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對於二世祖來說……
青谷主動迎上,躍躍欲試道:「我初入心相,和你一戰,不會動用法身,這樣不算欺負你。」
季驚秋啞然:「你是來講笑話的嗎?」
他起身,走下了坐席,舒展身子,道:「動用你的全部力量和最強神通,不然我怕你沒有出第二次手的機會。」
青谷雙眸微眯,他口上說的散漫隨意,但心中卻是高度重視,哪怕無視此子的頭銜,一個能被真聖點名的武者,必然有出彩亮眼之處。
他忽的弓身,身隨拳動,一隻拳頭上纏繞黑白二氣,看似古樸無華,卻直接洞穿虛空。
轉眼間,拳鋒橫跨兩人間上百米的距離,拳頭越來越大,徑直砸向季驚秋的面門!
「咦,這就先打起來了?柯家的這次宴席這麼直接,火爆嗎?」
已經有武者步入宴席之地,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前方的打鬥,不由好奇望去。
「那是季驚秋?合理了。」
「他在和誰一戰,這黑白二氣,是兩儀一脈,還是陰陽道場的道兄來了?」
「唔,看上去不像兩儀和陰陽一脈的傳承。」
季驚秋眸光微斂,靜立原地,平平一掌推出,以心靈之廣大,駕馭天地之力。
轟然一聲。
黑白二氣觸之潰散,青谷不受控地連退十數步,每一步都在地上鮮明裂紋,傳出清脆的咔嚓聲。
柯寂然臉上頓時沉了下來,此子果然如族中預料的一般,枷鎖就可壓心相!
周圍觀者譁然。
一位心相,就這麼被輕易擊退了?
再是來歷不明,那也是完成了肉身大一統的心相境,體魄起手就是十倍差距!
「天人合一?」
青谷低沉道,身為心相,卻被枷鎖的季驚秋一掌平推,除了恥辱外,他心中生出更多的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施展你的法身,和心相領域吧。」季驚秋平靜道,「我不希望連你背負的傳承都沒看到就草草落幕。」
聽到這番話,有人看向剛趕到的曲竹觴等人,目光奇異,意思很明顯。
謙遜有禮?
君子之風?
之前一路上吹的天花亂墜,如今可好意思?
曲竹觴由衷感慨道:「不愧是季師弟,名列九洲萬古第一,謙虛內核下不失霸氣!」
周圍人頓時有些無言,這般模樣,簡直就像那些被套牢的股民,無論季驚秋做了什麼,都會為其辯經。
下一刻,青谷再度主動攻伐,黑白二氣相隨,有融合、演化混沌之勢。
拳鋒所過,虛空坍縮,黑白二氣收縮,所有色彩都在褪去,幾乎化為一點,其中混沌一片,仿佛天地初開!
這一幕,讓周圍的武者神色微變。
「這絕不是那兩家!」有人斷言道,「各方面都有明顯差距,這是何方傳承?應該不是聯邦的,不然不會沒聽過!」
曲竹觴等人看向了柯寂然這邊,幾人的服飾風格相近,明顯不似聯邦人。
天青子笑道:「青谷師弟這門【混元返虛】已經初窺門徑了,不愧是黑白山的種子弟子,已經有望摘奪天人果位。」
其餘幾人無不點頭,目光閃爍,不僅是驚訝同行者的不顯山露水,更是驚訝於季驚秋的雲淡風輕。
這就是傳說中的九洲萬古第一?
橫跨數個小階梯,一個大階位,哪怕對方身懷的是黑白山的頂尖傳承,也能如此輕鬆?
黑白山的傳承雖然還沒到無上層次,卻也差不遠了,初窺門徑就有望天人果位。
無上傳承皆具備唯一性,便是祖師親傳,也得去角逐,去爭奪。
場間,青谷已然數次迎上,將黑白二氣催發到近乎混沌的地步。
他撐起心相領域,心光灼灼,恍若一輪皎月升起,出手間席捲法理之威。
這一幕,放在尋常,足以令周圍一眾武者讚嘆一聲,但現在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不會傷人。
因為此刻的季驚秋,才像是那個應對低境武者越級挑戰的心相武者。
他立身原地,半步未動,就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巍峨須彌,隨意一掌間,就飽含蒼茫之意,又有萬千氣象點綴。
哪怕青谷拳化混沌,依舊無法衝破季驚秋的掌心,他覺得自己就像被重重世界束縛,難以突破。
這是神通【婆娑世界】。
曾經的第四神異,在季驚秋投入大量神性物質後,已然轉化為了神通。
再進一步,就能以此神通演化如來神掌的第二式【掌中淨土】。
季驚秋突然踏前一步,青谷的視線中多了一隻手掌,掌紋如天痕,蒼茫浩瀚之意撲面而來!
這一瞬間,青谷只覺眼前天地收束,仿佛諸天十方悉數融於這隻掌心下,他獨自一人孤零零面對天地傾覆,有的只剩絕望!
不對,有破綻!
青谷突然心潮澎湃,眸中精光畢露,就像找到了季驚秋的致命處。
他長嘯一聲,拳開混沌,黑白二氣瞬間交織,化為一點,以點破面!
剎時間,天地破碎,他仿佛衝破了重重宇宙束縛,回到了真實界。
他驚喜,首次覺得季驚秋並沒有所想的強,神通中依舊留有破綻!
可當他看向季驚秋,心情卻瞬間跌落谷底。
季驚秋依舊立於原地,似乎先前之景只是他的幻象。
他微微點頭:「見笑了,方才心有所感,順勢推出一掌。」
一瞬間,青谷陷入了沉默,拿還未入門的神通來對敵?這在戰鬥中,往往會被對手抓住破綻,一招克敵。
周邊觀戰的武者,暗自咋舌。
早就聽聞季驚秋問道二十幾家武脈,都是只守不攻,最後才幾招結束戰鬥,就衝著還有人說此子溫良恭儉讓,簡直不知所謂……
今日首見,此子果然謙遜只是外在,張狂才是本質。
可問題是……眾人心中驚嘆,完全沒有覺得此子言行令人厭惡。
人家都願意表面和你裝裝樣子了,你還要怎麼樣?張狂才該是常態!
自己等人要是十七歲能有這等成就,七帥是什麼?
當然,大家此刻將心比心,代入自己,很明智地沒有出言感慨,生怕自己……不是,是青谷感到尷尬和無地自容。
有人沒忍住,很小聲道:「一個武者的驚艷,有時候是對對手的殘忍。」
就連天青子這邊也陷入了沉默。
不是青谷師弟不強,而是敵人太強,以天人合一完全壓制了青谷師弟,哪怕青谷師弟施展了心相領域,也沒能從此子手中奪得天地之力的掌控權,此刻心靈、氣勢盡數被壓制了。
強者之爭,首重心靈和氣勢。
季驚秋看向青谷,搖頭道:「如果你只有這等手段,可遠不夠試我的斤兩,是你學藝不精,還是你們這一脈傳承就止步如此?」
此話一出,周圍人瞬間變了臉色。
「我怎麼覺得……季師弟今天攻擊性格外的強?不符合他的性格,唔,肯定是對方的原因。」
「上強度了啊這是,這能忍?」
有人目露期待,想看看對方還有什麼殺手鐧沒拿出來,再逼一逼季驚秋的極限。
青穀神色一沉,拳頭握緊,雖然心神還在搖曳,卻在此刻強行鎮壓。
他的氣息驟變,身後現出一尊幽暗混沌的法身,頭戴天冠,氣息高渺而威嚴,噴薄而出,牽動天地風雲,一出現就成為了天地的主宰,世界的核心!
「這法身……黑白山的【混元一氣返虛法身】?!」
「黑白山?好像在哪聽過?是了,祖師的遊記有過記載,似乎是那十方教派中的黑白山?!」
聯邦的武者們神色驟變。
武者法身,有兩種途徑,一是以自身為「法」,二是以強者為「法」。
兩條路不分高下,聯邦武道,大多走的前者,偶有後者,也都是以各家祖師為原型。
以強者為「法」的法身,前期進步更快,掌握的力量更強,畢竟有所參照,依葫蘆畫瓢即可,但後面要想突破,就會受限,需要自己另尋突破。
只是……
有人不禁皺起了眉頭,三千閻浮提的武者,為何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柯家?
剎那間。
一股蒼茫荒莽的氣息透出。
方圓數里之內頓時呈現凝固的跡象,空氣凝滯,陷入了黑白二色。
黑白二色交織混雜,陰陽不分,仿佛清濁二氣再度融合,重演天地初分時的景象,最終雜糅成淡淡的混沌霧靄。
虛空湮滅,沒有坍縮與破碎,而是隨著所有一切都返還為最本源的地火風水之力,成為絲絲縷縷的混沌霧靄。
【混元返虛】!
若非已經有天人注視,鎮壓了周邊的法理,只怕方圓數里都會重回開天闢地之初,一切都被化作混沌。
青谷怒吼,滿頭黑髮飛舞,一拳搗出,混沌霧靄相隨,周圍一切都在模糊,都在回歸混沌本源!
這才是他黑白山的頂尖傳承,幾近踏入了無上門檻!
轟隆!
青谷身後的法身同樣一拳砸來,拳下覆蓋了整個竹林宴席,不給季驚秋半點逃遁的機會!
季驚秋神色認真起來,對方這門神通,竟然逆開天闢地而行,重演地火風水未分的混沌天地景象,前所未見。
此人各方面都一般,比他交手的那些武脈天驕強的有限,但所習傳承卻令人驚嘆,立意極高。
黑白山……
這個名字他且記下了。
季驚秋伸手握住了青主刀柄,抽刀而上。
刀鳴大放間,長刀斬出,一道雪亮刀光仿佛天地間的第一縷光,劈開了幽暗混沌。
長刀斬落,寂滅相隨,竟是直接引爆了這方混沌天地。
剎時間,動靜一分,清氣上浮,濁氣下沉,幾有天地再開的氣象。
「這是『一線生機』?這一刀比之一年多前,簡直是煥然一新,此子悟性,果然無雙!」
人群中,有人瞳孔收縮如針尖,將這一刀與一年多前相比,昔年就已非常驚艷的一刀,如今竟是再上一層樓!
青谷只覺眼前驟然亮起,仿佛混沌初開時,地火風水一齊炸開!
不好……!
他寒毛倒豎,對方似乎以一點元始之意,定格了他演化的混沌,而後順勢「開天闢地」!
不及青谷反應,長刀已至身前。
用的是……刀背?!
「收回前言,神通傳承不錯,只是人不行。」
「今日既在柯家地盤,就不見血了。」
淡漠的聲音傳來。
轟隆!
一道身影筆直砸飛而去,正是青谷。
他剛一觸地,就猛地彈身而起,不顧七竅流血,神色驚怒,就要再度衝上去,結果被一旁的天青子伸手按住。
饒是青谷處於暴怒之際,依舊不得掙脫。
「青谷師弟,這位才枷鎖境。」
天青子輕描淡寫一句話,瞬間澆滅了青谷的無名怒火。
他原地呆怔片刻,默默收起拳架,歸隊於幾人當中,垂首不語。
其餘四人並無小覷之意,認為他有失黑白山的威名,而是神色凝重,因為青谷已經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極致。
能將這門【混元返虛】演化至此,他已然有望摘奪天人果位。
不是他弱,而是敵人太強!
天青子邁步向前,平靜道:「天聖湖,天青子,想要與季兄討教兩手。」
「心相境走了幾步了?哪來的臉挑戰枷鎖?不如與我試試。」周圍的武者中,有人邁步而出,冷冷道。
「我和你同境,與你一戰。」有人踏步而出,瞬間就有一種鐵血的氣息透出。
在知曉這行人來自諸界後,聯邦武者中,有的人態度就變了,不再顧忌,充滿了敵視。
雖然天路上的敵人未必是他們的師門長輩,但誰能說好?
天青子只是平靜注視著季驚秋,並未理會其餘武者的邀戰。
「好。」季驚秋點頭,他這趟出行,天人之下,沒有避戰的理由。
「小心了。」天青子眸光沉凝,果斷出手,吸取青谷的教訓,沒有留手。
天青子一出手,就是雷霆一擊,與季驚秋爭奪天地之力的掌控,和先前的青谷判若兩人。
兩人轉瞬殺在一起,周邊武者無比凝眉,關注著場間的變化。
「此人實力,不會弱於我。」周越眯眼道。
一旁的中年人微微皺眉,對面這人,站在心相第三階梯,還沒步入心相巔峰,完成最後一步,就已經能入潛龍前三百了嗎?
枷鎖境不算最後兩道,尋常也就四道,而心相境同樣是四步天階,依次登上,可見天人。
每一階的戰力差距都極大。
短暫交手後,天青子似乎對季驚秋的實力有了數,他看了眼季驚秋,微微一笑。
下一刻,他的氣息陡然一沉,身後現出一尊法相,遠沒有青谷的龐大高渺,和他身形相仿,走的是以自身為法。
天青子的法身一出,季驚秋頓覺天地幽暗,就連他都被短暫剝奪了與天地之力的聯繫。
和青谷的法身強度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一種介乎於道場和心相領域間的場域籠罩了季驚秋。
周圍的聯邦武者已然有了動彈的準備,有人眯起了眼,時刻準備出手。
這完全是境界壓制了,不是季驚秋的道場雛形能對抗的。
而下一刻,季驚秋卻閒庭信步,輕易穿過了天青子的場域,不僅一步來到後者面前,身周更有一方廣闊山川天地浮現,反壓住了天青子!
「這他媽是……天地道場?!」
「不是道場雛形,真是人身天地道場?!」
「這小子何時將道場雛形推向天地道場的?這廝這麼能藏的嗎?!」
周圍圍觀之人中,當即有人爆了粗口,因為這一幕太過離譜,簡直駭人聽聞。
「等等,也就是說,此子真的在過往戰鬥中沒使出過全力?」
「不久前在天陽道場時,這小子還自稱無法留手來著,會不會是近段時間才掌握的?」
「呵呵,你信他真沒留手,還是信我是赫帥?」
「我想起來了,之前確實有同去九洲的小輩歸來,說季驚秋掌握了天地道場……不是玩笑?」
剛才激憤一時的眾人,轉瞬間陷入無言。
有這天地道場傍身,哪怕潛龍榜前三百,甚至更高,季驚秋都能碰一碰!
「怪胎!」有人狠狠啐了一口,沒其他意思,羨慕之下生津太多。
天青子亦是神色震動,此子究竟是什麼時候開闢的天地道場,難道這就是師弟敗亡的根源所在?
他心神歸一,驅動師門核心傳承,撐過了道場降臨,與季驚秋展開了正面拼殺。
「現在讓你上,你可有必勝把握?」中年男子看向一旁的師弟。
周越神色嚴肅,感覺有點汗流浹背了,這都尼瑪什麼怪物。
有這天地道場傍身,他稍有不慎,就有落敗的可能,簡直是絕殺。
而若時時刻刻小心提防,那和自縛手腳也沒區別。
「好了,到此為止吧。」
高空傳來一聲威嚴之聲。
一時間,場間天地真正的陷入了凝固!
哪怕是季驚秋和天青子,都如陷入琥珀的蟲豸,陷入了靜止,這一刻場間還在流動的,只有光陰流水。
「今日不宜交手,兩位都暫且退一步吧。」
一位老者負手而立,氣度威嚴,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季驚秋身上。
季驚秋以天地道場,短暫撐開了他的天地壓制!
老者微微一笑,點頭道:「不愧是我聯邦天驕。」
雖然只有一剎那,卻是本質的區別。
他揮手散去了場間匯聚的天地之力,讓一切歸於無形。
「諸位,請落座吧,還有客人正在趕來,莫要耽誤了良時。」
一位年輕人走入此間,言語清淡,卻是不容駁斥,哪怕是身為主人的柯寂然,此刻也低下頭,恭敬地喊了一聲「小祖」。
來人自然是柯平亂。
柯家天人和大宗師親孫出面,眾人都要給面子,畢竟這裡是柯家祖星。
「季兄,請隨我上座。」柯平亂主動相邀。
被天人止戰的季驚秋微微頷首,與天青子擦肩而過。
也就在這一瞬間,天青子突然心靈傳音給了季驚秋,然後同樣轉頭回返己方那一邊。
季驚秋神色微怔,轉瞬恢復正常,心中卻是有些怪異。
就在方才,這位來自三千閻浮提的心相強者,給他傳了個音。
——多謝季兄為我除去我那師弟天陽君,日後,你我或許還有合作的機會。
嘶,好傢夥!
不過說起來……
季驚秋目露疑惑,以心靈傳音,了無痕跡。
「天陽君是哪一位?」
那走向同伴的身影腳下忽然一個踉蹌,有些尷尬地拒絕了其餘同伴的攙扶。
其餘五人神色凝重,以天青子的過往威名,他們之前一直覺得天青子沒有出全力,有所顧忌,但現在來看……
連天青子這樣穩爭天人,當下境界也接近心相巔峰的強者,都在季驚秋手中受了內傷嗎?
天青子回過頭深深看了季驚秋一眼,確認他並非在開玩笑。
不禁自嘲一笑。
就連他那驚才絕艷的師弟,最後都沒能在這位心中留下絲縷痕跡嗎?
天陽君一死,便是他這樣的人,未來也有了爭奪無上法傳承的資格。
季驚秋很誠懇,他確實不記得對方口中的「天陽君」是何人了。
不過想來,應該是古路最終試煉上的某個武者?
唔……
季驚秋似乎想起了什麼。
最終試煉的當日,他在追殺四神教會的一名神女時,對方逃了大半天,最後似乎喊到過這個名字。
她喊的是……
——天陽君!與我聯手斬殺此獠!
季驚秋微嘆。
什麼仇什麼怨,橫穿整個戰場,都要拉個墊背的。
這鍋他可不背,建議天聖湖去找荒野四魔算帳去。
季驚秋與柯平亂一同坐在上座。
「多謝季兄。」柯平亂傳音道謝道。
「小事一樁。」季驚秋笑容燦爛,「之後還要與柯兄論道一二。」
柯平亂眼中精光閃爍,並未拒絕。
宴席還未開始,季驚秋正好當面詢問柯平亂,對於有關某些事的看法。
其中,就有涉及閻浮諸界的態度,以及柯家內部的動盪和紛爭。
「對於某些事,其實各家的態度都不相同。」
柯平亂輕嘆道,
「事實上,我祖父一直認為,吾等後代子孫,應當有所作為,不輸先祖當年,這等門風下……」
季驚秋瞭然,柯平亂的出現,基本就是那位柯家大宗師「不甘於寂寞」的典例。
難怪柯家的人都不怎麼安分……
「而木家那位,一直堅守著一個態度,認為對我們這些『二世祖』來說,最成功的創業,就是不創業。」
柯平亂補充道,
「而那位又是聯邦現存最古老的大宗師,有他在,像我祖父這樣的人,很多想法都被壓制了。」
「如今那位一走……六大家族的某些人,不安分是必然的,其他不談,只說一個壽命,又有多少人能夠免俗?」
說到這,柯平亂也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最討厭這些雜事,可他如今貴為柯家輩分最高之人,卻不得不出來替某些人「主持公道」。
季驚秋無言,然後默默點讚。
不愧是木家的老祖宗。
看的就是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