」

  舒玉華被晾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

  之前季少言提過一回,她難受了一陣子,這可是戳到了她心頭。

  之前那位便是纖腰胸豐,柔到了骨子裡。

  舒玉華眼下好不容易鼓起來的自尊,又被他拿著針細細地扎破。

  ......

  家裡放了個舒玉華,季明珠很是不喜歡。

  她脾性都寫在臉上了,是明晃晃的討厭。

  但到了這般地步,向來寵女兒的季少言也沒讓人走,算是一件「世界奇觀」了。

  季明珠每次暗戳戳地提,都惹得季少言失笑。

  助理跟了他多年,看到這番場景,也就勸了勸。

  」我自有一番打算,明珠不清楚,你還能不清楚?」季少言緩緩道。

  助理默了瞬,想起自家老闆的這些年的孤單。

  其實,最孤單的時候,還是小姐跑去澳洲上學的那一段時間。

  季少言身邊是真的沒人了。

  不過,論及另一方面,可就沒那麼「孤單」了——

  助理如實道來,「之前那個小模特非要見您,說您這次不去赴約的話,她就跑到公司來堵您。」

  「隨便了。」季少言近來沒那個心思,表面上的逢場作戲也懶得敷衍了。

  隨著年月流逝,心底里被埋藏著,空的那一塊兒,終於再次回檔,午夜時分將人卷進無盡的回憶漩渦里,不得脫身。

  自從查出點當年事件的一些眉目,季少言總會在鄞城,捕捉到一些神似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在恨中祈禱,在無望中奢望,這幾乎是他每一年來的獨白。

  如果當年,他能夠不那麼忙,兩人還能存有更多的記憶。

  可在他在大夢大醒之間輾轉來回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曾相信,他的顏顏是真的離開他了。

  當年技術並不發達,很多事情無從查證,這便又是季少言新一輪的心結。

  ......

  初秋,雨淅淅瀝瀝。

  傍晚的天,昏暗著的天景伴隨著蕭瑟的黃葉壓下來。

  季少言從公司里出來,開著車,恰逢一個熟悉的街道。

  這裡坐落的有鄞江邊的城市塔。

  塔頂有家法式餐廳,是很久之前,他便經常來的地方。

  季少言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臉望向這個地方,而後將車緩緩地停靠過去。

  當年,是他婚後三年裡,頭一回爆出緋聞。


  雖然他親自出面壓下去了,但回到家後,還是一反以往不愛解釋的性子,和戚顏提了下。

  而後季少言仔細琢磨了番,發現那天他回家,還沒開口的時候,戚顏便一反常態,竟是在客廳里等他,雖然她閉口不談這件事,但她一人孤孤單單地愣坐在那裡,卻是逃不開的。

  之後他帶著她來這邊燭光晚餐。

  因著是夜半時分,城市塔邊江景颯然,他為她造了一場煙火秀,在焰火升至天空的時候,戚顏被她壓在透明的落地窗前,凹著腰承受他的猛然。

  他磨著她,壞壞地啜她小巧的耳朵,掰過她的臉,用牙去磕她的鼻子,手裡不鬆懈那般擰著饅頭。

  在最極致的時刻,他笑的蔫壞,」媳婦兒,今天你好主動。」

  暗暗地察覺到她一些稍顯隱晦的心思,季少言難得再次保證道,「沒有的事,之後要出現類似的,你來打我,怎麼討伐都行。」

  他在說到討伐的時候,刻意帶了點渾話,動作也不利索,粘粘乎乎的。

  可那時候戚顏乖乖的,竟是真的認真地應下了。

  回憶成番湧上來,別人興許會覺得這麼些年早就忘到迷糊,可季少言卻沒有。

  他清楚地記得她每一個地方,一顰一笑。

  包括江南的初遇,也是像今天這般淅淅瀝瀝的小雨,她扒著荷葉當傘,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在青石板上一顆一顆地數蓮子,嫩白的手腕恍若一折就斷。

  不願再想這些,季少言抬手揉了揉額。

  就在他準備開車駛離這兒的時候,季少言抬眸,餘光里一道倩影掠過。

  太過相似和熟悉,讓他的心在一瞬間凝滯。

  最近太多次了。

  可今天預感強烈,只一個側臉便讓人心神皆亂。

  季少言幾乎是魔怔了,他打開車門,迎著雨跑了出去。

  好像上帝都在冥冥之中暗示他,沒有這一次,便會再次錯過一般。

  一步兩步,愈來愈近。

  季少言長腿邁過,直覺拽過女人的手腕,力道大的直接讓眼前的她翻轉過來,正面對著他。

  四目驟然相對,季少言狠狠顫抖了下。

  眼前的人,剪水杏眸,如水如霧。

  秀長纖然的眉,點滴而紅的朱唇,如瓷若白的面容。

  女人不明所以,因為驟然而來的被拽緊,驚訝的手中的傘都歪斜過去。

  她實在是被攥的有些疼了,但良好的教養促使和本性的使然,她仍然是耐著好脾氣說,「先生,您有事嗎?」

  就在她出聲的剎那間,她看見眼前的俊美男人迎著雨,泡在了這寂寥的秋夜裡,嗓音喑啞。

  他開口道,「顏顏。」

  那雨越下越大,打濕了男人額前的黑髮,順著流淌下來,滑過男人高挺的鼻樑,薄唇。

  但他半點沒有察覺。

  桃花眸死死地盯住她,內里燃燒著幾欲瘋狂的烈焰。如生如死的火,像是光那般,久久不曾熄滅。

  女人心神震撼,一貫的好脾氣在此時也有些麻亂,但還是將傘好心地往他那個方向歪,撐住。

  而後,她輕輕地將手腕往自己這個方向帶,試圖掙扎開來,「您認錯人了吧,我的名字是——柳溪,不是什麼顏顏。」

  作者有話要說:  季少言:媳婦兒給我撐傘了,其他的,還會遠麼。

  禿頭蔥:耳刮子,倒是不遠了(點菸.gif

  抱歉晚了,但真的好難寫啊,可寫的讓人興奮!!放心,舒家下場會很慘,季少言可是霸總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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