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斤……你是豬嗎?
蘇牧第一次對人類的極限產生了疑惑。閱讀
如此嬌小的身軀,竟然能蘊藏這麼可怕的食慾……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不對啊……我要你們的道具幹嘛?」
等著你們的戲殺青了,上鹹魚拍賣二手嗎?
女生自用,方圓八尺不留活口?
還是說等著被你們劇組的道具師追殺?
「唔……烈姐姐不是說這個很值錢嗎!」
褚清雨理直氣壯。
烈安瀾聽到「姐姐」這個稱呼,腦袋恍惚了一下,眼皮直跳。
鑄師聖女,果然性格不同常人……
但這也說明,她心性單純。
倘若能夠將她從金帳狼主的陣營,拉入大烈,此消彼長,這是不得了的助益。
屆時,歐冶子一脈一門雙聖,全部納入大烈麾下!
讓他們配合蘇先生,充當他的左右手。
大烈無論是軍械還是農具,全都可以得到長足的發展!
至於褚清雨的自來熟,她不以為意。
私情和國事,她分得很清楚。
不對,不是私情……她心中略微慌亂了一瞬,旋即面色恢復如初。
充滿威儀地,幫瞪著大眼睛的萌妹子聖女說話:
「褚聖女一片心意,蘇先生收下吧。
「非煙威力可怖,能將方圓八尺化為死地,遇上尋常敵手,投擲出去,足以誅滅。
「即使是遇上強敵,也可以起到阻攔之用。
「只要不身陷非煙方圓八尺之地,拿它防身,無往不利。」
她用的稱呼很講究,沒有接褚清雨「姐姐」倆字的下茬。
而是用了「褚聖女」這個客氣卻略顯生份的詞。
隱晦地點明了主次、君臣。
她清冷地掃視過褚清雨,目光落在蘇牧身上的時候,已經又變得柔和、親近。
「哇……方圓八尺化為死地……好可怕!」
褚清雨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後知後覺地咬牙切齒,狠狠道:「郭圖不懷好意!」
狼騎的副統領,交給她非煙的時候,並沒有說這件武器的殺傷範圍。
而腕弓,是綁在手腕上擊發的。
非煙能殺煉精境的李廣,就能殺近在咫尺的她。
鑄師聖女純真可愛,但她又不傻……不那麼傻。
她精緻的瓊鼻皺起,仇恨值不斷上漲。
「恐怕,郭圖是想讓你與朕同歸於盡,從而令你那一支的鑄師,徹底和大烈割裂。」
烈安瀾適時補刀。
褚清雨是個除了鑄造和吃以外,別的什麼都不關心的主。
郭圖抓的就是她不認識非煙這一點。
但他低估了一個吃貨的決心……
更完全想不到,褚清雨這一趟刺殺,竟然能碰到壓縮餅乾這種逆天的存在。
蘇牧的鑄造技術,也完全超越了這個時代。
對於歐冶子一脈的傳人,根本就是致命的誘惑!
眼界限制了思維,郭圖被賣得一點不虧。
「不過蘇先生的壓縮餅乾,整個大烈都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吃到……
「一百斤,過了。」
烈安瀾淡淡地壓價。
從她手裡出去的賞格,開價高低都好說。
但餅乾是要蘇先生勞心勞力製作的。
這麼說,同時也側面強調了,這麼好吃的東西,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想以後都有的吃?
跟著我們啊。
非常淺顯易懂的小心機。
「不是……」
蘇牧看著高貴冷艷的烈安瀾,和靈動可愛的褚清雨,兩個人唇槍舌劍。
「我幹嘛非得要非煙啊!不就是個彈射機關麼,還特麼的是機簧的!
「很稀罕嗎?
「牛毛銅針換鐵砂,機簧換火藥,做個地雷,不比這玩意兒殺傷力強?」
還防身?防身我靠它?
至於賣錢……
賣錢是不可能賣錢的,我住在深山老林里,哪家快遞能上門取件?
寄不出去啊!
再說了,哪家快遞敢收這東西?
磕一下碰一下,嘭!
快遞員全村吃飯。
然後我去吃牢飯。
不,牢飯都不一定有機會吃,說不定直接去吃斷頭飯……
「鐵砂?火藥?」
大烈的女帝冷不防聽到了新詞,猜測著其中的含義。
她城府深,控制住了表情。
褚清雨就不一樣了。
她暫時放下了旺盛的食慾,鴿子一樣小步跳幾下,跳到蘇牧面前。
好奇地問:「殺傷力能有多大?」
鑄師一脈,打造的也是殺人的武器。
有這種疑惑很正常。
烈安瀾高冷矜持地將雙手疊在身前,看似並不在意。
實際上也豎起來耳朵,想要聽蘇牧的解釋。
「八尺就是不到三米,範圍很大麼?」
蘇牧鄙夷地說,「現代戰爭的地雷,殺傷半徑十幾米都很正常!
「定向雷,扇形有效範圍內,殺傷半徑超過五十米!
「論威力,對戰車的地雷,能炸穿一尺厚的鐵板!」
他不是軍迷,但是以前隔壁宿舍有痴迷軍事的同學,對這些指標如數家珍。
蘇牧隨便聽了一耳朵,記了個大概。
遠不算精確,但意思差不多。
「胡說……」褚清雨嘟著小嘴,不相信。
她沒有被蘇牧打擊過,還保持著局限於時代的蜜汁自信。
「十幾米……五十米……」
烈安瀾臉色倏忽變得煞白,被蘇牧給出的數據驚得心神恍惚。
十幾米大約合近五十尺!
五十多米,往少了算,也能覆蓋一百五十尺的可怕距離!
別說煉精境了,鍊氣境的強者,一個呼吸之間,也奔不出一百五十尺的距離!
一尺厚?
那還能叫鐵板?
哪怕是軍中最厚重的銅板甲,厚也不過半寸!
根本沒法比!
天啊……
哪怕是一個最普通的小卒,拿上了蘇先生說的這種「地雷」,在兩軍對壘時,摸到敵軍將帥附近。
都可以一擊絕殺!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幸好,遇上蘇先生的,是朕!
烈安瀾沉重的胸脯緩緩起伏,心裡湧起更加沉重的後怕和慶幸。
因為她知道,蘇牧但凡能說出來的,就必然不會摻半點假。
這幾天她的所見所聞,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黃裙子、如同一隻林間小花、又似一隻小鴿子的褚清雨。
見到烈安瀾驟變的面色。
驚訝地用素淨的手指遮住了櫻桃般潤澤的小嘴。
「哇……難道是真的?」
「教我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