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髒

2024-08-31 21:04:48 作者: 泉久久
  林鳶偏頭看著入座的沈燃,才明白自己座位被安排在這裡的原因。

  雙人座位空間倒是不擁擠,但沈燃坐的時候就是偏向她這邊的,前面一整排攝像機,她也不好把人往另一邊趕。

  不過,他不是一向不入鏡嗎?楊雁說,他以往從不入會場,都是在揭幕時直接出現在後台,而揭幕儀式只有部分被邀請的嘉賓可以參加,一向不允許媒體轉播的。

  一直面色無異的沈燃目視前方,卻悄悄靠近了她,悠悠地說:「再偷看我,今晚就又要上熱搜了。」

  林鳶面色一囧,悄悄朝旁邊挪了挪,他卻一把攬住她的腰肢不准她動,微微側過臉幽幽地看著她,低沉的嗓音似乎在撩撥著她的某處神經。

  「別動。」

  林鳶就真的一動不敢動,她怕他會當著這麼多鏡頭做出什麼舉動,他做得出的。

  這次年會,林鳶沒被邀請上台演唱,但是每次一個環節結束或者開始,都是用的她的歌曲當的背景音樂。

  還頗用心地把歌詞拿掉,只留了背景音樂,聽著不僅不突兀,還意外地和諧。

  林鳶飛快地瞥了眼身旁的沈燃,還沒開口,他便說道:「跟你經紀人買版權了,不白用你的歌。」

  林鳶被噎住了,她也沒那麼財迷吧,當時為了賺錢還不是為了養他?

  誰知道,他並不需要自己養。

  直播的彈幕上此刻已經炸屏了。

  網友們紛紛在見到沈二爺本尊的興奮中和沈二爺就是林鳶男朋友的兩條爆炸性消息間反覆橫跳。

  還有好多林鳶的歌粉聽出了背影音樂全程都是用的林鳶的。

  網友們被這麼一提醒,發現林鳶的曲子挺高級的,當即路轉粉,當晚新單曲的銷量翻了一番。

  因為趕上周末,童導的綜藝第一期今晚八點準時播放了。

  雖然被沈氏年會搶走了很多流量,但是聽說童導新綜藝有林鳶做嘉賓後,借著這波熱度,原本不看綜藝的路人都去看了節目。

  綜藝在沈氏年會直播結束後收視率創了新高,讓童導團隊和平台以外的是,其中林鳶貢獻的話題度竟然是最高的。

  沈氏年會結束後,所有觀眾嘉賓明星們全部離場,只有少部分被邀請的嘉賓和沈氏集團的核心人員移步到了後台宴會廳,揭幕儀式就在那裡舉行。

  沈燃閒庭信步地走在中間靠後的位置,為了遷就林鳶高跟鞋走得慢。

  其餘人即使走在他前面的也頻頻回頭注意著沈燃的動向,紛紛調整了腳步,默契地形成了一個簇擁的架勢。

  林鳶看到好多臉熟的面孔,都是那天在會議室里看見的,頓時有點想不想去了。

  想想待會的畫面,他們看著她這個莫名其妙加進來的人,去做那麼重要的揭幕儀式,會是什麼表情。

  林鳶身為公眾人物倒是被看習慣了,不是很在意所有人的看法。

  可工作是工作,但這次卻是沈燃私心安排的,就有點不太想去面對,尤其是不想見到沈遇傾。

  但好在沈遇傾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離得她遠遠的,倒是偷看了她幾眼,但沒敢上前。

  這讓林鳶能稍稍舒服一些。

  宴會廳的裝修風格承襲了這間會場的整體奢華的風格,無論是會場中央疊放的水晶酒杯塔,還是揭幕儀式鑲著金邊的紅布,都能看出價值不菲。

  雖然林鳶不想參與,但她有點好奇紅布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看起來四四方方的不太大,像個盒子。

  正觀察著,林鳶被沈燃在眾目睽睽下牽起了手,走近了紅布。

  專業的主持人說著什麼林鳶一句沒聽進去,只感受著他冰冷手指傳來的涼意。

  她知道,在這裡他就是權威,他在肯定她的身份,似乎在跟眾人宣布她的身份,雖然林鳶還沒徹底原諒他,可他此刻的舉動,確實讓她感到安心。

  隨著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聲音落下,林鳶的手被沈燃捏了捏喚回了她的思緒,她才發現所有人都正看著他們,等著她們解開紅布。

  這麼一個走形式的儀式,林鳶感受到了莊嚴,隨著她伸出手指跟沈燃掀開紅布的一刻,一個精美寶箱展露在眾人面前,上面的碎鑽折射的光晃在她的臉上,璀璨斑斕。

  寶箱被打開,是一個精緻的金鑰匙,更像是一個裝飾品,上面還戴著一條細細的白金鍊。


  林鳶有預感,這條白金鍊恐怕是沈燃特意提前為她準備的。

  她看著眾人詫異的表情,猜測著這個金鑰匙該不會是什麼重要的象徵吧?

  沈燃已經拿起項鍊,冰涼手指觸到她脖頸時,林鳶縮了縮,金鑰匙貼在兩側鎖骨中央,感覺眾人看她的視線都變得炙熱了。

  「這是沈氏集團頂樓寶庫的鑰匙,寶庫里沒什麼,但持有鑰匙者有一票否決權,哪項投資決議你不滿意,可以不給通過。」

  沈燃就這樣貼在她耳後,將鑰匙最核心的權利直白地說了出來,在場的眾人面色各異。

  沈遇傾悲涼地看著眼前一幕,別過臉咽下一口手裡的香檳,是苦的。

  外部嘉賓有的艷羨有的玩味又的意味深長。

  而沈氏內部人則各個面如土色,他們雖然不滿沈燃把這麼重要的權利交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明星,但也都明白,這位肯定是沈燃認定的人,沒準以後會是他們的董事長夫人。

  香檳在水晶杯中緩緩流淌,揭幕儀式在看似祥和隆重的氣氛中結束,林鳶回化妝間脫下箍身的禮服,簡單卸了妝,穿著自己的大衣走了出去。

  停車場裡也沒幾輛車了,林鳶看見自己來時的商務車停在那裡等她,她下意識向後看了看,燈火輝煌的會場裡此刻有點冷清,只有幾名清潔工在打掃衛生。

  她收回了視線,暗嘲自己在等誰?

  他現在應該已經坐著她買不起的豪車回大別墅了,怎麼可能還想跟她回去住那個相對憋屈的小公寓。

  車門緩緩打開,林鳶剛要上車,看見正對著車門坐著的熟悉身影,突然鼻子一酸,很用力才忍住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垂下眼,準備上車。

  一聲震響,把林鳶複雜的情緒掃射一空,她抬眼看向聲音處,一群帶著帽子口罩的黑衣人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她跑來。

  林鳶用格鬥時下意識的躲避速度堪堪躲過了飛過來的棒球木棒。

  躲避的瞬間,為首的黑衣男人已經衝到她面前,林鳶飛起一腳,踹在男人臉上,力道夠足,男人向後踉蹌了幾步,撞到了兩個跟上來的人。

  但架不住人多,剩餘的三個男人齊齊對她展開了攻勢,林鳶一拳出去突然眼前一黑,一件外套被罩在了她的頭上。

  這熟悉的場景一如四年前的那天,耳邊的慘叫聲仿佛也跟那天如出一轍,她心跳得厲害。

  以前懷疑過是一回事,當場景再次重演時,她本就酸脹的鼻尖更加酸澀,眼淚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她做了當初一直想做卻沒來得及做的動作,掀開了衣角。

  正看見沈燃一拳打爆一個男人的左眼,拳頭上燃著男人的鮮血,血腥味充斥鼻間,林鳶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狠戾的男人,屠夫一詞再度出現在腦海中。

  沈燃在她周圍旋轉式揍人,很顯然目的是保護她,但是他此刻戾氣太重,回眸瞥見她掀開了衣角那刻的眼神都仿佛紅得嗜血,再無往日的清澈。

  他眸色微變,一把拉下衣服,阻隔了她的視線。

  沈燃似乎想速戰速決,只能聽見拳腳到肉的聲音和悽厲的慘叫聲,不到兩分鐘,她被一隻冰涼的手拉住,身體懸空,被抱上了車裡,車門關閉,隔絕外面的聲音。

  車內安靜了下來,沈燃沉重的呼吸聲便凸顯了出來,林鳶聽著他越來越重的喘息聲,好似呼吸艱難。

  林鳶一把扯掉了罩在頭上的外套,入目卻是沈燃以上染著紅絲的眸子,幽黑的像是陷入了什麼迷幻中,能看出他在極力克制自己,左臂涓涓往外冒著血。

  他意識不清地攥著脖頸間那枚不讓她碰的寶箱吊墜,嘴唇張張合合,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來接林鳶的司機已經報了警,警車呼嘯而至,而車內的沈燃已經閉上了眼睛,像落葉般飄零在座椅上。

  林鳶及時拖住他的頭,叫著他的名字,他卻毫無反應,只能看到他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證明他還活著。

  ——

  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病房裡,林鳶看著病床上閉眼緊皺著眉頭的沈燃,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依舊是梁昕時的醫院,依舊是那個病房,依舊是眼前這個絕美的少年,可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手臂的傷已經被包紮好,她也已經去警局做好了筆錄,那些行兇者也已經被刑拘,現在只等沈燃醒來。


  可梁昕時說,他頭部沒有任何創傷,他到底為什麼會陷入昏迷呢?

  好在他現在能皺眉了有反應了,剛送來醫院時他毫無表情,她非常怕從梁昕時的口中聽到「植物人」「腦死亡」等嚇人的字眼。

  不過還好沒有。

  他手裡始終攥著那枚吊墜,她現在很確定那是她曾經送給他的。

  林鳶又輕聲地喚了他的名字,他的反應越來越大,頭輕輕搖擺,似乎在極力地掙扎著什麼,甚至能從他顫抖的唇瓣感受出他的恐懼和無助。

  林鳶害怕了,她聲音增大,不覺叫了慣常叫的名字:「燃燃,燃燃你醒醒,是不是做惡夢了?」

  他的驚恐小了一些,嘴裡慢慢發出了輕微的嗚咽聲。

  林鳶一邊輕輕擦拭著他額頭的細汗,一邊把耳朵貼近了他聽著他的呢喃。

  他的恐懼好像被緩解,嘴裡的嗚咽也慢慢成了調子,還是林鳶熟悉的調子。

  這是……她的歌?

  隨著音調逐漸標準,他的情緒也越來越緩和,是《血污下的玫瑰》,曲調他竟然都記得,一句也沒哼錯。

  林鳶眼裡升騰起霧氣,隨著他的音調跟著他一起哼唱。

  他把她曾經給他哼唱過的曲子全都重複了一遍,就連她隨手彈過的小調,她都忘記了,他卻都記得,還能完完整整,一個音符不錯地吟唱出來。

  已經是深夜,月光透過薄紗窗簾點亮了床前的一隅,將三隻手籠罩在其中。

  林鳶雙手緊緊握著的那隻無力的大手,修長手指突然彈了一下,緊接著反握住林鳶纖細的手指,十分用力,似乎在用力攀附著海面的浮木。

  他的眼球在淺粉色的眼皮下緩緩轉動,緊閉著的嘴唇突然張開,像是溺水而出的人,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喘著氣,睫毛輕顫,眼睛終於緩緩張開,眼裡混沌著戾氣。

  林鳶喜極而泣,淚順著臉頰滑至下顎低落在他手背上,溫熱的淚在他冰涼的手上炸開花,像是滴落在冰面上的熱水,迅速融化了冰面。

  寶箱吊墜突然從他脖頸脫落,因為之前一直被他用力揪著,蓋子鬆動,從裡面滾出來一個很小很小的白色藥丸。

  林鳶剛要伸手去撿,被沈燃一把抓住手腕,小心翼翼地將藥丸裝進吊墜里。

  她從沒見過他如此肅穆的神情,像是浴血歸來的戰士,在清理戰場。

  「這個吊墜,是我的吧?」

  沈燃終於承認地點點頭,「這顆藥,是我哥給我的,以前我都是裹著糖紙,放在衣服口袋裡,自從你給我這個吊墜後,它才找到最合適的位置。」

  這是他第一次提起他還有個哥哥。

  小寶箱的蓋子被蓋嚴,沈燃長睫輕顫,沙啞著嗓子說:「哥哥說,在緊急情況下,這顆藥可以保全我的尊嚴。」

  不知道為什麼,林鳶突然就懂了這是顆什麼藥。

  比起被虐待□□,不如自行了斷。

  所以,他上次那麼強烈的排斥她碰這個吊墜,是因為吊墜里有顆藥性很強的毒藥。

  他從小生存在什麼環境裡,才會隨身攜帶這樣一顆毒藥?

  他手溫回暖,睜開眼那一瞬的戾氣終於消失殆盡,抬起另一隻手想要揉她的頭,卻看見自己手上有血漬,而停在了半空,修長的手指在鮮血的襯托下格外白皙。

  她又聽見跟當年一模一樣的話。

  「別看,髒。」

  語氣,聲音,連微微帶著些感冒的鼻音都對上了。

  他果然才是當初救她和外公的那個人。

  林鳶抹了把淚,不由自主伸出纖細手指,握住那隻想要縮回去的手,那冰涼的觸感跟那日一模一樣。

  她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抖,卻很堅定:「不髒。」

  月色下,十指相扣,無聲地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

  網上關於林鳶的熱搜一個接一個,連續三個詞條霸占了熱搜榜的前十,其中關於沈燃的就有兩條。

  #林鳶沈氏集團#

  #林鳶男友#

  連沈燃和沈二爺幾個關鍵詞都不敢寫,網站的求生欲可謂是很強了。

  還有一條是關於新綜藝的。


  #林鳶大力出奇蹟#

  林鳶這林大力的稱號意外走紅,她在綜藝里不扭捏不做作,一個人頂三個男人的遊戲實力收割了一票綜藝粉。

  連帶著那些明里羨慕暗地嫉妒她憑什麼能擁有沈燃這種神仙男友的人,此刻都罵不出口了。

  而得知這些的林鳶,此刻正在公寓裡,看著梁昕時給沈燃的手臂換藥。

  林鳶預料到會接到孫志均的電話,卻沒想到他打來的這麼快。

  聽著他一如既往地叫她「鳶寶兒」,語氣比以前親和幾百倍,簡直都有點諂媚了。

  「鳶寶兒,你怎麼這麼棒啊,孫叔叔都替你驕傲。但是你跟沈二爺談戀愛這麼大個喜事,怎麼不跟我們說呢寶兒?」

  得,這直接變「寶兒」了。

  林鳶撇撇嘴,不想說那麼詳細,只敷衍地說:「嗯嗯,下次再有喜事一定告訴您。」

  孫志均:「啊?寶兒我其實想跟你說……」

  一旁被包紮的沈燃突然低低悶哼了一聲,林鳶擔憂地看過去,捂住話筒小聲跟梁昕時說:「你輕點,都給他弄疼了。」

  梁昕時:……

  她看看一臉忍痛模樣的沈白蓮,非常想扔下繃帶走人。

  這也太能裝了,她還沒開始纏呢!

  他肯定是看林鳶跟別人打電話時間久了,故意找存在感,自家的傻閨蜜就是這麼被他套路到手的吧?

  要不是看他人帥又有錢,她肯定不能讓閨蜜受她蠱惑。

  被閨蜜質問了的梁昕時故意勒了一下繃帶,換來了沈燃幽幽地一瞥,面色卻穩如泰山,連個眉頭都沒皺一下,好似對這點疼痛根本不當回事。

  梁昕時在他眼裡看到了冷漠和不屑,跟對著林鳶完全是兩個人。

  這人人格分裂吧!

  電話里的孫志均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要給她開什麼演唱會,林鳶快速說了句:「孫總,您跟雁姐說吧,我這邊還有事。」

  說完沒等孫志均反應,林鳶便掛斷了電話。

  梁昕時快速纏完繃帶,動作粗暴地收拾著藥箱,弄得東西桌球響,似乎在發泄著不滿。

  收拾完,她本想一走了之,可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戳了戳林鳶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呀,被他吃得死死的,逃不掉了你。」

  林鳶莫名其妙地看著甩門出去的梁昕時,關心地問沈燃:「傷口還疼嗎?」

  沈燃仰起臉,水潤潤的眼裡清澈見底,一如以往一樣,只是單臂環住了她的腰,把頭靠在她的小腹上,鬆軟的頭髮在上面滾了滾,狀似搖頭。

  這撒嬌的姿態二寶都不會,他真的把她的死穴拿捏准了。

  林鳶揉了揉他的短髮,輕聲問:「手臂還疼嗎?」

  他點了點頭,蹭著她柔軟的毛衣,悶聲說:「你幫我吹吹就不疼了。」

  林鳶抿抿唇,附身靠近他的手臂,沈燃藉機仰起頭,目的不純地剛要湊近,手機鈴聲驀然響起,林鳶轉頭朝鈴聲看去,堪堪錯過他的吻。

  林鳶絲毫沒察覺地接聽了起來,還是孫志均,「鳶寶兒,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給我掛斷了?公司要給你開演唱會了,驚喜不驚喜?」

  林鳶心裡一喜:「驚喜!謝謝孫總!」

  孫志均:「不用謝,鳶寶兒,那我上次拖你問……」

  孫志均的話隨著林鳶手機被掛斷而被迫消失在話筒里,林鳶詫異地看著沈燃,他把她手機放在沙發一邊,緩慢地抬起自己手臂,示意她給自己吹吹。

  林鳶被他這博取關注的幼稚舉動逗笑了,跟他之間的氣氛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捏了捏他的臉頰,捏出一道淺淺的紅印子,佯裝質問道:「你幹嘛掛我電話?」

  他仍舉著手臂,執著地說:「吹吹。」

  林鳶拿他沒辦法,輕笑一聲,稍稍低頭嘴嘟了起來,沈燃的唇突然湊了過來,她瞪大了眼睛,被他的突然襲擊弄得措手不及。

  唇瓣剛剛貼合,鈴聲又響了,林鳶反射性彈開,沈燃整個臉直接黑了,一把抓過手機,聲音沉成了寒冬的河水。

  「你最好有非常重要的事。」

  電話那頭的孫志均愣怔了兩秒,福至心靈地猜測到,接電話的,不會是沈二爺吧,於是試探地問:「二爺嗎?我是星輝娛樂的小孫啊。」

  林鳶聽見電話里孫志均的話,面色一曬,他跟她自稱孫叔叔,卻在沈燃面前成小孫了,平白無故在沈燃面前矮了一輩。

  小孫在電話里飛快地說:「二爺我就是想代表公司誠摯地邀請您參加我們的周年慶,希望您能……」

  沈燃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答應鳶鳶了,還得親自答應你一遍嗎?」

  孫志均急忙辯解,說自己只是特別尊敬他,因為是重要來賓,想要再三確認云云,被沈燃一把掐斷了電話。

  深吸了口氣,他撩眼看向站在一邊偷笑的林鳶,直接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懷中,反手壓制她在沙發靠背和自己的身體間,侵略性十足地靠近了她耳邊,低聲沉吟。

  「既然你被你看穿了,那我就不裝了,姐,姐~」

  二寶「喵」了一聲,跳到沙發上,用小鬍子衡量了一下,感覺自己應該是鑽不進男女主人之間,又默默回了窩裡,幽怨地想,連個縫隙都不給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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