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大戰開端
侍者很快把酒送了上來,阮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清冽的靈氣沁人心脾,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味道和當時在南州喝到的差不多。
隔壁桌的中年男人端起酒杯朝她示意,阮幸便也舉杯還之,二人遙遙舉杯相祝。
男人笑道:「仙子也是來大禹城遊歷的嗎?」
「對,出來隨便走走。」阮幸答道,「你們二人倒不像是來遊歷的。」
莫辭君一臉的病弱模樣,仿佛走兩步就會暈倒似的。
男人汗顏道:「見笑了,在下程芝樹,這是小徒莫辭君,此番只是為了接小徒回家。」
阮幸心中瞭然。
莫辭君被關了將近一年,恐怕很多人都覺得他早已經死在了北境,突然被謝姚放回來,萬寶樓無論如何不會隨便派個人來接。
這人說是莫辭君的師父,有八成的可能就是那個神秘的大樓主。
只是沒想到他的外表也太普通了一些。
也可能他使用了什麼遮掩相貌的術法以及法器。
這樣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強者忽然在街頭的小店裡和自己搭話……阮幸可不認為對方是和藹可親的想要找人聊聊天。
只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幹什麼。
雖然她鼓動謝姚放莫辭君回來是出於她自己的私心,可也算是間接救了莫辭君,她覺得自己對萬寶樓已經是仁至義盡。
除非,對方就是隱宗之人。
心思流轉之間,阮幸哦了一聲。
程芝樹又繼續道:「仙子似乎並不驚訝……小徒的名字,之前或許稱不上是名揚四海,可去年之事發生以後,沒聽說過莫三樓主的也算是孤陋寡聞了,或許仙子一點都不關注修仙界內的風雲變幻,敢問仙子名號?」
阮幸頓了一下,摩挲著手裡的酒杯,垂眸道:「道友叫我阮幸便是。」
莫辭君虛弱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這和他之前見過的阮幸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程芝樹卻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三生仙子當面,仙子還真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啊。」
……怎麼連程芝樹都知道她這個名號。
阮幸內心有些無語的吐槽。
但她報真名並不是毫無緣由的。
程芝樹既然主動找她搭話,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其次,她下個月還要用這個身份去東州砸場子,現在隱瞞也沒什麼必要。
「想必您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樓主了,跟我何必這麼客氣,畢竟我也是萬寶樓簽過契約的煉丹師,也算半個自己人吧?」阮幸笑道。
程芝樹從容的說道:「當然,不過萬寶樓已經名不副實,仙子與萬寶樓的契約也在一個月後自動作廢,到時仙子會賞臉來參加萬寶樓最後一次拍賣會嗎?」
「自然會去,大樓主都給我發了帖子了,我又怎麼好拒絕呢。」
「那我等就在萬寶樓恭候仙子了。」
程芝樹酒杯朝下,向阮幸示意又敬了一杯,便帶著莫辭君離開了。
阮幸看著一桌鮮艷欲滴的菜色,只覺得食之無味。
她似乎被程芝樹看穿了,但對方又沒有發難,她猜不出程芝樹的目的。
兩人走遠後。
莫辭君迫不及待的問程芝樹,「她的變化之術神秘莫測,師父,你既沒有見過她,怎麼一下子便認出她?」
「我沒有認出她,在她自報家門之前,我不知道她是誰。」程芝樹淡淡的說道,「我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天命。」
「是和天道令有關嗎?」莫辭君問。
程芝樹停下腳步,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厲聲道:「天道令的事情與你無關,我希望你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
莫辭君無力的低下頭,「是,我明白了。」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程芝樹的神色變得和緩了一些,「我會為你尋來一些修復靈骨的天材地寶,即便不能徹底修復,也能穩固如今的境界不至於跌落。」
能不能穩固修為修復靈骨,莫辭君其實已經不在意了。
他如果真的在乎,早就投靠謝姚胡說八道一通了,也不會堅持這麼久。
只是他感覺,對於他的回來,師父似乎並不是很高興。
時間很快來到了一個月後。
東州滄海城。
萬寶樓的拍賣會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四州之中大大小小的宗門勢力也都派出了代表人物。
這是幾千年都難得一遇的大場面,這麼多的高階修士齊聚一堂。
萬寶樓甚至將自己原本大本營的建築布局都稍稍更改了一部分,只為了觀感上更加的舒適。
阮幸帶著幾個被她用幻形術變換了外表的傀儡,充當她隨行的弟子,拿了萬寶樓下給風靈月影宗的帖子,順利的進入了萬寶樓。
萬寶樓根據宗門的綜合實力規模大小劃分了不同的居住區域和包廂座位,按照風靈月影宗的咖位,她幾乎已經算是在邊緣的位置,但是由於個人的實力加成,也或許是程芝樹出於其他想法,她的座位竟然在中段。
拍賣會的第一天開始了。
莫辭君似乎已經養好了身體,他飛身上了最中間的高台上,面色紅潤的說了一段開場白,便有其他長相俊美口才好的修士來介紹拍品。
拍品都是萬寶樓庫中擠壓的存貨,一股腦的放出來,倒顯得量大管飽還實惠,其中甚至有不少是阮幸之前煉製的一些五品丹藥。
但這些宗門代表都不是來進貨的,只有寥寥幾人出了價,拍賣流程進行的十分迅速。
旁邊一個小宗門的長老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小聲嘟囔著,「怎麼還真是拍賣啊?」
他們都知道了莫辭君從北境回來的消息,本來就打算來參加拍賣會的心就更積極了。
誰知道,人是見到了,但關於北境的事情,一點沒說。
這些來參加拍賣會的人,一部分是為了莫辭君和北境相關的事情,一部分是為了拍賣會最後的萬寶樓歸屬權,萬寶樓可是個會下蛋的金餑餑。
還有一部分人,可能就純是為了湊熱鬧,長長見識。
阮幸失笑,跟那長老閒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呢?」
「怎麼也得講講,莫三樓主在北境的英勇事跡吧?」那長老撓了撓後腦勺,「而且,之前大樓主要拍賣萬寶樓的歸屬權,是因為莫三樓主大概會死在北境,現在莫三樓主回來了,大樓主也沒有收回這個決定的意思,難道真要將萬寶樓拱手於人嗎?」
他嘖嘖兩聲,雖然自己沒有參與角逐的資格,但能親眼看到萬寶樓的權衡交替,也算是見了場面了。
「或許有其他好戲可看呢,等到後天,不就知道了。」阮幸說道。
拍賣會一共三天,真有什麼,估計也就是第三天說。
「也是。」那長老深有同感的點頭道。
邊上其他的小宗門都開始在撿漏拍品了,這一趟也不能白來不是。
這些拍品阮幸在模擬中都已經看過一遍了,第一天沒什麼好東西,第二天的高階法器到還有點意思,只不過都比不上白玉劍和須彌鏡,此刻阮幸興致缺缺,便悄悄出了場地,到外面走走。
沒想到,卻有意外之喜。
她遠遠的看到,莫辭君竟然也沒有在場地內,而是上了煉丹閣的八角閣樓上,吹風愣神。
神色落寞的模樣。
阮幸心中一動,便瞬移了上去,站在莫辭君旁邊,「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莫辭君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到是阮幸,鬆了口氣,「你怎麼過來了。」
「無聊,出來逛逛。」阮幸手搭在欄杆上,閒適的眯起眼睛,將閣樓下的景色盡收眼底,「你身子養好了?大晚上在這裡搖著扇子吹冷風。」
莫辭君搖扇子的手頓住了。
這只是他習慣性的動作。
可他還是從阮幸的無心之言裡感受到了一絲難堪,勉強笑了一下,「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化神真君,難道還會被一點冷風吹到病倒?」
「三月春寒,殘雪化凍,你靈力虧損,如何不冷?」阮幸撇嘴道,「只是關心你而已,如果你當時就聽我的不去北境,如今也不會吃這份苦受這份罪。」
她當初模擬出結果以後是勸過莫辭君的,只是他不聽罷了。
莫辭君一怔,眸光閃爍,捏住扇柄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發白。
「我不可能不去。」他自嘲的笑了一聲,「不過我倒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用你的變化之術,把我變成另一個人。」莫辭君用水鏡術顯露了一下那個人的長相給阮幸看。
這種順手為之的小忙阮幸還是很樂意的,不過她也要收取一點報酬。
「可以,不過相應的,你也要幫我一個忙。」阮幸說道。
「你說。」
「我暫時還沒想好。」阮幸伸手在莫辭君臉上一拂而過。「這個樣貌大概可以維持三個時辰。」
「足夠了。」莫辭君躊躇道,「如果這是一場交易,背叛師父的事情,我不可能做。」
「放心,我沒有那麼不近人情。」阮幸笑了一下。
莫辭君看了她一眼,便轉身下了閣樓。
夜已深,今日份的拍賣也結束了。
眾修士陸陸續續的從會場中走出,一些修士喜氣洋洋昂首挺胸。
平日裡千金難求的物品如今像是搞批發一樣被萬寶樓拿出來,心思單純一心放在採購上的修士們開始計算起這些資源回到宗門以後該如何分配。
阮幸趴在欄杆上看著他們,抽空把自己變化成弟子的傀儡招了回來。
心裡卻在想著,原本來拍賣會之前,她已經用實景模擬試過了一遍,基本沒有什麼問題。
然而現實中卻出現了莫辭君這個變數,雖然源頭是因為她突發奇想的出來閒逛,但到底也有了後續的影響。
她可不能掉以輕心。
阮幸想了一會兒,打開了實景模擬。
轉身下了閣樓。
第二天的拍賣會如常進行。
只是阮幸卻知道,此時的謝姚,已經開始了正式入侵中州的計劃。
中州奉天城的某處地方,正源源不斷的冒出魔修。
謝姚攻打的主要目標是仙元城,玄冰宗已經把一部分的高階修士派去了重山秘境,又有兩個峰主被派來東州滄海城,玄冰宗現在只剩下了一半的化神修士,謝姚如果不能在一天之內打下來,那就真白瞎她創造的好環境了。
阮幸看著坐在會場最前方的青元道君和程峰主,目光微微一沉。
北境地宮。
藤蔓在地上游移,托起謝姚的身體,她抬手將地宮的穹頂掀翻,無數的藤蔓拖拽著地宮的石壁,瞬間將這裡變為了整片的廢墟。
巨大的聲響響徹了北境,似乎連地面都在搖晃。
一個在無序城駐地的玄冰宗修士連忙扶住了門框站穩了身子,對身邊的同伴道:「你剛剛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好像是有一點,從北境傳來的。」同伴聳了聳肩,「估計是那些魔修,脾氣暴躁,又打起來了,峰主他們進秘境還沒出來,咱們就把無序城守好就行了,管那些魔修做什麼。」
「對啊,只要咱們不出無序城,魔修打架管咱們什麼事。」駐地的修士點頭說道。
謝姚歸墟期的威壓毫無顧忌的鋪了出去。
魔修自發的匯聚在一起,地宮門前散漫的排著隊列,無聲的表示對聖魔君的臣服。
承歡魔君和塵心魔君也帶著他們各自的手下趕來。
川砮抱臂站在一旁,水玲瓏和謝懷在謝姚後方。
北境看著地方不大,但真召集起來,卻有數十萬魔修,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擠在一起。
謝姚看人到的差不多了,再次揮手,瞬間斬斷了自己身下所有的藤蔓!
劇烈的血腥氣開始瀰漫。
斬斷藤蔓後留下的血淋淋的傷口快速的癒合。
謝姚面無表情的向後伸手,謝懷遞上了睢靈珠。
環視一圈,謝姚道:「我魔道修士,今日要以仙宗之血,洗魔修千年之恥!你們可敢與我一同,攻入中州!」
一片寂靜中,一個陰柔的美男子輕啟紅唇,大聲道:「攻入中州,殺光仙修!」
頓時,震天的呼喊聲一同響起!
「攻入中州!!」
「殺光仙修!!」
魔修原本就不是會控制自己情緒的人,謝姚和承歡魔君的話激起了他們的凶性。
在場的魔修們,哪一個沒有吃過被仙修打壓的苦?
待在鳥不拉屎的北境,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仙宗最低等的丹藥在北境都是稀缺資源。
就算有些不恨仙宗的魔修,心裏面也滋生起了貪婪的想法,高高在上的仙宗又怎麼了?他們就是要虐殺,劫掠!
塵心魔君眼神奇怪的看向最先喊出來的承歡魔君,後者抿唇一笑,「怎麼了?很驚訝?」
「我只是沒想到,你比魔修更恨他們。」
「哈,別說你了,我自己都沒有想到。」
想到即將迎來的廝殺,承歡魔君不由得興奮的舔了舔嘴唇。
謝姚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雙手交叉,睢靈珠在她胸前滴溜溜的轉動,打開了一道五十米寬八十米高的大門。
這個秘境通道並不是她的極限,只是她要維持通道的時間太久,這樣不至於太過消耗她的法力。
「隨聖魔君一起沖啊!」承歡魔君怪叫一聲,率先飛身進入了大門。
謝姚也進入其中,其他的魔修們如蝗蟲過境一般,蜂擁而上,擠進了大門。
大門之後的內部空間,卻是如同仙境桃源,各種低階靈植遍地都是,看的魔修們眼睛發紅,忍不住啐一聲,「這就是仙修的秘境?他們這麼多年過的都是這麼好的日子!」
如果阮幸還在這裡的話,大概就能認出來,這就是那個被謝懷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奪走的金台秘境。
魔修們有些蠢蠢欲動,恨不得將這裡的地皮全都挖走。
然而在謝姚的威壓之下,全都被迫忍住了。
謝姚沒有關閉身後的那道大門。
而是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方位,在大門相隔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又開了一道小門。
團團霧氣繚繞,謝姚指著那團霧一樣的門,開口道:「那裡,就是中州的奉天城。」
承歡魔君毫不猶豫的,再一次第一個衝上前。
烏壓壓的魔修從一個門進來,又從另一個門出去。
金台秘境成了他們的中轉站。
這就是謝姚早在幾十年前想到的好方法。
不需要傳送陣,就能大部隊直達敵人後方,孤軍深入。
只需要藉助手中的這顆睢靈珠。
這是個好東西,只是可惜琴台家不會用,白白蹉跎了這麼多年。
一片祥和繁榮的奉天城,桀桀怪笑的魔修們突然闖入,他們肆無忌憚的破壞,搶奪,將入目所及的所有修士全都屠殺乾淨,爭奪著對方身上的戰利品。
就算有一些實力較強的修士,也被魔修蝗蟲一樣的行徑嚇破了膽,不敢對抗而是架起飛劍逃出城去。
然而謝姚根本不會給他們逃走報信的機會。
塵心魔君漂浮在空中,雙眸金光閃爍,整個奉天城幻象頻生,仿佛成了一個鬼打牆,沒有任何一個生物能夠活著出去。
承歡魔君饒有興致的問他,「好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的全力出手了吧?」
塵心魔君無暇搭理他,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回答道:「這裡只是一座小城,沒有高階修士,只是幾個金丹期的螻蟻,何必費這麼大的心思,當初聖魔君說改了目標,把南州換成中州,你挑了這裡做第一站,是有什麼用意?」
「沒什麼用意,單憑我開心。」承歡魔君笑道,「奉天城,嘛,太熱鬧了,我不喜歡,讓它安靜一點吧。」
只用了辦個時辰,甚至從兩扇門之間穿梭的魔修還沒有到齊,奉天城就已經完全淪陷。
承歡魔君興奮道,「下一站,仙元城,沖啊!」
塵心魔君解開了幻象,烏壓壓的魔修沖向了仙元城的方向。
門的另一邊,有些按捺不住的謝懷站起身,想要進入門中。
水玲瓏連忙攔住了他,「聖魔君並沒有讓你一起去。」
「滾開!」謝懷渾身散發著低氣壓,「她用著我搶回來的秘境,卻不讓我參與,這是什麼道理!」
水玲瓏求助的目光看向川砮,「川砮長老……你幫我勸勸殿下吧。」
川砮看了他們一眼,上前兩步擋住了謝懷,說道:「你跟我,最後進去。」
他奉謝姚的命令,要斷後,等到所有追隨謝姚的魔修都進入大門之後,他要殺掉臨陣脫逃的人,再進入大門。
然而他還要負責謝懷的安危。
便只能讓謝懷和他一起等了。
聽了川砮的話,謝懷煩躁的情緒微微平靜了一些。
「好,那就等。」
反正剩下的魔修也沒有多少了。
前面半個時辰已經進去了三分之二。
等到這邊的大門徹底沒了人進入,川砮和謝懷水玲瓏三人的身影出現在金台秘境中。
謝姚關閉了連結北境的大門,從散發著霧氣的光團中出去,到了奉天城中。
此刻的奉天城已是一片的屍山血海。
謝懷看著面前的景象略微有些不適應。
謝姚輕飄飄的看他一眼,開口說道:「你不是想參與麼?來,跟我去玄冰宗,把你見到的每一個仙修,全都殺光。」
她的眼中,是隱藏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一百八十座山峰,是山峰簇擁圍繞著的仙元城,是仙元城頂端上空搖搖欲墜的兩座島嶼。
是天心島和浮空島。
「我終於……來了……」謝姚的臉上閃過一絲疲憊。
從奉天城到仙元城還有一段距離。
地上的魔修們還需要奔跑或者飛行一段時間。
而謝姚和承歡魔君等人已經趕到了。
大片的魔修一同行動看起來聲勢浩蕩,很快便引起了一些修士注意。
「白日貫虹,魔氣沖天,不祥之兆。」青濛真君看向天空,面色凝重。
侍奉在旁的弟子周妙玉關切道:「師尊,之前您強行觀看命盤已經遭到反噬受了傷,傷還沒好全,就不要再去看了。」
藺文溪卻是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拿出八卦盤,掐指念決,口中念誦到一半便吐出一大口血來。
「師尊!」周妙玉驚呼了一聲,連忙上前去擦拭他下巴和身上沾染的血。
藺文溪一把推開她,神色癲狂腳步踉蹌的跑出門,「快,魔修入侵!開啟護山大陣!」
他作為峰主的宗門玉牌可以直接通知和控制,可當他掏出宗門玉牌的時候,一根藤蔓突然從地中破土而出,打飛了玉牌並纏繞住了他的手腕,藤蔓上的倒刺扎入皮膚,似乎在有意識的吞噬他身上的血液。
「現在才發現,太晚了。」謝姚的身影出現在面前,她一身黑色的衣裙,修長的腿搖曳著走了上來,微風拂動,髮絲飛舞,長裙的下擺裊裊升起青色的煙霧。
藺文溪身上的靈力暴起,狠狠甩動手臂,要將藤蔓撕裂粉碎,只是他之前被反噬有了走火入魔的跡象,身上有傷,這藤蔓又不是一般的藤蔓,自然不能如他所想那般,輕易粉碎。
又一根藤蔓卷了上來,束縛了他的腿。
急匆匆追上來的周妙玉見到眼前一幕,不顧自身便抽出劍來要砍斷藤蔓,「師尊小心,我來幫你!」
可她只是金丹後期的修為在謝姚面前不過是蜉蝣撼樹。
她屈指一彈,藤蔓穿過周妙玉的眉心,周妙玉焦急驚慌的表情定格,向後倒了下去。
藺文溪勃然大怒,「你竟敢殺我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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