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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我演技不行,兵器

2024-08-31 21:23:03 作者: 空城白墨
  異姓封王!

  李廣驚愕地望向烈安瀾,目瞪口呆。

  即便是他這個烈安瀾最信任的肱骨重臣,也忍不住想勸她三思了。

  這不是小事!

  自古異姓封王的,只有權臣、外戚、割據一方的軍閥、屬國歸順的君主四種人!

  外戚、屬國之君就不說了。

  天然有著超然的身份。

  聖眷濃的時候,或者為了拉攏人心的時候。

  封個異姓王爺,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

  倘若北方的那位狼主突然有一天想不開,歸降了大烈。

  那麼多半當場就能獲封個狼王什麼的名號。

  割據一方的軍閥,那得是皇朝大亂的時候,為了安撫人心,才會被封王。

  相當於說,朝廷承認你超然的身份,天下正亂著呢,你就被給咱們再火上澆油了。

  至於權臣……

  大烈開國百年,都沒有這樣的先例。

  所謂權臣封王,多半已經權臣是一手遮天,架空了皇帝,通過走封王的路子,給自己謀朝篡位鋪路而已。

  正常臣子,誰會想要去當王?

  想當王的,那能是正常臣子?

  敢有這個念頭,腦袋給你揪了!

  蘇牧以一介散人的身份,這是要一步登天!

  沒有先例!

  甚至朝堂上面,滿朝文武會不分派系,全部站在一起來反對!

  見王,需拜!

  莫名其妙跳出來一個人做王爺,滿朝文武多了一個磕頭的對象。

  誰樂意?

  李廣倒是無所謂,他是擔心烈安瀾下的這個決斷,會把蘇牧架在火上烤!

  將他陷入危險的境地。

  「陛下……」

  兩個字剛開口,就見烈安瀾清冷尊貴的目光,充滿威嚴地落下。

  硬生生讓李廣把剩下的話吞回了肚子。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面前的,是少女時期便持戈沖陣,曾以敵血浴戰袍的大烈皇帝!

  這幾天,烈安瀾對蘇牧溫言和語。

  不復在朝堂或戰場上的霸道。

  讓李廣差點忘了,大烈的這位陛下是何等的一言獨斷!

  「蘇先生意下如何?」烈安瀾語氣溫和地問。

  蘇牧優哉游哉地啃著壓縮餅乾,笑眯眯地回答:

  「讓我去你們劇組演個王爺是吧?我演技不行,來不了。」

  異姓封王?

  我特麼前腳說自己是王爺,後腳就得被送進神經病院。

  「你們也稍微回歸現實一些,別老沉在戲裡出不來。心理學上不是說了麼,沉浸在一個角色裡面太久,容易迷失自我。」

  後面還有一句話他沒說。

  等病太重了,就要電療了!

  「我去看看小褚打鐵打咋樣。」


  蘇牧拍拍屁股上的土,走了。

  留下烈安瀾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

  她按了按額角,無奈地問自己最信任的驃騎將軍:「蘇先生連異姓王爺的位置都不放在眼裡……李將軍覺得,大烈還有什麼可以留他?」

  陛下您?李廣縮了縮腦袋,撓了撓雜草一樣的頭髮。

  「末將……不知啊……」

  ……

  肅州,連山縣。

  四百七十騎狼騎越過關山之後,一路取道西南方向。

  已至大青山。

  他們選取的路線多為崇山峻岭,避開村縣道路,將動靜減輕到最小。

  但依然難以徹底避免遭遇山中的獵戶或者樵夫。

  此刻,他們面前,一名獵戶便正將一具樵夫的屍體拋向一旁。

  樵夫脖子被扼斷,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死前都難以相信,自己會被這位好友背刺而亡。

  獵戶正是前兩天將蒼鷹的傳訊轉由信鴿送出的那人!

  一群座狼蜂擁而上,撕扯著樵夫的屍體。

  俄頃間,便只剩下殘破的衣物碎片。

  血腥味在林間散開。

  一名狼騎笑了笑,對獵戶說:「進了肅州,多虧有你帶路。真羨慕烈朝人啊,山里全是柴火,不用去燒羊糞。」

  獵戶沉默地擦乾淨手,說道:

  「繼續往西,楚城的商人劉經義已經備好了商隊,商隊的貨物里就是給你們準備的刀。」

  那名狼騎問:「商隊?可靠嗎?」

  獵戶笑了笑說:「死人哪有不可靠的。」

  狼騎有些遺憾地搖頭,嘆了口氣:

  「可惜了,劉經義那個人吝嗇,商隊裡除了談好的武器,也不會有其他的好東西。」

  另一名狼騎陰惻惻地道:

  「莫急,兀圖爾。很快,很快這些就都是我們的了。山,水,田地,女人!

  「還有數不盡的財富!」

  被稱作兀圖爾的狼騎靠著一棵樹坐下了。

  他拿出來隨身帶著的肉乾,低低地抱怨:

  「但我們看到村子不能劫,只能吃這些!」

  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

  「就快到糧倉了,拿了刀,我們燒了糧倉,再帶走一些,路上吃。」

  說話的狼騎丟給兀圖爾一個水袋,「喝一點。山裡的泉水,真甜啊。」

  撒在山野里的更多的狼騎,沉默地吃著東西。

  偶爾閒聊幾句。

  「鑄師的聖女,還沒有消息傳出來?」一處樹蔭下有狼騎問。

  「沒有。過了約定的時間,肯定是已經兩敗俱傷了。」

  「好事。」

  「拿了刀之後,分出三十騎,去蓮花峰。烈安瀾死也要見屍。她就算是死了,屍體也要出現在赤炎騎面前!」

  「是!」


  ……

  大烈,肅州,楚城。

  墨家矩子墨無暇,再次將畫滿了線條、寫滿了字跡的草紙揉成一團。

  用力砸向門外。

  她半眯著的眼睛裡,全都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失望。

  「為什麼……為什麼就是沒辦法設計出,轉速穩定的砂輪……」

  她煩躁地在大桌子前踱步,用指甲在眉心掐出淺淺的印記。

  就像是半朵綻開的花骨朵。

  「矩子。」

  門外有人求見,墨無暇有氣無力地說:「進來吧。」

  抬眼看到進來的人之後,她頗感意外地問:「谷師弟,有事?」

  先前負責幫助劉經義安裝水車砂輪的墨者,谷之豐。

  衝著墨無暇行禮,然後面色肅然地說:「有弟子探到,劉經義用水車砂輪打磨的是兵器。」

  「兵器?」墨無暇目光低垂,明知故問。

  和喜親王合作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錯,兵器。」

  谷之豐對答,「他用農具的名義掩蓋,但是騙不了墨家子弟。而且兵器已經裝車,準備押送出城了。」

  墨無暇平直的劍眉蹙起,眸子幽靜,凝望著門外。

  沉默了一會兒,她平靜地道:「是嗎,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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