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開局救下女帝,我被瘋狂倒追> 第十四章 蘇先生的寂寞?劇組的文化水平!

第十四章 蘇先生的寂寞?劇組的文化水平!

2024-08-31 21:22:51 作者: 空城白墨
  這是什麼詩……烈安瀾嬌軀微微前傾,沉重的大熊貓壓在膝頭,被擠得變形。

  她粉潤的嘴唇半張,呼吸細糯而輕緩,生怕打擾到蘇牧念誦。

  巧了這不是,大烈也有一條大河!

  橫貫全境。

  滋養萬民!

  蘇牧起頭兩句,便挾了沛然不可擋的氣勢,天風海雨一般迎面撲來。

  氣勢豪邁!

  讓烈安瀾不由想到率大烈赤炎騎萬軍衝鋒時候的磅礴氣象!

  天子御駕,馬踏遼原。

  不正像是這從天而降的大河之水麼!

  她是武功之君,對這樣的場景最是敏感,胸脯里一顆心臟嗵嗵搏動。

  血色逐漸漫上粉頸,顯出異樣的嬌美。

  接下來青絲暮雪,高堂明鏡兩句,似將大河東去攫取而來,化作短促的人生!

  百年匆匆而過,太有限了!

  大烈開國百年,歷帝四世。

  雖然代代勵精圖治,但依然有邊夷未平,做不到人人吃飽穿暖。

  這是生產力水平決定的。

  烈安瀾有太多事想要做!

  蘇牧拿出來的東西,給了她希望!

  而此時這兩句排比,更是讓烈安瀾面色潮赤,就連領口中,都透出一片殷紅!

  只憑這寥寥幾句,就足以名傳百世!

  李廣更是呆愣在座,眼角甚至有渾濁的老淚,將落未落!

  悲白髮!

  他征戰一世,戎馬倥傯,華發早生,卻永遠忘不了第一天騎著馬沖陣的少年時!

  同袍的喊殺聲在耳邊震響,這一響就是一輩子!

  老將軍只覺從尾巴骨冒出來一片戰慄,順著脊柱大龍攀緣而上,直衝腦頂。

  他頭皮發麻,荒草一樣的亂髮根根豎起,酒都醒了一大半!

  眼神卻越發迷離。

  「悲白髮!

  「悲白髮!

  「悲白髮啊……」

  老將軍喃喃。

  而須盡歡與空對月兩句,雖然寫的是行樂,卻又帶給人一種淡淡的鬱郁。

  似乎有一種壯志難酬的憤懣。

  這娃兒……有故事啊!

  「莫使金樽空對月……」

  李廣望著窗外,眯起老眼,出神地凝望。

  半晌。

  「酒來!」

  他一把接過蘇牧手裡的罈子,對在口邊,開懷暢飲。

  胸膛高高挺起,盡顯豪放。

  烈安瀾嗔怪地看著喝了又喝的李廣,挺立的鼻子皺起。

  她一口都沒得喝!

  生氣!

  不過難得李將軍能夠燃起此等豪情,她也覺得胸中有烈火在燃燒。

  目光里有英氣溢彩。


  蘇牧見狀一笑,索性不再安坐原地,而是長身直立,邁步來到窗邊。

  背對屋內二人,只留下一個清雋的背影。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可這裡沒有羊也沒有牛……烈安瀾不合時宜地想。

  大烈羊肉供應不多,這是草原人愛吃的肉食。

  而且腥膻之氣難以去除,普通人都不愛吃。

  牛要耕地,等閒更是不會殺了吃肉。

  犯法!

  是要重罰的!

  一般能被准許宰殺的,都是老牛和病牛,干不動農活了,物盡其用。

  肉質可想而知。

  又柴又老,一點都不好吃!

  蘇先生也有想要吃而吃不到的東西?烈安瀾望著窗前遺世獨立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眸子裡神采閃爍。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李廣:噸噸噸噸噸……

  八十……八十……八十……

  他還在數著數喝呢!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是什麼,讓蘇先生也想要長醉不復醒的?

  烈安瀾猜測著蘇牧的心境,難道如同神仙一樣的蘇先生,也有什麼愁緒?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一道閃電在烈安瀾腦海中炸裂。

  是寂寞啊!

  像先生這樣狂放不羈、神仙一般的存在。

  能讓他悵然的,可不就是寂寞!

  烈安瀾回想起這半天來看到的蘇牧。

  他拿出來的任何一個物件,無論是白米還是削皮刀,都足夠影響一國的運數。

  尋常世間的人和事,哪還能入得了蘇先生的法眼?

  無人可以和他坐談論道,難怪先生會覺得寂寞。

  屋外,一輪圓月高懸在空中,清輝落了蘇牧一身。

  山風捲起他的衣角,讓屋內的大烈女帝誤以為,他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蘇牧口中不停,一鼓作氣,將《將進酒》頌念完畢。

  烈安瀾神色恍惚。

  背對著她站著的這道身影,似乎將儒雅深沉與狂放豪縱融為了一體。

  白天的時候教訓女帝的嚴厲不見了。

  留下來的,只有一種像是被歲月洗滌過的滄桑。

  素白的短衫在月色和山風間舞動著,像是流水一樣。

  烈安瀾一時間看得有點發痴。


  「好詩……」她喃喃。

  「有一說一,確實!」

  李廣絲毫不掩飾自己是個粗人的事實,大巴掌啪啪拍著大腿。

  「真好!嘿,真他娘寫的好哇!」

  太粗鄙了……烈安瀾含嗔地斜睨了一眼枯松一樣的老將軍。

  氣氛全被這傢伙給破壞了!

  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無奈。

  蘇牧轉過身的時候,女帝的失態已經被盡數遮掩。

  丟人的是粗鄙的驃騎將軍李廣,和她大烈女帝有什麼關係?

  她恢復了往日的沉靜,眸子閃亮。

  微笑道:

  「先生這首詩,便是拿到太學裡去,與歷任祭酒的文章相較,也要高出極多。」

  太學就是大烈的國家教育機構,相當於國子監的前身。

  在祭酒的司掌下,為大烈朝廷輸送大量新血。

  包括接地氣的學子。

  也包括只管在朝堂上諫言百官,甚至敢直接頂撞皇帝的噴子。

  祭酒則在學子和噴子兩條路上都走到了極致。

  不然鎮不住人人都眼高於頂的太學。

  烈安瀾巴不得能用蘇牧剛才那首詩,狠狠打祭酒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俏臉。

  ……

  這詩當然不差,你也不看是誰寫的?

  等等……

  蘇牧無奈地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想說,這首《將進酒》也從沒聽過?」

  真這樣的話,我會懷疑你們整個劇組的文化水平的。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